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別人也是明天沒飯吃?”非歡嘀咕了一句,又朝廚房裡面看了一眼。
裡面卻沒有了聲音。
“喂,大哥,你也是來找東西吃的麼?”非歡朝廚房內輕聲問了一句。
裡面並沒有人說話。
非歡擡手用手指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要是裡面是個壞人,欺負了她,怕是她也沒有力氣反抗。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離開大院之後,非歡並沒有直接回她所處的禪房。肚子餓啊,受不了。
非歡腦海中又想到了一個人。或許,他能夠幫忙找點東西吃。
擡腳朝另一個小院走去。
黑乎乎的石子路,有一個在寺內巡視的小和尚,提着燈籠走了過來。
看到非歡,將燈籠往上一擡,去照非歡的臉。
“半夜不睡覺,準備幹嘛?”小和尚語氣有些不善。
“睡不着覺,出來散散步,不行啊?”非歡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快些回去休息,佛門境地,豈容你如此浮躁的來回走動。”小和尚說完,提着燈籠離開。
非歡朝小和尚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尋找食物。
阡塵的房內關着門,卻還亮着燈,看樣子他還沒有睡覺。
非歡遲疑了很久,最後還是沒能抵擋住肚子裡的飢餓感。朝房內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非歡停下腳步,趴在門縫朝裡面看着。看見阡塵正坐在房內,對着手中的龍骨笛發呆。嘴中還嘀咕着什麼。
非歡沒怎麼聽清楚。
好像是在說什麼粟粟,什麼對不起,什麼不可以,什麼什麼的。
這男人又在發什麼神經。
跟他表白,他又不同意。現在又一個人在這裡念念叨叨。
“唉……”非歡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算了,她還是不要再招惹他了。
非歡忍着飢餓,緩步朝自己的小院走去。在心中把阡睿寒罵了個千遍萬遍。
等真的回去了,她一定要大吃一頓,山珍海味,把阡睿寒給吃窮。
及其不情願的走回了小院,進了禪房,把門關上。
這都已經是深夜了。
屋內的燭燈還有短短的一截,非歡又找了一根點上。想回牀上睡覺,剛走到牀邊,卻看見牀上有一包東西。
她記得晚
上睡覺之前把牀收拾了一遍的,除了枕頭被褥,沒有其他的東西。連衣物非歡都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非歡拿起那一包東西,打開來看。
卻驚喜的發現,那是一包手撕牛肉。
這可是靜安寺,要是讓那些方丈和尚看見這裡有肉,非得氣死不可。非歡趕忙又去檢查了一下房門。確認門窗都關好之後,這才走到牀邊,再次拿出那一包手撕牛肉。舔了舔嘴脣,抓起一大塊丟進了嘴裡。
“還是這東西味道好。”
非歡津津有味的吃着,根本沒顧得上去想,這是誰送來的牛肉。
第二天,小和尚果然一天都沒有來送食物。
非歡不但沒有懊惱,反倒是高興的不得了。自己關着門在房內吃着手撕牛肉,和觀音菩薩面對面坐着,翹着二郎腿。那叫一個舒坦。
沒有人打擾,也不用費腦筋。
午飯的時候,偷偷吃完了手撕牛肉,將油紙包塞進了觀音菩薩的肚子裡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盼着晚上還會還有人來送。
非歡敞開門,伸了個懶腰,準備出去曬曬太陽。
卻看見,門外站着四五個和尚。領頭還跟着一個方丈,正是昨天見到的那個‘戒色’大師,一羣人正朝這邊走來。
“罌粟施主,打攪了。”‘戒色’大師說完一句話,四五個和尚便進了房間,開始翻天覆地的搜找東西。
“你們幹嘛啊?”非歡不解,心中卻有些小小的擔心。他們不會知道自己今天吃了手撕牛肉吧?
‘戒色’大師單手執掌放於胸前,另一隻手捻着一串佛主,面色寧靜的看着裡面的人在搜找,卻是沒有理會非歡的問話。
“喂!再怎麼說,現在這裡也是我的房間。你們就算搜東西,至少也要經過我的同意吧?”非歡進了房間,走到一個小和尚的面前,有些生氣的吼道:“這是我的衣服,不要翻。”
小和尚根本不理會她。
這哪裡像是和尚啊。這簡直就是一羣強盜。哪有這樣的和尚。
“不要碰我的茶壺。這裡面藏不住東西。”非歡把茶壺奪了過來,抱在懷裡。
四五個和尚,將非歡的房間翻了個遍。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搜到。
非歡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剛纔把手撕牛肉全部都吃完了。她還想留一點到晚上吃的,但是沒能搶得過自己的胃,最後就忍不住全部吃完了。
否則,怕是真的要被這
一羣和尚搜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非歡又不是這裡的和尚,憑啥也要跟着這一羣禿頭的男人敬齋唸佛。
“師叔,房內沒有。”四五個人停止了翻找,聚在‘戒色’大師的面前。
‘戒色’大師眯着老鼠眼重新打量了一下房間,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觀音菩薩的金像前。
非歡身子一僵,心下暗叫不好。卻又沒辦法阻止。只希望這幫和尚的鼻子不要那麼好聞,聞到牛肉的味道。
一個和尚轉到觀音菩薩的金像後面,打開了一個小門。果真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包裹。
不過,這並不是非歡丟的那個手撕牛肉的油紙包。而是一個非歡沒有見過的小小的金色錦囊。
那和尚把這錦囊拿了出來,交到‘戒色’大師的手中。
“師叔,就是這個。七蟲七花。”
‘戒色’大師接過這個金色的錦囊,眯起老鼠眼看了看。又回頭盯着非歡。
非歡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卻不知道這個金色的小包裡面裝的是什麼。而且,這一羣人爲什麼都用這麼仇視的眼神看着她?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什麼東西?”非歡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害怕。可是,這一羣人中間的氣氛太恐怖了。好像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毒是你下的?”‘戒色’大師冷聲問道。
非歡搖了搖頭。什麼毒?她沒有下過毒啊。就那天在小橋上,她對那個醉漢下過迷魂藥,可是,那裡離靜安寺這麼遠,而且,那迷魂藥又不是劇毒的藥。又死不了人。
‘戒色’大師看非歡不招。讓一個胖和尚出去叫人過來。
院外,那個胖和尚帶着一個小和尚走了進來。
非歡認識,這是昨天晚上從大院出來之後,路上碰見的那個拿着燈籠巡視的小和尚。
“你昨天晚上見到的人,是不是她?”‘戒色’大師轉頭看着小和尚。
小和尚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非歡,點了點頭。對‘戒色’大師說:“師叔,昨天晚上就是她。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從華安堂裡出來。”
“你說誰鬼鬼祟祟的,我昨天晚上跟你說了,我是睡不着覺,出去逛逛。這難道也犯法嗎?”非歡委屈的皺起眉頭。她都不知道哪裡是華安堂。
“把她關起來。”‘戒色’大師嘆了一口氣,說完之後,拿着金色的小錦囊,離開了房間,走出了小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