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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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姬陵川是宿在宋意軒屋子裡的。

和他還有宋意軒一起的,還有祥祥。

宋意軒的屋內只有一張小牀,平日裡祥祥同他一起睡的時候,這張小牀足夠舅甥兩人安眠了,可如今多了姬陵川這麼個身長六尺的健壯男子,就顯得不是那麼的夠用了。

不過對於祥祥來說這是求之不得的機會,自從他有了“爹爹”之後,這還是他頭一回和爹爹一起睡呢!

祥祥高興得毫無半點睡意,纏着姬陵川要聽他說故事。宋意軒雖然性子沉穩,但到底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心中對戰場上的那些事好奇得很,被兩個孩子纏得不行,姬陵川便只好挑揀着同他們說了一些在邊關帶兵打仗發生的趣事。

孩子對於英雄天生便是崇拜的,姬陵川的經歷更是絕無僅有,這些年雖然與姬陵川斷了聯繫,但宋意軒對這位“姐夫”卻一直極爲崇敬。

在沒有在肅城碰到姬陵川之前,宋意軒就很喜歡帶着祥祥坐在茶樓裡聽說書先生說起“豫國戰神”帶兵打仗的故事。

祥祥雖然還不太懂,但說書聽得多了,“好男兒就要保家衛國”的想法已經深深進入他的腦海裡,大黃是他的御用“坐騎”。

如今能聽到姬陵川親自提起,兩個孩子無比興奮,聽得是津津有味,連覺也捨不得睡了。

但到底年紀小,沒一會兒祥祥就先熬不住了,趴在姬陵川懷裡沉沉睡去,睡去時口中還唸叨着:“等我長大了,我也要騎大馬,打壞人……”

宋意軒撐得久一些,不過沒多久也靠在姬陵川的身上一起睡了過去。

狹小的牀上擠着三道大小不一的身影,聽着兩道淺淺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身子還被小舅子和兒子壓着,姬陵川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頂,也閉上了眼。

在軍營裡過慣了刀光劍影,需得時刻防備的日子,這樣靜好又溫馨的生活,他很是喜歡。

沒了某個人的打擾,宋意歡這夜總算是能睡個安生覺了。

次日她醒得很早,簡單的洗漱打理過後,她便去了廚房,給家裡人都做了早膳。

她的廚藝都是許多年前,在定安侯府裡和柔氏學的。柔氏沒有遭難以前,家中就是開飯館的,因此有着一手好廚藝。

他們娘倆在侯府的日子不好過,柔氏知道以宋意歡這個庶女的身份,恐怕也得不到什麼好親事,就讓她將那廚藝學了去,便是希望她將來好歹有個技藝傍身,可以討得夫家喜歡。

這些年她帶着祥祥和齊磊、宋意軒隱居在外,也常常下廚給大家做吃的,想着鳳停雲很快就要離開豫國,返回燕雲了,她便想趕在他離去之前給他做一頓肉包子。

倒水,和麪,揉麪,宋意歡做得很是嫺熟,同外頭酒樓裡的廚娘也不遑多讓。

正施力着,她忽然便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回過頭看去,姬陵川不知何時竟站在了小廚房的門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動作。

見到他,她便又想起昨日被人笑話的事,耳朵尖泛紅,她狀若自然道:“你醒了,再等一會兒,包子便能好了。”

本以爲像他這樣矜貴無比的親王世子,應當不會對廚房裡的事感興趣的,誰知在她說完那句話後,他便邁步走了進來。

這間小院的廚房並不大,宋意歡在一個人是剛剛好,加了姬陵川后,就越發顯得施展不開。

宋意歡有些意外:“你……不必進來的,這裡煙火氣重,麪粉也有不少灰,當心弄髒了你的衣裳,還是到外頭等候吧。”

但姬陵川卻挽起了袖子,將她往旁邊帶去,站在了她之前的位置上,接過了那個麪糰。

“該如何做?”

宋意歡臉上滿是震驚,“你——”他這是要下廚?

姬陵川道:“莫要小看我,行軍打仗常常需得在野外伏擊,我也常常有需要自己動手的時候,你不是還吃過我烤的兔肉?”

“可是——”宋意歡心想,這哪裡能一樣呢?行軍打仗不得不動手填飽肚子,那是不得已而爲之,可眼下……

“我沒你想的這麼嬌貴。”姬陵川道,“什麼親王世子,不過一個頭銜罷了。除去這些,我和尋常人也沒什麼區別。”

也會有嫉妒之心,和愛慕之心,也會爲了得不到自己心愛的人而瘋狂失控。

宋意歡看他說得無比自然,便徹底放下了顧慮,教他揉搓手中的麪糰。

姬陵川同樣也是個好學生,學得十分快,加上他力氣比宋意歡大,揉捏得十分輕鬆。宋意歡看他遊刃有餘,便去做別的事。

姬陵川看着心尖上的人低垂着頭,在面前準備着包子裡的餡兒,神情認真專注,只覺得心口滿滿脹脹的。

他心裡忽然一動,擡起手,便將手上沾染到的麪粉抹到了宋意歡的臉上,宋意歡愣了一下,擡起頭看向他。她神情呆呆的,俏麗嬌豔的臉上沾着白色的麪粉,看上去可憐又可愛,姬陵川沒忍住,揚起脣角笑了起來

宋意歡回過神,發現他做了什麼,眉頭一揚,放下手裡的東西,抓了一把麪粉也朝他抹去。

二人在狹小的廚房內鬧了好一會兒,待兩人都回過神來的時候,都是一身狼狽。

攬住纖纖細腰,姬陵川在女人脣上輾轉了片刻,笑道:“不讓我回房,收些利子,總不過分吧?”

用手肘撞開他,宋意歡嘟囔:“還以爲你真心來幫忙,原來還在打鬼主意。”

一個個包子在手中捏好,宋意歡將包子整齊放進了籠屜裡,生上火,便算結束了。

淨了手,她便去宋意軒的屋裡將兩個睡得極沉的孩子給叫了起來。

宋意軒揉揉眼睛,乖巧叫了一聲“阿姐”,祥祥則是撲到宋意歡懷裡撒了好一會兒的嬌。

給祥祥擦乾淨臉,又清洗了手腳,她牽着祥祥,帶着宋意軒走出院子。包子熟得快,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院子裡就滿是香氣,祥祥深呼吸一口氣,感嘆:“好香啊!”

宋意歡拍了拍兩個孩子:“用早膳了,祥祥去將外祖叫起來,軒兒去請你師傅。”

祥祥歡快地朝齊磊的屋子跑去,而宋意軒則是去了鳳停雲那裡。

不一會兒,齊磊就牽着祥祥走了出來,而宋意軒則是一臉驚慌地捧着一個木匣子,從鳳停雲屋子向她跑來。

“姐姐,師傅他、他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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