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中,陳珂身體不斷顫抖,終於明白了無論他到哪裡都逃不過。
原來北冥白蟲纔是對方的殺手鐗。
北冥白蟲除了一張利嘴外,還有很可怕的毒性,是少有的可以傷到四階的奇毒。
這毒的傳播不需要接觸,以北冥白蟲在空間法則上的天賦,遙遙就能投毒。
所以這蟲子不僅要及時殺掉,還不能讓其近身,一但殺了還要忍受之後的奇毒的痛苦。
平時,陳珂逼出北冥之力只需要一刻鐘,但現在先後受到重創,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逼出身體。
甚至,不斷襲來的北冥之力已經開始侵蝕他的神志。
陳珂勉強吞下丹藥,用一個龜甲一樣的法寶佈下一道防禦光罩。
他所修習的功法爲‘洛書龜紋圖錄’,和手中的龜甲一樣是少時的機緣。
那龜甲是半壞的真器,上面有一副龜殼紋路。如今龜殼勉強恢復到了真器級別,妙用無窮,但是陳珂自悟的功法卻不擅長鬥戰。
早前,他心血來潮,感覺會有劫難,但是直覺來自於嶽麓書院,當時他想不明白,寧願相信自己的感覺會出錯。
等到雲木出現的時候,那預警就消失了。
陳珂還以爲劫難已經渡過,這也是他一聲不吭直接離去的最大原因。
而現在,他發現不是劫難消失,而是有比他天機造詣更高的人混淆了天機,或者說算計他的人層次太高。
陳珂一面承受奇毒,一面心中發寒。
他沒想到自己最大的顧慮成了現實。
他並不恐懼死亡,要不然他大可以在此之前就先離去,他唯一恐懼的是儒道的未來。
不客氣的說,陳珂是儒家的棟樑之才。
自斷良木,無論何種理由,都是大凶之兆。
思慮着,陳珂發現自己身子愈加沉重,他知道自己之前透支精神的反噬出現了。
自知無法倖免的他露出一抹苦笑,手指連動,驅使最後的意念留下了一封玉簡。
翌日。
一行十多人低空飛行,爲首一人是一個軒逸道人,顧盼自雄別有一番風采,看他的精氣神,不像是寡淡的道人,更像是一個莽漢武者。
卻說,滅殺了宮家一脈之後,陳長青抽身而去,悟出了自身的道理,便不再壓抑心中的本性,成爲徹徹底底的一個唯我獨尊分子。
他沒想到,也許骨子裡的血確實是冷的,打通心結之後,修爲再進,不過短短七年時間,他的修爲就到達了第九境還丹巔峰。
元力玉液化爲了丹玉一般的存在。
而他的陰神也落到了丹田之中,與那顆金燦燦的大丹化爲了一體。
從此之後,最大的弱點陰神將不存在,而他身上再也沒有了什麼致命之處。
如今的陳長青,只需要等到陰神徹底和金丹化爲一體,當元力丹玉具有陰神之力,那時候他就能步虛空,元力修爲上進入四階。
這一晃七年,晉國滅國了。
先是晉國鐵騎突襲,海源城在不到半個時辰失陷,再到大景皇庭趕到,因爲宮家滅亡的緣故,導致了一場驚世大戰。
兩國交鋒不斷,海源城化爲了地獄一般。
好在,陳長青之前引動了海源城動亂,讓裡面普通百姓先一步逃脫,最後留下的多是投機之人。
要不然千萬大城死傷還要更多。
舉國大戰近在眼前,無數烽火將起,但是突然之間,大晉皇庭從根本上被抹去。
就像是一夜之間,大晉皇庭從不存在一般。整個晉國被景國吞併。
而當年和陳長青定下過約定的八皇子,也在動亂中死亡。
原因很簡單,道德宗經過一番調查,卻找不到殺害清湖上人和宮清鐲的兇手。
動用了天機大師,只算到了兇手和大晉有點聯繫,發現天機混淆,一點都看不清晰。
之後,因爲大晉鐵騎突出的太快,自然而然的讓道德宗將目標鎖定了晉國。
又因爲宮清鐲和景國的關係,還有景國陛下抓住良機,許下了很多優厚的條件。
晉國的滅國就成了必然。
陳長青稍稍瞭解了這些事情就不再多關注。
在這七年裡除了元力修煉,他的肉體修爲也由兩龍之力,增長到了三龍之力,打穿了九座煉魔之域,殺死了兩位數的四階魔物。
這一連串戰績,陳長青並沒有可以隱瞞,特別是身體修爲增長到了三龍之力,他說是滴血重生有些誇張,但是隻需要一塊血肉就能復生是可能的。
這頑強的生命力,預示着除非一招被轟成渣,能殺死陳長青的人不多。
不知不覺間,當陳長青理清前路,驀然發現自己已經漸漸走遠,走到了大世界高階那一層,可以左右無數人的命運。
漸漸的,陳長青也開始聯繫了陳霜,後者是他目前唯一的軟弱。
而知曉了自己強大的內心後,陳長青並不避諱這種軟弱,因爲他相信自己的拳頭,足夠打爆任何算計他的人。
只是本來想要尋找他的陳霜,在陳長青成爲地榜第一之後,卻選擇了不見。
只有一年幾次的信件聯繫。
不過聯繫上陳霜,陳長青松了一口氣,倒不是多麼迫切見面。
而此刻,陳長青來到東荒,是因爲東荒大澤突然出現的變局,導致玄天觀的一條重要商路受阻,需要一個強力但是又不會引起人誤會的強者坐鎮。
戰績耀眼的陳長青成爲第一選擇。
而陳長青早已對妖魔縱橫的東荒眼饞很久了.
這裡有魔神殘留,這裡有大妖大聖的封印之地,可以說,在陳長青看來遍地是資源.
特別是開天之初的神魔,很多天生五階,到如今苟延殘喘,只是因爲法則眷顧而不死,而陳長青有利用他們的方法。
如此,看到這個任務,陳長青就來了。
這處峽谷不大不小,怪石很多,隱隱有古怪氣息存留。
早已見慣了東荒古怪的陳長青見怪不怪,本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離去。
但一片污穢中見到了一抹純淨的力量引起他的注意,那種力量如陽光一般溫暖,卻沒有陽光耀眼。
陳長青一怔,示意身後人停下,望向一處洞穴,眼中金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