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明泰殿
楚亦軒望着一堆跪在面前的大臣們,氣不打一處來。大文學
“眼見着平西王的軍隊快要到城門外,你們卻誰都不願意帶軍隊迎戰?難道真要朕親自上陣不成?!”
“皇上,要不再等等,臣剛遣人去了慶王爺府,府上人說慶王爺傳了信兒今日就回來,到時候……”蘇山拱手道。雖然蘇山貴爲太尉,但他並不上陣殺敵領兵打仗,而是立於朝廷之中,作爲朝廷與軍隊之間的聯繫。
聽了蘇山的話,楚亦軒簡直是火冒三丈:“等等等等等!難道我們大楚就只有楚淵一個人會打仗?除了他就沒有別人?!朕養你們這些臣子幹什麼?關鍵時刻就會互相推諉!”
皇帝盛怒,一衆官員趴在地上哆哆嗦嗦,沒人說話。領兵打仗之事,向來都由朝中將軍,統帥去做。他們這幫子文臣,一般都是幫着上面處理除軍事外的其他事情,所以並沒幾個人能上陣殺敵。不過現在皇帝大怒,也沒人敢反駁他的話,只得認了罵。
其實,楚國除楚淵之外,還有張清大將軍。可惜張清對敵大戰中犯了指揮錯誤,讓軍隊陷入圈套中,死了數萬士兵。大文學若不是楚淵危急時刻,領兵迎上敵寇,楚國就要遭難了。也正因爲那一仗,張清退居副手,楚淵成了大楚的將軍。之後隨着戰事節節勝利,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差,在朝中對立已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後來楚淵控制軍隊,架空了張清的權利,兩人徹底決裂。
這次藩王來襲,楚淵不在,張清領命而上。剛想鎮聲望,卻哪料敵人來勢洶洶,苦擋不住,反而使楚淵聲名更旺。現下里,城裡城外都傳說,若非楚淵領兵迎上來敵,楚國怕是要換皇帝了。
“領賞的時候一個個爭相上前,生怕少了自己。現在出了事,你們倒都成了縮頭烏龜,連話都不敢說!”楚亦軒指着一地官員,怒氣衝衝的說道。
小太監從門外走入,跪地道:“皇上,慶王爺求見!”
楚亦軒一喜,想到北面戰事,登時面色又沉了下去,拂袖道:“讓他快滾進來見朕!”
楚淵進門時,一眼就見到負手而立的楚亦軒,還有跪地一片的大臣們。他快步走上前,跪地行禮道:“皇上,臣弟來遲,萬望贖罪。大文學”
“贖罪?慶王爺這句話朕可不敢當。”楚亦軒望着楚淵,臉上掛笑,說出話卻是怒氣滿溢:“沒了慶王爺,朕這個皇帝可能都坐不穩了。所以朕要好好巴結巴結慶王爺,來人,賜座!”
楚淵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看都不看擺在一旁的椅子,拱手道:“臣弟因私事而貽誤戰事,請皇上降罪!”
諷刺過後,楚淵舒口氣道:“那你跟朕說說,你這幾日究竟去了哪裡?這滿朝都擔憂着北面戰事,你倒一個人躲着清清靜靜,也算逍遙啊。”
“臣弟這幾日在城外一處舊屋裡住着,雲紫以前住的地方。”楚淵沒有多說,但在場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心愛的人剛剛離去,在她曾經住過的地方躲幾天傷心一下也不算太過。這樣想着,衆人心裡悄悄鬆口氣。楚淵能回來就好,這下皇上不會再發脾氣了。
果然,提到雲紫,楚亦軒嘆口氣道:“七弟,不是朕說你。戰事正酣,你這個將軍卻不見蹤影,實在說不過去。”
“臣弟知道錯了,請皇上責罰。”楚淵放低姿態道。
楚亦軒走到他面前,雙手將他扶起:“雖說有理由,但你這次確實做錯了,朕不能徇私,就罰你領兵上陣,將功補過。”
“謝皇上。”楚淵拱手道。
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楚亦軒也不在板着臉,而是面上帶笑對衆大臣道:“衆卿都起來吧。”
“皇上,有慶王爺在,您可以高枕無憂了。”有些臣子起身後,立即腆着臉道。
其他臣子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有慶王爺在,皇上可以放心了。”
楚亦軒笑了笑,道:“衆卿若是無事就先退下吧,朕還有些要與七弟說。”
大臣們已經跪了許久,也被罵了許久,如今見楚亦軒開口,紛紛躬身道:“臣等告退。”
等屋裡只剩下楚淵和楚亦軒兩人時,楚亦軒望着楚淵,緩緩道:“過去的事就算了,朕不想再提。這次你一定要快快打退平西王,若是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雖說流言止於智者,但又有幾個人是智者?人人都說楚亦軒登位以來,大楚災禍不斷,若是換個皇帝,說不定就能安穩下來。這話一個人說可以不理會,一個地方謠傳可以鎮壓,整個大楚傳開,就能假話變真話,動搖楚亦軒的皇帝之位。
“臣弟定當竭盡全力,平叛亂黨。”楚淵言簡意賅的說道。
拍了拍楚淵的肩,楚亦軒語重心長道:“等你戰勝而歸,朕爲你擺宴慶祝。”
“謝皇上厚愛。”楚淵道。
“太后病危,躺在牀上幾天了,等回來後你去看看她吧。”楚亦軒頓了頓:“和樂的事朕還沒跟她說,她要是問起,你就說和樂得了風寒,怕傳染她所以沒去見她。”
楚淵垂眉低目:“臣弟明白。”
“朕聽了柳紅玉的事,關於和樂,朕也無話可說。只是希望你看在朕的份上,將她的屍骨送回來,她好歹也是朕的妹妹,死後應該葬在帝陵裡。”遲疑了一下,楚亦軒道。
“不瞞皇上,臣弟一時生氣,將她放置於亂葬崗中,現在……”感覺楚亦軒怒視自己,楚淵立即道:“皇上不必擔心,臣定會將她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