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花狸尹西漣也生氣說道:“龍公子,不,龍小姐。宋潘說的是真的嗎?”
見到宋潘,自己的一片深情卻被辜負,氣的龍飛霞不知怎麼說話,結結巴巴道:“尹小姐,我,我。” 指着宋潘:“宋潘,你,你。”
宋潘更是趾高氣揚,嬉皮笑臉道:“你什麼呀?現在,我和尹小姐好了,我們就要回大盂去了。”故意氣龍飛霞。
龍飛霞氣得半晌指着怒道:“宋潘,你說清楚。我對你怎麼樣?”
宋潘怕龍飛霞說出實情,忙拉尹西漣想走,口中卻說道:“你什麼呀?你個騙子,騙人的感情。你是看上我了。可我能要你嗎?你給我做小,我都不會要。尹小姐我們走。”
龍飛霞大怒舉拳直奔宋潘,宋潘聽見來拳後,早有準備。回身左手一擋來拳,右手突然舉起一把巴掌大的鐵刷子,朝龍飛霞的臉上猛地打去,龍飛霞也是用力過猛,也沒有想到宋潘會下毒手。無法躲閃,鐵刷子“啪”的打在了龍飛霞的臉上,龍飛霞慘叫了一聲,同時一隻長劍飛來剛好擋在了龍飛霞的眼睛上。鐵刷子撤回龍飛霞滿臉是血。路鳳靈、尤義、林乾聽見看見急忙跑了過來。
只見一人年過半百一身黒色布衣長袍,身體削瘦筆直不修邊幅。臉色蒼白清俊,一雙冰冷憂鬱的眼睛透着孤獨,黑色的頭帕包裹着蓬亂的頭髮。騎着一匹黑色的老馬。出現在龍飛霞身邊,手持刺骨落魄劍。面無表情冷冷的直視着宋潘說道:“年輕人,什麼深仇大恨?你要下此毒手?要將人眼打瞎。毀容。”
宋潘心中驚駭也不答話,飛身上馬,趕緊拉起美花狸尹西漣上得馬來,打馬逃去。
幸好在被劍擋了一下,龍飛霞的眼睛無事,臉上的傷口也並不深,但是滿臉的針眼肯定會落疤痕的,跑過來的尤義心中驚嚇不已,看得龍飛霞無大礙後急忙朝黑衣人拱手施禮:“多謝恩公,請教恩公大名。”
黑衣人冰冷的眼睛掃了一眼尤義。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也沒有聽到尤義說話一樣,也不答話,打馬而去。
平遙又稱古陶,山西中部,黃河中游、太原盆地西南,太嶽山之北,太行山,呂梁山兩襟中央。
東接祁縣,西鄰汾陽,南靠沁源,北連文水,西南與介休接壤,東南與武鄉、沁縣毗鄰。道路通暢。
古城的微風輕輕吹過,天際邊落了太陽, 西面的天空被過來的雲霞染紅,晚霞展示着它的豔妝。路上的行人也像穿了薄薄紅衫。
“蒲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秦中花鳥已應闌, 塞外風沙猶自寒。夜聽胡笳折楊柳, 教人意氣憶長安。”一首王翰的涼州詞,尤義剛剛跟林乾學會騎在馬上小聲唸叨着。
龍飛霞恢復了女裝同路鳳靈同乘一匹馬,低聲嘲笑道:“你又不是將軍,馬還騎不好呢,裝模作樣還想報效國家呢。牛要上天了。”
尤義傻傻笑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現在騎馬,只要馬不跑起來,我就能坐住摔不下去了。”
林乾在一旁笑道:“我們現在騎馬要比徒步快多了,尤義慢慢會騎好的。” 又對尤義說道:“尤義,你把方尋抱給我,我帶他一會。”
方尋驚乎道:“我不,我不跟大爺。我跟路姨娘或我乾爹。”
路鳳靈笑道:“林乾哥,你別老冷着臉。別老訓斥尤義。看方尋都怕你了。不敢靠近你了。”
林乾嘆氣道:“我訓尤義還不是爲他好。他太老實太笨了。太沒心眼。”
路鳳靈勸道:“你這樣尤義知道。旁人可不知道。以爲你欺負尤義呢。以後讓飛霞說尤義去,咱們別管太多了。”
林乾衝尤義笑道:“尤義,大哥說你你生大哥的氣嗎?”
尤義憨笑道:“大哥說我我不生氣。都是爲了我好。”
同坐馬上摟着路鳳靈的龍飛霞狠狠的瞪了尤義一眼,林乾並沒有看見。依舊洋洋得意在路鳳靈面前顯擺自己。
幾個人邊說着話邊趕路。前面路上有八九個人在徒步前行。
靠近了,只聽有一人笑着喊道:“你們一人踢安梓一腳,我劉富請你們吃飯。晚上再添一隻雞。”有人上前朝同行的一瘦弱男子踢了一腳,其餘的人也有過來踢了一腳的,有的只是象徵性的。但也有沒有動的。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在背後踢得最狠。踢完人,又轉過去輕輕環抱住安梓的肩膀去安慰安梓。看着安梓的狼狽相,有人哈哈笑了一場。安梓默不作聲,低頭跟在後面繼續趕路。
林乾剛想說話管閒事,見路鳳靈正看着自己,朝他搖了搖頭,林乾把話嚥下。幾人騎馬趕過那羣人,朝前走去。
正往前走,道路被堵,一夥人正在毆打責罵三人。一個漢子張開雙臂趴在一對老年男女身上。上上下下護着二人,任憑拳腳棍棒打在自己身上,依舊護着二人。旁邊還有一個牛車。
林乾好事,到了跟前忙下馬,過去就攔打人的人。口中喊道:“各位朋友,暫時住手,有什麼恩怨,說出來聽聽。”
人當中一穿綢緞長衫長相富態的漢子看了看林乾,指着那三人罵道:“老匹夫,走路不長眼睛。敢礙老子的道。”看樣子應該是這夥人的頭。
那三人也不答話。那漢子依舊護着兩個老人。
林乾勸道:“他們擋了您的道。已經打了他們,就算了吧。”
那富態漢子又看了看林乾說道:“你是幹什麼的。管什麼閒事。”又對那些人說道:“給我接着打。”
那些人接着又打向三人,林乾忙出手左攔右擋,讓那些人打不着人。尤義也壯着膽子跟着林乾拉架。
那些人見林乾輕鬆幾下就將他們的拳腳撥擋開,知道打不過林乾,都看向那富態漢子。
那富態漢子不在強硬,說話變了腔調:“你是誰,幹什麼?”
林乾忙作揖說道:“在下路過。看他們可憐。您就饒了他們吧。”
那富態漢子冷笑道:“路過呀。我以爲也是平遙縣令周吉源的朋友呢。”
林乾忙道:“我不認識平遙縣令周吉源。您是?”
那富態漢子冷笑道:“老子是平遙捕快李孝嶺的哥哥李孝峰。他們冒充是周吉源的朋友。叫什麼霍爵尊。”
護着兩個老人的霍爵尊見毆打自己的人停了手,站起來說道:“我霍爵尊從不妄言,周吉源是我的朋友,我是祁縣主薄。”一指兩個老人:“他們是我的兒女親家。”
李孝峰指着霍爵尊罵道:“孃的,你還是主薄呢,連個僕人都沒有,看你的兒女親家,一看就知道是個種地的。魚找魚蝦找蝦。說謊都不會。就是他孃的欠打。”李孝峰的隨從跟着嘲笑起來。
霍爵尊一臉正氣說道:“我兒子來信,說是我的親家老嫂子最近胃痛的厲害,吃不下飯,喝不下水。我的親家老哥哥心疼老嫂子也是寢食難安。我擔心不已。急忙趕來探望。沒想到,老哥嫂聽說我知道了這事,怕我擔驚受怕一路不歇,才從家裡趕着牛車出來迎我。本無意阻礙你們,長途跋涉,牛餓了貪食草擋了你們的路。你們也不該出手就打人。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我哥嫂偌大年紀豈扛你們毆打。”
李孝峰聽了笑罵道:“孃的,你還有理了。打你怎麼了,我弟弟是平遙捕頭,打你是給你面子。”
正說着,從祁縣方向騎馬擡轎來了一夥人,到了跟前轎子落地。馬上捕快下馬。轎中人出來。跪在夫妻面前說道:“岳父岳母,孩兒來了。”
看見老夫妻渾身塵土,霍爵尊臉上淤青,渾身衣服不整,站起來衝霍爵尊問道:“爹,你們這是怎麼了?誰打了你們?”
林乾好事搶先一指老夫妻說道:“他們是你的岳父岳母。”又一指霍爵尊“他是你爹。”
轎中人點頭說道:“是。怎麼了?”
林乾繼續搶先說道:“好像是你岳父岳母的牛車阻礙了道路。”一指李孝峰:“耽誤了他們趕路。他們就毆打你岳父岳母。正好你爹遇到,你爹護着你岳父岳母捱了他們一頓打。”
轎中人對林乾施禮說道:“在下祁縣縣令霍贇。”一指霍爵尊“我父諱字霍爵尊。”一指老夫妻“岳父諱字施恩鐸。請問您是?”
林乾還禮:“我是路過,見這些人毆打你父和岳父岳母。是我拉開他們,講理說情。”
那李孝峰聽是祁縣縣令,又見霍贇帶着衆多人來,其中還有捕快。出轎喊爹。早就害怕,連忙派人快馬去搬救兵去了。同時轉身想走。卻被林乾攔住。
無奈聽了林乾說話,趕忙過來點頭哈腰說道:“誤會誤會,咱們這都是誤會。”
見那霍贇一指李孝峰等人對身邊捕快說道:“先把他們抓了再說。”
霍贇身邊捕快過去將李孝峰等人按倒抓住,李孝峰哀求道:“霍知縣。我錯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令尊,令岳父母。對不起,您饒了我吧。”
霍贇沒有理會李孝峰,對身邊人說道:“去幾個人送我岳父岳母和我父去岳父母家,再看看郎中。”又對霍爵尊說道:“您也是心急,聽說我岳母胃痛就急急趕來,您前腳走,後腳我岳父來信說看了郎中,岳母能吃下飯了。您放心吧。”
施恩鐸咧嘴笑道:“爵尊兄弟,也怪施誠見他娘難受,就給她妹妹送信去了,害的你受苦受累。我知道了,趕忙叫施誠又去送信,讓你放心。我們都好。”
霍爵尊笑道:“老哥哥,有事必須和我說。我在官場很少說笑,見了你就有說不完的話。”
霍贇看着岳父、父親欣慰的笑道:“你們趕緊回家去吧,你們老哥倆回家看郎中喝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