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這個時候好像就被嚇一嚇更健康一樣,竟然屹立不倒,正當她警告自己快暈過去快暈過去快華麗麗的暈過去的時候,她才微微眯着眼睛看到面前竟然站着一個人。
“鬼~~~~啊~~~~~~~~~~~~~~~~~~~~~~~~~~~~~~~~~~~~~~~~~~!”
眼前這個人,哦,不,這個鬼,一身紅衣竟然沒有臉,竟然沒有臉,沒有臉……
現在她終於知道她爲什麼不暈倒不哭不流弊了,因爲,她小便失禁了!
她終於知道她爲什麼不跑了,因爲她腿已經失去知覺了,站都站不起來了。
求上天開恩,讓我朱小茄暈一次吧,就暈一次,我保證來世做牛做馬,也要扯一把草給你吃。
無臉鬼根本腳不着地,輕悠悠的飄到她眼前,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表情,也觀察不出他有什麼神色,因爲他根本沒有眼睛嘴巴眉毛,完全是一片白色的嘛。
你要問她這麼怕見到鬼怎麼不閉上眼睛?
哎,因爲她現在進入弱爆了模式,眼睛都嚇得閉不上了,嘴巴都合不攏了,還保持着原來“啊~~~~”的姿態,兩隻小手捂着耳朵,一副驚悚得過度的造型。
哈喇子從她張開的嘴角飛流直下,落在她本來就髒兮兮的衣服上,有點講文明意識的人都是會嫌棄她的。
頭頂上原本用來遮擋她身子的桌子早就不見了蹤影,她根本不知道那個是什麼就不見的,也顧不了桌子是什麼時候不見了。
因爲她看到來鬼坐在那顆頭上,歪着頭打量她呆滯弱逼儀態全失醜態百出的樣子,好像很滿意很知足很讚賞。
沾有仍然帶有溫度的紅色液體的手指上擡,輕輕的握着她的下頜,她就看着他蒼白得變態帶着紅色的手指順勢而上,竟然粗碰上她的舌頭,她的舌頭因爲嚐到那血腥味,再想到剛剛莫名其妙丟進自己嘴巴里的手指頭。
世界已經瘋了,世界已經瘋了,世界徹底瘋了。
不,她要暈倒,她一定要暈倒。
她悲憤命運對自己的不公,悲憤自己怎麼越嚇越強壯的命運,除了肉體上的呆滯逗比樣,她的內心到神經再到細胞都在叫囂着,那叫囂明明告訴她一個道理,好爽好刺激。
她是不是變態了,被嚇成變態了。
“我要暈倒,我一定要暈倒。”她突然能動了,扯出那根伸進自己嘴巴里還惡意的攪動了幾下的手指頭,帶着對上天對她的不公的悲憤,不甘心的喊出了自己的口號。
事實就是,她朱小茄確實如願以償的暈倒了。
但是那不是嚇暈的,是餓暈的。
她太餓了,自從被關小黑屋到現在,根本就沒吃過東西,沒吃過東西的她,好想吃點東西。
——
位於大陸中心的神昏之巔,有着四季宜人的氣候,來自南方獨有的潮溼溫暖,來自北方獨有的冰雪奇觀,在這南北交接的神昏之巔齊齊上映。
傳說中——
神昏大陸只是賜予人生命的神在一個不經意的午後打瞌睡的時候腦補出來的世界。
這裡是人最原始的起源,從這個時空爲起點,纔出現了其他的平行時空。而這個最初的世界,有着最優秀的人類,最富饒奇特的土地,最歎爲觀止的大自然,這裡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因爲這裡,有神的力量去守護。
讓這塊土地遠離戰爭,遠離病痛,遠離悲憤。
只是神忘了,沒有痛苦的人間怎麼可能會是人間。人的貪念帶來魔鬼,神的心也一日一日被陰暗的世界玷污。
但是,神仍然沒有放棄這裡。
他將自己的心切掉,放置在世界上最純淨的人心上。
只有這樣,神的心才能夠被淨化,而那個裝着神的心的人,也許會被神心帶來的陰暗侵蝕,最後淪爲一隻不死不老的魔,也許將神心淨化,帶來更久遠的安寧。
人們叫這顆心和這個人,爲魔心。
——
“大祭師,小主人還沒有醒來。看來,是嚇得不輕。”
一襲曼妙白色紗衣的女子站在靜默在牀前的男子後面,她的話輕如羽毛,恰若剛剛落入人間的小雪花,語氣裡帶着恭敬和仰望。
男子邪魅的眼角微微上挑,更讓他魅惑人心的臉更妖嬈了幾分。
“以後不準叫她小主人。”
他的紅衣如染血的豔紅晚霞,印染了這小小房間,讓置身於此的百花有種沐浴烈火的滋味。
這,就是她們的大祭師。無論身在哪裡,總有能讓人心驚膽戰的能力,這神昏之巔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除非,小主人她,拿到指香玉。
“可是…”可是水月神女恐怕不會允許大祭師這麼做。
“哼,沒有可是。”男子冷冷一笑,只是瞟了一眼那死死躺在牀上憋着氣的小女孩,踏着一片灑落的紅影走出了這簡陋的房間。
這裡,明明就是一間最下等祭品的房間。
百花看到大祭師離去,也跟着離開,擔憂的看了一眼朱小茄,搖了搖頭。
大祭師一直痛恨小主人,何況水月神女此次離開便就做了再也不回來的打算,不然也輪不到大祭師去把小主人找回來。
“哇,媽呀。”那白衣女子剛剛踏出房間,朱小茄突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她又不怎麼會裝死挺屍,又有點緊張,看來她擔驚受怕的心理素質的確不好,心裡暗暗決定想要在這裡生存下去,一定先從膽量抓起。
轉頭一看,不禁笑開了花,哎喲,吃得。
蹦躂了一下就跳起來,一下就跳到了木桌子前,也不嫌棄這裡又髒又差又有股黴味,吧唧吧唧的趴着飯就吃了起來,還越吃越香。
朱小茄覺得她好像真的長了幾根賤骨頭。
越嚇越興奮,越糟糕吃得越香,哎,不禁感嘆。那個誰誰誰說了的,如果麼有遺憾,即使給你再多的快樂你也不會開森。哦,好像是佛曰過的。
小破屋就是小破屋,半夜的時候,朱小茄甚至被那窗外古怪的風聲給嚇醒了。
她好懷疑命運,自己是不是從寵文穿到虐文上去了,只是這虐不是男女大愛虐的死去活來到頭來抱頭痛哭然後恩恩愛愛,她這個虐是虐待,兒童的虐。
這種虐,讓無數繼母走向了家庭的巔峰,奠定了一家霸主的地位。又讓無數的繼父揮斥長鞭,高歌猛進拿下一路拿下兇父稱號。
如今身心飽受摧殘,只有肚皮勉強沒被欺負,她頓感人生毫無希望,日子苦不堪言,她是那種受不得苦的小白鼠,她承認。
半夜睡不著了,不過自己睡不著別人也休想睡得安穩。
“不要問我到哪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爲什麼流浪~~~
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
最後,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她以擾民的嫌疑拖到這個地方掌管賞罰的地方捱了一頓鞭子,打得她屁股開花。
她可憐的小生命,再也沒有自戀的以爲自己莫不是女主那種荒唐的想法了。
估摸當初被樓紫峪寵出了暴脾氣,就以爲自己是女主角了,畢竟樓紫峪也好歹是個官二代家富二代雖然現在不知道還是不是了。
想着自己是女主角就好像撿到了金手指,以爲自己有死都死不完的命了,吃都吃不完的美味了,看都看不過來的帥哥了。
現在這鞭子下去,徹底把她的金手指敲得粉碎,麻蛋,一切都是麻蛋。
“朱丫頭,你教頭叫你去練功了。”如果不是教頭非要讓她來叫這個粗丫頭,她是萬萬不想踏進這個髒地方的,生怕玷污了她純潔的軀體。
來叫她的是個極品a貨,這是朱小茄自己給這些人定義的名字。
所謂的祭品,就像朱小茄第一天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那樣,被這裡的吃人大祭師吃掉。每個月吃一個祭品,還是很有規律的。
不過這裡祭品很多,三六九等還被分了派別等級,像是她,這種c級就是劣等祭品,估計他吃一輩子都吃不到她頭上。
像是那個a級貨,就是剛剛來叫她的,她卻一點都不害怕,還一臉驕傲的對着她呼來喝去,暗暗腹誹這些人是不是腦子出問題的時候,也不得不感嘆這宗教洗腦的作用還真是讓人驚訝不已。
就像剛剛那個a級貨,就一直特期待被大祭師喝血喝個精光光。真是腦子秀逗了。
當然,她雖然心裡千萬只小馬兒奔騰而過,覺得別人秀逗了,臉上還得改裝就得裝,不然被排擠被欺壓被像所有狗血虐情劇中的女炮灰一樣慘遭摧殘的生活就很快降臨到她的頭上了。
“a貨姐,哦不,芪連姐,教頭怎麼每次都知道我沒去啊,好多人沒去都沒說什麼。”她就鬱悶了,她怎麼每次都被逮住,明明其他好多人都和她一樣逃練啊。
a貨姐不屑一顧的看了她一眼,“呵呵呵,就你?還想引起教頭注意?就你嗎?朱小茄?”
聽到這句話,朱小茄就覺得自己怎麼可以蠢到去問她這個問題呢?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會被洗腦成這樣?這樣想着想着,心裡萬分的後怕,這比喂她吃幾根手指頭還讓她後怕。
高樓上,有一雙如鷹隨行的眼睛,洞察着這樓下所有的一舉一動,包括這小女孩那不屑的眼角,後怕的神色以及她那看白癡一樣的眼光。
她,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從前的君九漾,是個心狠手辣目空一切的小女孩,雖然年紀小,但是做出的事情,卻是連他都驚異的不行。
如今的她,怎麼會變得這麼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