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如今皇上子嗣單薄,昨日去太后那裡,太后說要好好照顧皇上。故而春獵,就帶上你們吧。”
柳夫人點了點頭,可是還是覺得這樣的李顏夕有些怪異。李顏夕道:“自古母憑子貴是有的,難道妹妹還不抓緊這個機會,畢竟倘若春獵回來,就有許多人搶在妹妹跟前了。”
“娘娘爲何要幫臣妾?”柳夫人疑惑,畢竟和李顏夕的交情並不深,李顏夕這樣無緣無故的幫她讓她覺得李顏夕有些不懷好意。
李顏夕笑了下說道:“蘇姐姐和本宮交情頗深,之前在王府的時候蘇姐姐曾經很照拂本宮,你是蘇姐姐的妹妹,如今既然讓蘇姐姐去了,也沒有不讓你去的道理,況你們二人都是一同過來求的本宮,故而就一同幫你們求了。”
柳夫人這才放下心來,李顏夕笑了笑說道:“如今宮中經常進來一個叫榮菡的你可知道?”
“知道,當初王府中的七夫人,爲人跋扈。”柳夫人看向李顏夕問道:“娘娘是想讓我幫着娘娘除掉這個人?”
李顏夕搖了搖頭道:“如今本宮有了身孕,她就經常進宮,她想做什麼你那麼聰明,想必可以想得到吧。如今只要不抓緊這個機會,將來如何,可就不知道了。”
柳夫人點了點頭,道:“多謝娘娘。不過娘娘怎麼不推舉蕁妃過去呢?”
李顏夕淡淡一笑說道:“蕁妃如今還能過去嗎?”說着就靠近柳夫人仔細一看,道:“如今妹妹的面容真是十分的憔悴,妹妹還是回去修養修養吧,別辜負了本宮的一片美意。”
“蕁妃她。”柳夫人聽見李顏夕這樣勸,就點了點頭道:“多謝娘娘,臣妾告退。”看見李顏夕點了點頭,就轉身,暗暗道:“即使你如今如此對我,我也不會對你心慈手軟,畢竟你的位子,皇上對你的深情是我們這些渴望得到的。倘若你不死,我們根本不能得到這些,故而你必須死,這可怪不得我。”
李顏夕笑着看着柳夫人轉身的時候那抹詭異的笑容,林怡也看見了,道:“柳夫人根本是不安於現狀,想要奪你的位子,你怎麼能把這樣的機會送到她面前呢?太冒險了。”
李顏夕笑了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如今藉着柳夫人的力打壓一下榮菡。我就是要她對我動手,她對我動手我才能對她動手。借力打力,春獵是一個機會,是她的機會,也是我除掉她的機會。”
“那麼蘇妃呢?”林怡問道:“你把蘇妃帶上應該不是爲了打消柳夫人的疑慮吧,你想要除掉她?”
李顏夕上下打量了林怡說道:“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你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猜出我要對蘇妃動手,我也不知道我會對她怎麼樣,畢竟她對我的傷害不大不小,也是被人利用纔會如此。”
林怡笑了笑道:“跟着娘娘多了,多少也會一些。可是畢竟傷害過,故而娘娘還是除掉她吧,娘娘不是想後宮一個都不留嗎?”
李顏夕皺着眉,看了看林怡道:“並不是一個都不留,倘若那樣,我這個皇后遲早會被大臣的摺子砸死。況且舊去新來,即使我把這些都除掉了,將來也會有很多新人進來,故而還要好好想想。”李顏夕仔細看林怡的神情,林怡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林怡又陪着李顏夕逛了一會,就說道:“如今天色已晚,娘娘還是回宮吧,想必皇上如今正在宮中等着娘娘呢。”
李顏夕看了看天,道:“和你相談甚歡,就不想如今已經到了這般時候了,也應該回去了。你今日也是累了一日了,就好生的回去歇着吧。”
林怡點了點頭,行禮看着李顏夕離開。眉頭緊皺,一旁的娟兒看着林怡說道:“主子。”林怡揚起了手,道:“回宮吧。”
李顏夕回到宮中,沐浴之後,看着外面的天漸漸的沉下來,心中五味交雜,說不出的滋味。歷軒夜回來的時候,李顏夕輕輕的保住他,下巴枕在他的肩上,道;“你今生已經放開我兩次了,你還會放開我嗎?爲皇位,爲你那些需要顧忌的東西,那些人。”
歷軒夜淡淡道:“不會了。”
“那麼倘若我真的奪了你的江山呢?成爲武則天那樣的人。”
歷軒夜這時沉思了一會:“那樣讓我做你的皇夫可好?”
李顏夕放開他,問道:“那個時候我想讓誰陪,就讓誰陪,爲何要你做皇夫?”
歷軒夜笑了笑道:“那樣江山就不能給你,如今能奪我江山之人怕是還沒出世,倘若真如你所說,你想奪江山的話,那麼就奪吧,我會放手。不過倘若我不在你的身旁指點一二,那麼想來應該是百姓之苦,應該是江山之不幸,你應該是北冥的最後一個皇帝,那樣爲何還要給你。”
李顏夕聽聞歷軒夜如此說,就氣憤的說道:“我哪裡有你說的這般無能,畢竟當初能奪江山也是有我一半的功勞的,你難道還不信我的能力,我不會是北冥的最後一個皇帝的。”
看着李顏夕如此的反駁,歷軒夜也只是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試試批批奏摺吧。”
以一盞茶的功夫,李顏夕面前就擺滿了奏摺。李顏夕隨便翻開一本,一個時辰之後,李顏夕剛剛批好五本奏摺,就放下奏摺幫着在一旁看奏摺的歷軒夜揉了揉穴位。歷軒夜挑了挑眉問道:“如今就不行了?”
李顏夕雖不想承認,不過看着奏摺那些各地的事情,就有些不知所措,勉強的批了五本就批不下去了,就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是,畢竟從小就沒有先生教我,也不過是現學現賣罷了,哪裡比得上你們從小就學這些。”
歷軒夜愣了愣,拿過剛剛李顏夕批過的奏摺看了看,又加上一些要緊的字,就說道:“小的時候母后並不讓我學這個。”
李顏夕看着歷軒夜的樣子,心微微的疼。想了許久才說道:“如今你還有我,有孩子,故而之前的事情就此忘了好嗎?”
歷軒夜笑了笑,擡手揉了揉李顏夕散落的頭髮,說道:“嗯。”
要忘記一段過去,忘記一件曾經這樣痛苦的事情何其困難。李顏夕只是恨不能來得更早一些,陪他度過那段年少歲月。又很慶幸可以陪陪他走過之後的歲月。
不知何時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本想着想問關於靜北王爺的事情,可是卻忘得一乾二淨。再醒來的時候已然不是昨天的好天,大雪紛飛十分好看。李顏夕又睡了一會,就起身了。屋內暖暖的,讓人想打盹。李顏夕抱着湯婆子,看着內務府新送來的小盆蘭花。杏冷道:“娘娘,已經查出一共有宮俾十一人。”
李顏夕放下湯婆子,拿起剪子修剪修剪,道:“和哪個宮的?”
杏冷說道:“有兩個是寧嬪,有兩個是榮府的,有三個是柳夫人的,還有兩個是蕁妃的,一個是太后的,一個是林嬪的。”
李顏夕挑了挑眉道:“一定不只那麼多,靜北王爺的人你們查不出來,想必還有其他的人你們沒查出來。既然混進來那麼多人,就都換了吧。”
杏冷看着李顏夕一副淡然的樣子,就問道:“娘娘的意思是?”
李顏夕道:“當初在王府,我用的是紅顏閣的人,而如今也是要紅顏閣的人。宮中的所有人都撤了,也不用查了,都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