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直接走上前,快速替向知草擰開了門鎖。
聽到木門“哐當”一聲被打開,向知草眨了一下沉重的眼皮,
回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本能地抿了一下脣角,便又眨巴了幾下沉重的眼皮,
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向知草徑自進了房,直接關上門。
站在門口的姜磊盯着面前的木門快速被關上,不由挑了挑眉頭,
這個女人突然對他愛理不理?
而此刻背部靠在木門上的向知草擡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壁鐘,恰好是晚上十點整。
有些倦累地瞟了一眼白色的大牀,她很想一下子就直接趴在牀上。
但是低頭的一瞬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拖地魚尾裙襬有着細碎的砂礫,
不由地,向知草輕呼了一口氣,快速走到衣櫃前,拿了一套毛絨睡衣立刻就進了浴室。
不知是天氣冷還是向知草睏意來襲,
卸妝洗臉洗澡不到十分鐘,向知草通通搞定。
只是頭髮還沒幹,向知草不由拿起吹風筒開始吹乾頭髮,
陽臺落地門沒有關,外面的風吹入房間,
雖然身上暖和,但是向知草的臉還是感受到了冷風呼呼刮的那種感覺。
於是,吹了幾下頭髮,在溼噠噠的頭髮微微有了幹意之後,盯着被陽臺風颳得呼呼作響的窗簾,
向知草立刻關了吹風機,哆哆嗦嗦地往門外走去。
走到陽臺門口,沒有開陽臺的燈,向知草伸手想將陽臺門關上,
但手剛接觸到門把上,鬼使神差的,向知草不由自主地往陽臺外走去,擡頭看了一眼蒼黑中帶着沉重鬱氣的天空,
發現完全看不清星星和月亮。
向知草這才記起來,晚上坐在車裡的時候,她似乎看到有淡淡的霧氣。
涼冷的寒風吹在沒有保暖的臉上和手上,頓時神經清醒不少,同樣雞皮疙瘩也起了不少。
下一秒,向知草立刻轉身,剛要邁步卻忍不住又回頭,
微微探出腦袋,向知草發現隔壁房間的陽臺上站着一個倨傲的身影,
若不是因爲隔壁臥室陽臺上的燈很是敞亮,向知草可能只看清那不過是個黑影。
盯着車窗外那個寒風中矗立的男人兩眼,俊毅的五官在燈光下很是俊美明晰,
只是男人冷眸微微閉着,眉頭輕輕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若是平日,向知草也許會發花癡一般,找機會和男人聊天或者打招呼。
但是此刻向知草實在忍不住寒風吹得她神經彷彿都被凍到的涼冷,加上眼皮沉重,
向知草舔了一下脣後,靜悄悄地走進房間,
輕輕關上陽臺門,快速向她的白色小牀奔去。
熄了燈,灰黑夜色中的向知草緊緊縮在白色棉被裡,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哈欠,
抽了一下鼻子抹掉臉上的淚意,向知草閉上眼睛,
抱着滿身的疲倦淚意,盡情滿足地睡覺,
完全沒有意識沒有時間去回想今晚發生的事情。
至於,要怎麼“收復”那個男人,一切等她睡醒再說!
而此刻隔壁臥室陽臺上站着的男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側過頭看了一眼旁邊已經熄了燈沒有半點光亮的房間,姜磊慢慢回過頭。
眉頭輕輕蹙起,盯着灰濛濛的天空看了好幾眼後,
輕呼了一口氣,反身進屋。
幾分鐘前,一直不解的男人走到陽臺上站着吹冷風。
因爲他想不通一個問題,明明他對隔壁房間的女人沒有半點印象,但是心底卻是一種熟悉感。
閉上眼睛的時候,他聽見隔壁房間微微開了陽臺門的聲音,
沒過三秒又傳來門被慢慢關上的聲音。
而她對他的態度也有些奇怪,對他很是糾纏直接,卻又和其他男人出席公共場合。
回雲苑之後,她在車上睡了一覺之後,她對他也不似往日那般糾纏。
而他竟然有些……
有些怪異說不出的感覺。
今晚他甚至也不知是被氣急了還是怎樣,竟一時衝動直接俯身朝那張素淨的小臉親了上去。
雲苑的夜很是安靜,特別是這般涼冷的夜。
只是一個人兒睡得很香,而另一個人腦袋卻很是清晰。
……
翌日
全身很是暖和的向知草要不是因爲鬧鐘鈴聲已經響了兩遍,
她真想就這樣,一直就躺在被窩裡,睡個天昏地暗。
但是想到還要上班,向知草便沒有再賴牀。
起牀梳洗換衣服,向知草不由“嘖嘖”了好幾聲。
冬天對她來說,最艱難的莫過於換掉身上暖和的睡衣,其他衣物接觸到皮膚那一刻的涼意讓她忍不住瑟了一下身子,
閉起眼睛在心裡哀嚎,“爲什麼要有冬天啊?”
好不容易度過了早上最艱難的時刻,逐漸適應之後全身暖和的向知草走出房門,
經過臥室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
下一秒,向知草快步走開,扶着雕花扶手開始下樓。
經過昨晚很是滿足的休息睡眠,向知草精神充沛,心情也隨和平靜。
到了樓梯臺階下方,向知草聽到廚房有聲響,知道是陳嫂,
於是便沒有多想,直接就往飯廳走去。
拉開椅子,向知草剛想坐下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一聲帶着輕笑之後的疑問,
“日上三竿才起牀,這就是姜家的媳婦啊。”
一聽聲音,向知草就知道是誰,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絲無奈,
原本平靜的心情也跟着受了一絲干擾。
循着聲音看過去,向知草見到了那個坐在大廳白色沙發上的薑母,
見到婆婆那張白皙臉上看向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知草心裡有一絲絲小難過。
輕輕抿了抿脣,向知草還是笑着衝看向她的婆婆笑了笑,喊了一聲,
“媽,早上好。”
聽見向知草單純的話語裡沒有帶一絲不悅,薑母眉頭輕蹙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光亮,
但是隻是一瞬,薑母移開臉,很是不屑淡然地開口,
“這姜家的兒媳,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似乎連孝順公婆的規矩都不懂了。”
向知草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姜家的兒媳還要遵守規矩,不由脣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