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的話讓衆大臣面面相覷。
等祭天一事後就清算太后的罪責,這已經成了滿朝上下衆所周知的事情。賢妃死後,楚亦軒像衆人所期望那樣,不再壓着太后一事,決定徹底剷除太后一脈。
可現在……
衆大臣滿心疑惑,不約而同的望向楚亦軒,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楚亦軒顯然並沒有相信陶然的話,他皺眉目光裡射着寒光:“仙師說這話可是有什麼緣由?”
陶然灑然一笑:“皇上若是不信,亦可當在下無言語,不予理會就是。”說罷,竟徑自走下祭臺,不理衆人,緩步離去。
邊晨晨正在暗想陶然果然是騙子,但見他走到自己身旁時頓了頓,不由得渾身緊張起來,好像心裡所有的秘密都要被這人看穿一樣。
陶然衝她和善的笑了笑,並沒說什麼,就又擡步走了。
“皇上……”
身側之人的輕叫聲讓楚亦軒回過神來,他揮揮手:“回宮吧。”
祭天一事後,衆大臣原本高興得等着皇上處置太后,現在卻變得忐忑不安。既怕皇上留下太后造成後患,又對陶然的話忍不住相信,害怕若真像他所言那樣,處置了太后會影響到皇上自己。
相對於衆大臣矛盾的心情,楚淵倒顯得十分平靜。他壓根就不信陶然的話,自然不會爲此猶豫矛盾。他現在唯一就是想知道陶然的話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楚亦軒所指使的?即使心裡已經隱隱猜到答案,但感情上他仍舊不能相信。楚亦軒竟會爲了對付他,放過太后?他當真如此恨他?
抱着這樣的疑惑,在祭天之後,楚淵直接命下人去請了陶然到府中一續。
當晚,陶然如約而至。
“王爺。”他腳步輕緩的走到室內,對正站着不知在想什麼的楚淵行了個禮:“不指王爺找在下前來所爲何事?”
楚淵回頭,目光如刀鋒一般射向陶然:“你之前幫過我們,現在又幫太后,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陶然仍一臉溫和,徐徐笑道:“這個目的,王爺不應該問在下,應該去問皇上。”
“是他命令你這麼做?”楚淵問道。
“正是。”陶然點點頭:“雖然在下對於皇上此番做法也頗爲驚訝,但既然已經答應了,無論內容怎樣改變,在下都會做到。所以也請王爺遵守約定,將剩下的典籍交給在下。”
“你心裡知道你這麼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你還是做了。”楚淵突然道。你若不做,事情不會到這種地步。
“哦?”陶然笑得坦然:“在下只爲典籍,這句話造成的後果不在我的考慮之中。而且這是皇上的意思,王爺若有疑惑之處儘可去找皇上。”
“這件事確實與你無關。”楚淵點點頭,補了句:“但恃至此,剩下的典籍就只能由本王保管,陶公子請回吧。”
“王爺在說笑吧。”陶然收斂笑意,道:“在下從不知道像王爺這樣地位尊貴的人竟然也是言而無信之輩。”
“那是皇上答應你的,本王並沒有答應你。”楚淵面無表情道。
“你!”陶然不怒反笑:“王爺,小心在下這張嘴說出什麼來。你應該知道現在皇上的心裡對你是信任還是防備。只要給他一個理由,恐怕整個慶王府都難保了。”
“你既然知道這些爲什麼還幫皇上?”楚淵反問道:“你應該知道,這麼做有可能讓太后重回朝廷。屆時風波再起,苦的可是百姓。你若不這麼做,太后之駛了,我便辭官離去,大楚也會在皇上的治理下更加繁榮昌盛。這樣的結局,纔是應有的結局。”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陶然截住楚淵的話道:“況且你認爲你造成了賢妃的死,皇上就不恨你?再告訴你一件事,雲紫還活着,想知道她的去處就要問皇上了。”
“你說什麼?”楚淵皺眉,目光森冷:“你這麼挑撥我與皇上的關係,究竟是爲了什麼?”
“還是那句話,信不信由你,在下言盡於此。”陶然輕笑道:“其實王爺心裡未嘗沒有懷疑,但你一直可以忽略,不想相信。不過現在,似乎由不得你不信了。”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楚淵冷冷說道。
“在下既得相師之名,總是會些東西。”陶然說罷,望着楚淵道:“王爺,勸你快將剩下的典籍交給在下,如若不然,後果自負。我可不是說說而已。”
“楚淵,我告訴你……”
邊晨晨興高采烈的跑進屋內,就見陶然要轉身離去。兩人面對面相視一眼,邊晨晨尷尬的笑了笑,衝陶然行了個禮:“陶公子。”
“許久不見,王妃氣色倒是好了很多。”陶然拱手回了個禮道。
“多虧了陶公子的藥。”邊晨晨不自在的笑道。
“王妃不必客氣,在下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陶然打量了邊晨晨片刻,道:“王妃,在下給你的那個東西你可曾收好?”
“收……收好了。”邊晨晨笑得十分尷尬:“陶公子不是凡人,給的東西必然不是凡物,我自然會要好好收着。”事實上,那個東西早就不知道被她放到了哪裡,估計找都找不到了。
“王妃。”陶然笑笑,從口袋中取出一塊玉,交給邊晨晨:“日後王妃若是有什麼事情,儘可來落華山找在下,拿着這塊玉到了山下,自有人領你上山。”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邊晨晨還是收下了玉:“多謝陶公子了。”
“王妃,你認爲的結束其實才剛剛開始。”陶然這話明明是對着邊晨晨說的,卻又好像是說給楚淵聽的一樣。說完之後,他不理會兩個所有所思的人,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