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在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想要獨處?”趙騰問又笑了,不過這一次他笑得有些自嘲,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趙騰問站了起來,捏着方爾手裡的杯子,“行了,別喝了。”
方爾臉上升起兩團紅暈,白嫩嫩的皮膚上面襯的格外的可愛。趙騰問伸手捏了一把,手感還不錯,正要把手收回來,方爾在他手心毫無意識的蹭了一下。
不過這麼一個動作,趙騰問臉上的笑容一下扯了,他定定的看着方爾好幾秒,隨後臉上又升起了那種意猶未盡的笑容,他突然有些想知道這個姑娘的故事了。趙騰問自認見過的人不少,能讓他看不透的人也很少。
可他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種人,明明是小白兔的內心卻還要把自己僞裝成大灰狼,他幾乎能從方爾的每一個動作判斷出來她心裡在想什麼,可他往往是猜中了開口猜不中結尾。一開始的時候趙騰問自己也是對着這段感情抱着試試的態度,卻沒有想到最後是以這樣的方式結局。
不過……他現在有些不想結局了,一輩子這麼長,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
方爾還在喝酒,她並沒有喝嗨起來像個酒鬼一樣,反而她越喝似乎心情也就越低落了,喝到最後差點就嘴一癟哭出來,和平時那個繃緊了神經應對外界一切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騰問忽的就起了逗方爾一下的意思。
“爾爾,你心情不好嗎?”
方爾這個時候也不喝酒了,抱着酒瓶子,水亮水亮的大眼睛瞪着趙騰問,像是下一刻就有液體要滾落出來,卻又頑強的維持着那種狀態,看起來委屈的不得了。
她點了點頭。
“爲什麼不好?”
方爾咬了一下下脣,“因爲心情不好。”
“嗯?”趙騰問反應過來方爾現在邏輯可能不太對,乾脆也就放棄了這個套路,改用車輪戰,他眼神一轉嘴角帶着笑,“你爲什麼會和前男友分手?”
“前男友是誰啊?”
“……林森。”趙騰問沒有說過自己知道方爾的事,但是她的名字實在是太惹眼,至少在幾年前是這樣的,他只要動動手指就能知道很多關於她的消息,他知道林森的名字並不奇怪。更何況方爾和林森之間的那些事蹟,在經過筆者的添油加醋之後顯得更加的壯烈,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方爾最後爲什麼會和林森分手。
經過趙騰問這麼一提醒,方爾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委屈了。
“你和林森爲什麼會分手?”
這一次方爾沒有急着回答,她反而是看了趙騰問很久,久到趙騰問都有些不自在纔開口,聲音那叫一個委屈。
“分手還要理由嗎?”
聞言,趙騰問忽的就不糾結了。是啊,分手又怎麼了,那個理由根本不重要了,因爲無論是因爲什麼,方爾現在整顆心都還撲在林森身上。趙騰問此時看着方爾的眼神裡閃着某種光芒,一種看着獵物的光芒。
一個男人,一個成功的男人,在一個領域已經感受不到成功的快感的時候,他就會被另外一些難以馴服的事物給吸走注意力。比如說趙騰問,他覺得自己大概對這個方爾真正的有一點興趣了。對他來說,興趣最難得。
拿走方爾手裡的酒杯,趙騰問摟着方爾站了起來:“回家了。”
“回家幹嗎?回家林森也不在啊,回家林森他也不再啊,回家幹嗎?”
“……”
結了賬,趙騰問開車送方爾回家。車都開出去二十分鐘了,他忽的想起來什麼,嘴角一勾,打着方向盤在路口掉了頭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駛,心裡的一個計劃慢慢的形成。
本來在今天來見方爾之前,他都想好了,要是兩人之間實在談不攏的話,散了也無所謂的,畢竟他身邊並不缺女人,他甚至想過方爾以後的路,勸她回林森身邊去。
趙騰問見過的人不少,而這個方爾頂多也只是能夠說說話的,對他來說並不特別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而現在他決定修改一下計劃。他暫時不想放她走了。
……
因爲開始上班快兩個月的時間,方爾已經有生物鐘了。可方爾到底是具有賴牀屬性的,所以就算是醒了,也基本都是眯着眼睛洗漱的。
方爾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才早上七點過,她眯着眼睛起牀,摸着牀沿穿拖鞋準備往洗手間去洗漱,可一雙玉足在地上踩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拖鞋,同時她意識到另外一件事。
她傢什麼時候鋪毛毯了?
方爾皺了皺眉,腦袋暈暈乎乎的還沒有睜開眼睛,身後忽的傳來一陣男人的輕笑,這可真是把她嚇得不輕。猛地睜開眼,還沒看清眼前的擺設就回頭,看清躺在身後的男人時,她眼睛都瞪圓了。
一把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方爾臉上變紅又變青像調色盤似的。
“你怎麼在這裡?”
有那麼一會兒,趙騰問放空了半秒,嘴角帶着笑,和平時那種公司化的假笑不同:“不然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兒?”
方爾在他說話的時候低頭摸了一把,好在衣服還穿着身上,方爾默默地鬆了一口氣,看着趙騰問的眼神也沒有那麼戒備了,她從牀上站起來,保持了一定距離才停下。
“你現在難道不應該在你自己家裡?”
趙騰問點頭:“應該。”
“???”方爾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表情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應該那你不好好在自己家裡面待着?大清早的嚇人算什麼?!
趙騰問沒說話,看着她笑。有那麼一瞬間,方爾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她的眼神擡起來些,從趙騰問的身上挪到了他身後,她家的窗簾什麼時候換成了咖啡色?似乎有什麼猛地一下敲在了她的心上,方爾眉心猛地一跳。
她幾乎是提着一顆心去看了四周的擺設掛件,還有陳設。不管怎麼得,她都不得不承認,這間屋子是她臥室的兩倍大,根本不可能是她自己給自己家裡換了裝備還自己記不得了。等環視完了,方爾視線又重新的落在了牀上那位身上,捏着胸口衣服的手捏的更加緊了。
她發現,她完全能夠從那一張牀上面看出來這裡和自己家裡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方爾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沒有在一個準確的定位上停住,反而越來越難看了。方爾心裡有些亂,她強迫自己回憶怎麼就到了趙騰問家裡,記憶在某個點斷了線,方爾心裡咯噔響了一聲。
她昨天喝酒了。她昨天居然特麼的喝酒了!
方爾恨不得打自己兩耳光。昨天她記得自己是和趙騰問說了分手,那說了分手之後睡到了一張牀上算是什麼情況?情侶變**?哦不不不,他們之間應該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在方爾在心裡對自己下這個結論的時候,她手心摸着的衣料忽的讓她覺得有些異樣,低頭一看,方爾差點沒暈過去。
她身上穿着一件寬大的襯衫,袖子因爲太長而被捲了起來幾圈,她一截白嫩的小臂露在外面,白花花的腿也露出在外面。而她捏了這麼久的胸口的衣料,這才感覺到……這裡面居然她媽的是中空!一直以來圍繞着自己那股怪異的感覺也在瞬間得到了證實,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穿內褲!
方爾此刻心情複雜的恨不得破口大罵,特麼究竟發生什麼了?!方爾的表情慢慢變得驚恐起來,她重新集中精神看着躺在牀上那個男人,咬着下脣。
而趙騰問此刻居然風情萬種的擡手拍了拍身邊的被褥,那意思顯然就是讓方爾坐回去的意思,方爾嚇得直接往後面退了兩步,話都快說不清了,她還是一字一句的開始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
“我記得我們昨天分手了是吧?”
趙騰問一臉茫然的看着她:“分手?爲什麼要分手?我是哪裡不好?”
“不不不,”方爾揮了揮手,打斷趙騰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昨天在飯桌上面我是不是和你說分手了?”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看着趙騰問篤定的表情,方爾腦袋放空了幾秒,沒有?噩夢?怎麼着也應該是美夢吧?她視線集中重新看着趙騰問,“真的?”
趙騰問表情瞬間沉了下去,衝着方爾招手:“你過來。”
“……”方爾一秒被趙騰問嚇得慫了,又往後面退了一步,“我……我大概可能是真的做夢了,可是……”如果分手是做夢,那喝酒也是做夢?方爾理了一下現在的邏輯,那是不是她現在還在做夢?
一個晃神,趙騰問從牀上起來,抓了一條浴巾圍在身上,饒是這樣方爾仍舊不小心的看見了某些不該看見應該大馬賽克的部位,把腦袋別在一邊,兩隻手緊緊的抓在胸口,心裡猛爆粗口。
可方爾罵了沒兩句,身前的光線忽的暗了下來,隨之還有一種明顯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方爾猛地就屏住了呼吸,挪着步子往後面走了兩步,可她走一步,趙騰問就跟上一步,方爾都快哭出來了,她究竟是做錯了什麼?誰來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方爾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撞到水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