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正在商量,外面的卻很糾結。這女匪明顯是脾氣火暴之人,見兩兄弟在池塘遊了半響也動彈不得,心中急啊。心一橫喊道:“放火。”
“……”
“怎麼了?”
一馬匪小心回答:“大當家,這白天,兄弟們沒帶火把。”
另一馬匪道:“要不找人借個火?”
“借你個鳥蛋。”女匪更怒,她原本就想打馬衝進衙門,然後衝穿衙門和歐陽住所揚長而去。但沒想那鬼大門比自己想的要結實許多。後門更陰,竟然挖了個大池塘,似乎知道自己會來一般。而且這池塘太惡毒,水不多,就腿那麼高,但是下面的淤泥足可以埋掉整個人。
“威武!”一片喊聲從巷子頭傳來。女匪轉身一看,那個死小子正帶了一羣人堵上了巷子。
“看你怎麼死。”馬刺一揮,三匹馬最大容量的並排朝歐陽開去。
歐陽笑咪咪手成喇叭狀喊道:“小心有詐!”
“回來!”女匪急忙大喊一聲,將三匹馬召喚回去。她的心態已經從原先的一根筋,展到兩頭堵。
“放下武器還有馬,本縣不殺你們。”一隻羊領導着一羣狼的戰鬥力,和一隻狼領導一羣羊的戰鬥力,誰高誰低,一目瞭然。
看着八名衙役手中的手弩,還有幾板車燃燒的雜物。女匪終於恢復了一點理智下令:“棄馬,翻牆抄他老窩。”
……
還算厚道,牆邊還是留了一條路。一個不寬水上走廊曲折的橫垮池塘,這一切讓女匪心中甚是慶幸。幸虧沒有聽那小子騙,什麼右邊有路。
“兄弟們,點了縣衙,拆了狗官的房子。”
“嚎!”一干步兵在女賊帶領下朝水上走廊進。行了一段路,到了池塘的中心亭,一個白衣年輕人正在慢慢喝着酒。
“什麼人?”女賊喝問。
年輕人很寂寞的一笑,慢慢放下手中酒杯,拿起身邊的官刀,站起來轉身順手出刀一削,步匪們駭然看見半個杯子貼在刀鋒。年輕人雙手抱拳,拳中有刀,刀上有半個杯子:“在下展銘。”
有道是人的影,樹的皮。二十幾名馬匪一聽展銘的名頭,各自大驚。這展銘可以說是壽州公門內第一把好手。當然再好手也架不住二十幾名馬匪。但問題是,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一次最多隻有兩個人出手。再看人家剛纔露那一手,要麼其手中是寶刀,要麼其功力深不可測。二對一,上去兩個死一雙,保證不帶商量的。
女匪正準備喊退,展銘嘆口氣道:“後面佈下了弩陣,十步之內可以射穿一隻牛。展某勸大家束手就擒,大人不愛傷人性命,但也絕對不會放任馬匪爲禍民間。”
“不要以爲我們怕了你。”女匪口風甚硬。
“請!”展銘刀一伸。一干匪徒再驚,那半個杯子竟然還貼在刀面上,這是什麼樣的功力?難道是傳說中的吸星**?
“把武器扔進池塘。”歐陽帶了衙役到達堵上水上走廊,一揮手,三十步外一名衙役射出弩箭,準準釘在亭子的木柱上,半截沒入其中。
“放下武器,保你不死。”一干衙役齊喝。
“放下武器,保你不死。”後門外一片震動,恩,老百姓有人壯膽,幫忙喊幾嗓子也是乾的。但步匪們還以爲人家大規模援軍到達,個個面無人色。
終於,有一個馬匪把武器扔進了池塘,第二個、第三個……最後就剩女匪一人持刀站立。
“捆了!”兩衙役一組,抓一個捆一個,再拉出來。不一會,二十多名馬匪全部被捆個結實,扔在巷中。
女匪左右一看,前有狼後有虎,不禁悲從心來,眼淚一掉,將刀橫在了脖子上。
“慢!”歐陽道:“你自殺是可以,不過有些話要說清楚。”
“我不會出賣別人的。”女賊堅毅回答。
“不是,我就想告訴你,你面前那個不是展銘。”歐陽點頭:“恩恩,真的。”
“那他……”
“糨糊粘的,你沒注意他前面橫刀,就是爲了糨糊快點幹。”
“可是……”
歐陽知道她所想回答:“刀本來就不在鞘中,是被鞘壓在下面。鞘壓刀,刀粘糨糊,糨糊沾半個杯子,恩……現在你可以自殺了。不過能不能麻煩你頭伸出去一點,免得血染在過道,我還得派人清洗。”
“殺!”女匪憤恨之下,朝假展銘衝殺過去。歐陽大驚,原本想打消敵人的鬥志,沒想到這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剛烈。
歐陽急忙喊道:“跳池塘。”
歐陽選的人必然是精明之人,歐陽剛說,他就‘撲通’跳到池塘之中。女賊哼了一聲轉身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轉身就走。
甘信在歐陽一邊幽幽道:“大人,你多事了。”
歐陽嘆口氣:“職業習慣。”看見犯罪分子要自殺,習慣性的勸解。歐陽道:“不過,就剩她一個人,恐怕再也鬧不起來。來人,全城搜捕。”
“是!”
……
歐陽把人力全部集中在了巷子裡,要再人轉去正門截女匪,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女匪也不敢逗留,一路急奔。穿過歐陽住宅,上公堂,一見公堂門大開心中欣喜。
“你是何人!”一個年輕男子攙扶一個嬌柔的病中美麗女子出現在公堂門口,年輕男子見女匪持刀喝問。
“你又是誰?”
“在下展銘。你是何人……”
“我斬你個頭。”女匪咬牙,十步衝刺,右手刀毫不客氣的朝展銘頭顱砍去。
“哼!”展銘左手仍舊攙扶着女子,右手抓了刀鞘一拉,露出半截刀背對上了女匪之刀。
‘鐺’的一聲,展銘連手也沒抖動一下,反而那女匪虎口撕裂,刀直接格飛,人倒退了三四步。還要動彈,展銘一口刀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要說她也運氣,展銘實在是拿不準她的身份,否則要知道她是匪,剛連守帶殺,女匪一刀就斃命。
“你到底是誰?”女匪雖敗尤怒。
“展銘!”展銘問道:“你是何人,爲何會持刀在公堂之處。大人又在哪?”看來這地方不是一般的亂。
“我問你,你是誰?”女賊又一根筋了。
“他真是展銘。”歐陽笑呵呵出現:“展捕頭,真辛苦你了。”
“幸不辱使命。”
“公子……”茗卿想行禮,但全身一絲力氣都沒有。
歐陽看茗卿似乎中暑。左右看看,身邊全是男人,於是道:“展捕頭,麻煩你先送茗卿到偏院休息,我一會讓人找大夫。”反正你都吃這麼久豆腐,乾脆就再吃點。
“是!”展銘收刀,攙扶茗卿朝裡面走。
“我……我和你拼了。”女匪見大家都當她不存在,又怒了,直接衝向了歐陽。
周圍人一片嘆息,他們知道自己大人的手上功夫,對付高人,或者對付有武器人可能不怎麼樣,但是對付一個受了內傷的沒武器的女子……
鳥蛋,怎麼個個都這麼能打!女匪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昏迷之前,心裡罵了句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