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把長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陳長青手中。
呼呼!!
風在狂吼,附近一切生物只覺得陷入了一種真切的恐懼之中。
似縹緲驚鴻又像是萬丈巨嶽的力量從銳金長劍中使出。
大地開裂,林木摧毀。
一道深深的溝壑轉眼間立在了黑衣男子與白衣女子之間。
長十丈,寬十丈,深十丈。
土地驀然陷下,大地顫抖,似乎隔絕了兩人之間的空間。
兩人相顧大吐血。
若有若無的聯繫以一種恐怖的方式被人斬斷。
兩人也不慘叫了,反而像是傻了一般。
黑衣女子嬌嫩的臉龐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嫵媚,眼中只有深深的惶恐,似乎呆滯。
白衣勝雪的男子,妖冶的眸子中,冰冷消散,心境崩壞的一塌糊塗。
預計的直指陳長青的偷襲,還未開始,就被一種強勢而恐怖的方式結束了。
陳長青淡然道,“二位最好還是不要生出小心思,也不要玩什麼花招,都是死海里衝出來的人物,就不要學着痛苦慘叫了。那不過是徒增痛苦罷了。”
兩人閉嘴不言。
陳長青望着二人,不知想着什麼,過了好一會,才道,“我想要知道二位背後的僱主,不知道兩位合不合作?”
男子冷冷的看着陳長青道,“橫豎不過是一個死字,我生平折磨的人多了。折磨人被人折磨,所以你還是不要費心思了。”
陳長青沒有理會他,而是望向女子道,“你也是和他一樣的打算麼?他手臂被廢,一身功力消失五成,而你只需要養傷就有痊癒的機會,怎麼樣,我只要聽一聽事情的經過,以及我那位可憐的師弟的求死的原因。”
女子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陳長青你也許能殺了我們,卻無法壞了我們的規矩。我黑白雙燕不招惹大宗名門,但也不怕你這等人物。”
“好!”男子也跟着大喝道。
“陳長青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人能治得了你,任憑你現在的橫衝無忌,不出五年,必然死在自己手中!”
陳長青看着臉色一片的堅毅的男女二人,突然輕笑一聲,“原來二位都明白你們的僱主是不可能爲你們報仇了,所以要寄託於所謂的運氣。
我也知道二位修煉的功法有異,一人身體化作千年寒冰,一人則如一團烈火,經歷的痛苦遠超想象。
我相信尋常手段,難以讓二位有所忌憚,但兩位真的想好了一句話不說麼?”
沉默良久。
陳長青看二人鐵了心,以手中劍背揮舞兩下,將二人直接打的昏死過去,他才重新回頭打量。
那些巨靈早就癱坐在地,連走都走不動。
那男女二人在陳長青面前不堪一擊,但一出現,早以恐怖氣場鎖定全場,這些實力一般的巨靈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
陳長青手掐訣,一道用來鎮定心神的法術被他用出,這些巨靈崩潰的心靈纔有所好轉。
“誰是你們的中的王?”
一衆巨靈目光看向最前列的那同類。
陳長青看向那個巨靈,他與普通巨靈相比,眼睛明顯有所不同,其他巨靈眼神渾噩而呆滯,唯有他多了幾分光彩。
“說一說,你知道的張文澤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這個人類一直以來追殺我們,突然有一日找上門來,說要幫助我們,然後就在今日,他帶着我們逃出了巨靈世界。我真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他爲何前來。”那巨靈惶恐回答道。
“真不知道?”
“我真不敢撒謊。”
陳長青輕嘆了一口氣,看來,想要知道內情還是要從身後的男女二人身上下功夫。
張文澤一心求死就像是一根刺,紮在陳長青的心口。
這個人從出手就是作勢,所化的劍光竟然沒有一點威力,這必然是提前想好的。
說明他早已心存死志。
背叛宗門的愧疚麼?
連背叛都說不通,又哪裡的愧疚,而且還要故意激怒自己。
張文澤不是一般人,縱使根基有損,依然一步一個腳印往上攀登,就說明不會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
死前神志清明,不是被人控制。
一心求死。
就說明有不得不死的道理。
如此。
求死的原因要大於自己的性命。
人世間,這種東西不多,也不少,就是那幾樣而已。
“也罷!”陳長青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是導火線,便爲張師弟陪葬吧。”
嬰猴魔竄出,頃刻間,一衆巨靈死亡殆盡。
陳長青望着身後的二人,眼眸冰冷莫名。
張文澤前腳死,後腳二人到,怎麼會是巧合。
陳長青不是傻子,這兩個人踩着點到,等着就是自己。
張文澤不過是誘餌,但因爲某種原因,這誘餌必須死。
張文澤背叛師門,必須有人處理,於情於理陳長青有很大可能會親自追繳。
而按照外人對他的評估,最大的實力來自於嬰猴魔。
兩個積年第四境修士,一人牽制嬰猴魔,一人殺人,絕對沒有問題。
想要殺陳長青的很多,但這個時候,迫不及待殺的人也就是那幾個。
“王秋丹,常思雯......”陳長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手一揮,將一衆巨靈頭顱還有張文澤的屍身收入乾坤袋,讓嬰猴魔拎着昏死過去的一男一女,陳長青便悄無聲息的出了山林。
山林外那個戒律院女子還等着,見陳長青出來,手裡拎着兩個人,問道,“事情結束了?”
“你還沒走?”
女子臉色一變,陳長青沒有在意,道,“這件事後有蹊蹺,你講燕子堡的位置給我找來。”
女子見到嬰猴魔手中提着的兩個人,再聯想到燕子堡,臉色不由一變,卻隨即把這想法抹去。
黑白雙燕是早已成名的第四境強者,絕不是一般人弟子所能解決的。
只是腦海裡的想法,越是想要忘記,越是忘不了。
陳長青得了消息,便不再耽擱,說道,“此行回去口風緊一點,不要和人說見我回來過。”
“難道?”女子疑惑道。
陳長青淡淡道,“不該問的不要問。”
招來飛鶴,陳長青向燕子堡飛去。
世間有很多比身體之痛,更痛的東西。
讓兩人開口,不過是多廢一些功夫。
女子看着陳長青消失在天邊的身影,只覺得這黑夜似乎剛剛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