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使出渾身解數,近身服侍了父王一整天。基本上把下人該做的都做了,累個半死。
北戰國的太陽照得人很舒服,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
在涼亭裡面,榻上面靜臥着一男一女,承歡的整個身體都蜷在父王的懷裡,兩個眼睛環顧周圍的環境。各種各樣的鮮花開的那麼鮮豔美麗。
趙硯北還沒有任何行動,承歡在這御花園悠閒自得。不過他們並不着急,趙硯北應該更着急,不過那個背後策劃的人,終會出現的。
承歡起身伸展一下,看見不遠處有個身影慢慢朝這邊走來。
“七王爺,我想清楚了。”還沒看見人,就已經聽到聲音了。
這幾天,在上書房的外面各種混亂,每一個大臣都問他怎麼解決到訪使者受害的事情。其他的使者都窮追不捨,整天等在上書房的外面,一看見趙硯北就立馬圍上去,要他交代清楚。
趙硯北都不知道他父皇心裡藏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只是覺得在這樣下去,那北戰就會滅亡在他手上,既然自己接管北戰,就要負起重擔。這段時間的墮落,足以看清事情的真像。父皇他可以不管北戰的生死,可是他不能!
謝雲痕剛開始閉着雙眼,當趙硯北剛進涼亭的時候,睜開了眼,冷酷的表情顯示出來,散漫的坐起來,臉上有種不耐煩的神態。
“七王爺,我要防止父皇繼續犯錯。”揮揮衣袖,趙硯北接着坐下來,涼亭的凳子上面,透出點點冷意。可是趙硯北的武功還不錯,基本上不會對他有影響。
謝雲痕慢慢轉過身,看着他。我以爲還會清閒好幾天,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找我。
拉起榻上面的袍子,謝雲痕給歡兒包住,叫她好好呆在上面,自己就起身面對趙硯北坐着。
“難道北戰皇要不顧親情?”端起桌子上面的茶慢慢品味。
“朕也是逼不得已。”趙硯北眉頭緊鎖,“昨天朕讓人偷偷到皇陵裡面去一探究竟。就像七王爺說的一般,皇陵的棺材裡並沒有人。”
玉璽和兵權的虎符現在不在他的手裡,皇帝的位置根本就沒什麼實權,儘管能差遣部分官兵,可是邊關的那些戰士都無法掌控住。只要想起這個,趙硯北必須和謝雲痕配合行動。
父皇雖然已經讓位給他,可是手中還掌握着兵權,不知道他到底有何居心。加上發生殺害使者的事情,趙硯北擔心他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謝雲痕默默的說:“要想讓他現身,不簡單!”
謝雲痕曾經很多次和趙君然對峙,他這個人很重的心機,一般危險的行動都不會親自動手,全部都是交給手下去做,從始至終,還未見過他露面。承歡躺在榻上面,認真聽着他們二人的交談。看到父王每天都在爲這件事情煩惱,她心裡也想幫幫父王。
滴嗒的走路的聲音慢慢從遠處傳來。幾個拿着點心的女婢經過這裡。
看到御花園裡面的閒雜人太多,趙硯北說;“不如我們到上書房討論。”
在皇宮裡,最安全的也就是上書房了。怕泄露機密,還是到那兒去比較安全。
謝雲痕心裡也很想快點結束這件事情,剛準備去抱歡兒,承歡就爬起來,快速穿上鞋子,說:“父王,你去忙你的就好,今天我已經跟歐陽冬約好了。”
承歡心裡想的都是母親的下落,現在已經是午時了,如果再不去酒樓,估計歐陽冬會着急的。
謝雲痕挑了挑眉,叫來嚴朝,“一步都不許離開郡主。”
“遵命。”嚴朝笑着回答道。
謝雲痕自然清楚歡兒約歐陽冬是爲了什麼,可是謝雲痕卻不會阻擾。
乾城的衙道上很是熱鬧,承歡提前就記住了這裡的地形,靠腦袋裡的記憶,往之前的那個酒樓走去。
酒樓上的招牌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剛剛走進去,馬上就有小二走過來。
既然能在這裡做店小二,自然還是不錯的。一眼就看出承歡是前段時間與主子說話的那個姑娘。咧着嘴笑道;“這位客官,我們家主子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您需要點什麼,我馬上就去辦。”
“我什麼都不要……”承歡直接向樓上走去。
還是一如既往的房間,簡單優雅的裝潢。
打開門後,就看見歐陽冬坐着等候。
“郡主你可算過來了,我還怕你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呢。”看見承歡走進來,歐陽冬強硬擠出一個笑容。
看着他這樣的表情,感覺有點不對勁。
難道是他還沒有查到母親在世的事情?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是。
眼前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堆信封,但是全都是打開過的,有的半邊紙張還露在外面。
“郡主,有點事,我需要和你一個人談”
想着歐陽冬應該查到了什麼,不然不會和我單獨談,莫非是母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是奉命跟着郡主,保護她的。”嚴朝有些生氣。
王爺說過要我好好照顧郡主,不能走開,加上歐陽冬這個小人,不能讓他和郡主兩人相處,不知道會不會使壞。”
在嚴朝的心裡,就算郡主再聰明,不過也只是個小孩,跟一個滿腹心機的小人逼得話,還是差了點。
看見歐陽冬沒有說話,感覺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承歡向門外指了指,瞪了下眼睛,說;“你去外面守着,這裡面也就我們二人,不會有什麼事的,如果真有點什麼,我會叫你的,你再進來就行。”
這個語氣,有點像哄小孩的語氣,明顯,承歡像個大人,而嚴朝像個小孩。
歐陽冬看着這二人,像互相交換身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只是看見嚴朝垂頭走出房門的時候,忍不住大笑起來。
嚴朝就是很相信承歡的話,所以承歡才利於這點對付嚴朝。
承歡接着拍了拍手,因爲個子不高,只能趴在桌子上面,“話說回來,你知道些什麼了嗎?“
拿起眼前的信封,一個一個打開看。
上面全是記載着王曦薇平時做過什麼,各種各樣的事情,寫得很明白。
承歡把所有的信全都擺在桌上,細細看了看上面的時間,覺得有問題,“這上面的時間怎麼都在九年前開始寫得?其餘的時間呢?
承歡的想法,說道關鍵了。
歐陽冬扇了下手裡的扇子,有些風還吹到承歡,讓她不禁打個冷顫。
“歐陽家裡把所有的人力財力都用上了,最後只發現這些,剛開始我也覺得奇怪,是什麼樣的人把自己的人生,弄的一點痕跡都沒有,可是之後我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歐陽冬指着最前面的那張紙。
“你看看這個,北戰國乾城的臺名酒樓,在天字的三號房,下午出去。”
承歡並未看出不一樣的地方,擺擺頭。
歐陽冬接着說,“這裡記載的,只記了出去卻沒有記回來。”
“這個酒樓,是十年前創建的,是我們歐陽家裡的資產。可是歐陽家向來對做生意都非常嚴格,只要在這裡住宿的客人,都會記得很仔細。”只要有歐陽家資產的位置,就會安排他們的內部的人。
而這個女子,最開始出現的位置,就是在這。
要是這麼簡單就算了,可是歐陽冬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他按着這個線索查到了不爲人知的事情,不然也不會叫嚴朝避一避。
承歡用眼睛斜視他,“有事就直說。”看着歐陽冬還不開口,想了想說;“莫非你想在擡高點價錢?”
呵……歐
陽冬笑的把嘴裡的茶都噴出來了。
“我說小郡主,我還沒那麼貪財。”
“是嗎……”承歡接着說道,“不知道是誰曾經說只看錢不看人的”
歐陽冬揮揮手,立即說道,“郡主給的那幾百萬兩銀子已經夠了,下面的事情,就當我免費送你的。”
“我覺得很不對勁,所以立馬找到那天客人住宿的單子,可是在這面,有位女子進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了。還有一位女子,沒有進來住,可是卻走了。”歐陽冬有點委婉的說。
承歡慢慢重複歐陽冬說的話,然後有些吃驚的說。“你的意思是……”如果沒人抹平母親的過往,只有一種情況,極大可能是母親她易容了,所以在她進出酒樓的時候,沒人發現。
“不過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承歡急切的問歐陽冬,疑惑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歐陽冬慢慢走近窗戶,把窗戶關起來。好像怕別人偷聽,爲了確保不被人知道,說“那個人就是司徒霓裳。”
司徒霓裳!
承歡的腦袋像是被人重重一錘,她原本認爲母親她是北戰國裡的皇室人員,可是萬萬沒想過居然會是她,北戰皇最寵愛的妃子!
那麼她腰部的楓葉形狀的胎記,又是怎麼回事?
承歡的眼神勾勾的,嘴巴張大,完全在一種吃驚的狀態。歐陽冬緊接着說“小郡主你在第二年的四月出生的,那個時候司徒霓裳早在七月就懷着孩子。在那時,七王爺剛好是和北戰的將軍在打仗。”
承歡不傻,事情很清楚,她把手用力的握着,全身都在顫動。她不想讓人見到自己哭,就使勁的把眼淚往肚子咽。
承歡那副委屈的樣子,立刻讓歐陽冬心裡心疼不已。趕緊拿出手帕給她。
“要是想哭那就哭出來吧,不要強忍住。”
“本郡主不會哭!”帶點倔強的臉望着歐陽冬,眼淚還含着淚花,只是沒有讓它流出來。
歐陽冬呆了,想想七王爺那麼冷酷的一個人,和趙君然還有着那麼大恩怨,以他的能力,肯定知道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還幫別人教養孩子,真是想不到!
“保守秘密,要是讓別人知道此事……”一把刀突然架在歐陽冬的頸部,承歡的眼睛時充滿殺意。手還有一絲顫抖
歐陽冬微笑着,並沒有害怕的感覺,慢慢推開頸部的刀,“小郡主,你知道我只是爲了賺錢,並不想惹禍上身,並且我也是個講道德的人,告訴你的事肯定不會透露給別人。再說了,你現在的能力,要解決一個人,恐怕有些難。”
承歡的手還在顫動,整個人都像掉了魂一樣。
看着對面的人只是個孩子,歐陽冬並不感到害怕。再說以自己的功夫,在她動手之前還是能夠及時躲開的。
“我覺得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沒關係,七王爺他疼愛你就可以了。”歐陽冬慢慢開導她,有點後悔告訴她這件事。既然七王爺知道這個孩子不是親生的都這麼疼愛她,也不會在意有沒有血緣關係。並且,在皇室裡,親情根本不值錢。承歡強撐着,把刀放回去,“在不在意不是你決定的了的……”還沒說完,承歡就轉過身去說:“你最好保守秘密,不然我是不會繞過你的,我先走了。”
承歡的身上有着強烈的殺意,看來她並不是鬧得玩的。
以前一直覺得這個孩子就像只溫順的貓咪,可是今天覺得像兇猛的豹子。
“小郡主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泄露出去的,七王爺的家中私事,我還沒那分量去插手。”歐陽冬連忙揮手,他還不敢與七王爺爲敵。
承歡忽然推翻桌子,“你不要叫我郡主!”
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王。
本來他想好好做他的女兒,現在呢,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