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門的鎖很舊,一把小小的鐵鎖上面生滿了鐵鏽。非歡弄了半天也沒弄開。
掃視了一眼旁邊,沒有找到堅硬的東西,卻看見右邊牆根處有一棵樹。
非歡走了過去,發現樹和牆之間的距離不是很寬。
“老天爺真是待我不薄啊。”非歡一喜,旋身扒住了樹幹,雙腳蹬在牆上。手慢慢撐着樹幹往上挪,腳也慢慢往牆上挪。
一步一步的,像個蝸牛一樣,往牆頂上蠕動着。
“哪個該死的建了一個這麼高的牆。”非歡額頭上沁出密密的汗珠,卻也不能擡手去擦。只是輕輕的甩了甩臉。喘着粗氣,繼續往上爬。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點乘着葉片往前飛。讓風吹乾流過的淚和汗。總有一天我要屬於我的天……天啊!”非歡嘴裡哼着歌曲,突然驚叫一聲,她光顧着哼歌了,卻沒看到,一隻腳已經踩在了牆頂上方。一個踩空,差點摔下去。
奮力穩住身子,扶着牆上方的樹幹,輕輕的站了起來。看着身後空曠黑暗的大地,非歡閉了閉眼,差點倒了回去。
“這麼高的牆,就算翻到牆頂了,這可怎麼下去呀。”
欲哭無淚的感覺,恐怕也就如此了吧。
非歡擡頭看了看手裡握住的樹幹,伸手拽了拽,試試它的彈性。隱約聽見浴室那邊好像傳來了撞門的聲音。
“不好!”非歡猛的一驚,“肯定是如泠和月痕發現自己不見了。”
這要是讓阡睿寒知道,自己肯定死定了。
低下頭,再一次看了一眼牆頂與地面的距離,非歡深吸一口氣,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手緊緊抓住那根樹幹,腳踩在牆面上,慢慢的向牆底滑下去。
“啪!”
樹幹發出了一聲讓人驚悚的聲音。
非歡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祈願:“樹大哥,不要嚇唬我。我偷偷跑出來一趟不容易,等到日後小女子發達了,一定回來謝你。”
邊輕聲言語着,邊加快速度往牆下面滑動。
心裡那個亂啊。
一是擔心阡睿寒知道,會追出來。回去說不定又要鞭子伺候。
二是擔心這樹幹會突然斷掉。
上次在‘緣來客棧’的時候,從三樓拉着牀單往窗外爬,牀單斷了,差點把她的屁股摔爛。
所以,這一次她特別特別的小心。
但是,縱然再小心,這也是樹幹啊,也不是
那麼柔軟的牀單。
所以,她也只能祈禱,就算真的斷,也讓她距離地面再近一些。
“嘿嘿。”非歡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地面,心中竊喜。樹枝又是‘啪’的一聲脆響。
“再堅持一下!一下就好了。”非歡擡頭看了看頭頂上彎曲的即將要折斷的樹枝,嚥了嚥唾沫。
離地面還有一米多的時候,非歡貼在牆上下滑的腳奮力一蹬,整個身子順勢反跳坐在了地上。
非歡還沒來得及感謝這棵幫了她大忙的‘樹大哥’,卻突然聽到“咔”的一聲巨響。
緊接着,一根比胳膊還粗的樹幹硬生生的壓在了非歡的身上。非歡下意識的擡起兩隻胳膊,擋住臉。
“哎呦喂!”非歡咧嘴痛喊一聲。撒開胳膊把樹幹弄到一邊。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聽見裡面的院子好像傳來了月痕的聲音:“快去通知王爺。”
“是。”是如泠。聽口氣,好像十分的着急。
非歡撇了撇嘴,扯了一根旁邊的樹枝,擡腳朝更裡面走去。
這個小院,不像是一個小院。不遠處,是一大片竹林。不遠處,就能夠聞到一片清脆的竹葉香。
非歡手裡輕輕甩着小樹枝,要是碰上什麼危險的東西,這也可以當作武器暫時抵擋一下。
不過,這個地方,還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麼危險。
只是一個荒廢的院子,連間房子都沒有。竹林就在眼前,卻被網繩攔住。只有左邊一個洞,以前肯定有人進來過。
洞口出有一個牌子。
周圍很黑,但是牌子上的字特別的大,再加上,八月十五剛過去不久,晚上的月亮雖然不再圓,卻也還是很亮的。非歡自然也就看得清上面的字。
只是,看完後,非歡抿嘴一笑。完全沒有去理會。
“還‘內有危險,不得進入’呢。嚇唬小孩子吧。這又不是什麼大的森林,只是一個小竹林而已,會有什麼危險。搞笑。”邊說着,非歡已經擡腳從網繩左邊的那個洞口鑽了進去。
邊往裡鑽,邊伸手摸了摸那網繩。
“嘖嘖,古代的東西質量就是好。看樣子,這地方也有兩三年沒人進來了,這網繩卻還如同新的一般。”
成功鑽進竹林之後,非歡鬆開手中的網繩。隱隱約約感覺手掌有些麻麻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覆在了上面。
非歡伸出手掌使勁拍了拍,卻也感覺拍不掉。
“
這什麼灰啊,怎麼跟502一樣,粘的這麼牢。竹林裡面不知道有沒有小溪潺潺,也好洗一洗。”
剛纔剛洗的澡呢,被樹枝壓的摔在地上,現在又弄了不知道一手的什麼,非歡都覺得渾身好像有點癢了。
抖了抖身子,撇嘴繼續往竹林深處走去。
月痕讓如泠去找阡睿寒,估計阡睿寒一會兒就會找到這裡來了。她還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纔是。好不容易費勁爬牆逃出來,要是真的又被抓了回去。可真是冤啊。
阡睿寒在蓉香閣,看着坐在牀上因爲誤中媚藥而渾身滾燙的女人,一臉嬌媚的求他救救自己。袖中大拳緊攥。
“王爺,臣妾好難受。”芙蓉的臉上哭的梨花帶雨,從牀上爬下來,跪倒在阡睿寒的身旁,語氣及其低微的懇求道:“求王爺救救臣妾,否則,就讓臣妾以死解脫吧,王爺……”
阡睿寒深吸一口氣,袖口的拳頭微微有些發抖。
阿爾多多站在門口,看着面前這一幕,也摻和進來,走到阡睿寒的身邊,搖晃着他的胳膊。
“阿寒哥,你就救救芙蓉姐姐吧,她好難受,好可憐。”
阡睿寒墨色的眸子冷眯,轉頭盯着身邊看似單純的阿爾多多,冷聲問道:“你如何確定這藥是罌粟下的?”
“這……”阿爾多多一時語塞,低下頭求救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芙蓉。
芙蓉渾身一抖,顧不上體內的燥熱,急忙開口道:“王爺,這整個寒園,只有粟妃姐姐的房裡有那種藥,如果不是粟妃姐姐,那肯定就是有人想要陷害粟妃姐姐。無論如何,臣妾都是受害者,王爺、請王爺明察!”
芙蓉說完,哭倒在阡睿寒的身旁。
阡睿寒胳膊一甩,甩開阿爾多多的手,俯下身子拉起芙蓉的手。
芙蓉順勢被阡睿寒拉起來,倒在了他的懷裡。
原本微涼的小手,此刻燙的嚇人。臉上更是緋紅,一雙眼睛因爲藥裡而顯得渙散和迷離。
“王爺……”芙蓉眼淚汪汪的看向阡睿寒的眼睛裡,飽含深情的輕喚了一聲,語氣有些微弱,“王爺,你就是臣妾的唯一。如果王爺真的不想救臣妾,就賜臣妾一個解脫吧。”
話一說完,芙蓉身子一軟,昏倒在阡睿寒的懷裡。
阡睿寒輕聲嘆了口氣。打橫抱起芙蓉,朝牀邊走去。
阡睿寒將昏迷的芙蓉輕輕的放在了牀上,背對着門口冷聲吩咐了一句:“其他人都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