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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楚如畫一個箭步奔了出來,眯眼瞅着沈七七輕視一笑,“還說自己是清白的,清白的爲何怕驗身,哼,我就不怕。”說着只見她一甩衣袖,快步走到餘媽媽跟前,袖子一擼,露出了半截雪白的手臂,“餘媽媽,你就給我驗驗,讓她瞧瞧什麼是姑娘身子。”
“這……”餘媽媽一猶豫,看向了太夫人,她是看着楚如畫長大的,自然知道她的脾氣,一向是不拘小節,我行我素
。但是這驗身的事,一般都是有了什麼是非過錯才驗的,哪有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家,伸出胳膊就要驗身的,想到這不由得瞅着太夫人問道:“太夫人,你看這行嗎?”
太夫人點了點頭,“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讓她瞧瞧吧。”
於是餘媽輕道了聲“是”。而後伸手輕輕揭開瓷罐蓋子,取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又輕輕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些紅色液體,有淡淡的血腥味,還夾雜着一股中藥氣息。
楚如畫坐在那裡,頭一仰,將嫩白的手臂向前送了送,笑道:“來吧。”
餘媽媽也不羅索,直接用勺子盛了紅色液體,然後滴在楚如畫的手臂上。
沈七七不知道她們在幹嘛,只是瞪眼看着,但手上卻一直沒有鬆懈,那瓦片始終卡在她的脖子上。而屋內的其它衆人也是鴉雀無聲安靜得很。
約過了三分鐘,餘媽媽說了句:“二小姐,可以了。”
只見楚如畫緩緩起身,將那隻灑了紅色液體的手臂,反轉過來。奇蹟出現了,那些紅色液色居然沒有滑落下來,而是死死要粘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無不得意地走到沈七七身邊,炫耀說道:“看到了嗎?本小姐是姑娘身子,不怕驗身。”
沈七七看了看楚如畫,又看了看楚千尋,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傻傻地問道:“這就是驗身?”
太夫人蹙道:“那你覺得這是如何?”
“不是應該被餘媽媽拉進暗房,然後脫了……”說到這裡,她也覺得這話不妥,不由得面上一紅,所以後面的話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又隨口說道,“我不知道驗身是這樣的,我以爲,我以爲很可怕呢。”
太夫人被她驚恐未定的眼神和舉止逗得撲哧一笑:“可能是老身我糊塗了,窮人家長大的孩子,哪裡會知道這驗證處子之身的法子呢,唉!真是可惜了我那麼寶貝的五彩陶瓷。”
沈七七低頭瞧着被她打破了一地的碎瓷片,內心一陣過意不去,其實太夫人並沒有想對她用強的,她只是想往自己的手臂上滴幾滴那個血珠子而已
。
太夫人又接着說道:“這個檢驗女子貞否的驗方是餘媽媽自皇宮裡帶出來的,可不是尋常百姓家能知道的。曾經醫書記載,取七月七日守宮,陰乾之,治以井花水和,塗女人身,有文章,則以丹塗之,不去者不淫,去者有奸。但是醫書只是記載一支半解,並不全面,而餘媽媽自宮中帶出這一味,卻是解之詳盡,鸚鵡血加十幾味中藥,貯於罐中七七四十九日後,撈出中藥,凝血保存,這藥製作過程不但工序繁瑣,不宜保存,而且十幾只鸚鵡才能做出這麼一點點的藥,十足珍貴啊!”
沈七七聽罷,眼中瑩光一閃,緊張的神經也漸漸鬆懈了下來,執着瓦片的手微微遠離了脖子,楚千尋見時機轉瞬即逝,不待猶豫,
伸手握她手腕輕輕一捏,她頓感手指痠麻無力,瓦片自她手中落了下來,楚千尋順勢將她整個人環在懷中,低頭地小心去檢查她剛纔弄傷的劃痕。
仔細一瞧,她嫩白細滑的脖頸上,已經有了兩條血印子,萬分心疼地問道:“疼嗎?”
沈七七搖了搖頭。他又說道,“還好傷口不深,沒傷到要害,想必也不會留下疤痕。走,咱們回去讓大夫給你上藥。”說罷拉着沈七七就欲走。
沈七七卻又搖了搖頭,掙脫楚千尋的手臂,上前兩步就對着太夫人“撲通”一聲跪了一去,低頭說道:“太夫人,奴婢錯了。今日奴婢闖了大禍,不但碰碎了您最喜歡的五彩瓷,還攪亂了東竹小姐的生辰宴;最重要的是奴婢還辜負太夫人的一片好意,奴婢慚愧,奴婢甘願受罰。”
太夫人不喜不怒,端起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點點頭道:“嗯,還算不笨,總算明白過來了。”
這時楚千尋站在沈七七後側插了嘴,“奶奶,我是不是可以帶七七回去了?”
“太夫人……”楚如畫嬌聲中拉着長調,嘟着嘴撒嬌道:“你瞧瞧二哥嘛,這事情還沒搞清楚,怎麼可以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把那沈七七帶走,我們楚家的規矩何在。”
“如畫,你……”楚千尋擰着眉頭,厲目以對。
楚如畫也不示弱,挺着胸脯冷哼一聲,反問道,“我什麼我?”
因楚如畫自小身子嬌弱,又有心悸病,所以太夫人,以及楚老爺在世的時候都發下話去,誰也不許招惹二小姐,由着她的性子來
。由於長年的調養治病,近些年她的心悸病幾乎沒有再復發過了,雖然人也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但是卻養下了嬌縱蠻橫的脾氣來。
這時楚千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跪在一側的沈七七拉了拉衣角,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沈七七想過了,一羣人在這裡爭來爭去,還不是糾結於她是不是處子的問題,剛纔聽太夫人這麼一說,她也終於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這裡所說的驗身並不像她想象中的拉進暗房,扒衣褪褲那般野蠻,而是用藥試之,雖然這其中是否有科學根據,她還不得而知。但是既然她楚如畫敢去試,自己又爲何不敢呢?
試了之後不但還自己清白之身,也能替秋大哥洗脫嫌疑,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想到這裡沈七七不由得微微一笑,依舊跪着的她又低頭福了一禮,“太夫人,本是奴婢糊塗了,不知這驗身一事是這般所爲,所以真是驚擾了太夫人及衆位夫人,現在奴婢願意一試。”
沈七七說罷,也沒等太夫人點頭,她便起身邁着碎步向餘媽媽走去,模仿着楚如畫先前的動作,邊走還邊挽起了手臂上的衣衫,她這一舉動,使在場的衆人均愣住了,剛纔是誰就是死,甚至不惜用瓦片抵着喉嚨相脅,就是不願意驗身,何來又爲何轉變得如何之快?大家都有點暈,包括楚千尋。
餘媽媽看了看太夫人,遲疑着,不知道是該驗還是不該驗。
太夫人點點頭,“給她驗吧。”
餘媽媽應着,便如剛纔一樣如法炮製,打開層層封着的罐子,用勺子盛出藥血,倒在了沈七七光滑的手臂上。
等待時間的間隙,沈七七偷眼瞄着在場的衆人,太夫人頭髮銀白,卻皮膚緊緻,端坐在那裡,靜謐得如觀菩薩一般;三位夫人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端倪;夏洛洛和楚如畫自然是似笑非笑,一副等看好戲之態;只有楚千尋,秋季,還嘉兒的臉上,她才能看到爲她憂心的緊張。
沈七七擡眼看着楚千尋,似是在問,“你緊張?”
楚千尋不點頭也不搖頭,裝做什麼都沒看懂一般,將眼神移向了別處
。
這時餘媽媽在一邊提醒,“時間到了。”
沈七七也是心中一緊,低頭看攤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幾滴藥血,確實還牢牢地臥在那裡。但是她不知道,若是如楚如畫一樣,將手臂掉轉,血藥還能否與皮膚粘在一起死,所以她只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並沒有掉轉手臂。
夏洛洛眼見於此,差點笑出聲來,只是顧及於楚千尋的感受,而在極力控制。楚如畫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咯咯笑了起來,“大家看見了吧?她不敢把手臂掉轉過來。”
衆人都沒說話,只是都死死要注意着她的手臂。
楚千尋瞪了如畫一眼,又轉頭說道:“七七,掉下來也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嗎?”沈七七認真地看着他。
楚千尋也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重重地說道:“真的沒有關係。”
一時間沈七七的眼角溼霧濛濛,含着哭腔說道:“可是我在意。”
楚千尋一愣,待要說話,卻見沈七七已經笑了起來,並且快速地將手臂掉轉,血藥朝下。
這時嘉兒歡呼出聲,“血藥沒有掉下,沒有掉下來!”
沈七七莞爾一笑,“當然不會掉。”說罷還示威一般的瞟了夏洛洛一眼,只見她已經氣得臉色發青,瑟瑟發抖了。而楚如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了頭腦,真看着夏洛洛小聲的嘟囔着:“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
夏洛洛望着沈七七手臂上沾着的那一片殷紅,心下開始琢磨,她沈七七怎麼可能還是姑娘身子呢,她已經不止一次看見沈七七從二表哥的牀上爬下來,而且衣衫不整,何況他們又一起出遊那麼多天,若說沈七七還是個姑娘身子,她真是無法相信。
可是她又不敢質疑這藥的真假,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陷害沈七七,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讓她在太夫人面前威信大增,而二表哥也將對她更加疼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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