裴宅
“你纔跟他通了三天電話,就一個人跑去跟他見面?”唐睿不敢相信地盯着牀上換藥中的傢伙。
“那人家跟他談得很投機嘛~哎喲——傑夫輕點!”齜牙咧嘴地倒抽冷氣。
“裴總,唐總說的對,你這次太草率了。”傑夫小心翼翼地包紮着傷口。
“我沒有草率,還通知了格倫,不過電話掉得有點草率——哎喲喲~~~叫你輕點!”
“我已經很輕了裴總。”
“唐總裁~人家心神俱裂~幼小的心靈又被傷害到了,賞個吻安慰安慰吧~”痞笑着朝牀邊的人勾勾手。
“裴總,我還在呢。”進入最後一個步驟的傑夫出聲了。當他不存在啊。
“咦?我記得你好像已經成年了呀,難不成我記錯了?你未老先衰?噢,我可憐的傑夫……”慈愛地摸摸傑夫的頭。
“我出去了。”傑夫習慣性的忽略他的胡言亂語,包紮完畢就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加了句,“裴總,你還不能激烈運動。”關門。
“寶貝寶貝~快過來!”某人好色老頭般光**地舔舔脣,迫不及待地拍着身邊的位置。
“沒聽到你不能激烈運動嗎?”唐睿似笑非笑的掃他一眼,還是爬上了牀。
“人家沒激烈運動,只想和你親個嘴。”帶笑的眼眸下,擒笑的脣緩緩靠近他的面頰。
“就親個嘴?”不信地揚起兩道英挺的眉。
“嘿嘿嘿,來吧寶貝~”一把摟過他,兇猛地品嚐起他的脣,每次舌尖的侵入都是魔力,吻得慵懶,吻得恣意,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愈吻愈深,愈吻愈瘋狂,愈吻愈邪惡。
“……又精蟲衝腦了?……”早就知道他的意圖,唐睿急時抽身。
“嗯……來嘛來嘛……”迎上去,熾熱且煽情的需索他的吻。
“不行。”向後退開,很理智地拒絕。
“唔……那你幫我摸摸……”拉過他的手摸向自己的**。
“我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揮開他的手,不讓他如意。
“那我也幫你摸摸?”說這句話前,手已經朝對方的弱點攻去。
“嗯……”唐睿嚥了下口水,“……找死……”
“寶貝~我的技術很棒吧,是不是愛死我了?嗯?”一邊動作,一邊欣賞他因爲自己而熱燙蒸騰,欲顯狂亂。
“呵呵……比我差點……”封住他的嘴,來勢洶洶的吻點燃了他體內的火團,忍不住排山倒海的輕顫源自彼此口中……
……
“啊——裂開了裂開了——喲喲喲喲……”天雷勾動地火的震動結束後,某人開始尖聲痛叫。
“活該!”睿少爺只能沒好氣地親自爲他重新包紮裂開的傷口。
“我一定要殺了他!拉塞爾?維特你給我等着!喲喲喲喲……”喘着粗氣怒罵。
“給你點教訓。”下手重了點。
“啊……嗯啊……寶貝~第一次要溫柔點嘛……喔……啊……”
“你浪叫什麼。”下手又重了點。
“啊喲喲喲喲——唐總裁因嫉妒毀美男容啦——獸性大發破可憐處子的身啦——”
“再叫我就把你這塊爛肉挖了,一了百了。”
“討厭,別嚇人家啦~人家依了你就是~”
“呀,光顧着包紮藥忘抹了。”
“………”
“不好意思裴總,第一次難免失誤,我重新再幫你包一次。”
“傑夫快來救命啊——”
樓下的傑夫掏掏耳朵,繼續幫忙處理他們裴總住院期間擱置的文件。
同一時間,某五星級酒店豪華套房中,一組沙發上隔着茶几面對面坐着兩個人——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給我添了多少麻煩?!”其中一個男人出聲朝對面人吼。濃眉上挑,幽藍的眼眸深如大海,漂亮的鼻尖有着陽剛的力與美,軒昂瀟灑,英挺正氣。
“我們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對面人委屈地陳述。劍眉微微上揚着,黝黑深邃的瞳眸目光灼灼,一股渾然天成的危險氣息自斯文的表相下隱隱透出,魄力逼人。
“不認識我家嗎?!”
“恐怖分子不方便隨意出入長官的家。”
“你自我保護得那麼好,有別人認識你嗎?!”
“我有心理障礙,會產生被捕的束縛感。”
“你說我家是監獄?!!”
“呃,那你爲什麼不來我家?”
“……”
“既然你來我家有深入賊窩,卻玩忽職守的感覺。那麼,同樣道理。”
“不會打電話給我嗎?”氣勢微弱。
“長官,你忙得沒時間聽我電話。”
“我是在爲誰忙?!”聲調再次拔高。
“……”
“你他媽少犯兩次罪會死是不是?!說啊!會不會死?!”
“……不會。”誠實回答。
“那你——操!對牛彈琴!”挫敗地一捶沙發。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是你們軍火管制的漏洞太大,弄得武器走私的性質很難界定。”這也是他屢屢得手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錯了?!是我們教唆你走上犯罪這條路的?!”
“你又誤解我了。我的意思是其實我並沒有構成犯罪。”
“有哪個罪犯會承認自己有罪?!”
“我。我承認,勾引你我有罪。”
“……”
“過來。”習慣性地招招手。
“你過來!”
“我有傷。”
“那更不行!”
“可是我想你了。”
“想我也不行!”
“那怎樣才行?”
“……養好傷,你過來……”
“可是一個月前那次是我過來,這次該你過來了。”
“誰告訴你這種事一定要有來有往的?!”
“這很公平。”
“去你的公平!我要回去上班了,有事call我。”說着拿起外衣,走人。
“你要再不接我電話怎麼辦?”
“那我‘過來’!行了吧?!”
“無論如何這次都得你過來。”
“賞你一根中指!”_|_
“呵呵……”
曼哈頓島東河河畔 聯合國總部
“……雖然有的國家對軍火出口有限制,但由於缺乏國際合作,所以軍火商很容易偷樑換柱,鑽空子。其實各國政府要想杜絕這種漏洞並不難,關鍵是大家有一種合作的願望和機制,小武器非法貿易是一個國際性的問題,因而需要一個國際性的對策。第一步就是統一、加強立法,不要給軍火商鑽空子的漏洞——”
——嘀嘀嘀嘀——
“對不起。”西奧多停止演說,拿出行動電話看了下,擡頭道,“各位先看一下資料,我出去接個電話。”不顧底下衆將的詫異推門而出。
“你幹什麼!我在開會!”一手撐着牆,垂頭低吼。
“在和各國政府商討如何對付我嗎?”那頭傳來帶笑的男音。
“到底有什麼事?!”
“沒事,想你了。”聲音變得很磁性。
“……你這個國際犯罪組織的頭號人物……”嘆息般無力地低喃。
“謝謝誇獎。對了,順便給你箇中肯的建議,加強對飛機註冊的控制也是遏制武器非法貿易的一個有效手段,因爲大部分的武器都是靠飛機空運。”
“哼,是個非常有效的手段。不過,能遏制別人卻不能遏制你對嗎?!”
“我是不是該回你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希望你不是想壟斷整個軍火走私市場而提出這個‘中肯’的建議!”
“喲,這麼說就傷感情了不是?能爲國家出一分力是身爲一個好公民應有的責任。”
“賞你一根中指!”
“哈哈……”
兩天後
今日新聞專題:聯合國17號舉行了首次有關控制小武器非法貿易的大會,各國政府通過了一個行動綱領,將加強對飛機註冊的控制……
寬敞明亮的偌大辦公室中,一個正埋頭辦公的美麗男人聽到這則新聞,倏地擡頭朝前方鑲嵌在牆壁中的超大屏寬銀幕電視望去。
男人美眸牢牢盯着電視,看完整個新聞報道,雙脣輕啓吐出個詞:“shit!”
——嘀——
“總裁,唐總來電。”一道嬌美的女音出聲通報。
“接進來。”
“是。”
裴臻拎起電話就是一陣怒訴:“絕對是那傢伙搞得鬼!姦夫淫夫一搭一檔想壟斷整個市場?!”
“可是你不能否認,對控制非法交易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方案。”沉穩柔和的嗓音就事論事地評論着。爲聯合國特派反恐組織最高負責人明一下冤。
“唉,炮頭肯定第一個指向幾內亞。”裴臻也開始客觀分析。
(注:在非洲的小島國赤道幾內亞註冊的飛機比墨西哥還要多,這是因爲赤道幾內亞的管制比較鬆,爲這些軍火商提供了方便旗。)
“不錯。可惜,我剛還想再在那註冊一架呢,看來麻煩了。”
“哼哼,的確是有點麻煩,但並不是行不通,不是嗎?”有些不甘心地撇嘴。
“好像得打合了哪。”
“媽的!咽不下這口氣!”拉出抽屜把一疊照片甩在桌上。照片中人正是拉塞爾,胸口還掛了個號碼牌,有正面、側面、背面的,看上去就像是警察局的嫌犯拍照存證,背景甚至還有身高標記。
這些照片正是唐睿上次在手術室裡幫他們留的影,經過一番加工處理,就變成這樣。準備交給格倫,大大公開這條“軍火走私大鱷”的真面目。讓他如老鼠過街般,再不能大搖大擺地招搖出門。
“我猜,他一會就會打電話給你,‘很誠懇’的主動要求和你和好。”唐睿以“賊瞭解賊,正如狼瞭解狼”的思維揣測。
“哼,然後再‘很好心’的交換一下突破聯合國武器禁運的心得!”
“呵呵,誰讓他是專業,我們只是副業呢,他走私軍火快成精了。”
“唐總裁~人家在想要不要金盆洗手不幹了。”籲一口氣,整個身子往後靠進皮椅中。誰進他一尺,他就還一丈,是他一直以來的原則。大不了捨棄這個副業,另闢新路。
“好啊,把你的關係網轉給我吧。”那頭很沒良心地準備轉接他的“後事”。
“嘖,唐總裁很無情呢,這時候應該鼓勵鼓勵人家,說些貼心體己話什麼的不會啊~”雙腿翹上桌子,邊抖邊抱怨。
“呵呵,那滿足你一次好了。”柔和磁性的嗓音轉爲嚴肅認真,“別意氣用事,我們已經過了那個爲了理想奮鬥一場,之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青澀日子了。你知道,這是一個只以成敗論英雄,不在乎你的動機、熱情與努力的社會。”
“……可是…人家的腰真的很疼……”一手輕輕撫着刺痛的傷口。
“那你想怎樣,去聯合國鬧事,揭發他們的姦情?”
“咦?好主意耶寶貝~”
“丟臉的事別來找我。”
“別這樣嘛,我們就轟轟烈烈的大幹他一場,只以成敗論英雄!”腳一蹬旋過皮椅,揚臂以手爲槍,直指落地窗外不遠處高高聳立的聯合國大廈。
這廂拉塞爾掛上電話,眉頭深鎖,沉思片刻,拍了拍身邊人:“西奧多,我們好像有場硬仗要打了。”
“別用‘我們’!搞清楚我是兵你是賊!”吼完轉身,背對着他。
“請問有兵和賊躺在一張牀上的嗎?”伸手用力扳過他的身子,熾烈撩人的黑眸定在他臉上,脣邊慢慢浮起一朵詭譎有趣的微笑。
“那又怎樣!就算睡過了,身份到死都不會變!”西奧多擡眼,銳利的藍眸直瞪回去。
“我的意思是,因爲我們睡同張牀,所以就變成了一個目標。”
“是醫院那兩傢伙?”這世上還沒幾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嗯,我好像惹了不好惹的傢伙。”撓撓頭,沒辦法地笑笑。
“你到底還要給我添多少麻煩?!”西奧多忍無可忍地怒吼。
“還記得我們那一仗嗎?”拉塞爾眼神忽地悠遠起來,“有人說‘美好的仗,我已打過’,我認爲這是用來自我安慰的麻醉劑,用來逃避失敗或不盡完美事實的美麗堅持。我不喜歡聽人說只要是自己認爲該做的事,盡力而爲了就好,結局怎麼樣不重要。對我來說,結局很重要,十年後你所留下來的,是你的所做所爲,而不是你的熱情。”
“你到底想說什麼?!”就喜歡囉裡八嗦玩深沉!
“我想說,只打過美好的仗是不是夠的。不美好的仗,打贏了也沒意思,但美好的仗不但要打,還要贏。”
“那次我並沒有輸!”西奧多反駁。他的計劃很完美,只不過後來意外地注入了感情,軌道纔不得不改變方向。
拉塞爾笑得煽情,那次他們都沒有輸,“那麼,這次也不能輸。”俯下身吻住他的脣,挑逗地勾出他的舌,引來一陣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