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歷軒夜才輕輕的說道:“不想你爲我籌謀,雖然你有曠世之才,不過就是一個女子,這般的拋頭露面實在是太過危險了一些,可是你卻非不甘心和府中的夫人一般,我知曉你要做站在我身旁,可以有足夠的能力和我並肩的人,雖然你不怕路上的苦楚與危險,卻有沒有想過我會心疼,會擔心。我寧願你如同一般女子一樣,不那麼要強,讓我安心一些就好。”
李顏夕踢了踢被子,好像十分不滿意歷軒夜如此想她。歷軒夜小心的幫着李顏夕把被子蓋上,看着李顏夕的睡顏:“累壞了吧,累壞了就睡吧。你能如此安靜的待在我身邊的就只有這個時候了吧。”
李顏夕一覺就睡到了半夜,醒來的時候,房中的燈還一盞沒有燃盡,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李顏夕擡起手揉了揉眼睛,看着躺在一旁的歷軒夜,心中就滷粉十分的安心。不過看着歷軒夜緊皺的眉頭,就忍不住擡手幫他撫平。豈不料,手還沒有觸碰到歷軒夜的眉心,就被歷軒夜握住了,一個翻身,李顏夕覺得天旋地轉,就看見近在咫尺的英倫臉龐上面掛着懶懶的笑,聲音沉着好聽在耳邊響起:“醒了,餓不餓。”
李顏夕木納的點了點頭,等歷軒夜起身的時候,才從美男計中回過神來:“你什麼時候來到我房中的,不是說佛門重地,不能在這裡胡來嗎?”
李顏夕歷軒夜一行人不過就四人,並沒有帶丫鬟,穿衣這種事情都是親力親爲。歷軒夜穿上外衣之後,拿着腰帶看着李顏夕笑道:“胡來什麼?我和自己家夫人睡了一覺,也算是胡來?再說了,是你自己抱着我的手臂,不放手的。是誰胡來,嗯?”
李顏夕躺下,把被子朦過頭,悶悶道:“我不管,就是你胡來。”
歷軒夜拿耍無賴的李顏夕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說道:“好好好,是我胡來。夫人,可否起來爲爲夫繫上腰帶,爲夫替你去拿點吃的。”
李顏夕只能起來,倒不是她真的很聽歷軒夜的話,只是她如今餓得肚子咕咕叫。李顏夕幫着歷軒夜小心的繫好腰帶,帶上玉佩之後,送着歷軒夜離開。
李顏夕在屋中找到燭火把屋中的蠟燭都換了,不一會歷軒夜就那些兩盤糕點回來說道:“天完了,和尚們都睡了,只有這個了,你就將就的吃一點。”
李顏夕坐在塌上,拿起一塊糕點道:“你也會體諒別人了,我還以爲你會在別人正在做美夢的時候把人揪起來,讓人給你做吃的呢。”
歷軒夜眯起眼睛,看着李顏夕滿足的吃着,道:“如此不是很好嗎?”
李顏夕偏過頭看他,手中還有吃過一半的綠豆糕,沉思着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了許久還是想不出來,才放棄。卻見歷軒夜低下頭來吃掉了她手中的綠豆糕。李顏夕想着這塊綠豆糕畢竟是自己吃過的,如今他又吃了,豈不是間接。李顏夕想到這裡搖了搖頭,卻無法在去看歷軒夜眼中那化不開的柔情。雖不知歷軒夜最近是怎麼了,對她分外體貼,也格外好,不過李顏夕還是很喜歡如今的這種生活,如同相濡以沫下去就一起走到了白頭。
歷軒夜看着李顏夕低頭沉思的樣子,臉頰邊還有殷紅,霎時好看。
李顏夕吃完糕點之後,就躺下。聽着那人沉穩的心跳聲,想起了今日的那牽,道:“倘若我性命憂關之時,讓你哪一個你十分看中的東西來換,你會捨得嗎?”
歷軒夜並沒有回答,李顏夕終究也沒有聽到歷軒夜的答案,就沉沉的睡過去。歷軒夜看着李顏夕的睡顏,輕輕在她的耳畔說了答案。
第二日清早,李顏夕就被一陣悅耳的鳥叫聲吵醒。身邊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李顏夕起身,菊兒從外面打來水,伺候李顏夕梳洗。李顏夕看着菊兒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睛,嘆了口氣。
李顏夕梳洗好了之後,出了房間。看着南城在房外等着,手中握着劍。自從那次之後,南城每日早晨都會來找菊兒練劍。如今李顏夕看着這個架勢,是要來找菊兒練劍了。李顏夕想着菊兒如今應該不想見南城,就幫着菊兒說道:“今日菊兒身體不適,你們改日再比試吧。”
南城還沒有回話,菊兒就拔劍直接向着南城去。之前次次都是點到爲止,如今招招都是殺招。菊兒雖然武功比不過南城,可是憑着先出手,和那一股子的氣,還有熟悉南城的武功,見招拆招,出手狠絕。竟然一時分不出高低了,連一旁路過的和尚都勸阻說道:“兩位施主,不要打了,有事好商量嘛。”
李顏夕看着和尚說道:“和尚,他們只是在比武,不礙事的。”
和尚看着菊兒那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樣子,還是不相信李顏夕說的,不放心的留下來觀望。李顏夕和歷軒夜相視一笑,知道即使如此,菊兒也不能勝過南城的。果然不到百招,菊兒就敗下陣來。菊兒的劍被挑開,而南城的劍指着菊兒。菊兒咬着脣,忍着淚水就這樣看着南城。南城皺了皺眉,看着菊兒的樣子收回了劍。菊兒低下頭撿起自己的劍的時候,眼淚滑落。
李顏夕走過去拍了拍菊兒的肩膀,菊兒擡起頭,只是眼睛比剛剛更加紅了一些,其餘的還好。
南城不知道菊兒到底是怎麼了,只好收好劍。按照歷軒夜吩咐的跟着李顏夕,李顏夕來到寺廟邊上,看着霧包圍了整個曜城,層層疊疊中可以看到原來的面貌,隱隱約約十分的好看。
李顏夕看着這樣的美景,心中十分的知足:“下雨之時更加好看,今日就要下山了嗎?”李顏夕有些不捨,這裡並沒有所謂的朝堂政事,也沒有勾心鬥角,如同一個世外桃源一般。她並不是紅顏閣的九夫人,他也不是萬人敬仰的王爺,他們只是普通的香客,過着平凡人的生活。
歷軒夜拿着扇子一搭一搭的搖着,偏頭去看李顏夕,看着李顏夕面上盡是不捨,想了許久,道:“不然再小住幾日?”
李顏夕終歸是識大局的,知道歷軒夜如今手中還有文青這個大案子,哪裡經得住耽擱:“不了,還是回去吧,即使如今那邊有羽裳等人守着,我還是不放心,早點了結此事爲好。”
“你就是顧忌太多,擔心太多了。”歷軒夜合起紙扇,輕敲了一下李顏夕的頭。
兩個人說說笑笑,賞了一會風景就離開了。緩緩下山,馬車卻沒有進城,而是繼續往城外駕去,李顏夕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回頭問歷軒夜道:“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要回王府嗎?”
歷軒夜搖着扇子,輕笑一聲說道:“你記掛的人何其多,反正出來也是出來了,也不急在一時回去,那麼就去看看吧。”
李顏夕撩開簾子,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十分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等馬車停的時候,看着一大片的桂花林,才知道是回到許伯這裡了。下車之後,許伯聽聞聲響,帶着桂子緩緩走出來。看見李顏夕眼溼潤,連忙過來:“東家。”隨即上下打量了李顏夕身旁的歷軒夜,看清楚歷軒夜是何人之後,就連忙下跪行禮:“參見王爺。”
李顏夕連忙扶着許伯起來:“不必多禮,許久都沒有來看你們了,你們可好?桂子,有沒有聽爺爺話,會幾個字了,嗯?”李顏夕擡手溺寵的揉了揉桂子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