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左右,我和小張一前一後離開了酒店,小張快走幾步去停車場開了車,緩緩的駛到酒店門口,下來幫我打開車門,我看了一下左右,有不少眼睛盯着我們,畢竟,我們倆的確太另類了。
最另類的是,這大晚上的,我竟戴着一副深色墨鏡,披肩長髮也讓人覺得有點分不清性別。
這時候文四強聯絡的那個獄友甄三已經站在大廳門外等我們了,還沒等我們靠前,就低頭彎腰小跑着過來,緊緊的握着我的手說:“王公子啊,你可算來了,趕緊跟我去貴賓廳,好煙好酒漂亮女人,王公子需要啥儘管吩咐。”
我擺擺手,小張從包裡拿出幾張大鈔遞到甄三手裡,甄三兩眼放光,嘴巴像抹了蜜一樣不停的恭維着我。
我們沒有進大廳,而是從邊門進到電梯房,這個邊門很隱蔽,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跟正廳大門連在一起的。
甄三按了一下5樓的按鍵,接着又嬉皮笑臉的跟我說:“今天王公子可要玩盡興啊,您放心,在這裡您就放開了玩,有啥事提我甄三,保證沒人敢動您。”
這個甄三有點上頭,拍起馬屁來沒有底線。
就他一個看場子的小嘍囉,敢大包大攬的說自己好使,這牛逼吹的也沒誰了。
我微笑着沒有點破他,至少現在,我還不能得罪他。
看着我認可了他的本事,甄三更是興奮的不得了,好像整個雲上都變成了他的一樣。
“問你個事?”
趁着電梯上行,我盯着甄三問。
“王公子,千萬不要客氣,有啥問題直接說就行。”
“好,我問你,我想結識你們的老闆,你有門路嗎?”
甄三聽完我的話怔了一下,顯然我的問題超出了他的範圍。
我繼續微笑着說:“我不急,你啥時候方便幫我引見一下,事成了少不了你的。”
“好,好,王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馬上安排。”
說話間電梯停在了五樓,我們幾個出來,看到了不一樣的洞天。
我也去過幾個賭場,對賭場也不算太陌生,可是,呈現我們眼前的這個賭廳,卻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
怎麼說呢,與其說它是一個賭場,倒不如說它是一個八卦陣更貼切,需要專人引領才能進去。
甄三陪我們在吧檯上換了籌碼,問我想賭什麼,我說百家樂,他熟門熟路的帶着我們穿梭在錯綜複雜的通道里,不一會兒,他帶我來到一間大一點的房子。
房子中間擺着一個賭檯,荷官站在那裡發牌,有四個人圍坐在臺子跟前。
我看了一眼,他們下的籌碼都不大,一百兩百,最大的注也沒超過五百。
我沒吭氣,看着他們把這一把賭完。
四個人兩個人押了莊家贏,有一個人押了閒,還有一個跟了閒,想了想又拿出一個一百的籌碼放在了和上。
莊家明牌JQK,雖然不是一個顏色,這個牌已經不小了,如果暗牌有一個10或者A,莊家通吃。
押莊的兩家沒有選擇要牌,下面兩家又各自要了一張。
荷官接着詢問了兩聲要不要發牌,下面沒有人說話,他接着爲自己發了一張牌。
這張也是明牌,是一個方塊2。
荷官把暗牌打開,果然是一張10,雖然不是同花,也是一個不小的順子,檯面上幾家都是雜牌,莊家贏。
我坐下來,手裡撥弄着籌碼,盯着臺子看。
像是不經意的一樣,拿出一個一百的籌碼放在閒上。
剛纔那兩個可能是押閒輸了不少,看我上來就押閒,好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我。
我吭聲,等着荷官發牌。
發了兩輪,我看了看手裡的牌,然後拿出十個一千的籌碼繼續放在閒上。
這幾個人瞬間不淡定了,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我,按照牌路,還是按照莊家贏的路線走,我上來就押到閒上,他們不把我當成傻逼纔怪。
其實這就是我要的效果,人傻錢多,不按套路出牌。
緊接着我又要了一張牌,我連看都沒看,拿出二三十個一千的籌碼推了過去。
這一下連荷官都有點不知所措,他反覆的看了看自己的牌,沒發現有什麼差錯後,才問我們還要不要發牌。
我擺擺手,表示不要了。
另外幾個人被我帶壞了節湊,好像不會玩了一樣,怔怔的看着臺子上一大堆籌碼不說話。接着荷官來牌,果然是莊家贏,荷官毫不客氣的拿着個小耙子把臺子上的籌碼收走。
我接着如法炮製,不一會兒功夫,兌換的二十萬籌碼就剩下兩個一千的,六個一百的了。
倒是另外幾個人,他們給我對着幹,我押閒他們就押莊,我押莊他們就押閒,讓他們贏了不少錢。
我把兩個一千的放到口袋裡,手裡拿着幾個一百的籌碼在手裡把玩。
我拿着一個一百的押在了閒上,這次那幾個人照樣跟我對着幹,都押在了莊上,誰知風水輪流轉,閒贏了。
我把贏來的籌碼和原先那個放在一起,仍然押在閒上。
這幾個人看到牌路換了,我顧不上跟我做對了,看我押閒,他們也跟上。
這次仍然是閒贏,兩個籌碼變成了四個。
我這次把四個一下子放到莊上,那幾個人有點猶豫,因爲我下注太隨意,他們有點吃不準。
不出意外,莊家贏,我的籌碼變成了八個。
我如此反覆,八個變成了十六個,然後三十二,六十四,一百二十八……
不一會兒功夫,我跟前的籌碼已經堆積如山,遠遠超過了我兌換的本金。
甄三一開始看到一直在輸,高興的不得了,畢竟他的提成是從我輸的錢裡面出,後來我不但翻了本,還贏了不少,他的臉上有點難堪了,站在那裡不停的搓手。
我就手從籌碼堆裡拿了幾個一千的籌碼,遞給他說:“茶水費。”
甄三一驚,慌忙推辭說不能要,在賭場,他們不能接觸籌碼,籌碼在他們手裡也變不了現。
聽他解釋完,我讓小張把所有的籌碼收起來,去兌換現金。
小張剛走,有一個聲音穿了過來:“自古英雄出少年,王公子,不嫌棄的話,陪老黑去喝杯茶咋樣?”
話音剛落,從過道里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留着寸頭,穿着花格子襯衫,脖子上套一個大金鍊子。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找還找不到他,沒想到他自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