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焚香,更衣!
精心打扮,小心梳妝,連帶着慕容雅身上的那些青紫痕跡都一概抹上了程湘給的特定藥水,一瞬之間消失無蹤影,肌膚變的柔嫩細滑,光澤誘人!
“好了,帶過去吧!”
像是完成了一幅畫,蘭香拍了拍手掌,一臉得意洋洋。
聞言,侍女們得令上前,擁着慕容雅就要往一處走,而慕容雅見狀拼命的抵抗,可奈何人微力薄,最終只能被動屈服。
“蘭香,你不得好死!”
昔日的奴婢,背叛自己,還踩着自己的腦袋往上爬?這讓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但是,除此之外,如今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只得被人牽着鼻子走,左右擺佈!
“公主,這就叫做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當初在天照,你是如何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如今我可都要統統在你這兒討還回來!哼,廢話別多說了,那裴大皇子還等着呢,這良辰美景,春宵一刻,也該是多叫人期待啊?呵呵,帶走!”
蘭香報仇之心暢快,望着那被制的身影冷笑!多年積壓在心頭的惡氣終於出了,心情,是無比的明媚,照麗!
哼,同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就因爲慕容雅她長的好,所以被當初的天照後收養,留在身邊,尊爲公主!而如她--這般姿色稍差的,就充入後宮,爲奴爲婢!
她恨!她好恨!同人不同命,她沒有辦法選擇!但是如今,她要翻身做主,爲自己掙得榮耀!
眯起眼睛,眼中閃着幽毒的光,歡暢的笑着,望着那已經遠去不見的身影,蘭香高傲的擡着下巴,洋洋得意,嘴角的弧度,從未降下過!
“大皇子,人帶來了。”一聲推門,帶人走了進來。面前,眼睛一亮,滿臉皆是喜悅,裴釗一身玄衣的快步迎了上,那色急的摸樣一看就是早已垂涎三尺!
“安然公主!哈哈,安然公主!嗯,不錯,那上官雲愁還真有誠意,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筆,實在誠意拳拳,誠意拳拳!”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看着這般美豔動人,美麗的不可方物人兒,裴釗那多日來的朝思暮想,終於在這一刻算是得以如願以償,迫不及待!
“好,好,人已然已經帶來了,你們可以下去了!”
揮了揮手,欲屏退四下。見此,幾位侍女皆一欠身,齊聲說道:“是,大皇子!聖上吩咐了,請您好好享用,奴婢等告退。”
婢女們任務完成,轉身擠眉弄眼的應聲離開。見此,那慕容雅頓感倍受受辱,掙扎的要奪門而逃,可卻被裴釗一把拽住,用力的緊摟在懷!
“哎,公主,你怎能如此無情?想當初,你拒絕本宮而選了上官雲愁,本宮這心裡啊,就如同百蟲齊咬,萬般都不得好過,每天睜眼,閉眼,腦子裡都是你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終日食不能寢,夜不能寐,對其他女人都不感興趣,只能你的身影,在心裡不停轉啊轉啊。唉,本以爲,本宮這一生都得不到了,再加之本宮如今又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對於你,就更加是遙遙無望了!可誰知如今上官雲愁竟然如此大手筆,願意將你予本宮春宵一夜,這簡直是太好了,太好了!”
裴釗邊說就邊抱起慕容雅,興奮的不願浪費每一分鐘!而一開始,慕容雅是極力掙扎,惱羞成怒,而誰知是在最後一句時,突然沒了動響。
嗯?既然這個裴釗這麼喜歡她?那她可不可以就此提出跟了他呢?在上官雲愁身邊,她算是看穿了,不會有任何出路,只會不停的利用她,要她服侍各樣的男人來幫助達到她的目的!連後了最後,卻是半點名分不給她,甚至是令她到處遭人白眼,受人欺凌,日子過的好不痛苦!
可是如果,她到了裴釗身邊,那雖不能說有多好多好,但起碼裴釗是喜歡她的不是?而且也不知道她曾經受過的那些骯髒事情,到了最後,指不定她還能混個什麼名分呢!
從前高高在上的天照國安然公主,如今就只能卑微乞憐的想在裴釗這種流落他鄉的落魄皇子身邊要個名分?其狀何其可憐?!所以放棄掙扎,就這樣被帶上了牀,慕容雅忍着身上各種不適,在裴釗身下輾轉承歡,曲意奉承,媚眼如絲,極盡各種迎合之能事!
夜,靜深深的,沒有一個人來打擾。坐在房中,位於桌邊,韶蘭傾只輕撫着肚子,神情微溺。
寶寶,你知道嗎?你爹他就在這附近呢。他雖然人沒有和我們在一起,但是娘知道,他們的心,彼此還緊緊的連在一起,你,感受到了嗎?
心中,輕輕的低語,眼眸,靜對着燭光。光影下,韶蘭傾慢慢的,慢慢的神態改變,瞳孔微縮,緊緊的微縮。
寶寶,放心吧,爹和娘,我們一家,一定會重新在一起的。所以在此之前,娘一定會保護你,好好的保護你,放心。
專注的眼神,專執的神情,看着那燭火裡的燭芯,韶蘭傾輕輕伸手,手指一下,接着一下的在桌面上輕敲,細細思索。
上官雲愁有靈莉兒,就等於有了工本秘錄!但是,爲求生計,靈莉兒一定不會把所有的秘錄內容都告之於上官,不然她現在,哪兒還有命活?!
靈莉兒和上官雲愁,彼此是牽制,制約的關係。但是在表面上來看,他們又是一致統一對外的!所以在這一點上,風亦辰沒有勝算,城池肯定久攻不下。
上官雲愁手上有韶陌一家,還有她,大豐是肯定不敢輕舉妄動的,就算是如今有了天照的加入,那也從根本意思上沒有多大幫助!
捉襟見肘,縛手縛腳,風亦辰顧慮太多,即便是大軍壓境,但也無能有制敵之用!所以現在,也該是到了她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了,工本秘錄,定局成敗,她該如何應對?
起身,嘆了一聲息,轉眼將視線落向窗外,忽然屋外有一陣動向。韶蘭傾警覺起心,小心戒備,正凝神屏息欲看個究竟,然這時候,門口一陣敲門聲,斷斷續續,似有若無。
“誰?!”
這現象很怪,來人肯定不是平常宮裡之人。可是不是宮裡之人,此時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韶蘭傾狐疑,慢慢的,走了過去。
“吱”,門開了,來人是個滿臉黑灰之人!可是定睛凝神,再一看,那人卻是三七!
三七!
那個一直陪着她,是她貼身小廝的三七!如今,他怎麼會在這裡呢?!詫異,疑惑,滿是不解,“嘭”的一下子關上門,忙的一把將其拉進,韶蘭傾表情微沉,不由的壓低着嗓音說道:“三七?你怎麼在這裡?!”
“小姐!嗚嗚,三七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激動的不能自己,立刻的流下了兩行清淚。那淚水順着三七的臉頰流下,沖淡了他的煙妝,在他的臉上,深深的流下了兩道痕跡,
“小姐,你讓三七好找啊。嗚嗚,三七想死你了。”
一把拉住韶蘭傾的手,也不顧什麼男女有別,在三七心裡,韶蘭傾她永遠都是他的主子,他沒有把她當做女人來看待,而是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般來保護。
“小姐,小姐,你到底要哪裡去了?你讓三七找的好苦啊。”
一個勁的哭訴,神情明顯有些激動。見此,韶蘭傾一把反握住他,同樣是疑惑的開口問道:“三七,你怎麼會在這裡?當初在大涼,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嗚嗚,小姐,三七是有聽你的話,當日離開大涼後,就往大豐趕去。可是誰知在半道上我遇到了劫匪,不慎滾入山崖,等到醒來的時候,已不知自己人置身於何處。我費盡心思,花了好多好多天,才終於走出山林,走回管道。怎奈身上銀兩沒有了,身無分文,於是便一路充飢往大豐趕,但卻在半道上聽說了你不見的消息,於是我就慌了,四下打聽,後來好不容易知道了你人身在南夏,於是機緣巧合,我碰上了落荒而逃的裴釗隊伍,混在裡面,一路來到了南夏,來到了這裡。”
“什麼?你是說,你跟裴釗的隊伍來到這裡的?!”
初聽這一消息,韶蘭傾有些驚訝,但隨後一想,便也沒覺得什麼奇怪的了。裴錚雖未得到全部的工本秘錄,但想必那小半部分,也足夠令得他稱霸大涼!所以裴釗的敗北,是完全意料之中的,又因着上官雲愁如今的壯大,他不來南夏,又能去哪裡呢?
看着三七,滿臉故意抹上的成灰,韶蘭傾心裡暖暖的。因爲她知道,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始終對她不離不棄的小廝,實則就如她的親人一般,用他的溫暖,來溫暖着她的心。
“三七,那你混在裴釗的隊伍裡,沒有被他們發現?”
“沒有,小姐。裴釗如今,如同喪家之犬,急於逃竄,自顧不暇,哪兒還有時間去管其他人?他與上官雲愁,如今是互相利用,他想借上官雲愁的勢,而上官雲愁則想要他的利,所以我就偷偷趁此混亂機會跑了出來,摸索着來找(和諧)小姐你了。”
三七如實以告,將現在的大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而韶蘭傾聽着不發一言,但此時的她,卻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上官雲愁想要在裴釗身上分一杯羹,那想必對裴釗的人便不會嚴加看管,會疏於防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