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陷入了僵局,一時拿不出好主意來。
前輩在房間開回渡着步,走了不知道多少圈,突然站下來跟我說:“咱們不如這樣,還是讓周小姐過去接頭,我們改變原來的計劃,由原來的跟在她身後改爲提前埋伏,讓她隻身前來,這樣就可以徹底打消他們的懷疑。”
“這樣不是不行,不過難度不小,我們就算提前埋伏,萬一他們過來的人多很快就會發現端倪。”
“我是這樣想的,現在是晚上十點,咱倆在這研究半天也研究不出個道道,不如現在就過去,實地查看一下那裡的情況,在調整明天的行動方案。”
“這樣最好,那我們走吧。”
我倆輕手輕腳的出來,看了一眼周圍沒什麼異常,這才起身往外走。
輝哥那邊給的接頭地點並不遠,在一個邊境村寨裡,大概有五六里路,都是羊場小路,車子沒辦法開過去。
好在我對這一片還算熟悉,這樣的路對我倆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我倆一個來回有兩個小時足夠了。
前輩常年住在山裡頭,他腳步如飛,我得緊跟纔跟得上。
這幾年經濟發展的快,村子裡的青壯年都在城鎮發展,村寨裡大部分是一些留守老人,到了夜裡一片死寂。
老人們沒有熬夜的習慣,差不多天一黑就關燈睡覺,這時候已臨近子夜,恐怕大部分人都在熟睡中。
我倆走出村子,朝一個小山坡上的樹林走去。
爬過這個山坡就是界河,這條河一半屬於我們,一半歸對面。
說是條河,其實就是個水溪,大概有五六米寬,水到膝蓋,淌水就可以過來。
這裡的人們沒有國界觀念,對面的村寨和我們同根同祖,有許多親戚往來,平時串門走親都是走這條小溪。
這個便利條件也成了走私毒品的地下通道。
謝家寶兄弟出事以後,這裡有我們的人增加了警力,原來有一座便橋,因爲這件事被拆除了。
我們剛纔過來時可以繞開了警戒點,輝哥選擇的地點正好在警戒點的盲區,顯然他也知道警戒點的存在。
我倆摸到了溪邊,我倆怕對面有埋伏,不敢開手電筒。
溪邊有不少大樹,雖然大的有一人懷抱那麼粗,可是雜草枝條已經被清理的很乾淨,如果人躲在樹後仍然很容易被發現。
如果利用大樹掩護不太可能,就算他們接上了頭,我們涉水過去跟蹤目標太大,這不現實。
前輩小聲的跟我說:“我們過去看看。”
我也有此意,我們只有埋伏在對面才行。
我倆看了看對面黑黝黝的森林,那邊是原始狀態,雜草叢生,荊棘遍地,要是他們已經埋伏在那裡我倆過去等下自投羅網。
“要不要試探一下?萬一對面有人。”
前輩深吸了一口氣,說:“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有人也得過去,暴露了就把他們先拿下,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點點頭,我倆拉開了大概三十米的距離,一左一右分頭行動。
我再看了一眼對面,這才從大樹下閃了出來,淌過沒膝蓋的溪水,深一腳淺一腳的快速通過。
前輩和我差不多的時間,爬上岸邊,鑽進森林裡。
這邊的植被比我們那裡茂密多了,我倆上來的地方不是邊民的通道,進去了幾步樹叉子和荊棘就把我攔住了。
突然間,有幾個黑影從我倆中間竄了出來,有個聲音傳了過來:“我看到你了,乖乖的出來,不出來我要開槍了!”
這裡果然埋伏了人,好在我倆出來偵查,如果明天貿然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投過枝條的縫隙,我大概看到了四五個人的身影,全都彎着腰,手裡拿着類似長槍的東西。
我長出了一口氣,看來他們只是發現了我,前輩那邊沒動靜。
既然被發現了,我可不想被亂槍打死,索性走了出來:“別開槍,我是獵戶,白天在樹林裡下了弓子,我看到樹林裡有動靜,過來查看的。”
“放尼瑪的屁,這裡有WJ值守,你吃了豹子膽在他們眼皮底下下弓?”
他的話一說,我清晰的聽到幾個黑影拉槍栓的聲音。
“兄弟們聽我說,我是避着他們下的,不信我帶你們看,我的弓子就在你們身後不遠。”
山裡有野豬野兔,下弓打獵是村民常用的狩獵手段,這個理由也說的過去。
我說就在他們身後不遠把他們嚇了一跳,剛纔他們可是埋伏在這裡的,萬一踩到可不得了,輕則傷了皮肉,重則傷筋動骨。
我跟他們周旋是爲了把他們完全吸引過來,爲前輩爭取時間和機會。
我已經看到了前輩擦着岸邊樹林靠近了他們。
和我們一樣,他們也不敢開電筒,更不敢大聲說話,我已經斷定他們就是接應周瑩瑩的人,如果現在驚動了WJ,雖然不至於被殲滅,明天的計劃就得泡湯。
所以我斷定他們不敢貿然開槍,槍聲能傳很遠,不把人召來纔怪。
還是那個人不耐煩的說:“這裡沒有獵物上弓,你趕緊原路返回,不要我們再看到你,否則我會要了你的命!”
看來我賭對了,他們不敢開槍。
我聽到了前輩輕輕的咳了一聲,很細微,這是我倆約定好的暗號,我跟說話的人拱了拱手,說:“多謝大哥了,我這就回去,謝謝!”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衝到那人跟前,伸手就是一記掏心拳,那人瞬間弓起了腰,痛苦的哎吆一聲,蹲到了地上。
我隨後又是一腳踢到他腦袋上,他像一條破麻袋一樣倒了下去,卷作一團,失去了戰鬥力。
幾乎是同時,前輩果斷出擊打翻了一個黑影,然後一個大躍撲倒旁邊端着槍的人,剩下一個舉着槍托就往前輩頭上砸。
我丟下那個人快步跑過去,用匕首抵住他的腰,小聲的說:“放下武器!”
那人強忍住疼痛,乖乖的把槍交到我手裡。
我猜的沒錯,他們雖然拉了槍栓,其實都沒打開保險,剛纔我們這麼大的動作,不走火纔怪。
解決了他們四人,前輩套出隨身帶着細麻繩把他們幾個都捆上,然後拖到了樹林裡。
“別說你們是對面的人,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輝哥派來的對吧?”前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