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這裡冬無嚴寒,夏無酷暑。險關要塞,商賈往來,有“晉北鎖鑰”之稱。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承南接北,輻射西東。北鄰大同、朔州,南毗太原,西隔黃河與蒙古相望,東以太行山接壤。 地靈人傑,養育不少頗有影響的人物,如班婕妤、楊家將、元好問、白樸、等。
定襄黃燒餅,形扁圓,色深黃。內包酥料,皮面由麪粉加食油、米粉、肥面和就。食,其酥而不脆,甜而不膩,醇香美口,易貯耐運。
定襄蒸肉,味道奇美。爲當地進貢宮廷之貢品,歷代宮廷御苑將它視爲珍品。故多數皇帝都偏愛忻州。
歷來忻州都是兵家必爭之地,這裡人崇尚武功, 有“摔跤之鄉”之稱 。
傍晚,忻州雲中路的一戶大院內,正聚集着許多武林人士。院內和廳中多人在低聲竊語,廳門大開。廳中主人劉襄正和本地德高望重的武林人士段萬丘、雲龍飛等人講述請衆好友前來的目的。
今日清晨一支帶有書信的鵰翎箭射到院中,信乃四人所寫,署名扶善幫四狼,相約劉襄今晚在劉府切磋武藝。
這扶善幫四狼在忻州已於多人切磋過武藝,出手毒辣鮮有對手。常將戰敗者打死打傷,還做出多起滅門慘案,扶善幫四狼來去無蹤,忻州官府抓捕不到卻又無能爲力,今與劉襄約戰,劉襄才請來衆多好友幫忙,當然也有一些不敢前來的。
劉襄善摔跤,江湖人稱狂風手。是忻州近幾年來靠強取豪奪爆發的武林人士,名下有了幾間大的商鋪,與忻州的官員都是兄弟朋友。哥哥劉兗更是忻州有名的捕頭。如今強行帶來了十幾名捕快坐在院中一壯膽量。
微風輕輕的襲來,夜幕慢慢的降臨。時間已近亥時,四周已近無聲息。大門傳來門環的叩擊聲,一院皆驚,目光齊射大門。
兩名壯碩的下人打開了大門。四個壯漢走進了燈籠火把映亮的院中。衆人目光之下,頭一個壯漢穿戴整齊,腰扎一巴掌寬板帶手中拖着虎威鐵棒,長臉大眼、腰瘦肩寬、手大腳長。相貌駭人神情威正。
第二個上身綠色短衣下身白色短褲,扎腰的黑蠶絲繩裡插着一把劍,劍是天狼劍,腰粗背厚、圓臉鼓眼、綠衣把冒着兇光眼睛映綠,小手不大卻是佈滿疤痕老繭。甚是嚇人。
第三個裸露着上身,粗腿短褲齊腰,腰插一對短尖刀。這對陰陽賽魚腸短尖刀又薄又快。光滑手柔如柳,黑漆臉八字鬍,相貌古怪驚人心魄。
第四個身上斜搭着半塊狼皮,狼皮毛硬如釘,炸腮鬍子、面無血色。皮包骨的大手青筋暴露,手提虎頭開山斧,叫人不敢靠近。聲音傳入耳中。“硬尾獸衛應,綠光眼聶景仁,尖刀手趙似道,毛刺衣皮貴。 給各位朋友見禮了。”
上身綠色短衣下身白色短褲眼冒兇光的綠光眼聶景仁看了一圈周圍衆人接着大聲說道:“來的人可真不少,看來是衝我們來的了。”
裸露着上身腰插一對短尖刀的尖刀手趙似道說道:“坐在當中的誰是劉襄?咱們認識認識。”
廳中衆人也都站起出了大廳。矮粗的劉襄一指身旁的雲龍飛、劉兗說道:“我是劉襄。這位是雲龍飛雲大俠。那位是忻州捕頭家兄劉兗。還有••••••”劉襄是心中膽怯,用旁邊的雲龍飛和劉兗等人來給自己壯壯膽量。
這四個人打斷了劉襄的話,衝雲龍飛拱手施禮:“久仰久仰,雲大俠。” “久仰久仰雲大俠。”卻並沒有理會劉襄、劉兗等人。劉兗、劉襄真是沒了面子。
雲龍飛見四個人比自己年齡小不了太多,已知他們來自邊塞朔州,不敢託大,忙還禮道:“久仰久仰。”劉兗、劉襄也趕忙跟着抱拳施禮。卻不知說些什麼。
不待旁人說話,廳下一位自我感覺不錯,身材修長的武士過來傲氣說道:“在下忻州庾海燾。見過四位大俠。咱們和劉襄劉大俠有何過節不能說開,非得切磋武藝,我給說合說合怎麼樣。”
廳下一黑大漢也大咧咧過來說道:“是啊,是啊,在下忻州井遊,叫劉襄劉大俠,大擺宴席招待四位大俠如何。以酒會友。”
聶景仁看了看他兩,一指庾海燾罵道:“放屁,庾海燾,你孃的,你還不是仗着你姐夫,在忻州衙門管庫房。別人纔拿你當半個人。聽說你是有點功夫,那算個屁,好在你脾氣不好還沒聽說作過什麼惡。你先滾到一邊去,我們閒時再說你的事。今天還輪不到你說話。你不夠資格。”又一指井遊罵道:“井遊,你仰仗着你姨夫,在忻州衙門幫忙管錢糧,纔有些人拿你當個人。聽說你也算有點功夫,好像你雖然也嘴臭,也沒有幹過多少壞事,你也滾到一邊去,我們今天先不說你的事。朔州不大江湖不小。請我們你還不夠格。”庾海燾、井遊看見四狼眼冒殺氣相貌惡狠,眼見許多比自己強,比自己有名的人都沒有站出來說話,不敢造次,於是不再說話臊紅了臉悄悄退了回去。
心中忐忑的劉襄聲音放軟道:“四位大俠,我哪裡做錯了,還請告知。我改。但我可不是怕你們。我要叫你們知道,我喜歡交朋會友,我對你們是可以做到仁至義盡,有求必應的。”這麼說是還不想丟了面子。
聶景仁盯着劉襄眼睛一瞪吼道:“劉襄,你那些作坊、買賣、田地怎麼來的,還用我細說嗎。沒有你那個缺德的哥哥,你也做不出這麼多壞事。我是替那些不敢找你說理的,惹不起你的,和那些自認倒黴的,被你欺負慘了還不敢說的人出氣來了。”
硬尾獸衛應把虎威鐵棒往地上一頓也說道:“咱們也別廢話了,劉襄,是羣毆啊還是單打啊。你說話。”虎威鐵棒入地數寸。
人羣中一個黑胖子手提鐵刀傻乎乎衝過來吼道:“放屁,劉府也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我郭得逞第一個不答應。”
又一個漢子跟在後面也衝了過來道:“孃的,撒野也不看看什麼地方。真是作死。”
寒光一道,郭得逞血濺五步,栽倒在地。嚇得跟在後面衝過來的漢子迅速扭頭轉身衝回人羣裡去了。頓時驚得衆人面面相覷。
毛刺衣皮貴的虎頭開山斧斧尖衝下,任由斧頭上的血滴在地上。毛刺衣皮貴接着看向劉襄撇嘴說道:“郭得逞,聽說是劉襄養的一條精不精傻不傻的狗,替劉襄幹過很多壞事。該死。”
有膽大的人忙把郭得逞拖到一邊去了。
又有一大漢分開衆人來到扶善幫四狼跟前不服說道:“扶善幫四狼,你們不好好待在朔州,到我們忻州來撒野,是不是活膩了。”
聶景仁看了看來人竟然平靜的問道:“請問你是?”
來人手持鋼刀脖子一梗,仰面撇嘴傲笑道:“老子龐光。”龐光在忻州江湖上有些名聲,心狠手辣沒少幫劉襄做了壞事。當然也得了不少好處。卻始終沒有成大俠。
硬尾獸衛應不快不慢的指着龐光:“奧,龐光。去年秋天劉襄強買黃誠禮住宅的事,是你領人把黃誠禮雙腿打殘的吧。劉襄給了你五兩銀子對吧。你下手挺狠毒呀。” 衛應想起了這個人。
龐光把臉一揚有些洋洋得意,好像他受到人敬仰一樣,輕蔑的對衛應道:“他是給臉不要臉。背後對我們下手。我那是不得已自衛。”
衛應看了一下龐光。嘴微微衝趙似道一歪說道:“奧,你們闖進黃誠禮家裡,把黃誠禮家人一頓暴打。黃誠禮反抗倒是黃誠禮的不對了。這件事在忻州武林沒有不知道的吧!”
龐光哼道:“他背後下手,一殺豬刀捅死裡張狗似。打折他的腿是輕的。若不是爲了讓他賠償張狗似的損失,我就把他除名了。”
突然龐光發出連聲尖叫聲,扔刀摔倒在地上,手抱出血的雙腿,手指縫也有鮮血滲出。尖刀手趙似道直身露出笑容:“龐光,你的腿是廢了。每條腿上的大筋我挑斷了三處。就是辛泰映也沒辦法接上了。我是在你面前明面下的手。你怎麼不自衛呢。”一對賽魚腸短尖刀上竟然沒有一絲血跡。
有人急忙把慘叫的龐光拖了回去。圍上來圍住扶善幫四狼的人都向後退了退。都有驚慌害怕之意了。
又有人走過來罵道:“扶善幫四狼,你們他孃的欺人太甚。欺負到我們忻州來了,扶善幫的少幫主明龍我沒少教育了他。這回該教育教育你們了。”這個人是從廳上走下來的。手中提着黑白光寶劍。
聶景仁摸着天狼劍依舊平靜喝道:“哎,你是誰?報個名。”
五十左右歲的忻州武林名人段萬丘用手一指硬尾獸衛應,環視了一下衆人:“老子段萬丘。明龍就是被我打的。帶把寶刀就想上天。這不是朔州任你們扶善幫逞強,和尚舉傘無法無天。再看見明龍我還打他。打到他不敢出朔州爲止。” 段萬丘仗着自己武藝高強,官府有人,黑白道通吃,稱霸忻州全然不把別人放在眼中。
硬尾獸衛應聽來人是段萬丘,牙一咬慢慢說道:“段萬丘,聽說是忻州武林泰斗京官段萬賀的弟弟。明龍來忻州胡鬧不對,這個錯我們認。我們扶善幫基本不出朔州。當然除了買賣貨物。更不用說到忻州逞強。江湖上扶善幫名聲不響知道的人也不多。你不同,忻州沒有不知道你的吧。你不該口稱扶善幫沒有好人。上個月你幫助劉兗設計把專門搶劫貪官惡吏,殺富濟貧,救濟孤寡的郅微民郅大俠殺害了吧。聽說郅大俠沒有惹到你吧。”
段萬丘聽了滿不在乎,好像做了好事還有些得意,衝周圍拱手點頭:“老子是匡扶正義。爲民除害。”
聶景仁手握劍柄厲聲喊道:“匡扶正義。爲民除害。我們到了忻州原本想先找你的,你卻失蹤了沒有找到。今天真好碰見了。今天不說明龍。今年春天忻州瓊銀遭搶劫被殺案,兇手蓋田潛是你的外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