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乾元走出蘭心居的時候心內一片混亂,他不住的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圈套是有人故意設下的陷阱,就是等着現在他失控。他心內都明白這些,可是看見自己母妃在自己面前死去,實在是太過刺激的一副場景。
祁乾元將自己的拳頭捶到了一旁的假山上面,拳頭立馬就流出了血。感受到手上感受到的疼痛,祁乾元才慢慢的冷靜下來,對,他不能慌。若是他慌了,這一切都完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祁乾元想起了靈霜這個女子不見了。他記得前幾日裡他來看望自己母妃的時候,這靈霜的眼神就閃爍的厲害。當時他只是以爲這女子是在害怕而已。現在才發現她原來是做了錯事!竟然是來害自己母后的人!
祁乾元的眸子裡越發的暗了起來,雖然在他的心內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的對象。但是畢竟他沒有證據,不能說明那人就是幕後主使。當務之急,就是要去找到靈霜。只要找到了靈霜,他就是用了所有的手段對付這麼一個弱女子,他也要找到呢幕後之人。
殺害自己母妃的人,一個個都不能逃!
皇后把祁乾元看的很準,比起太子的武斷,還是皇后比較瞭解祁乾元。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但是太子卻在自己一點也不瞭解祁乾元的時候貿然便出了手,也不怪得皇后對他會失望透頂。
就像是現在的祁乾元,只在剎那之間,他便冷靜了下來。就開始慢慢的規劃起來,剩下的事情要怎麼了。
而太子之所以不如祁乾元,那便是因爲在祁乾元小的時候,皇后對他們使的絆子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從小的時候,祁乾元就變得十分謹慎,以至於到現在,他的心內依舊是因爲自己母妃的死變得十分難受,可是他願意冷靜分析,找出殺害母妃的兇手。
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祁乾元準備先去找到了大內總管。這總管爲人還算是比較的有原則,但是這些個閹人,在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之後,都會變得格外的偏執起來。就像是現在眼前的這大內總管,雖說笑的十分諂媚,但是眸子裡卻是疏離的。
能有誰不愛銀子?祁乾元笑着從自己的衣袖下面塞過去了一疊的銀票。那大內總管立馬就笑的十分燦爛了起來,爾後客氣的將那銀票接了過來,塞到了自己的袖子裡。
那大內總管笑着開口道:“不知道端王此番找咱是有什麼事情呢?”
祁乾元笑笑:“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我這母妃宮內的一個女官偷了我母妃的一個簪子。按道理來說,這簪子並不是什麼值錢之物,但是這畢竟是父皇賞賜給我母妃的。現在我母妃不在了……下葬之時,我想要將這簪子陪葬。所以,您看……”
那大內總管聽到珍妃去世,臉上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是在嘴上說着聽到這樣的事情,叫他也十分傷感。
祁乾元自然也不會將這閹人的話當真,他也是客氣的笑了笑。
過了片刻,這大內總管才笑着繼續說道:“端王您放心,這就找一個人而已。只要她在這宮裡,我就一定能夠找到她。”
祁乾元也賠着笑拱手道:“那就有勞總管了。”祁乾元說這話算是說的十分圓滿,他
沒有叫他公公,反倒是叫的總管。這樣一來,那閹人就會因爲祁乾元對着他的這恭敬的態度變得十分和善,也會幫着祁乾元更加努力的找人去。
這件事情忙完之後,祁乾元回到了蘭心居。
那些個宮女們還都跪在地上,不管是真哭還是假哭,一個個都撕心裂肺的哭着不敢起身。
祁乾元看着在院子裡忙來忙去的宋玉兒,心頭一暖,快速走到宋玉兒的面前,爾後從背後抱住了她。
宋玉兒吃了一驚,急忙轉過身來,看着是祁乾元,她才鬆了一口氣。爾後宋玉兒耳邊泛起一絲紅暈,聲音十分小的嗔道:“你做什麼呀,快起來……這裡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呢。”還要幫珍妃將身子擦淨,換上一件新衣呢。
祁乾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爾後將他的腦袋放在了宋玉兒的脖頸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祁乾元道:“別動,讓我抱一下。”
兩人就這麼曖昧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在宋玉兒羞的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祁乾元纔將她鬆開了。
宋玉兒看着祁乾元靜默下來的臉,自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那就算了吧。
珍妃的品級雖在,但只是可以入得皇陵一個角落裡。而且因爲最近文成帝的身子不大舒服,所以不能在宮中守靈,怕沾染了晦氣。珍妃在穿戴好衣物之上,就要在明日裡下葬了。
宋玉兒瞧見祁乾元隱隱要發怒的神情,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就像是珍妃爲什麼會吐出來黑色的血,爲什麼會在中毒,而這下毒之人又是誰,叫她十分苦惱。祁乾元方纔聽到那靈霜的名字之後就立馬衝了出去,可是他這回來了之後仍舊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還變得這麼陰沉,宋玉兒實在拿不定主意。其實現在的宋玉兒也怕的要命,但是她什麼都不能說,要強撐着。她知道現在的祁乾元都變得十分的脆弱,若是自己再耍些小性子,只怕他是會不高興的。
宋玉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的陪着祁乾元。
文成帝並未來看過珍妃,倒是派出自己的貼身太監來說了一些旨意。宋玉兒一直盯着祁乾元的臉色,想等他發飆之際就上前拉住他。可是祁乾元在聽完那太監的一番話之後,卻是笑着接過了聖旨。
跟隨這太監之後的,也有許多的其他宮內的人。只是爲了給端王面子,有的是幾個妃子來了,有的也只是那宮裡面的宮女。讓宋玉兒真正覺得奇怪的,是皇后竟然親自來了。
自從皇后出現,祁乾元的目光先是緊緊的盯着她看了一眼,爾後又很快的恢復了往日裡的樣子,笑着上前迎了皇后。
他們皇家的教育就在這裡,哪怕你再悲痛,也不可以對長輩失去了分寸。
皇后淡淡的看了一眼祁乾元,並未說什麼安慰的話,反倒是十分冷靜的上前燒了一炷香。皇后是無須跪珍妃的,所以她盯着那牌位看了一會兒,便拖着她那華美的長長的裙襬離開了。
這一晚上的時間,祁乾元都未曾閉上眼睛。宋玉兒還稍稍的睡了一會兒。宋玉兒看着這樣的祁乾元覺得心內十分害怕,可是祁乾元並未有任何的動作,甚至表情也沒有
怎麼變。看向宋玉兒的時候還是在笑着,可是宋玉兒總覺得,因爲珍妃的死,祁乾元變得十分不正常起來。
第二日,早早的,一小批隊伍就朝着皇陵出發了。這一個妃子的送葬自然是與皇后無法比擬的,宋玉兒一路上哭啞了嗓子。可是祁乾元卻一直都是十分冷靜的,冷靜到冰冷,叫宋玉兒還是覺得不安。
珍妃埋葬之後,祁乾元將宋玉兒送回了端王府之後,便聽到宮裡面傳來了什麼消息,祁乾元又急匆匆的趕往皇宮去了。
宋玉兒看着祁乾元的背影還是覺得十分不安,但是她想到自己有幾日沒有去看若水了。怕是若水自己在那要無聊,可能還會害怕。宋玉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去洗了把臉,將臉上的淚痕洗淨。只是這幾個月來總是奔忙,叫宋玉兒看起來憔悴極了。
祁乾元趕到皇宮的時候,就看到那大內總管站在那裡,捂住口鼻看向眼前的一具纏着水草的女子。
祁乾元皺着眉頭往前面走去,那大內總管看見他之後,急忙揮着小手絹叫他往這邊來。祁乾元俯下身想將這女子面上纏着的水草弄掉,但是那總管急忙尖着嗓子制止他道:“哎喲王爺,不用看了,這個人正是那靈霜。這屍體都泡了還幾天了,若不是這池子裡要清理了,還挖不出她的屍體來了。據咱家估計,應該是走夜路的時候,湊巧掉進去的。”
走夜路走到這池子裡?祁乾元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從現在可以看出,這個靈霜一定是被別人害死的。而且靈霜,應當就是在自己母妃日常飲食裡投毒之人。
祁乾元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這人看來想事情想的十分周全吶。祁乾元現在幾乎都可以確定,不是皇后便是太子。可是皇后與太子之間,他委實不知道是哪一個。
但是這不論是誰,兩個人都是一條繩子上拴着的螞蚱,逃不過的。
祁乾元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像是有什麼預謀了一般。
一旁的大內總管卻是捂住了鼻子站的遠遠地之後,才繼續說道:“王爺,這不是我不幫忙,但是現在這人已經死了,我實在是不知道去到哪裡才能找到您那簪子,再說……”珍妃已經下葬了,這話大內總管看着祁乾元的臉色,實在是不敢說出口。
祁乾元自然知道這大悲總管是什麼意思,所以他笑着拱手道:“總管您不必客氣,您已經幫我找到了靈霜,但是您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那該得得還是您的,至於這件事情,我希望您能忘記。”
這樣的事情怎麼算都算得上是珍妃那邊的事情,大內總管知道自己不便多管。而且在現在這個時候,這都是過去的時候了,所以大內總管十分知趣的笑了一下,道:“得了王爺這句話,咱家就放心了。正巧咱家還有許多要忙的事情,咱家就先走了。王爺,咱們日後再見。”
祁乾元忙笑着送走了大內總管,就是因爲是個閹人,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都不是凡人。所以祁乾元對着他尊重的話,算的上是爲了自己的日後謀劃。
至於靈霜這件事情,他的心內已經有了打算。誰對他母妃出手,定當也是早便想好的。所以他應當也能承受,做這件事情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