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也來了?”站在大殿的門外,風亦痕詫異的看着同時而來的裴錚,裴釗,上官雲愁,一絲驚訝一閃而過。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因爲慕容熙的封口,猜想着不會是爲了先前之事,所以風亦痕並未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只覺得有些奇怪。
“哼,得罪了公主,還想有好果子吃?你們也未免太天真了吧!”一聽風亦痕之話,大涼大皇子裴釗佞笑出聲,上下不住的打量,似是心情極好。
在他看來,韶蘭傾和風亦痕一同,皆來自大豐,此時韶蘭傾把慕容雅給得罪了,那就意味着大豐把人給得罪了,他風亦痕把人給得罪了!所以在求親之時勢必就要弱一些,再不會是他的對手!故自然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
“呵,你們也許還不知道吧?昨天你們的事,如今已被天照帝知曉,據悉天照帝是勃然大怒,即刻要拿你們問罪呢!呵呵,害怕不?不過害怕也沒有用。誰讓你們不自量力要去雞蛋碰石頭?如今這一切,是你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而我們啊……哼哼,就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好戲嘍?”
大涼裴釗抖了抖袍子,滿口的陰陽怪氣。見此,挑了挑眉,毫不客氣,韶蘭傾不怒反笑,話語悠悠,恬然悅耳:“怎麼?大皇子是去哪兒變性過了?怎麼好端端的,居然如今成了公公,男不男,女不女,說話都愛帶調調……?”
斂了斂眼眸,一臉的輕笑。見狀,滿是惱火,裴釗被嗆,火冒三丈,頓時拉下臉來,聲音冰斥,滿是威脅,“放肆!你敢我說是太監?!信不信我這就命人把你舌頭拔了,讓你從此說不了話!”
裴釗是憤怒的,從小到大沒人敢對他說這樣的話!可是聞言,漫不經心,韶蘭傾不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輕笑,緩慢的說道:“信。但不過……等你回大涼再說。大皇子,不要忘了,這裡可是人天照皇宮,就算你要作威作福,也請你回自己本國,不要藉着別人的地兒在這耀武揚威,活活丟你大涼國的臉!”
說話間輕瞟了一眼裴錚,一臉的淡定自然。惱羞成怒,裴釗氣結出聲,全身俱抖,臉色鐵青:“你--!好你個伶牙俐齒的賤人!你兇,你嘴再兇,待會進了大殿,有你好受的!”
一副“看你怎麼死”,“自有月亮來消滅你”的樣子,裴釗忍的不發作,怕驚擾了裡面的天照帝,天照後。
而見此,不置可否,韶蘭傾無所謂的挑了挑眉頭,剛要起身步入,卻見身後一把有人握住了她,回頭一見,卻是慕容熙。
“對不起,來晚了,我剛聽說此事,母后早間去看皇姐,撞破了此事。”
臉上有些歉意,掛着微微的笑容,慕容熙握着人兒的肩,口中說道:“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嗯,謝謝。”輕點了點頭,韶蘭傾應道。其實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這所謂的“撞破”背後所隱着的內情?只是她沉默不細問而已。
“不謝。原本也就是我的疏忽。”沒有正面去說什麼,但看的出來,對於慕容雅背後來這麼一手,慕容熙顯然是不滿的,原本那俊朗帥氣的臉上也淡淡的蒙上了一層陰影,隱隱的,在似乎壓制着怒氣。
擡腳先步入了去,韶蘭傾跟在其後,緊接着其他人也進入,第一次站在了這天照的皇宮大殿之中!
“回聖上,皇后,就是她!她就是韶蘭傾!害的公主如此的那個大豐韶蘭傾!”一見當事人露面,蘭香很狗腿的惡人先告狀!
聞言,那坐於金鑾之上的兩人神情不一,天照帝並沒有開口,而是神情淡漠的靜坐着;然天照後卻不然,一臉怒氣的將要發作!
初來乍到,人家又是天顏,所以自然的,韶蘭傾微低着頭,這是禮節。可是見此,那蘭香卻不以爲然,認爲這是韶蘭傾在示短,不由的歹心肆起,火上澆油!
“聖上,皇后,這個韶蘭傾,居心叵測,目中無人!屢次三番對公主不敬,甚至還嫉妒公主的冰蠶絲絹帕,想要搶之佔爲己有!不料事情敗露後,竟然惱羞成怒,無視於公主的威嚴,天照國的威脅,衝撞公主,將公主的絹帕丟進水裡,而且不但不知悔改,甚至變本加厲,不肯抱歉,還橫生歹心,將公主推進了湖裡,害的公主險些喪命,受了風寒,如今還在感冒着呢……”
蘭香充當話匣,罄竹難書的述說着韶蘭傾的暴行!而邊說,一旁的慕容雅還邊配合着咳嗽兩聲,好似真的受風寒狠重,快要死翹翹。
臉色不好,聽着蘭香的這許多的“控訴”,座上,天照後沉下表情,看着愛女那高腫如豬一般的臉頰,開口發問,聲音清冷:“那這臉是怎麼回事?”
“回皇后,是、是奴婢打的。但這不能怪奴婢啊,奴婢是受了那韶蘭傾的騙,眼看着公主生死之際,所以纔不能不出手,一心想救。皇后娘娘,您知道的,公主美貌過人,天姿國色,本就招人嫉妒在心,在加上不日之後的天照選婿,可以說受盡天下男兒青睞!所以那韶蘭傾便看不過去了,心存歹念,是存心想毀了公主的容,好讓公主大婚不成!”
什麼不利說什麼,這個蘭香,還真會往人身上潑髒水。聞言,忍着不動聲色,天照後擡眼看下殿上衆人,開口問道,“是這樣嗎?”
這句話,問的自然是昨日同在船上的各國皇子。見此,急於表現,大涼裴釗猛的上前,一個勁的開口說道:“是啊是啊,蘭香說的一點不差!這所有的一切,都統統是她韶蘭傾做的!”
一指身旁,滿腔憤怒。聞言,風亦痕出聲了,聲音平淡,話語清冷:“大皇子,你是當其他人都傻了是吧?這是非曲折,並非只你一人看見,在場個人都能作證,並不是你三言兩語就可定下的。”
“哼,在場之人是都可以作證,但惟獨你風亦痕不行!想她韶蘭傾,出自你大豐,你當然是會幫她,洗脫罪名!”
對上風亦痕,裴釗不留情面,心想他此刻表現的越激烈,就越能贏得慕容雅的心!
“嗯,爲避包庇之嫌,大豐太子的話,不足信。”秉着公事公辦的態度,天照後將眼放向其他之人。
見此,慕容熙上前,開口據理力爭:“母后,此事兒臣可以作證,絕對與--”
“熙兒,我聽說當時你並不在場,乃是事後纔到,事情曲折,你並未親眼所見,所以爲了公允起見,你還是先別發表意見的好。”
知道慕容熙向來和慕容雅不對盤,天照後將之排除在外。如今,免了閒雜,真正能在此事上發表觀點的,也就剩裴錚和上官雲愁,三個人,估計要採取三比二的對抗形勢。
很顯然,裴釗的這一票已經投給了慕容雅,接下來就看裴錚和上官雲愁的了。只見上前一步,裴錚淡淡開口,那清風俊面的臉龐惹的慕容雅和蘭香一陣癡迷,心怦跳不斷。
“回皇后,我皇兄爲人比較偏激,所述之事也全憑感覺,心性。剛纔,在大殿門口,他與韶姑娘有口舌之爭,所以難免的,會有些遷怒在裡面,望皇后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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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沒有直接論辯是非,而是從旁旁敲側擊的講訴,裴錚之言,雖從頭到尾未對韶蘭傾的行爲多說一字,但意思上,所有人都理解了,他是在幫韶蘭傾,在說裴釗之所以會那麼說,原因皆在於他對韶蘭傾有成見,想誣賴於她!
清然的表明立場,淡笑間殺機一片。聽到裴錚這般說,裴釗怒火沖天,因本就是宿敵,如今還結下這般樑子,這口惡氣,他說什麼也咽不下,不由的出聲反擊,惡言相向:“呵,四弟當真是是非不清了?居然爲這種人說話!想我裴釗,堂堂一國皇子,怎可因爲和人拌了幾句嘴就出言污衊於她?這就根本不是我的作風,爲人!”
裴釗在辯駁的同時也不忘給自己臉上貼貼金。可是聞言,裴錚只但笑不語,並不搭理他,而是光華無限的站着,清風淡然,和煦溫潤,那樣子,好似出塵超凡,叫裴釗自慚形穢,謊言不攻自破!
“你--!”
從小到大,他裴釗都是活在裴錚這般的影響下,被他的光華所掩蓋,像個小丑!所以這一刻,他是恨透了他這樣的表情,咬牙切齒,真想衝上前去一巴掌揮上,狠狠打掉他的笑容,打的他滿地找牙!
“哼,你的話,不是聖旨,也不是什麼金玉良言,我們大可以再問問其他人,看看別人是怎麼說的?!”
如今殿上,也就剩下一個上官雲愁沒有發表意見了。此時裴釗將臉對向他,所有的人也都將臉對向他,眼中眼神各一,分成兩派。
蘭香沒有想到裴錚居然是會幫韶蘭傾?當然慕容雅也沒有想到!一般的,既然他們來天照求親,那理應的,所有事也都該以她們爲尊,不論真相如何!可是--
沒想到裴錚居然會在這大殿之上主動放棄示好的機會,微怔中,蘭香下意識的隱隱預感到不好,而一旁的慕容雅,苦結於心,傷心失落,高傲於自尊迫使她很想不再去想裴錚,可是不爭氣的她,剋制不了那心底的掙扎,一雙眼睛總是在他身上,怎麼轉而轉不開。
這種感覺不好,很不好!慕容雅心中很是挫敗!可是她沒辦法,縱使在裴錚根本對她就不理不問之時,她卻依然想着嫁的,都是他,沒有轉變!
握緊了手,慕容雅慘白着張臉,將所有的怒氣都移駕到了韶蘭傾的身上!而同時,蘭香亦然,已經聞到些貓膩的她,隱隱中看出端倪,對於如今上官雲愁這顆棋子,她是左暗示右暗示,希望他能識時務,說出“真相”。
哼,別忘了,他還要她安排和公主的單獨約會呢?如果他此時不向着她們?那麼所有的事,也將一切免談,而錢她照拿!
蘭香眼中的意思已經準確傳達,見此,上官雲愁不說話,那陰鷙的眼眸邪寒一片,涼意的,擡頭而上。
“蘭香說的沒錯,對於公主,韶姑娘的確做的不妥……”
開口即是否認了韶蘭傾,完全沒有半分的思考餘地。在上官雲愁心裡,雖然他最喜歡的仍舊是韶蘭傾,但是他如今知道,只有等他娶了慕容雅,得到了所有的一切,他纔能有資格去擁有,佔有他想要的人兒!所以現今,就請她暫時委屈一下吧。
上官雲愁的話,一錘定音,激起衆浪片片!聞言,蘭香和慕容雅眼中欣慰,好不得意,而座上天照後隨即猛的一喝,單手拍在椅角上,神色震怒,“好個大豐女子!居然如此不把我天照放在眼裡!看來這一次,若不好好教訓你,你且不知道我天照的厲害,天照的威嚴!來人--”
該是要發號施令,想着懲罰的辦法。見此,慕容熙上前一步,大吼一聲,神情正色:“誰敢!母后,韶蘭傾是孩兒的朋友,孩兒保證她沒有對皇姐做過那樣的事!所以還請你高擡貴手,放了她吧。”
上前一步,口中嚴厲。聞言,天照後心中打氣鼓來,她這兒子,從不多事,如今怎麼會爲了一個女子而向她求情?該不會是……
自然的,要往男女方面上去想,天照後心中大爲不滿!她的兒子,天照將來的皇后,其心上人必定要是高赫顯貴,風華無限!而不是眼前的這個,平平無奇,默默無聞。
越來越覺得韶蘭傾討厭,甚至還在心裡給她加了狐狸精的稱號,天照後護女心切,一心想治韶蘭傾出氣泄憤,但又礙着自己的兒子不好開口,於是便把難題拋給了天照帝,由他來斷。
“聖上,我們雅兒被人欺負至此,你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多年夫妻,又豈會不知天照後以退爲進的手法?聞言,知道對方是要求自己狠狠懲治那個叫韶蘭傾的女子,天照帝擡起眼眸,慢慢望去,低沉的開口,口中說道:“韶蘭傾者,擡起頭來。”
大約知道了座上之人的想法,韶蘭傾已做好了據理力爭的準備!於是聞言便擡起頭來,可誰知只一眼,卻叫那座上之人猛的驚震起,明黃的衣袖下手臂微顫,口中乾澀,卻不由自主的叫起:“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