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鐸老夫妻臨走還不忘囑咐霍贇要饒了打他們的人。
霍贇又對林乾說道:“麻煩各位幫忙,去平遙衙門做個見證。”
劉富、安梓他們也走到這裡圍過來看熱鬧。有人領着一夥捕快跑了過來,到了跟前,領頭的惡狠狠的看向霍贇和他身邊的捕快,指着李孝峰說道:“請問,他們犯了什麼罪?光天化日你們就敢抓人。你們是什麼人?”
不待霍贇說話,霍贇身邊的捕快答道:“在下賀昊吟,祁縣捕快。一指霍贇:“這是祁縣知縣。”
李孝峰見了來人忙說道:“二弟,你可來了,我和霍知縣是誤會,誤會。你沒有請知縣周吉源過來嗎。”
領頭的李孝峰二弟衝霍贇施禮說道:“見過霍知縣,在下平遙捕快李孝嶺。”一指李孝峰:“這位是家兄李孝峰,家兄多有冒犯,我這裡給您賠禮了,望您高擡貴手饒了家兄。”
林乾在旁邊說道:“剛纔你沒看見,他們兇着呢。欠收拾。”
霍贇聽了冷冷說道:“奧,平遙捕快李孝嶺,是捕頭吧。他們涉嫌白日搶劫。爲禍鄉里,無故毆打年老百姓,搶劫銀錢不詳。雖然這裡是平遙,但是所犯之事牽扯本縣,故需要將這些人傳喚到祁縣問詢。李捕頭你還有事嗎。”
李孝嶺聽了看了看李孝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怕不妥。恨得衝林乾問道:“請問,您是?”
林乾笑着回道:“本人路過這裡,見你家兄令家奴毆打老人,勸說不止,心中不平。說了實話。”
氣得李孝嶺怒道:“現在沒有事了,你還不趕緊滾。”
霍贇正色道:“此人是證人。須聽我傳喚。”
李孝嶺看着李孝峰,心中害怕李孝峰落入霍贇手裡,不知道霍贇如何處置。低聲下氣道:“霍知縣,我保證家兄隨傳隨到,能不能先放了家兄。”
霍贇身邊捕快賀昊吟說道:“可以。我給您說說情。”一指李孝峰:“但是剛纔此人對霍知縣語言不敬。霍知縣,您看是不是應該掌嘴二十下。以示警懲。就放了他吧。”
聽得李孝嶺不知如何回答。心想掌嘴二十下總比被帶走要好。忙說道:“霍知縣,賀捕頭說的是,說的是。”
霍贇看了看賀昊吟、李孝嶺一指帶李孝嶺來的那個人,說道:“就讓他代捕快掌嘴吧。” 又對李孝嶺說道:“你記數,如果下手輕了不算,我們都看着。剩下的人不能再放了。”
帶李孝嶺來的那個人可憐巴巴看着李孝嶺不敢上前。李孝嶺衝那人怒道:“你還不快去。”上前就是一腳,踹得那人一個踉蹌,依舊不敢掌嘴李孝峰。
李孝嶺過去又是幾掌打在那人臉上,:“你還不去。”
那人無奈,到了李孝峰跟前,輪手臂輕輕打向李孝峰。打了十多下。
哪料賀昊吟卻笑着說道:“這幾下不算,太輕了。咱們先前說好了,輕打不算。”
李孝嶺上前狠狠踹了那人幾腳:“孃的,你就不能好好打。”
那人捱了打,咬牙掄圓了手臂,手掌打向李孝峰的臉上。打了十多下時,李孝峰嘴角見血,臉也紅漲起來。那人的手也變了顏色。
林乾衝霍贇說道:“可以了,你看這人下手真狠呀,自己主人就不能輕點。做做樣子。”
霍贇擺手說道:“算了,就這樣吧。放了他。”捕快放了李孝峰。
李孝峰被打了十幾巴掌,滿肚子的惡氣無處撒,被放後抓住掌嘴那人是一頓暴打。
李孝嶺身後有人簇擁一轎而來,轎子落下,轎中人來到霍贇跟前施禮說道:“見過霍贇賢弟。”
霍贇趕忙回禮:“吉源兄長,兄弟慚愧。”
吉源看了看林乾問道:“在下平遙周吉源,這位是?”
林乾忙抱拳說道: “在下路過,抱打不平。名字不必說了。”
周吉源點頭,又對霍贇說道:“賢弟,我方纔聽說了此事,着實恨人,李孝峰只是氣話,可恨這些家奴,不能勸說主人。我看就將這些家奴痛打一頓算了吧。以懲戒尤。”
霍贇拱手說道:“就依兄長。請兄長做主。”回頭說道:“放了他們。”
周吉源看了看李孝嶺。對霍贇說道:“還是請賢弟手下費心費力懲戒家奴一下吧。”
霍贇回頭看向賀昊吟,對周吉源說道:“兄長,兄弟得罪了。”一個眼色,賀昊吟手一擺,捕快按倒家奴們一頓棍板,打得家奴們皮開肉綻嚎叫不斷。霍贇才罷手作罷。李孝峰看見周吉源都客氣對待霍贇,李孝嶺在旁邊不敢插嘴,自然不敢出聲。
周吉源、霍贇又客套一番。周吉源打轎回府。霍贇邀林乾同行趕往岳父家裡。
林乾好奇,霍贇岳父母怎麼和霍爵尊關係如此之好。霍贇與妻子是否親上加親。霍贇笑答“不是。”講述兩家之好。
原來霍爵尊年輕時學習刻苦,花盡家資考得秀才。幾經輾轉借得銀兩,起早趕路前去趕考舉人時,天黑濛濛竟與也起早種地的霍贇岳母在山路上相撞,將霍贇岳母撞落山坡,摔得腿折。
霍爵尊費盡力氣在霍贇岳母指引下,將霍贇岳母送回家裡。看了郎中,接好折腿。
霍贇岳母家裡也是貧困,聽說霍爵尊是借的銀錢前去趕考。不忍心強推霍爵尊出門趕考,不要霍爵尊一絲賠償。
霍爵尊也是趕考時間緊迫,只得趕考去了。結果考中舉人。霍爵尊考完趕忙來到霍贇岳母家裡,挑水劈柴,種地養雞,同霍贇岳父一同照顧霍贇岳母家人。
霍爵尊感激霍贇岳父施恩鐸一家人沒有要自己一絲賠償。沒有埋怨自己莽撞。傷了家人。
施恩鐸一家欣慰霍爵尊,趕考之後竟然趕忙過來幫忙照顧家裡。盡顯愧疚。這樣霍贇岳母傷愈後,霍爵尊纔去祁縣做了小官。
霍爵尊做了小官後,感激施恩鐸一家。每年都會去施恩鐸家中探望。施恩鐸都是盡心款待霍爵尊,即使霍爵尊成家後依舊如此。每年都會帶着妻兒來到施恩鐸家拜年。風雨無阻。
霍爵尊在官場有許多看不慣的事,無處敘聽,只有到了施恩鐸這裡,才敞開心扉,一吐心聲。
霍贇從小就與施恩鐸的女兒要好,每次霍爵尊領着霍贇離開。霍贇與施恩鐸的女兒都依依不捨。
霍贇成年竟偷偷的和施恩鐸的女兒私定終身。遭到霍爵尊、施恩鐸的強烈反對,霍贇夫妻強調因爲父輩的友情,才讓他們相互愛慕。霍爵尊、施恩鐸也是怕二人以後不幸福,影響二人友情,才反對的。
在霍贇夫妻堅定的說服下。霍爵尊、施恩鐸才同意。
霍贇高考得中,放任祁縣知縣。霍、施兩家書信不斷。前陣施恩鐸的兒子施誠來信說“自己母親胃痛難忍。”霍贇妻子看了信,心中擔憂母親,無意將此事說漏,霍爵尊知道後竟徒步火速趕往施恩鐸家。霍贇妻子又忙快馬給施誠去信告知。同時收到施誠的二封信,言說母親看了郎中好多了。
沒想到送信馬快,霍爵尊步行慢。施誠收到信,告知父母。施恩鐸夫妻忙趕牛車迎來,跑到半路,牛餓了貪吃草,擋在道路上,阻擋了李孝峰他們趕路。老兩口道歉忙趕路。李孝峰不依口出狂言,報號是平遙捕頭李孝嶺的哥哥。張狂要打人,霍爵尊趕到,提到與周吉源相識。遭到李孝峰嘲笑。打了霍爵尊。
聽了故事,林乾、路鳳靈、龍飛霞讚歎不已,敬仰霍爵尊、施恩鐸的爲人。
霍贇與林乾聊的投緣,告別霍贇走了一陣,找了客店住下,正在吃飯,劉富、安梓那羣人也來到這家客店,定了房間點了飯菜和酒。擠在一起圍着桌子坐下。
聽得劉富大聲說道:“這頓飯我請。”順手把一隻熟雞的大腿扯下,起身放到安梓碗裡。
安梓一推飯碗憤憤怒道:“我不吃你給的。”
劉富也大怒喝道:“安梓,你要不吃我就讓他們接着揍你。吃。”
安梓無奈的收回吃了,吃完酒飯後劉富把安梓拽到中間,站在安梓背後,做了個鬼臉並沒有想戲耍安梓的意圖。那個高大魁梧的漢子也迅速站到了劉富旁邊,就在劉富離開安梓的一瞬間,那個高大魁梧的突然擡腳踹向安梓,安梓飛出撲倒在地。
那大漢又忙過去扶起安梓,安慰一番,安梓已是滿臉淚水,但沒有敢出聲。低頭呆呆的走了出去。
林乾怒而起身被路鳳靈拉住低聲勸道:“林乾哥,你先問問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什麼關係。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林乾同情安梓,想了想對路鳳靈說道:“好,我去問問那個叫安梓的,到底怎麼回事。看能不能給他出個主意,讓他少受他們的欺負。”
尤義見林乾要出去,也忙起身跟着。卻突然發現角落裡,有個瘦弱的灰衣人正默默的冷眼注視着安梓他們。是尤義在午不走客店見過的。
林乾、尤義跟着安梓出去,經過聊天知道,原來他們是鄰居,現在經常一同出外去打短工,劉富家境最好,安梓從小沒了父母,跟隨奶奶長大,再無親人。
安梓家境貧寒。劉富父母經常接濟安梓家。安梓同劉富一起長大,性格軟弱自卑的安梓經常受到劉富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