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緻,天色雖是清朗,但仍是十分的炙熱難擋。政務一事,鳳曦只喚了裴煦來,繞着那凝碧殿外的萬頃碧荷紅蓮,略略說談言笑,卻也是心生爽朗氣生平和,越發得喜悅安然下來。
正是與裴煦爽利得說着事,鳳曦這些時日來的常自冷淡嚴謹的神色頻頻露出淡淡地笑意,極是舒爽。而此時,遠遠傳來的殿下、殿下的聲音,卻是將這難得輕鬆之時給攪和得半點氛圍都無。
略微蹙眉,鳳曦原是微微露出笑意的臉上不由繃緊了些,擡眼看去,見着那頻頻呼喚的不是別個,正是這幾日來挑撥來的小太監,一個換名爲小松子的。見是此人,鳳曦便知必是出了些大的事,略略一想,倒不是別個,正是那鳳蘊該來着的時候了。
想到這件事來,鳳曦也是嘆息一聲,與那邊上正是含笑看着的裴煦道:“煦,這不是別的,必是那個鳳蘊該來着了。你與我一般去,可是好的?”
看着鳳曦堅持的神色,裴煦嘴角不禁露出幾分無奈來。他自是曉得鳳曦這般折騰,爲的究竟是哪一遭事。只不過爲了那廢后萬氏曾行刺過自個兩次,兩次俱是讓他身陷險境。此番先行擒來那鳳蘊,想必是要那廢后萬氏嚐嚐那心中最爲掛牽之人身受不幸的滋味兒,纔是將這廢后萬氏擒來,好生伺候一番。
想到此處,裴煦說不出心中有甚滋味,猛然間想起那日鳳曦百般廝磨,動情之處,親暱之處,若不是猛然間醒悟過來,卻是連那等閒的夫妻都難得如此親密。這般想着,裴煦素來便是沉靜的眸光微微一閃,躲開鳳曦的注視。淡淡地咳了一聲,纔是低低道:“也罷,這事原便是大事,我的品級也算是勾得上的罷。”
聽着裴煦如此說來,鳳曦的微微一笑,只將那遠遠見着他。但卻不敢近身,只稟報此事額小太監小松子喚了過來,道:“此事非同小可,你速去將衆位大臣、宗正大人,並叔王等請來,以商討此事。”
那小松子聽着如此,忙忙回道:“殿下,那時宗正大人等正是在的。已是吩咐下去了,只等殿下您了。”
聽是如此,鳳曦與裴煦對視一眼。卻是有些驚異,半晌的功夫,纔是對視一眼,一前一後地往那鳳起殿而去了。
凝碧殿與那鳳起殿隔着倒是不甚遠,不多時,鳳曦與裴煦便是到了地方了。只是,才走近些,裡頭地那喧鬧嘈雜之聲便是不絕於耳。
擡眉一聽,卻是正爭執着如何處置鳳蘊一事。一方。自是以夏律爲條目綱常,言辭間冷聲肅語,以爲故二皇子鳳蘊叛逆一事,必是要嚴刑相處,方是好的;另一方,卻也是以夏律爲基準,言道皇家的天篁貴胄,若非犯了那叛國此最大罪責。家醜不可外揚,還是幽禁了事方可;另外的一撮人等,或是不聲不響,或是遞言相勸,只道此事尚未調查出個底細來,還需細細斟酌方是等等的話語,一時間端是熱鬧無比。
鳳曦正是踏入殿中,一個早是被激得有些惱怒的人冷聲道:“各位且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即是一律按着夏律行事,那二皇子卻也是在此之內地。何故於他倒是不公?”
聽着這話,鳳曦不由低聲一笑,幾個離着近的臣子看得他來了,忙忙地恭聲行禮,道:“殿下!”
聽得這一句,諸位臣子等俱是行禮,紛紛道:“殿下安康!”
鳳曦自是一一還禮,又與那宗正大人,舒王等王爺等略一行禮,纔是轉首看着方纔說話的那人,淺淺笑着道:“方纔入殿之時,便是聽聞這位大人的話,言辭倒也頗爲懇卻,不知道宗正大人、諸位叔王與諸位大人以爲如何?”
聽着鳳曦淡淡說來,似乎頗有幾分使故二皇子鳳蘊幽禁的心思,相視之間,不由頗爲愕然。
那宗徽原是冷眼看着的,但聽得鳳曦這話,心中便生嘆息,略微頓了頓,便是步出來,沉聲道:“殿下,那日兩位霍將軍的密信所言之事,確是極爲重要的,此時故二皇子並其餘地人證物證已是到了,自是大白天下,方是正道。”
這話一說,那幾個原是半句不談的老臣子也是連連頷首,邊上那些個臣子只稍稍識得些形勢的也是聽出宗徽宗大人話中有話,別有一層天地地。有此,這些個人便是沉寂下來,豎起耳朵傾聽。、
鳳曦看着也不多言其餘的無用之物,只喚來邊上的侍衛,吩咐一句取來證物的話,便是安然相等。那侍衛原便是被吩咐了的,聽着這話便是曉得事務,忙忙地出去,自去取來證物。而此時,那幾個被俘虜地的人,二皇子鳳蘊、嚴將軍等已是鐐銬加身,行至殿中。
看到鳳曦端正地坐於殿中,那二皇子鳳蘊眼中陡然生出無窮的嫉妒與噬人的殺意,當下便是獨自站立着,冷眼看着那幾個將軍的跪下。
“殿下!”侍衛已是取來一個小匣子送上,低低地說道。
鳳曦便是掠過那鳳蘊,從那匣子裡取出一疊信箋等,轉而看向那將軍中最爲魁梧之人,道:“這位是嚴將軍罷!姓氏卻也是有意思,當下裡便是與國屬相應和了。我也不與你多言,只是我手上地這些信箋,你可清楚?”
說着,鳳曦便是隨意抽出一紙,遞與旁邊的侍衛送到那嚴將軍的手中。那嚴將軍細細地看了許久,纔是冷笑道:“天不護我大燕,夫復何言?只是你夏國若是多幾個如貴二皇子的人,想來也是有些意思。”
這話一說,原是十分坎坷不安的一衆臣子等只略略思慮,便是白了面色,只看着鳳曦,半晌說不得話來。
鳳曦看着衆人此時神色,灑然冷笑,道:“如此說來,那鳳蘊勾結你燕國,圖謀逆反之事,你是認了?”
看到這裡,那鳳蘊終於開口說道:“成王敗寇而已,何必多言。你這賤種不過是要我一命罷了,何須多言。只是,那時候母后派出之人未得殺死那裴煦,倒是多有遺憾之處啊!”
聽得鳳蘊這話,鳳曦眼中猛然閃過一絲激怒,停了半晌,纔是冷聲道:“父皇大喪未定,此事暫且押後至大殮之後,諸位以爲如何?”
此時,明眼人都是看得出鳳曦話中的殺意,只是無甚藉口可言,只得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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