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嫡女,棄妃不愁嫁 258.不想離開就到我懷裡
你不是想先給她她從前得不到的,再一點點拿去嗎?那我也讓你先得到,這樣你就會加倍感受得到又失去的痛苦……
你還有你該死的娘……我要讓你們知道,被自己輕視的人打耳光是何等的恥辱……
哈哈哈…………哈哈哈…牙…
她的笑聲飄蕩在皇宮上空,隨着壓下來的黑霧瞬間讓整個皇宮都陷入了黑暗中…酢…
到處都是濃煙,混合着刺鼻的味道飄揚開,不時有士兵跌倒在濃霧中,隨着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驚醒過來的拓跋正意識到了危險,他再顧不上緬懷自己的感情,飛快地跑出來,調兵遣將撤離。
只是,很快他就發現,他手下最得力的將領諾俞帶了他大部分人馬謀反了,當拓跋正衝到宮門時,看到諾俞指揮着士兵在瘋狂地殺自己的士兵。
拓跋正怔住了,愕然地看着這一幕,他還沒打回王城,就嚐到了被謀反了滋味了。
可是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他吼叫起來。
正在屠殺士兵的諾俞揚起頭,哈哈大笑着衝了過來,狀似癲狂地揮着還滴着血的劍叫道:“拓跋正,這皇位你坐得,爺爲什麼坐不得?你不就姓拓跋嗎?除了這姓氏,你有什麼比我們高貴的?爲什麼?你能反拓跋言,爺爲什麼就不能反你呢?”
“諾俞,你這混蛋!”尾隨跑出來的闐王妃怒吼道:“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嗎?拓跋霜在哪?你讓她滾出來,哀家要剝了她的皮……”
諾俞哈哈大笑起來,鄙夷地看了一眼闐王妃,伸手一指:“她在那,有本事你去抓啊!”
順着他的手指,闐王妃和拓跋言看了過去,就見高樓上站了一個紅衣女子,不就是闐王妃費盡心機想抓到的拓跋霜嗎?
“老妖婆,你不是嫌棄爺出身貧寒嗎?貧寒又怎麼樣?爺不也靠自己的能力做上大將軍了嗎?爺就向你求娶一個庶女,你還推三拉四捨不得……哼,那爺就讓你看看,你能比她高貴多少?爺要取了你的人頭做娶她的聘禮,你能得到的,爺也要讓她得到!甚至比你更多!哈哈哈!”諾俞猖狂地大笑起來。
闐王妃臉色難看,那小賤人,什麼時候勾搭上了諾俞,她怎麼沒察覺啊!難怪找不到她,有諾俞掩護怎麼找的到,說不定還一直藏在自己眼皮底下呢!
“拓跋正,看在你是我孩子的舅舅份上,只要你歸降我,我可以饒你不死!”諾俞戲弄般地看着拓跋正。
拓跋正氣得差點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虧他還覺得諾俞忠誠,閒暇時還不吝嗇地指點他武功,沒想到是給自己養了一匹狼啊!
“孩子……那賤人有孩子了?”闐王妃驚叫起來,她還沒從自己殺了自己的孫子的遺憾中恢復過來,猛然聽到這消息,只覺得心裡堵上了一大團鬱氣,差點就被氣暈過去。
諾俞得意地笑道:“當然,是我諾家的骨血,我打下這江山,讓我兒子也嚐嚐做太子的滋味……否則,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着反你啊!”
自己因爲家境貧寒受盡了白眼,雖然靠自己的本事爬了上來,可是因爲有闐王妃這樣的人,諾俞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他受過的苦決不想自己的兒子再跟着受一次。
既然拓跋正都可以反拓跋言,誰又規定這江山只能由拓跋家的人坐呢,所以,諾俞不需要拓跋霜多費口舌,毅然決然地扯起了謀反的大旗,爲自己的子孫戰鬥了!
看着這腦筋缺根弦,說話都不經過大腦的大老粗都來反自己,拓跋正突然一陣失落,自己做人就那麼差嗎?連個大老粗都沒把自己放在眼中,那其他人呢?
還有拓跋言……他看向那還冒着濃煙的‘寢宮’,羅衣和龍九都死了,本以爲已經被自己收爲奴才的龍九,最後還是背棄了他……
“拓跋正,降不降……你看,你還有多少人……你都大勢已去了,還想垂死掙扎嗎?”
諾俞話還沒落音,就聽見拓跋正發出了一聲困獸般的吼叫:“朕殺了你……誰也別想和朕搶江山……”
拓跋正紅了眼衝了上來,諾俞狡黠地一笑,飛速後退,半空中只聽到一人大叫:“弓箭手……射……”
一排弓箭手衝了出來,舉起弓對準了拓跋正,隨着拓跋霜一聲令下,箭矢如雨般飛來。
“正兒……”闐王妃見拓跋正揮劍躲避着箭矢,也跟着飛掠起來,想追上他的腳步跟着殺出去。
可是人還在半空中,腿上就捱了一箭,她摔到了地上,接着肩膀上又捱了一箭,她心慌了,急叫道:“正兒救我……”
拓跋正回頭看了一眼,隨即,似沒看到一般殺進了弓箭手中,憑着自己的勇猛硬是被他殺出了一條血路……
“正兒……”淒厲的叫聲如影隨形,拓跋正沒有勇氣回頭,他告訴自己,都是這蠢女人惹出來的,如果她沒有對羅衣出手……如果她當初肯把拓跋霜嫁給諾俞,如果不是她一直慫恿自己去做皇上……如果……
太多的如果都數不清了,也許沒有這些如果,他也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不……他不甘心啊!
拓跋正紅了眼地砍殺着,諾俞已經掠到了高處,和拓跋霜並肩看着他瘋狂的殺戮,再看,他身後,闐王妃已經成了一個箭靶子。
那女人,用盡心機,耗費了自己一生的精力把自己最得意的兒子扶上了顛覆,可是,她的驕傲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棄她而去,她大睜的眼裡有不甘心嗎?有懊悔嗎?
想必都是有的!
諾俞目光幽暗,手扶在了拓跋霜肩上,淡淡地問道:“霜兒,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嗎?”
“滿意……還差一點……你爲什麼放走了拓跋正……”拓跋霜不悅地看着拓跋正殺出血路,帶着僅存的幾千人馬跑了,橫眉瞪眼地轉向諾俞。
諾俞一笑:“他還有用,暫時留他一條命,遲早我會把他的人頭給你的!”
“哼,你這大老粗,你不懂放虎歸山留後患的道理嗎?拓跋正比你聰明,等他緩過氣來,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趁他現在軍心渙散,趕緊追吧!”拓跋霜推了推諾俞。
諾俞抓住了她的手,嘿嘿一笑:“霜兒,放他走是皇上的意思,夫君不能違抗聖命啊!”
“屁的皇上……你現在就是皇上……等等……你是什麼意思?”拓跋霜突然警覺地想退後。
可是晚了,諾俞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中一帶,抱着她低笑道:“霜兒,拓跋就只有一個皇上,就是諾俞的主子。諾俞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那皇位不是我能坐的,霜兒,你也別想什麼後位了,就做諾夫人吧,我保證,以後會好好待你的!”
拓跋霜掙扎着怒吼道:“你騙我?”
諾俞握住了她的下顎,依然微笑:“你難道就沒有騙我?什麼懷孕了都是假話吧!就是想騙我爲你效力!”
拓跋霜臉色一變,看着這個大老粗,他濃黑的眉毛下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這眼睛竟然有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的清澈,她呆了呆,問道:“你既然知道我騙你,爲什麼還肯幫我呢?”
諾俞笑了:“因爲我喜歡你,我認識你好幾年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喜歡你了!我說求娶你也是真心的,可是你和闐王妃一樣,也看不起我!可是我還是喜歡你!所以我願意幫你……!”
“爲什麼會喜歡我?”拓跋霜不敢輕易相信。
“因爲我認識你時,你還是個單純的孩子……”諾俞憐愛地撫了撫她的頭:“後來雖然做了些壞事,可是我知道你心裡苦,霜兒,那些都過去了,你嫁給我,以後不需要再用那些心計……你看看闐王妃,她不比你聰明嗎?她落了個什麼結局?”
拓跋霜看向遭已經嚥了氣的闐王妃,一陣恍惚。
諾俞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她的頭髮:“你要是做了皇后,就要一直過這樣勾心鬥角的生活,這不適合你!不如嫁給我,安安穩穩做你的諾夫人,我家裡只有母親和妹妹,她們都很善良,一定會好好待你的!等我們成了親,你給我生孩子,我們一家人好好地生活,這不好嗎?”
拓跋霜反問:“要是我不肯呢?”
諾俞放開了她,微笑:“不肯我也不會勉強的,我喜歡的是心甘情願。雖然你騙我時很溫柔,可是我更願意和真實的你相處。偶爾發點脾氣,不高興了就像以前見到我對我大嚷大叫!那樣比溫柔的你更可愛!”
“你肯放我走?”拓跋霜疑惑。
諾俞點了點頭:“我再無情,也不會對自己的女人下手的!你想走隨時都可以!只是拓跋正留下的人不可能讓你帶走!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這一生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
“你就甘心這樣過一輩子?你本來可以做皇上的!”拓跋霜不甘心地叫道。
“你窩囊!”拓跋霜氣惱地罵道。
諾俞嘿嘿笑起來:“人各有志,你說我窩囊也好懦弱也罷,我都不會生氣的!霜兒,你還小,還不夠成熟,不想嫁給我就出去走走,看看這世界有多大,你就會知道你原來居住的王府只不過是這世界很渺小的一角,你和我都不過滄海一粟……你看,那些冤死的士兵,有些還沒你大,生命卻如曇花一現,你和我褪去了身份,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區別!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想回來,我可以等你一年……嘿嘿,不是我小氣,我母親早渴望抱上孫子,她年紀大了,我一直不能在身邊盡孝,這唯一的心願我是必須滿足的!”
他退後兩步,整了整自己的鎧甲,對拓跋霜點點頭:“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我要去做事了,以後你自己多保重!”
拓跋霜看着他轉身大步走了下去,那筆直的雙腿邁着有力的步伐在一步步離她而去,拓跋霜突然有些心慌,似乎這一走,兩人再也沒有交集的機會,這人會完全消失在她生命裡……
這一瞬間,她腦中閃過了和諾俞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受了委屈一人哭泣,這個大老粗遞了塊糖給她,說“心情不好,吃塊糖就會好了!”
那次,她把糖砸在他身上,罵他會不會哄女人,不是該遞帕子嗎?
他苦了臉道:“帕子那玩意是娘們才帶的,我從不帶那種東西!”
她有次和闐王的妃子吵架,被闐王扇了幾個耳光,臉腫的像豬頭,被關在柴房裡,沒人給她送吃的,是這大老粗悄悄給她送了一籠包子。熱騰騰的包子,是她最愛吃的酒樓做的。
那時她問他:“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就幫我殺了她們……”
他說:“女人不該把打打殺殺時時掛在嘴上,殺人更不應該,上天有好生之德,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們要是受點委屈就殺人,那天下不亂了!”
她罵他窩囊,他只笑了笑走開了。
記不清自己罵過他多少次窩囊,可是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即不奉承她也不疏遠她,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能及時出現……
一點一滴,以前不注意,習慣了這人的存在,可是要是從此後這人再不會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出現,她還能靠誰呢?
拓跋霜看到諾俞快消失在樓梯口,心更慌了,蹬蹬地跑過去叫道:“姓諾的,你把我的人都帶走了,你讓我怎麼辦?”
諾俞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看她,一笑:“那些不是你的人,你要是想要你的丫鬟,我可以把她們送來給你,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她們對你忠誠!”
拓跋霜怎麼會不知道呢,所謂的丫鬟都是闐王妃派來監視自己的人,她一個庶女,哪有對自己忠誠的人。
“那你讓我去哪?”她有些無助地叫道,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上了哭音,剛纔氣焰囂張,要奪了拓跋正的天下的雄心壯志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有些清醒了,她的囂張,她的自信都來源於這男人,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只要想到他會幫自己,她就底氣十足,現在他放手,她就如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搖搖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了。
諾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許久才張開手臂道:“我懷裡……不想離開就到我懷裡……”
沒有多餘的話,諾俞還是他一貫的風格,可是這簡單的話卻讓拓跋霜一瞬間鼻子發癢,看着那張開的雙臂,那健碩的胸膛,她有種感覺,似乎投進去自己的人生就會有天翻地覆的轉變……
她不用再算計別人,也不用擔心別人再欺負自己,這男人不會花言巧語,可是卻會用行動護着自己。
她只要走過去,就可以擁有這一切!
拓跋霜回頭,看見樓下遠處濃煙還沒散去,那些士兵還有倉惶不知所措的宮女太監還在奔跑着,地上有很多屍體,分不清敵我……
轉頭,再看諾俞張開的手臂,拓跋霜不再遲疑,飛跑過去投進了他懷中。
榮華富貴都如過眼雲煙,權利王位都是水中花,她沒那個能力去留住,就抓住眼前這
個男人吧!
兩人相擁着,一起看向遠處,拓跋正早已經跑遠了,諾俞不擔心,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剩下的就讓其他人去操心吧!
這一戰,拓跋正大傷元氣,臨時的王城也回不去了,只好投奔趙天澤,想借用趙天澤的力量打回來。
可是,趙天澤也沒比他好多少,派去大屯的關洛飛,在離大屯百里處安營紮寨,拒不去支援熙乾明,還吞併了趙天澤派去監視他的人馬。
熙乾明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死守大屯城,最後終於抵擋不住,棄城而逃,此時,關洛飛在趙天瀾的支持下帶兵殺進了大屯。
大梁的兵馬在和熙乾明相持這些日子早已經被拖得人馬疲累,被關洛飛撿了便宜,打的一敗塗地,退出了大屯。趙天瀾和關洛飛一鼓作氣,乘勝追擊,把大梁的兵馬趕出了滄焰,大梁得到的城池就理所當然地歸了趙天瀾。
而熙乾明,在棄城逃亡的路上遇到了拓跋的人馬,這支隊伍全是精英射手,熙乾明和他一心扶持的兒子在被亂箭射死,屍體被這支隊伍送回了滄焰邊關,被掛在了白芷和白將軍墓前的樹上。
熙乾明手下的人馬全被關洛飛收編了,關洛飛還在言錚的指點下,找到了熙乾明暗藏的財物,這筆錢他留了一半,剩下的全交給了趙天瀾。
不是關洛飛貪心,而是言錚說過,在錢財和權力面前,沒人是不會變的,如今的趙天瀾誰知道會不會比趙罡,趙天楚更好呢,留了這筆錢財,他和肖北也能自保,還能以自己的方式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所以關洛飛毫不內疚地留下了這筆錢。
就在關洛飛拿下大屯的第三天,春風樓傳來了一個消息,謝淑嵐的孩子沒了,是謝淑嵐自己吃藥滑掉的。
關洛飛聽到後默然不語,他不會憐憫這沒出生的孩子,因爲就算生下來,這孩子也不會有好結局的。謝淑嵐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借這舉動自保。
只是,她能保全自己嗎?關洛飛很懷疑。
又隔了幾天,春風樓又傳來了一個消息,謝淑嵐失蹤了,趙荀死了。
關洛飛聞言嘆了一聲,當年害了白家的人,熙乾明死了,難道謝淑嵐還能活着嗎?只怕,此時謝淑嵐的屍體也高掛在白芷墓前了。
拓跋言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個個都要爲他們做的惡付出代價!
關洛飛唯一的遺憾是沒能當面問謝淑嵐,爲了一時的任性,弄到自己這樣的結局,她後悔嗎?
又隔了幾日,春風樓給他送來了一個小包袱,關洛飛一見就怔住了,心跳加快,這就是他尋尋覓覓想要的結果,可是真的來了,他卻發現自己沒有勇氣去打開……
彷彿那是一塊火碳,他碰到了就會灼傷自己,或者顛覆自己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