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琳望着我,說劉新,你是不是因爲斷了一根手指,然後你心裡會有自卑啊?
我說一開始有自卑的感覺,現在已經沒有了。
黃琳就對我笑了起來,她把手伸了過來,抓住了我那隻斷了一根小指的手,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會不遇到什麼意外,你在工廠裡只是斷了一根小指,沒有傷到別的,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聽到這話,我只能笑笑,也沒去迴應,因爲我這手指,並不是像我對外所說的,在工廠裡出事故。
我和黃琳在星巴克裡坐了足有一個小時吧,我們聊了很多,說話都沒停,說的我嘴巴都幹了。
嘴巴幹了就有些口渴,但咖啡太苦了,加了牛奶加了糖還是苦,最後我又去外面買了一瓶礦泉水,黃琳還笑話我真土。
我們走出星巴克的時候,買的兩杯咖啡都沒怎麼動,我們只是抿了幾口。
出去之後,我就對黃琳說:“手機開機吧,等下你爸媽一直打不通,他們會擔心的。”
“可他們很煩啊。”黃琳說。
我說煩沒事,那是他們關心你,你最好還是開機,不然等你回去,他們肯定饒不了你。
在我的勸說下,黃琳拿出手機開機了。
這開機都沒兩分鐘呢,老闆娘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黃琳是走到一邊去聽電話的,我沒跟過去,等到黃琳走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她心情不是很好。
我就問她,你媽媽是不是罵你了,黃琳點點頭,說我被訓了一頓,他們要我馬上回去。
我嘆了一口氣,說那我現在送你回去吧,別把你爸媽真的惹生氣了。
黃琳說我纔不呢,他們要我回去我就回去啊,我又不是小狗,劉新我現在餓了,你要負責我肚子餓的問題。
我說好啊,那去對面的小吃街吧,黃琳點頭說行。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上前拉住了黃琳的手,黃琳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不過她也沒掙脫我。
黃琳的手很滑很亂,摸起來的手感非常好,拉着她的手,我走起路來都覺得有勁了。
我們去到了小吃街裡,要了兩份牛肉丸和一些烤串,又花了我幾十塊錢,吃完這頓後,我身上的錢只剩下不到六十塊了,我真是的好好想想,去哪裡弄錢了。
吃完東西,我又拉着黃琳的手,逛了一會,期間老闆娘的電話一直打過來,黃琳煩的直接給關靜音了。
到了十點多時,我就拉着黃琳的手往回走,到了那小區的門口後,黃琳說:“劉新,那我進去嘍。”
我說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了?
黃琳就疑惑的看着我,問我忘記什麼事了,我壞笑了一下,說吻別啊。
說完,我沒給黃琳說話的機會,低頭就吻了上去。
吻了幾秒鐘後,我才放開她,黃琳的臉蛋兒已經紅了,她低聲的說了句拜拜,轉身就走進了小區。
黃琳的身影消失在我視線中時,我纔回去。
回到宿舍裡,我躺在牀上想着去哪裡弄錢的事兒,望着天花板發呆。
想到最後,覺得實在不行,乾脆去問問徐俊好了,問他借一點。
第二天我依舊是睡到自然醒,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舒服過了,到了中午的時候,我拿出手機給黃琳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昨晚回去有沒有被罵。
黃琳委屈的說她爸媽罵她了,足足訓了半個多小時,我關心的問那你沒事吧,黃琳笑了起來,說本姑娘皮厚着呢,隨他們說好了,反正我又不聽。
我被黃琳給逗笑了,越和黃琳接觸,越能發現她那可愛的一面。
今天一天我的情緒都不是很高,因爲今晚就要去和八方會的人談判了,按照趙峰和我說的,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就朝足浴中心走去。
到了足浴中心,我沒看到什麼來往的客人,我倒是在大廳裡,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蔣婷。
蔣婷看了我一眼,然後她就把目光看到別處去了。
我沒停留,邁步走進了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裡。
熊哥此時已經坐在辦公室裡面了,他現在能下地走路,但是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不能有什麼大的身體動作。
我走進辦公室後,熊哥對我點點頭,其他的兄弟們坐在那裡打牌,我走到熊哥面前,叫了一聲熊哥。
熊哥說坐吧,我就坐在了熊哥旁邊的沙發上。
熊哥說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兄弟們都沒吃飯呢,我說我也沒吃飯,就怕來晚了。
熊哥說那等下就一起吃吧,我說好。
然後我問熊哥,我說熊哥,今晚會不會打起來?
這個問題我問過趙峰的,趙峰給我的回答是看談判的結果。
熊哥抽着煙,說:“看情況。”
熊哥說完,把手裡的煙暗滅在菸灰缸裡,就閉上眼睛靠在位子上休息了,他傷還沒好,我也沒去打擾他。
在這裡看場子的兄弟們的伙食還是不錯的,一湯兩葷兩素,吃完之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鐘。
我不知道和八方會約的具體時間,熊哥沒說話,我們也只能等着。
到了快一點鐘的時候,熊哥對我們說差不多了,走吧。
說完,熊哥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熊哥要往外走,我立刻就說熊哥,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今晚你就別去了吧。
我是擔心待會要是動手,以熊哥現在的身體狀況,他會有危險,可我這話說完後,卻是發現其他的兄弟們,在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我。
我感覺有點奇怪,他們這樣看着我幹嘛啊。
熊哥回頭看着我,說:“我要是不去,今晚還談個屁啊。”
我對黑幫之間的談判完全不懂,以後我才知道,黑幫之間要是談判的話,雙方帶頭的都必須是差不多身份的,要麼是老大,要麼是小老大。
如果對方來了個小老大跟你談,你讓個小弟帶人去,對方就會有被你輕視的感覺,那樣就根本沒東西談的了。
要是光頭在這兒的話,他肯定會跟我解釋這些的。
在熊哥的帶頭下,我們一羣人往外面走去,我們身上都帶了傢伙,要麼拿砍刀,要麼拿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