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到頭
“娘娘,不行啊,聖上有令,您哪兒也不能去。”
“放肆!憑你們幾個,也敢攔本宮?!”
“奴、奴婢不敢,只是之前聖上有令,娘娘你不可踏出中翠宮半步,所以奴婢,奴婢……還望娘娘見諒!”
“你、你們!哼!滾!都給本宮滾出去!”
“是,娘娘!”
一聲怒氣,瓷杯落地,聞言,中翠的宮女們立刻緊縮着頭,步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脾氣不好,本來她們就伺候的膽戰心驚,如今娘娘又被禁足,那脾氣便越發的古怪了起來!
不想惹事,唯有逃命似的盡離開!而看到此幕,身後的文皇后便更加氣憤,不禁的緊握起拳頭,臉色鐵青!
哼,難道現在連侍女們都敢這般的肆意阻止她了?她文心兒,曾幾何時竟淪落到此地步?笑話!
都是因爲靈敏!都是因爲那和賤人!哼,要不是她,聯合慕容雅一起暗中設計陷害她,她自己又怎麼會上當中計?並且還連帶着遷怒了聖上,將她下令幽禁在在宮中,足不允許出戶!
靈敏那個賤人,她一定要殺了她!想當初自己之所以留她,是看在聖上對她寵愛的份上!可是如今,自己如果再不動手的話,那麼死的……今後就一定是自己了!
不,她不能冒這個險!她一定要殺了靈敏!對,她一定要聯繫她的父親文國公,讓他派人殺了靈敏!
哼,靈敏不死,她一日坐立難安,如今,她必須抓緊動作!不過--在她動作之前,她一定要先見到皇上,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向他解釋清楚,她是被陷害的,是被靈敏那個賤人給陷害的!
“來人!來人!替本宮去請皇上!替本宮去請皇上!”
打定主意,便付之行動,她文心兒一向是個說做就做的人!可是,任憑她喊痛了嗓子,用盡的耐心,宮外,都無一人應答,皆個個站着像個木頭,一步不動,一聲不響!
“混賬!你們是一個個都不想活了嗎?竟連本宮的話都不放在耳裡!”
叫之不動,火冒三丈,文皇后難有的撇開尊重模樣,憤怒的像一個失去理智的潑婦,當街叫罵,怒容滿面!
“皇上!本宮要見皇上!”
又狠狠的砸了個杯子,地上是杯子破碎的聲音,文皇后一個人唱獨角戲,諷刺之中又更添三分怒氣!
“哼,本宮是皇后!是這整個後宮的主人!本宮如今只是禁足,還沒被廢呢!你們竟然就這樣對本宮,是不是一個兩個都不想活了!來人,來人--!”
扯着嗓子拼命的叫着,似乎是想找一個能聽她使喚的人來!只是,不管文皇后怎樣努力,怎樣的叫破喉嚨,迴應她的,只有那一片沉默,靜靜的,比同死了還要平靜的沉默,可怕窒息,令人發怵!
“你們,你們,好啊,好……!”
自己像個瘋子似得在這發了一大番潑,可是到頭來卻無一人理會!頓時間,文心兒覺得自己是多餘的,縱然她曾經呼風化雨,玩控人心,如今卻變得悽悽慘慘,落魄可憐……
“皇上,本宮要見皇上。本宮和皇上這麼多年夫妻,本宮是被那個賤人陷害的……”歇斯底里的咆哮後,是全身心的懈倦與失落。無意識的自喃,不斷的後退,文心兒似乎是真的累了,一步一步,跌撞的踉蹌。
沒有生氣,這整個中翠宮就是一座死寂的墳墓!文皇后環看四周,不住的搖頭對自己說:“不,這不是本宮要的結果,這絕不是本宮要的結果……”
“嘎--”
煩亂當頭,宮門打開,還未等有人開口,侍女們便魚貫而出,不一會兒便空空如也,一個不剩。
“你們--”
不明白爲何會有此舉,文皇后不解中下意識的擡頭,卻在突然間發現了個身影--那個氤氳着背光,一身明黃的熟悉身影,她曾經多少次相擁,與之相抱纏綿的身影:裴帝,裴正雲。
“聖上,你來了!臣妾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你不可能聽信那個賤人的話,將臣妾一直關在這裡!”
驚喜中上前,想要同以前一樣之之懷抱,藉以溫存。可是,俊面含笑,笑中卻沒有半絲的溫度,裴帝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用一種似乎是怪異的調子,似笑不笑的緩緩說道:“怎麼?皇后不希望朕來?”
“不,臣妾當然希望!聖上肯來,那就表明心裡還是相信臣妾!臣妾高興,十分高興!”
“聖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沒有劫持韶蘭傾,沒有做有辱我大涼的事!臣妾是被靈敏那個賤人陷害的!臣妾無辜啊!”
緊攥住裴帝的袖子,文皇后表現的心痛欲絕,那一張精緻的臉上也滿是希冀,希冀這個身爲她丈夫的男人可以替她做主!
“聖上,靈敏她狼子野心,多年來覬覦臣妾的皇后之位!如今,更是夥同外人一起聯手陷害臣妾!所以聖上,你可一定要給臣妾做主啊!”
梨花帶淚,悽楚動人,文皇后將剛纔所有的憤怒此時都轉化到成了哀楚,望着裴帝,欲語還休。
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的,這一點她知道!就如同當年,爲了得到她文家的支持,他必須封她爲後,永不得廢!這是他的誓言,他一定會遵守!所以之前他只是將她給幽禁起來,而不是直接將之廢棄打入冷宮!
聖上對她,到底還是忌憚的。所以只要有這份忌憚,她文心兒就不會倒!
“聖上,文心兒她雖然人長的美,但到底來路不明。如今她這般的處心積慮的要害臣妾,其後一定有鬼--說不定是爲扶植她兒子,想要殺父篡位也有可能!聖上,你可也小心啊,千萬不能上了她的當--!”
說的跟真的似得,彷彿一切她已看見!文皇后僅憑自己的想象就這般胡口亂謅,那是她走投無路,狗急跳牆的證明!
含笑的不發一言,只靜靜的看着,輕拉開彼此間的距離,裴帝溫柔,目光深情的款款而道:“放心吧皇后,朕不會信她。”
執手十指相扣,輕拉着人來到桌旁,倒上一杯茶,裴帝緩端着慢送至文皇后面前,笑口說道:“心兒,別動氣了,朕和那靈敏,不過是在逢場作戲,爲的就是要看清楚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所以當時只能委屈你,暫時在這宮裡待着。來,氣大傷身,先喝杯茶消消火。”
攥着文皇后的手,無有半絲放開的意思,裴帝靜靜的看着,看着文心兒那因被緊盯而漸漸泛紅的臉頰。
“聖上,你可有好多時候不曾這般看心兒了,心兒我……”忽獲隆寵,竟顯得嬌羞,文皇后一時不知該怎麼是好,只一把接過茶杯,一抿脣,一飲而盡。
“聖上,靈敏蓄謀已久,趁着釗兒已不在人世的當口是想扶她的兒子上位!所以聖上你千萬不能被她的美色迷惑,當了她的道,着了她的魔。”
把杯子放下,轉而雙手要去握裴帝。可是這時候,裴帝卻輕笑一聲,不着痕跡的放開了她的手,轉而將目光落下,落在了那桌上已然被喝空了的茶杯。
“自然。心兒這般爲朕着想,那朕就告訴你一件事吧。其實……從始至終,朕都沒有喜歡過靈敏。之所以會將她留在身邊--那皆是因爲,要用她對付你……”
“什、什麼--”
輕軟的話,本應該動聽,可是此時,它卻像毒蛇般鑽進文皇后的耳朵裡,轉咬的她不敢相信,啃噬的她痛不欲生!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一點兒也聽不懂……”倒退數步,震驚的搖着頭,既然真相這般鮮血淋漓,那麼她可不可以不要知道。
“不,聖上說笑了,天色不早了,聖上還是去早朝吧。”
轉過身迴避,努力剋制住那不斷顫抖的身體。這時,從身後傳來那輕微的笑聲,那笑聲尖銳,帶着不可遏制的得意和諷刺!
“怎麼?皇后心心念念,爲的不就是要朕來嗎?怎麼如今朕來了,皇后卻反而要朕走了呢?呵呵,不要這樣,有些事,朕既然開了口,那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皇后,朕早年爲了爭皇位,不得已之下才要依附於你文家。可是想必你也是知道,朕這輩子,最討厭被人威脅。因爲你文家助了朕,朕便要與你完婚,封你爲皇后。”
“朕這輩子,心裡一直藏了個女人。可是因爲你的存在,朕不得已要採取些措施保護她!所以現在……你應該知道真相了吧,朕不喜歡靈敏,但卻還是一直明裡暗裡的護着她,目的就是爲了要轉移你的注意力,好全力去對付靈敏,從而給惠兒……”
“惠兒?惠嬪!你--”
驚聞這消息,感到五臟都在顫抖!終於知道了其中真相,文皇后一口鮮血猛的吐出,雙手緊緊的捂住腹部,目光擡起,含恨一聲:“你!你下毒--?!”
“呵呵,是啊,朕不下毒,怎麼至你於死地呢?文心兒,朕忍得你夠久的了,如今也該是將你和你文家一網打盡的時候了!”
面笑的上前,慢慢靠近,看着文皇后那嘴角不斷流出的血,裴帝陰冷,慢慢的扯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鶴頂紅。朕的皇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朕如今已然可以掌握這整個天下,所以……你安心的去吧,惠兒她以後,會全權代替你的職責。”
“惠嬪!惠嬪!”
全身抽痛,痛楚不已,邊怒邊口中流着黑血,文皇后伸手想死死的抓住裴帝--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皆都是徒勞。她與裴正雲,永遠都有一間之隔!
“裴正雲,你不得好死!”
“呵呵,是啊,朕是不得好死。可是怎麼辦呢?如今要死的人,可是皇后你……哦,對了,不止皇后,還有皇后的父親,整個文家上上下下,朕都不會放過,稍後會一個不留,統統的將之送到地下去陪皇后好不好?一面得皇后一個人,孤獨寂寞,百無聊賴!哈哈!”
“裴正雲--噗!”
血,噴了一地,身子因痛苦而蜷縮在一起,不斷痙攣。死死的瞪着裴帝,彷彿是還想要說更多的話來,可是毒藥效下,文皇后嘴只一張一合,最終沒能發出一個字來,只唔唔囫圇,掙扎着不得而語。
“嗯,什麼?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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