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陸崇直接轉到醫院?”
申牧錦看着溫寧激動的樣子,心裡抖了抖,點點頭,篤定地說道:
“對的。”
“你怎麼知道的?”溫寧冷冷地問道。
“額……是那個那個……瑟琳娜告訴我的。”申牧錦弱弱地說道。
“哦,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泡到了瑟琳娜。”
溫寧和寧盛打交道打多了,自然對那個幹練的瑟琳娜印象很是深刻,畢竟她曾經有想過把她挖過來。
“額……剛剛泡到的……”
“在哪家醫院?”溫寧一邊拿起衣服一邊問道。
“寧姐,你要去看陸崇啊?!”
“對啊,作爲深度合作的商家,我自然要有些人道主義,去看看我的合作伙伴。”溫寧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的,陸大哥在第一人民醫院。”
溫寧淡淡地看了申牧錦一眼,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都已經叫上陸大哥了,好傢伙,他倒戈地夠徹底的。
來到地下車庫,溫寧才坐上車,還沒發動,就看到她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溫寧身子一僵。
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最後還是無力地放開,接起了電話。
“喂。”
“溫小姐,你有時間嗎?我們出來聊聊唄。”顧以柔平淡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但是溫寧明顯地從顧以柔的聲音中聽到了恨意,儘管聲音平淡。
“我沒空。”溫寧說道,用力地握着手機,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是嗎?你的孩子快生了吧,如果陸崇知道了……”
“那又怎樣?我拿我和陸崇的二兒子救我們的大兒子,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不想再被顧以柔這樣威脅,溫寧索性也大膽地出招,顧以柔如若真的敢告訴了陸崇,了不起她也把這個告訴陸崇好了。
她自然有信心勸服陸崇。
對面的顧以柔聲音頓時消失了,溫寧勾了勾脣角。
又沉默了一分鐘,溫寧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剛想掛了電話,顧以柔的聲音卻剛好響起:
“你既然這樣說了,那你的現在的丈夫要怎麼辦?你以爲他的家族……”
溫寧倏得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會知道聶商的家族!怎麼可能,顧以柔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這不僅僅是聶商的秘密,這還是黑道組織的秘密,極少有人知道聶商是詩查世家的人,怎麼顧以柔她……
她的背後到底有什麼勢力?這樣針對她是做什麼?
顧以柔聽到溫寧那邊的沉默,心裡冷笑,她還不信她手中的把柄控制不了一個溫寧!
快速地理好思路,溫寧淡淡地說道:
“家族?什麼家族?我婆家不過有錢一點而已。”
“是嗎?黑道界震驚中外的家族,只是有錢一點而已嗎?”
溫寧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常常地睫毛不住地顫抖。
終於還是糊弄不過去,顧以柔真的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把柄。
一個樂樂,一個聶商,真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你、你怎麼知道……”
顧以柔聽着溫寧明顯軟化的嗓子,就知道這一次她又贏了,於是把之前在心裡打好的腹稿對溫寧無情地說道:
“我怎麼知道的?呵呵,溫寧,世界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爲了調查你的這些事情,我可是花了不少錢呢,好在阿崇的錢多。”
溫寧心裡狠狠地一抽。
好個顧以柔啊!
“不知道溫小姐,現在有沒有時間出來聊聊呢?”
“你在哪裡?”
“就去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家咖啡廳吧。”
“好的。”
顧以柔掛了電話,溫寧卻看着前方,忘了將手機拿下。
良久之後,溫寧才淡淡地呵出聲,然後發動汽車消失在停車庫中。
來到上次的那個包廂,顧以柔已經在裡面了,給她點了一杯牛奶,自己卻優哉遊哉地喝着一杯香濃的卡布其諾。
“你來啦,坐吧。”
顧以柔合上手中正在看的雜誌,對着溫寧笑臉相迎。
相信如果不是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爲兩人是就別重逢的閨蜜,現在好不容易纔見面了,憋了滿肚子的話,想要和對方說呢。
溫寧坐到顧以柔的對面,手輕輕地放在肚子上,反正不管怎麼樣,不會讓顧以柔傷害她的孩子。
“溫小姐怎麼不喝牛奶呢?聽說孕婦喝牛奶比較好,我就給你點了一杯牛奶。”
顧以柔看着溫寧沒有拿起牛奶的意思,輕輕地笑道:
“怎麼不喝呢?是怕我給你下毒嗎?”
溫寧推開面前的牛奶,她不喜歡和顧以柔裝腔作勢,要幹嘛就幹嘛,不要說這些沒有營養還令人想要吐的話!
“你找我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好了。”
毫不客氣的一句話,這就是溫寧的性子,對自己不喜歡的人,給她一千萬她纔會考慮一下甩她一眼。
“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和我做朋友了,唉,我好傷心。”顧以柔平和地笑笑。
但是溫寧分明清楚地看見,顧以柔那雙棕色的眼睛中佈滿了陰鬱,她絕不會懷疑這些東西不是因爲她才造成的。
訂婚典禮上,陸崇的行爲直接狠狠地給了顧以柔一個巴掌,而且因爲後來老三的行爲,顧以柔可以說簡直就就吃了一個悶虧。
顧以柔這樣人,她怎麼會甘心。
第一眼看見顧以柔,溫寧就知道,她絕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否則也不會無怨無悔地在陸崇身邊這麼久。
要說是感情,她也相信顧以柔愛陸崇,但是她既然能夠和夏陽苟合,她也能夠確定,顧以柔不是很愛陸崇。
否則不會不顧陸崇的面子。
愛一個人就不自覺地爲他考慮方方面面的事情,以前她就是這樣愛着陸崇,陸崇也是這樣愛着她。
但是,後來陸崇先行走了,她也走了。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們就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
溫寧平靜地看着顧以柔,黑的純淨的眸子映出顧以柔有些猙獰的臉,加上溫寧素面朝天的樣子。
溫寧真的很像一個涉世未深需要被人保護的樣子。
但是顧以柔最討厭溫寧的就是這點。
明明做着最骯髒的事情,憑什麼裝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女人就是賤/人,真是令她感到噁心。
“你說吧,我聽着。”溫寧淡淡地說道。
顧以柔從位置上站起來,緩緩地走到溫寧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溫寧。
但是溫寧沒有仰頭看着她,因爲這一生能夠讓她溫寧仰視的人,還真是少地可憐呢!
突然顧以柔一把抓住溫寧的頭髮,溫寧吃痛被迫仰着頭看着顧以柔。
“賤/人,你當初是怎麼和我說的!說不再接近陸崇!現在呢?呵呵,溫寧你竟然說話不算話。”
溫寧的頭髮被抓地很痛,眼睛一分一分地深了下去。
“我沒有。”
“沒有?!那爲什麼你說了兩句話,陸崇就抱着你離開了,我認識的陸崇不是那麼熱心的人。
他是成功的商人,可以說是無利不爲,你沒有看見他曾經多少精明、迂迴算計,商界的人基本上沒有人敢在陸崇頭上弄什麼小動作。
但是對你呢,陸崇竟然不計較得失,呵呵,憑什麼,我想也不過是你懷了他的孩子,當初我叫你離開他,你答應了。但是你卻讓你們的關係更加緊密了。
溫寧,你能不能不這麼賤,能不能不要專幹拆散別人的事情!你不知道這樣子折壽啊!你不知道這樣子是積怨啊,有你這樣的母親,你的兩個孩子怎麼會好!”
溫寧聽到顧以柔最後兩個字,直接瞪了她一眼。
顧以柔一個火大,啪地一下,用力地甩了溫寧一個巴掌。
整個包廂瞬間就清靜了。
溫寧的頭被打偏到一邊,因爲打得實在太用力,以至於溫寧的口腔內壁都被牙齒磕破,絲絲鮮紅的血順着嘴角緩緩地滑落。
而顧以柔看到這一幕心裡更是怒火中燒。
她可沒有忘記,那天溫寧是如何將陸崇叫走了,也是和樣子,嘴角淌着血,呵呵,她還真是會演戲啊!
顧以柔一把捏着溫寧下巴,舉起手,剛想在來一巴掌,既然她喜歡裝可憐,那就索性讓她裝個徹底吧。
但是出乎顧以柔意料的是,溫寧一把抓過顧以柔的手腕,三根手指抓着顧以柔的脈門,然後緩緩地發力。
“啊!痛!”
溫寧淡漠地看着顧以柔吃痛的表情。
她緩緩地站起來,因爲溫寧的身高比顧以柔高許多,儘管顧以柔穿着高跟鞋,還是比溫寧矮了一段。
溫寧看着顧以柔,冷冷地說道:
“就這點疼痛就受不了了嗎?如果你被人送到拳擊臺上去,你一定會覺得這點疼,真的一點都不算什麼。”
溫寧的話陰森浮涼,好像一條毒蛇狠狠地咬着她的脖子,毒液緩緩地通過血管送入她的體內,讓她僵直麻木,內心絕望。
顧以柔心裡終於感到了慌張,她不安地看着溫寧。
爲什麼,爲什麼溫寧會有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態,和這樣的比喻……
她太恐怖了。
溫寧不屑地看着顧以柔,然後一把甩開她,顧以柔被甩到地上,雪白的小洋裝有些凌亂,原本打理地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幾絲落了下來。
她握着手腕,看着溫寧,身子不住地發抖。
溫寧站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害怕的顧以柔,脣角勾起邪魅的角度,聲音依舊平靜:
“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陸崇,我也不會再接近他,但是你也千萬別以爲我很好惹,否則你一定會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