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有令,王妃不得出去。”剛走到門口,月痕就走過來攔住非歡的去路。
“又是王爺有令。”非歡嘀咕一句,轉而換上一臉的笑容,商討道:“痕痕老弟,咱商量點事兒唄。”
聽到這麼‘特別’的稱呼,月痕差點沒直接暈的背過去,王妃這又神神叨叨的想幹嘛?
“那個……你看……我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哈。”非歡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嘆了口氣,“這小傢伙想出去看看太陽,我這做孃的總不能不答應這個小小的請求吧。”
“這……”月痕暗自擦汗,擡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又看了看非歡一臉期待的神情,終於點了點頭,“不過,王妃只能在此院中休息。而且,要躺着。”
月痕說完,吩咐下人從雜物房搬出來一個竹製躺椅,放在院子裡的太陽底下。扶着非歡過去。
“王妃,這樣如何?”一羣人像伺候老母奶奶一樣的圍着非歡轉。
非歡朝大度的朝他們擺了擺手:“挺好的,挺好的,你們都各自忙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們。”
“是!”
一羣人,包括月痕在內,都恭敬的退出了非歡的視線。非歡一個人躺在院子裡,曬着太陽。
十月的天氣,已經轉冷。躺在太陽底下,還真是一種享受。
陽光照的非歡有些慵懶,她乾脆閉上眼睛,盡情的享受着這難得的安詳。
“呦,粟妃姐姐真是愜意呢。”
非歡剛想打個盹兒,院內響起了芙蓉那令人討厭的聲音。非歡沒有睜開眼睛,仍舊躺在竹椅上,裝作睡着的樣子。沒有理會芙蓉。
芙蓉手裡提着一個包裹,冷笑一聲,走到非歡的面前,使勁搖晃了一下竹椅。
非歡被搖的差點從竹椅上面掉下來,坐起身子,伸手扶住仍舊在搖晃的竹椅,瞪了芙蓉一眼。
“請王妃恕罪,蓉兒不是有意的。”芙蓉假意對非歡作了一個揖,滿臉虛僞的愧意。
非歡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從竹椅上面下來,轉身朝房內走去。她真的不想跟這個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而且,聽阡睿寒說,芙蓉不是也懷孕了麼?
“粟妃姐姐,”芙蓉看見非歡要走,趕忙上前擋住非歡的去路,看似一臉真誠的望着非歡:“蓉兒之前不懂事,有得罪粟妃姐姐的地方,還請姐姐多多包涵。”
“蓉側妃何須如此客氣,都是一家人。本應該和睦相處。”非歡特意將‘蓉側
妃’三個字咬的極重。
芙蓉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還是忍下了心中的不平,仍舊好脾氣的對非歡笑着。從帶來的包裹裡面拿出來一個食盒。放到了不遠處的石桌上,硬拉着非歡的手,走了過去。
“聽說粟妃姐姐有喜,蓉兒特意下廚給粟妃姐姐做了些補品,希望粟妃姐姐不要嫌棄蓉兒手拙纔是。”芙蓉面色柔和,在外人看來,還真的能被那一張看似單純的臉給騙到。
非歡看了看食盒裡面端出來的東西。
山楂片,油炸螃蟹,還有一碗雞湯。
非歡端起那湯,放在鼻間嗅了嗅。忽然就笑了。
她不是罌粟,但是她已經記起太多屬於罌粟的毒術。這湯的味道,太熟悉了。
奎寧,它除了能夠有效殺滅瘧疾原蟲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用途——墮胎!
如果藥的劑量足夠,它更是一劑毒藥。
雖然碗中摻雜的奎寧量很少,但是,奎寧味道很苦,所以,很少有人會拿它做毒藥。看樣子,芙蓉這次還真是狠了心了。
“怎麼,粟妃姐姐怕蓉兒在飯菜中下毒麼?”芙蓉看到非歡臉上莫名的笑容,心忽然慌亂了起來。像是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詭計,有些許的不知所措。
“那倒不是,只不過,王妃她方纔吃過飯,現在不餓而已。”阡睿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走到非歡和芙蓉的面前,冷眼看着桌子上的食物。
山楂,螃蟹,本就利於墮胎。這碗雞湯,更是不地道。
阡睿寒冷眼看着芙蓉。嚇得芙蓉忙低下頭,跪在阡睿寒的面前:“芙蓉見過王爺。”
“既然蓉側妃辛苦做了這些有營養的東西,那就不要浪費。王妃此刻吃不下,你就自己先吃了吧。”阡睿寒端過非歡手中的雞湯,遞給跪在地上的芙蓉。
芙蓉擡頭看了看阡睿寒,驚恐的搖頭:“不!臣妾不喝。”
“如果本王命令你喝呢?”阡睿寒冷下臉,捏着芙蓉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巴,將湯灌了進去。
“不……嘔……”芙蓉掙扎着,可是卻難逃厄運。阡睿寒將湯灌進了她的肚子,吐都吐不出來了。
“味道應該不錯吧?”阡睿寒冷笑,將碗輕輕丟在芙蓉身邊的地上,碎成了兩半。他朝不遠處的月痕使了使眼色。月痕明瞭的朝這邊走來。
“王爺!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王爺放過臣妾吧……王爺!王爺……”芙蓉的叫喊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阡睿寒的院內。
阡睿寒拉起非歡的手,進了房間。
“以後不準吃任何人給你的東西。”進了房間,阡睿寒扶着非歡回到了牀上,佯怒着警告了一句。
非歡低着頭,沒有說話。
“你覺得我那麼對芙蓉太過殘忍?”自從上次非歡說拓拔錦對付敵人的方法太過殘忍之後,阡睿寒總會擔心自己的殘忍會將非歡嚇跑。
非歡搖了搖頭,還有些惱火:“她活該!”
“那你幹嘛悶悶不樂的。”阡睿寒不解。
“我是在想,你怎麼忍心扼殺自己的孩子。”非歡擡頭看向阡睿寒的眼睛。但是,他的眼睛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難道你是沒有感情的?”
“呵……”阡睿寒忽然苦笑起來,“在你眼中,本王真的有那麼可惡麼?”
“之前我也以爲不是。”非歡嘆了口氣。或許是她管的太寬。可是,她本身是一個善良的人。而且,自己肚子裡懷了阡睿寒的孩子。他今天能夠殺死芙蓉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明天,就會輪到自己?這個問題,她不會不想。
“如果,本王告訴你。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本王的呢?”阡睿寒原本不想說這件事,誰都不願意承認自己被別人戴了綠帽子,尤其是阡睿寒這麼要面子的人,更是覺得這種事情難以啓齒。但是,相比而言,他更加不希望非歡誤會他。
聽到阡睿寒這麼說,非歡確實很吃驚。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阡睿寒,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阡睿寒起身,背對着非歡,面對着房內的窗子,看向窗外。
“她懷孕已經有兩個月了。但是,兩個月之前,我們是在進皇宮的路上。”
“那……”非歡下了牀,走到阡睿寒的面前,“那你怎麼不……”
非歡不明白,以阡睿寒的脾氣,芙蓉這樣子明目張膽的背叛,肯定會死的很慘。可是,阡睿寒卻一直放任她,並沒有正面上懲罰過她。
這樣的情況下,再想想剛纔阡睿寒的所作所爲,真是便宜了芙蓉。
看來,非歡又一次冤枉了阡睿寒。
“對不起噢。”非歡吐吐舌頭,她是真的很抱歉。
“別說這三個字。”阡睿寒攬着非歡的肩,讓她坐回牀上去,“本王不喜歡聽到這三個字。”
“這明明是四個字嘛。”非歡開玩笑。
阡睿寒卻沒有笑,他看着非歡,表情極爲認真的對她說:“你要學會保護自己。因爲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