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謙進門的時候,方爾正在和段位追憶自己逝去的大學時光。本來好好的躲仇家的生活,硬生生的被她過成了度假。
“你說大學除了談戀愛還能做什麼?”方爾感嘆,那個時候她除了整天玩手機談戀愛,好像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正經事。
段位神秘一笑:“**做的事。”
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方爾思路被打斷卻因此引領向了另外一個新世界,天吶,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孫志謙倒是很意外他們兩人居然能聊的其樂融融,囑咐了段位幾句不要欺負方爾就自己回了房間。孫志謙手裡擰着一個盒子,很普通的樣子。
方爾忽的發現他整個人的走姿站姿都很筆直,像是一根電線杆似的,一回憶,好像記憶中他一直都這樣,然後隨口跟段位說了句:“孫志謙走路的時候背挺得好直啊。”
“因爲他以前當過警察啊。”
方爾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看着正在手機上大殺特殺的段位問道:“你說什麼?”
“啊!握草,特麼的你別跑!”段位頭也不擡,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操縱,一邊開口:“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
“你剛剛說孫志謙做過警察?”她記得自己以前看孫志謙簡歷的時候,上面並沒有寫過有當警察的經歷,如果他真的當過警察,爲什麼沒有記錄上去?而且簡歷都是自己編寫的,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原因的話,沒有誰會主動掩飾這一段的經歷吧?
“是啊,你不知道?哦也對,握草!特麼的偷襲!等會兒我再給你說!我現在戰況正激
烈!”
方爾腦袋上飄過幾條黑線,視線下意識的轉到了孫志謙的房門口。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啊,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想到在這一點的時候,方爾心裡忽的閃過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她遺忘在了記憶深處似的。
她想把那一絲怪異抓住,可那轉瞬即逝的光亮已經消失在了腦海裡。
一個轉眼,那門口忽然多出來一個人,視線對接的一瞬間,方爾腦子空了兩秒。孫志謙淡笑着走了過來:“你們聊些什麼呢?”
他走進才發現段位在玩遊戲,笑着踢了他一腳,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一個人很無聊?”
方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爲有了之前的鋪墊,她此時就格外關注了孫志謙的一舉一動,越發的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規範的像是教科書似的,心裡的疑惑也漸漸擴大。她正沉思着,突然頭上一陣疼。
“想什麼呢?”
方爾捂着被敲的額頭,咧嘴乾笑了兩聲:“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今天的外套挺好看的。”
一分鐘後,方爾抱着一件白色男士外套無語凝噎,她也就是隨口說說,這人怎麼就這麼認真呢?
“剛好這件外套我買了兩件,放着也沒用是,既然你覺得好看就送你了。”
有正常人會買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然後隨手送給別人說自己買多了嗎?
這時候恰好段位一盤遊戲結束了,擡起頭來添了句:“他什麼衣服都買兩套,以前當警察的時候養成的職業病,懶得挑款式。”
方爾瞬間就呆了,有一種青天白日偷東西被發現的羞愧感,這本來是她剛剛發現的新秘密還沒有打算和孫志謙把話挑明,段位冷不丁的就爆料了,這叫她怎麼往下接。她藉機看了孫志謙一眼,對方倒是沒有她這麼尷尬,好像這就應該是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一樣。
“你說你從我那裡拿了多少衣服去穿?”孫志謙又擡腳踢了段位一下,讓他挪過去一點,坐了下來,看樣子沒有和方爾解釋的打算。可方爾的心裡卻像是種下了一顆種子,又被澆灌了催熟的肥料,在心裡萌芽成一棵大樹。
她儘量用不在意的語氣隨口問道:“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你當警察這回事?”
“也沒機會告訴你啊,”孫志謙掏出來手機,瞅了段位手機屏幕一眼,“不要開局,邀請我一下。”
段位擡眼看他:“你今天這麼閒?這遊戲下了之後你就玩過幾次,有空還不如……”
“去去去,廢話哪兒那麼多,快邀請我!”
段位踢了他一腳:“你還有理了。”說完他快速的邀請了孫志謙,又想起什麼似的看方爾,“妹子你玩兒這遊戲嗎?我可以帶你。”
“不用了,我很渣的。”方爾婉拒。
“沒關係,你上號吧,我加你好友,收你做徒弟。”
他話音剛落,孫志謙直接打斷:“我說人家美女都說了不了,你聽不懂還是怎樣啊,以爲誰都向你這麼閒?快開局。”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她總覺得孫志謙是在逃避和她的對話。
方爾咧了咧嘴,視線最後落在孫志謙身上,她心裡的怪異感越來越強烈,從孫志謙的一舉一動來看,饒是兩個人都在玩遊戲,姿勢動作卻都是不一樣的,明明也沒有那些刻意的拘束,長腿一條曲起了,一條放鬆的伸直。
說來說去,方爾最想不明白的是孫志謙能做警察,警察都必須是警校出身的,而那份簡歷上面寫得明明白白,孫志謙是A大畢業的,根本和警校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她心裡暗自奇怪,忽的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睛。孫志謙看着她笑了笑:“你盯着我做什麼,我腦袋上面有髒東西?”
“沒有,只是覺得你的操作好像還不錯。”
段位哈哈笑了起來:“妹子你開什麼玩笑,孫志謙這種垃圾技術還好?我剛剛拿了一個五殺誒,他剛剛死了五次。”
孫志謙一腳踢了過去,段位果斷住了嘴,繼續打自己的遊戲。
一整個下午,三個人都窩在客廳玩手機,方爾眼裡看着手機,心裡卻想的是孫志謙的事兒,終於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她找了機會問孫志謙這事兒。
她想過通過段位來旁敲側擊的,但是又覺得這樣不太好,在三個人都已經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她再去問別人他的情況多少有些不好。
飯桌上,方爾咬着筷子:“你之前真的當過警察啊?”
孫志謙端着水杯的手頓了一下,臉上重新掛起那副風雨不動的笑容:“段位那傢伙就喜歡亂說話,其實也不是什麼警察,就做過幾個月。”
“那就是做過了?”方爾抿了抿脣,“當過警察怎麼說也是一段很不錯的經歷,你爲什麼不寫在你的簡歷上面?”
孫志謙擡頭看了她一眼,眼裡面陌生的情緒方爾有些看不透,他笑了笑:“做簡歷的時候倉促了點,忘記寫上去了。”
“是嗎?”方爾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誒我說,現在我們之間只是朋友關係吧,你跟審問我似的。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下次我給添加進去就行了。”
方爾垂眼,嘴角的笑意掩了下去,也不理會他打哈哈的話:“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實在不是她太敏感,而是這種特殊時期,她必須要多留一個心眼,有些時候事情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了,她早在一年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
林森恨不得把手機給直接摔出去!方爾這個傢伙居然到現在爲止都沒有把他給拉出黑名單,這傢伙是要翻天了嗎!
這麼多歲是白長了嗎?腦子是拿來當擺設的?就不知道思考思考問題?她出去了能有什麼用,她就能把她身後這個問題給解決了嗎?
林森恨不得把人給拎出來狠狠批鬥一頓,可是他找不到那個小丫頭。林森無力的嘆了一口氣,眉心狠狠的皺了一下。
露露那裡沒有,白城那裡沒有,她還能到哪兒去?倒是長能耐了!色,誘了他之後就走了,這樣就以爲他不會生氣了?這個傻子!
忽然林森又想到另外一個可能?難道是她去露露的路上被那羣人給綁架了?不過關子剛剛落網,那些人應該沒有這麼快行動,不過萬一出了意外呢?
林森揉了揉眉心,還真是頭疼,這傢伙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面嗎?腦子是秀逗了纔會跑出來給人當活耙子?
矮几上面擺着的那幾張照片上都是關於一個地下組織的照片,信息量不是很全面,只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他們具體是幹什麼的,以及個別頭目的消息。
這都是Van幫他找到的。林森隨手拿起來一張看,又頭疼的放了回去。他在國內的時間不過就這麼幾年,哪裡接觸得到這些複雜的勢力,而這些勢力,是連警察都管不了的。
那些人究竟是怎麼盯上爾爾的呢?林森越發覺得頭疼。
這個A市最大的地下組織收益基本來自於走私,不至於燒殺搶掠,基本是槍支走私,以及一些國外的先進武器和國內的一些,關鍵是大家都知道他們幹着違法的勾當,但是沒有人敢一鍋端,最多的也只是做做樣子的過去審查一眼,據說那邊和**之間關係很不錯,所以至今都沒有人敢惹他們。
沒有蛛絲馬跡,做事十分乾淨,是這個組織的人的標準,而且絕對不販毒,這也是**能縱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