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嫡女,棄妃不愁嫁 我不再是任你們欺凌的熙言錚 全本 吧
虹橋酒樓後院。
“小錚錚,熙乾明已經到覃縣了,明天就到帝都了,你是想去覃縣和他匯合,還是直接去白府等他?”颯芥慵懶地斜倚在太妃椅上問道。
言錚莞爾一笑:“颯公子覺得我該如何呢?窀”
颯芥丟了個媚眼給她,才笑道:“我們熙大小姐可是白府的主人,自然不能自降身份去迎他,還是先去白府吧!妲”
言錚淡淡一笑:“颯公子,我要是先去白府,只怕三殿下和端木翊就先找上門了,三殿下的銀票我都用了一些,他要是讓我還錢,怎麼辦?”
颯芥不以爲然:“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有我給你撐腰,還怕還不出嗎?再說了,三殿下怎麼可能那麼小氣,都給出去的錢他怎麼好意思要回去呢!”
言錚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颯公子,你到現在都不肯說爲什麼幫我,我拿你的錢惶恐呢!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賣了!”
“小錚錚,你怎麼能懷疑我的一片好心呢,這會讓我傷心的!”颯芥假裝受傷,一雙桃花眼眨啊眨,求安慰似地看着言錚。
言錚卻不爲所動,這幾天發生的事讓她如墜雲霧,在敵友難分的情況下,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颯芥一邊賣萌眨眼,心下卻越來越欣賞言錚的淡定,見言錚只顧喝茶不理他,忍不住先開口說:“其實我根本不想你回去,熙乾明身邊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你都栽了一次,雖然只是額上多了個奴字,可是難保下一次你會丟了命!言錚,你如果真不想回去,沒有人會說你什麼的!”
言錚搖搖頭,她已經知道熙乾明做的事,自己既然佔了熙言錚的身體,就不能不幫她查清冤屈,更何況颯芥還對她說了白芷一家人死的蹊蹺,颯芥懷疑當年白府滅門的事和熙乾明脫不了關係。
爲了熙言錚,爲了那位沒緣分做母女的白夫人,言錚覺得自己有義務還她們一個公道。
颯芥和她說了白芷的事,也不知道是熙言錚的關係還是自己本來就欣賞白芷這樣傲氣的女人,言錚莫名地對白芷有親切感。
既然知道她死的蹊蹺,言錚又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在這陌生的時代,自己也沒什麼事可做,就闖一闖龍潭虎穴吧!
見她沒有退縮之意,颯芥更欣賞,沉吟了一會說:“你回去自己小心,我會找機會給你送兩個可靠的丫鬟幫你,你身上的金針我也會盡快想辦法幫你取出,以後有事你可以到虹橋找我,需要用錢就到鈺寶錢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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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掏了一塊木牌遞給言錚,得意地說:“只要你不是想把我的錢莊搬空,取個幾百萬兩沒問題!”
言錚失笑:“你就這麼相信我?”
颯芥又給她拋了個媚眼,嬉笑道:“我已經把你看成我未來的娘子,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啊!給我娘子錢花理所當然,你就放心花吧!別爲錢受那老賊的氣!”
言錚回了他個白眼,這傢伙哪來的自信啊,他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怎麼可能嫁他呢!
不過她還是收了他的木牌,不管他想利用自己做什麼,有所求自然要付出,她拿的理所當然。
她垂首,手撫過腹部,眼裡掠過了一抹疑慮,颯芥給她把過脈,說她會武功,只是身上的功力被七根金針封住了,這就是她爲什麼一用力就會疼痛的原因。
颯芥問過她是誰做的,言錚根本不知道,只支吾着說自己忘記了很多事。
颯芥也沒懷疑,反而很同情她,他以爲言錚是在端木府受了很多折磨,所以傷了腦子,還一再安慰她想不起也沒事,他認識個高人會攝魂大法,等他把人找來,會幫她想起來的。
言錚一聽就被嚇了一跳,她又不是熙言錚,這高人來了,要是知道她佔據了熙言錚的身體,準把她當妖怪打,她當時就暗想,一定不能讓這高人對自己施用攝魂大法。
說是攝魂大法,曾經修讀過心理學,也懂一些催眠術的她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決不會讓人對自己施用催眠術的。弄不好,把熙言錚的靈魂換回來,她就真的香消玉損了!
“你額上這個奴字很礙眼,你再忍忍,我一定會想到方法幫你除去的!”颯芥見她沉默,以爲她擔心這個字,趕緊安慰道。
言錚笑了笑,手撫過額頭,不在意地說:“沒事,我都習慣了,你放心吧,比這不堪的恥辱我都遭遇過,還怕人嗤笑啊!再說了,經過三殿下和纖雲的事,帝都現在敢當面嗤笑我的人應該沒有了,就算有一個半個不識趣的,有你教我的毒術,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對對,不要手軟,誰敢嗤笑你都給我還回去,嘴說就毒爛她的嘴,動手就毒爛她的手,有什麼後果我都幫你擔着。”
颯芥給她撐腰,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還湊趣地說:“爺最不缺的就是毒藥,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言錚笑了,不管颯芥想利用自己做什麼,這份支持還是讓她很感動。如果不過分,她願意多一個颯芥這樣的朋友。
次日,用了早膳後,皇上就帶了幾個皇子到十里亭迎接熙乾明一家人,隨行的還有幾個大臣,端木翊也來了,面無表情地跟着趙天楚。
關洛飛沒來,肖北很意外,他不是喜歡熙言錚嗎?這可是能見到熙言錚的機會啊,他竟然沒來!
肖北悄悄問齊博原因,齊博淡淡地說:“聽說他那個丫鬟死了,二爺這幾天情緒低落,都縮在書房裡不出來,連四公主去了都不見,哪會來湊這熱鬧呢!”
呃,肖北無語地撇撇嘴:“洛飛真沒出息,不過一個丫鬟而已,值得他這樣嗎?”
兩人正說着,就見遠處塵土飛揚,兩匹快馬疾馳過來,離老遠就見馬上的人飛躍下馬,飛跑過來就單膝跪在地上。
肖北看去,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稽首高聲叫道:“臣熙乾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上趙罡哈哈大笑起來,走出去親手扶起了熙乾明:“愛卿辛苦了,朕聽說你今天回來,特出城相迎,晚點在宮中設宴給愛卿一家洗塵,愛卿可別推辭哦!”
“臣謝主隆恩,臣何德何能竟得如此恩賜,皇上真是折殺臣也!”
兩人一番客套聽得衆人各自尋思其中的意味,端木翊一雙鐵拳緊握,眼睛看向了遠方出現的馬隊,熙言錚也在其中嗎?
等兩人客套完,太子和趙天楚也上前表達了歡迎之意,趙天楚似笑非笑地看着熙乾明問道:“熙將軍,熙大小姐也隨你一起回來了嗎?一會請出來見見。熙將軍可能不知道,本宮在熙大小姐手上吃了大虧,本宮雖然不是來問罪的,可也想再會會熙大小姐!”
熙乾明立刻躬身陪笑:“三殿下,老夫已經聽說那賤婢戲弄三殿下的事,慚愧,是老夫教女無方,老夫先代她向三殿下陪不是。那賤婢也不知道躲到哪裡,等老夫找到她,一定押她來給三殿下賠禮。”
“她沒去 ...
找熙將軍嗎?”趙天楚有些失望,端木翊也是一臉的意外。
熙乾明搖搖頭:“老夫也派人找她呢!三殿下不用着急,老夫回到帝都的事想必她很快就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的,到時老夫第一時間就押她去給三殿下賠罪!”
“好了,熙言錚的事以後再說吧!熙愛卿一家遠到而來,還是先回府去安頓下來,洗洗風塵再進宮敘話吧!”皇上表面功夫做足,也不願在寒風中久呆,就先擺駕回宮了。
熙乾明騎馬帶了家人先回府,趙天楚和端木翊在城門和熙家分手,看着熙乾明意氣風發地往白府行去,趙天楚冷冷一笑:“木魚,熙乾明都回帝都了,熙言錚也不出現,難道她想躲一輩子?”
端木翊沉吟了一下說:“熙言錚和外祖關係很好,要是知道熙乾明佔了白府,於情於理她都會回去的。三殿下,不如我們跟去看看,沒準她已經在白府了!”
趙天楚立刻來了興趣:“走,去看看,熙言錚要是知道熙乾明照顧了庶弟庶妹,卻置她於不顧會做出什麼事!這好戲錯過了可就是我們的損失了!”
趙天敬跟在後面一聽就叫道:“我也要去,有好戲看怎麼能沒我呢!”
趙天楚瞪了他一眼,卻拿他沒辦法,這小子現在已經把熙言錚當偶像,有熙言錚的地方他都不想錯過,無奈只好帶上他一起過去白府。
昔日的白府,經過皇上派的工匠裝繕後已經煥然一新,可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白府大門前掛的卻不是喜慶的紅綢,而是白綾……
府門前圍了許多人,指指點點議論着。
熙乾明一行人行過來,還以爲走錯了地方,都呆怔住了。
熙乾明的長子熙興平上前一打聽,確認這的確是自家的府邸,頓時氣急敗壞地衝上前拍門,邊吼道:“這是誰做的?給小爺滾出來說清楚……”
他拍了半天,大門才吱呀地開了,一個女子全身素縞捧了一尊靈牌站在門裡,身後是十幾個同樣孝服的奴僕。
“你……熙言錚,你找死啊,你這是想做什麼?”熙興平愣了一下衝上前,一個耳光就狠狠地往言錚臉上招呼。
言錚冷冷一笑,擡手,指尖銀針一閃,熙興平還沒碰到她的臉,只覺得手上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手就麻木地垂了下去。
言錚喝道:“跪下……”
熙興平就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緊跟着熙乾明跑上來的熙興平的妹妹煕文媛頓時驚叫起來:“哥,你做什麼,她叫你跪你就跪啊?”
熙乾明更是氣得臉色發青,一巴掌就往言錚臉上揮去,邊吼道:“你這畜生想做什麼?看我不打死你纔怪……”
言錚手疾,沒等他拍過來就依葫蘆畫瓢,綁在指間的銀針飛快地紮了一下他的手,熙乾明就覺得自己全身麻木,軟軟地就要往地上摔去。
言錚伸手扶了他一把,嘴上叫道:“父親,你和孃親結髮夫妻不用跪的……”
私下卻藉着攙扶熙乾明之勢湊過去冷冷地輕聲說:“你辱我外祖和母親,就算殺了你也不過分,識趣的就按我說的去做,否則你就等着從此癱在牀上吧!我倒要看看,一個癱子對皇上沒用了,你又靠怎麼留住這滿門的榮華富貴呢!”
熙乾明怔住了,可是全身竟然不能動,言錚卻直了身,轉頭道:“老爺看到我孃親的靈牌傷心過度,來人,給老爺擡椅子來!”
兩個下人配合默契,趕緊送上了椅子,把熙乾明攙到椅子上坐下。
熙乾明氣得全身發抖,運氣想站起來。
言錚又湊過去低聲說:“父親,我勸你別用力,否則毒攻心,到時我想放你一馬你也沒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忍一忍,等我的事辦完了我會給你解藥的!”
“你……你這畜生……”熙乾明說這幾個字都費了很大勁,頓時自己也嚇了一跳,再不敢用力。
“熙言錚,你這賤人,你對我父親和哥哥做了什麼?”煕文媛衝上來想打言錚,言錚一個狠利的眼神掃過去,她就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後退。
那是什麼眼神啊,就像地獄裡的索命鬼,冷的毫無溫度。
“熙言錚,你這是要做什麼啊?”幾個女眷下了馬車,看到這一幕就衝上來七嘴八舌地罵起來。
言錚卻冷冷地捧着靈牌,看向最前面的那輛馬車,熙乾明最寵愛的小妾,當初氣走白芷的那位胡秀瑛還沒下來,她心一動,看來這胡秀瑛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外面亂成這樣,她卻穩如泰山,難怪這麼多年,熙乾明雖然收了不少小妾,她還是穩穩坐在熙府第一把交椅上。
“各位姨娘別吵,言錚這可是爲熙家做事呢!言錚聽說皇上封了胡姨娘爲四品夫人,准許父親娶她爲正室,言錚這是代我娘把胡姨娘迎進門呢!胡姨娘,你怎麼不下來,難道你不想進熙家的門了嗎?”言錚衝着馬車叫道。
馬車旁邊的一個嬤嬤狠狠瞪了一眼言錚,也不知道車裡的人說了什麼,那嬤嬤躬身打起了簾子,馬車裡就伸出一隻柔胰,在嬤嬤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只見這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着了一身華麗的玫瑰色華衣,外罩了一襲同色的斗篷。斗篷上是一張娟秀的臉,算不上傾國傾城,卻自有一番媚人的風骨。
只見她一頭青絲綰在腦後,梳了個貴婦人髻,髮髻上簪了一根玉髮簪,額前的劉海整齊嚴謹,修眉用碳墨描過,更顯皮膚的白嫩。施了淡妝,給人一種高貴雍容的感覺。
她看了看坐在一邊臉色發青的熙乾明,才微微一笑:“錚兒,好久不見你都長高了,漂亮了,你母親泉下有知也欣慰了!”
言錚嘲諷地揚眉:“的確是好久不見,熙家遭此大難,難得胡姨娘和幾個弟弟妹妹都沒有什麼損失,這氣色比當初還好,我娘要是泉下有知的確會欣慰的!”
外面看熱鬧的人聽到這話都悶笑起來,有人鄙夷地看了看熙乾明,沒有白夫人他哪會有今天,可他卻放着髮妻和自己的女兒不顧,只照顧庶子庶女,白夫人要是泉下有知,不是欣慰,準會被再氣死一次,這胡姨娘還說白夫人會欣慰,這不是放胡屁嗎?
胡秀瑛哪會想到以前悶葫蘆似的熙言錚竟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不再怕自己,而且還能言會道,被她的話堵得臉微紅,她不便發怒,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嬤嬤。
那嬤嬤立刻叫道:“大小姐,皇上已經封了我們小姐爲四品誥命夫人,你這堵在門口不讓進,是不是想抗旨啊?”
言錚瞪了她一眼,冷笑道:“***才,你哪隻耳朵聽到我不準胡姨娘進門了?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就是聽說皇上封胡姨娘爲四品夫人,所以才代我娘迎接胡姨娘的!胡姨娘,你和我父親的喜堂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只等你拜了我娘就可以進門成親了,怎麼,我做的這一切還不夠嗎?”
嬤嬤愣了一下,言錚卻不理她,端端正正地捧好靈牌,正色對胡秀瑛說:“胡姨娘,我娘當年雖然和父親寫了和離書,只是父親一直沒蓋印章,也沒交到 ...
官府去辦理和離文書,所以我娘雖然沒了,她還是熙府的女主人。先進門爲大,胡姨娘要爲正,就必須先對我娘叩拜,以示對她的尊敬,這是禮俗,胡姨娘知書達理,不會壞了規矩吧?”
胡秀瑛臉色難看,白芷從離開熙府那天起,她就以熙府的女主人自居,這麼多年來,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只是名分上不是熙夫人,實際上早是熙家的女主人了。
今日熙言錚卻拿白芷來壓她,而且還壓得名正言順,這要是依了熙言錚,就落實了自己續絃的身份。可要是不依熙言錚,這不尊重亡者的名聲也背定了,日後怎麼面對世人呢!
而且更讓她惱火的是,她這次回來,還想風風光光地讓熙乾明娶自己爲妻,大張旗鼓地請客,補辦婚禮,以雪這些年被前皇上壓制着不準扶正之恥。
沒想到熙言錚卻說準備好了婚禮,想也知道一定是寒酸的,她怎麼甘心呢!
糾結中,言錚冷冷一笑道:“怎麼,胡姨娘不想進熙家的門嗎?那言錚只好進宮請皇上收回成命了,熙興平,煕文媛你們還是繼續做你們的庶子庶女吧!”
“娘……”煕文媛不知所措地看看母親,她是胡秀瑛進門那年生下的,只比熙言錚小一歲,已經做了許多年的庶女了,這次回來就是想變成嫡女,纔好說親,哪願意再做庶女呢!
提起熙興平和煕文媛,胡秀瑛臉色更難看,暗暗握緊了拳告誡自己,忍,先熬過了今日,看她以後怎麼收拾熙言錚吧!
“大小姐,拜見姐姐是應該的,我怎麼會不願意呢!孫嬤嬤,給我準備茶水香火吧!”胡秀瑛莞爾一笑,上前提起裙角就跪了下去。
恭恭敬敬她磕了三個頭,接過孫嬤嬤遞上來的茶水又敬了白芷的靈牌,才起身挑釁地看着言錚:“大小姐,還要做什麼?”
言錚笑了笑,揮手道:“胡姨娘的誠意我母親在天之靈一定看到了,言錚也不多說什麼了,死者已矣,願她安息吧!來人,把這些都撤下去,擺上喜堂,今日就讓我父親和胡姨成親……對了,父親,言錚給你們準備了一個新院子,我呢,以後就住在我母親以前的閨房,父親沒意見吧?”
熙乾明全身麻木,就算想反對也有心無力,氣惱地瞪着言錚,在看到她臉上雖然帶笑,眸中卻一片冰冷時,這氣惱就轉變成了心虛。
言錚那雙眼睛,像極了白芷,似乎隔了陰陽之界冷冷地注視着他,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不喜歡熙言錚的原因,總覺得這女兒是幫白芷來討債的,他有愧於她,每次看着這雙眼睛就心虛,哪敢面對呢!
“既然父親沒意見,那就這樣定了!言錚也不耽誤兩位的好事,來人,請胡姨和父親去更衣,別誤了吉時!”
幾個下人上前,攙的攙,拉的拉,把胡秀瑛和熙乾明弄進了裡院。
言錚見熙興平還跪在地上,就上前假惺惺地扶起他:“大哥,你成了嫡子也不用這麼高興吧,行了,我娘收到你的誠意了,你快進去換衣幫父親招待客人吧!”
外人只看到言錚一臉高興的樣子,卻沒人注意到她貼着熙興平的耳朵冷笑道:“如果不想再做庶子,就別給我添亂,否則我不介意讓你一輩子站不起來。熙興平,記住一點,我已經不是當初任你們欺凌的熙言錚,惹惱了我,你們都沒好果子吃!”
熙興平跪着這段時間早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不是蠢才,自然也看出了熙言錚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再想到沿途聽到的,她讓三皇子吃癟的事,熙興平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了再說。
他目光復雜地看了言錚一眼,拖着無力的步子先進去了。
言錚看他走進去了,才轉頭看向一直在看好戲的趙天楚和端木翊,還有遠遠站着,目光復雜地看着她的關洛飛……
關洛飛今日本來是在家悶着,後來聽說熙乾明回來了,他就帶了雙啓,雙明過來看一眼,沒想到看到這一幕,讓他意外之餘又有些驕傲。
果然,自己賞識的女人的確與衆不同,這熙乾明一回來熙言錚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皇上聖寵又怎麼樣,在白府,他熙乾明就是一個罪人,想風風光光霸佔白府,做夢!
熙言錚這一手,不但告訴了世人他熙乾明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也告訴了胡秀瑛,這白府輪不到她耀武揚威……
熙言錚,你怎麼可以那麼聰明……
關洛飛忍不住替她擔心,她不會武功,就不怕熙乾明一家事後和她算賬嗎?
他這邊想着,就見言錚走到了趙天楚面前。
“三殿下,又見面了!”言錚調皮地把手往他面前一伸,上面放了幾張銀票:“以前言錚是迫於無奈纔拿了三殿下的銀票,現在物歸原主,還望三殿下既往不咎!”
“你這是要和本宮講和嗎?”趙天楚傲慢地一笑。
端木翊則怒目相視,低聲吼道:“熙言錚,少來這一套,你我之間的恩怨不可能一筆勾銷!”
言錚斜了他一眼,撇撇嘴:“端木將軍,你自作多情了吧,我什麼時候求你一筆勾銷的?”
“哈哈……”趙天楚看端木翊氣得渾身發抖,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說:“今日是熙將軍的好日子,這些恩怨的話以後再說吧!熙言錚,想求本宮原諒你只還銀票是不夠的,銀票你先留着,我們改日再找機會好好說說這事,今日就別提了!”
趙天敬一聽這話就上前拉住言錚的袖子說:“熙姐姐,你和我說說,這些日子你都躲在哪,皇兄他們怎麼抓不到你呢?還有,那天你怎麼算的那麼準,知道我一定會去呢?”
言錚失笑,揉了揉他的頭說:“改天再和你說吧,今日姐姐府上有事要忙就不和你多說了,三殿下,你們也請自便吧!”
趙天楚見熙言錚沒有請他們進去觀禮的意思,大度地一笑,拉上趙天敬告辭了。
圍觀的人還聚在外面看熙乾明和胡秀瑛的婚禮怎麼舉行,言錚卻讓下人關了大門。
關洛飛見言錚連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都沒就讓人關了大門,不禁有些失魂落魄,久久看着關上的大門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許久,才悶悶地走了。
很寒酸的婚禮,沒有賓客的祝福,只在管家的主持下就禮成了,言錚甚至沒有來觀禮。
被送進洞房的胡秀瑛沒等熙乾明給自己掀喜帕就一把扯下喜帕摔在地上,扭曲了一張美顏哭道:“老爺,你就允許她這樣胡來嗎?這不是不把你放在眼中嗎?”
熙乾明哪顧得上安撫她,擡手叫道:“來人,把那小賤人給我抓來!”
一個下人出現在門口,躬身道:“老爺,大小姐說了,她累了先休息去了,她給老爺的藥一會就讓人送來,不會誤了老爺進宮赴宴的事的。大小姐還說了,老爺也不用去打擾她,她想見老爺自會出來見的,老爺要是非要派人去找她,那有什麼後果她就不負責了!”
“混賬,她是在要挾老夫嗎?”熙乾明氣得只差吐血,看看這院子,這根本不是白府的主屋,只是原來的下人院子 ...
打通了修建的,氣派是氣派了,可是意義根本不對。
那下人低眉垂眼,背書似地繼續說道:“老爺,大小姐還說了,家裡的事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就算了。老爺要是想拿皇上什麼的來壓她,她一條賤命早就沒放在心上,會好好奉陪老爺的。老爺要是還念父女之情,大家相安無事最好,等大小姐出閣了,這個家老爺想怎麼樣再怎麼樣!”
“額,那賤人還想嫁人嗎?她這樣誰會娶她?”熙乾明罵歸罵,還是迅速冷靜下來,只這一會相處的時間,他已經發現熙言錚言出必行,這真要去抓她,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熙乾明不知道熙言錚哪學來的用毒之術,忌憚她的毒術,在沒想到對付她的方法前,他只有先忍了。
胡秀瑛現在也看出熙乾明的不對,又驚又怒,熙言錚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
她叫住那下人,問道:“大小姐是什麼時候到熙府的,她都做了什麼?現在府上的奴才是不是都聽她的話了?”
如果是,這些下人都不能留了。
下人低頭說:“回夫人的話,大小姐是昨晚纔到的,府上的奴才丫鬟都是皇上賜的,一共四十人。今日幫大小姐做事的有十五人,其餘的大小姐都沒動。大小姐當時就說了,給她做事夫人一定很生氣,夫人要是不願意留我們都可以打發到她院裡,她決不會讓夫人爲難的!”
胡秀瑛一口氣就上不來了,皇上賜了四十個奴僕,熙言錚就要了十五人,而且這些人還不能攆走,這不是白白便宜了熙言錚嗎?
想的美!胡秀瑛深呼吸,冷靜下來才假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啊?你是死契還是活契?”
那下人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夫人的話,小的叫秋蜆,家裡已經沒人了,籤的是死契。”
“秋蜆啊,我看着你挺機靈的,以後就留在我面前聽差吧!大小姐今日讓你們做的事也不是你們的本意,我和老爺都不會和你們計較的,你去告訴他們,這府裡還是老爺和我說了算,以後大小姐再讓你們做什麼事都可以不理,及時來稟告就行了!對了,你以後就做熙府的二管家吧,回去把皇上賜的奴僕造個名冊給我,我好安排他們做事!”
“是,夫人!”秋蜆依舊是不卑不亢,施了禮就告退了。
他一走,熙乾明氣惱地對胡秀瑛叫道:“這小子那麼聽熙言錚的話,你怎麼還把他留在身邊,就不怕他出賣我們啊?”
胡秀瑛一笑:“老爺,你是被熙言錚氣昏了頭嗎?她纔來一天怎麼可能就收買了他們呢,你要是把人送去給她,那不是稱了她的意?哼,我偏不如她的意,把人都留下,我看她還能使喚誰!”
熙乾明轉過彎來,笑了:“夫人說的對,她再厲害沒了幫手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行,那就看看她怎麼在那院裡生活吧!”
他眼裡掠過一抹狠意,和胡秀瑛對視了一眼,兩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心意相通,都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一掃剛纔的不快,招了奴僕擡水來,洗漱更衣進宮赴宴。
言錚挑了白芷的院子做自己的閨房,不止是爲了給白芷保留最後的尊嚴,還因爲白芷的院子靠近後門出入方便。除此之外,院子四周環境也不錯,離花園很近,前院還有個小池塘,院子周圍都種滿了竹子。
許是很久沒人打理,竹子都長得密密麻麻,言錚一見就喜歡上這獨特的環境,趁沒人跟着就設了幾個陷阱,她如今在狼窩裡,不能不防。
回到院裡,言錚查看了一下,因爲皇上讓人翻修過,傢俱什麼的換了,屬於白芷的東西早被清理了,只剩下一下藏書,都佈滿了灰塵。
言錚打了盆水,一本書一本書地清理,在其中發現了幾本修習武功的書,都是些入門基礎。除此之外還找到幾本藥材和人體經絡的書,上面有人體穴位的分佈,言錚收拾好就拿了這本書躺在牀上看起來。
等秋蜆來稟告胡秀瑛對他的任命,言錚早在意料中也不驚訝,只淡淡一笑說:“那恭喜二管家了,二管家也不用爲難,我這邊隨便給兩個丫鬟使喚就行了。”
秋蜆按胡秀瑛的吩咐,給了言錚兩個下人,一個笨腳笨手的小丫鬟,一個長了一雙三角眼的嬤嬤。
言錚一看就知道這劉嬤嬤是奉命來監視自己的,那小丫鬟和黃鶯年紀差不多,不但膽小,還口吃,言錚問她叫什麼名字,她都抖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我叫綠……綠荷……”
她說完就把自己縮成一團,似乎怕言錚怪罪,眼淚都嚇得掉了下來。
言錚無語,她有那麼嚇人嗎?她倒不擔心這丫鬟能使什麼壞,只把眼睛看向劉嬤嬤,似笑非笑地說:“我昨日沒在府上見過你,你以前是跟誰的?”
劉嬤嬤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睜了一雙閃着濁光的三角眼陪笑道:“回大小姐的話,老奴以前是侍候夫人的,是夫人怕大小姐受委屈,特命老奴來侍候大小姐的。”
言錚嘲諷地一笑:“讓胡姨割愛,本小姐有愧啊,好吧,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劉嬤嬤,我這院裡房間不算多,我留了一間做書房,你和綠荷就住一間吧,可不是我小氣,剩下的房間要留給其他下人住,我這大小姐,總不能只有你們兩個下人吧!”
劉嬤嬤暗暗撇嘴,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啊,夫人能給她兩個下人只是做做面子,怕給人說她虐待熙言錚,可不是真讓她們來侍候她的。
她才這樣想着,言錚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話音一轉沉聲說:“劉嬤嬤,既然到了我院裡就要守我的規矩,否則我可不管你以前是誰的人,該打就打,該發賣就發賣,決不會手下留情的!”
劉嬤嬤一驚,偷看熙言錚,只見那雙眼裡全是冷酷,這眼神瞬間就讓她全身冒出了冷汗,似乎被一雙手掐住了喉嚨,下一刻就會墜入無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