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五皇子互望了一眼,上前勸道:“十妹妹,既是父皇要九弟來查清楚整件事,你就別擔心了,九弟是最公正的,絕不會偏私。”
瞧他們這話說得,如果不把王子欽辦了,就是李迥偏私?
他們這話對別人也許有用,但對李迥,效果卻差了點,他直接無視他們,只對王芷兒道:“王子欽,等一會兒,會有公公宣旨晉封你爲四品刑部郎中,你先回住處等着,晉封之後,便可隨本王在外廷行走。”
什麼?
四皇子五皇子,以及永陽全瞪大了眼睛,父皇還晉封了這王子欽四品官職?
一下子升了三級?
四皇子五皇子倒還沒什麼,永陽臉上的肌肉都在抖,生生地破壞了她整張臉的美感。
她牙根子咬出血來,可有李迥在,她卻無可奈何,還得故作大方,上前恭喜,“大表哥,恭喜你了,這冠花會封爵還沒開始,你便官居四品,這可是本朝從未有過的,本公主在此先賀喜表哥了,表哥,您可得把這四品的官職好好兒盯牢了,別才當上沒多久,就又失去了。”
她的尖酸刻薄,王芷兒象沒有聽到,臉色誠懇,“多謝十公主……皇上說了,我若能助九王爺弄清此案,還有實爵加封……十公主,你替我高興麼?”
永陽臉色鐵青,又不能在李迥面前露出一絲半點兒,勉強笑道:“高興,自是高興的,咱們到底是一家人,大表哥能有出息,我怎麼能不高興?”
四皇子五皇子也上前道:“恭喜王兄了,期望王兄能助九弟查清皇兄逝去真相。”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李迥連寒喧都懶得和他們寒喧,直接對王芷兒道:“你還不去,杵在這裡幹什麼?”說完,喚了個小太監過來,“你,送王郎中回住處。”
得,直接把他晉封后的官職稱呼上了。
這是往永陽等人流血的胸口上再撒一把鹽啊。
王芷兒心想,這李迥,腹黑,真是腹黑!
她垂了頭,跟着前來領路的公公往住處走,都不好意思看永陽鐵青的臉。
回到住處,她剛喘了一口氣,把走得發麻的腳架起,想到除了鞋子鬆泛鬆泛,忽想起那藏在牀底的曹甸,忙把除鞋的手停下了,垂了頭往牀底下看了看,見空無一人,鬆了一口氣。
到底不敢除鞋了,只拿手隔着鞋揉着腳。
把今日的事思前想後,想了又想,感慨萬千,這麼着,就千了官職了。
難怪古語有云,背靠大樹好乘涼,她這還只要大樹底下站了一會兒,就乘了個好涼了。
李迥就是這棵大樹。
王芷兒正想着,就聽見外面太監拍了兩聲手掌,提醒,“九王爺,您來了,來拜訪王大人?”
王芷兒嚇了一跳,忙把腳從膝蓋上拿下。
一眨眼的,就見李迥領了兩名公公從屏風處轉了進來。
其中一位公公道:“王子欽領旨。”
李迥的手腳可真快,怕皇帝反悔吧,馬上把王子欽這個四品官職給確定了下來?
王芷兒跪在地板之上,聽到那宣旨公公將四品刑部郎中的官職向自己宣佈,李迥的視線則朝她掃來掃去,掃得她頭頂發毛。
好不容易挨着聽完了聖旨,王芷兒從袖袋裡拿出一錠銀子來,正要送到宣旨公公的手上。
宣旨公公嚇得雙手直搖,對王芷兒道:“王大人,您看看您,您看看您……”
王芷兒明白了,李迥這尊神在這兒站着呢,他怎麼敢收她的銀子?
宣旨公公離開了,李迥卻依舊象尊神一般站在屋子中央,凝眸看着王芷兒。
王芷兒不敢稍動,只得任由他盯着。
她覺得自己背後又出了層冷汗了。
實在忍不住,王芷兒道:“九王爺,您看,您如果沒有什麼事兒,臣要歇息了,明兒個再向您報道,跟着您辦差,您看可好?”
李迥望定了他,見他潔白的面頰透了一層紅潤,額頭隱隱滲出些汗珠來,粉紅的嘴脣一開一合……他最象他那個妹妹的地方,就是嘴脣了,紅潤光澤……李迥忽然覺得身上開始發熱。
上一次強讓王芷兒用手給他舒解之後,他便感覺,越來越壓抑不住了,每天晚上都做那樣的夢,夢裡面,全是王芷兒嬌俏的模樣。
每日清晨,他換下來的衣褲,讓自己都臉紅。
因爲這樣,身邊那些伺侯的丫環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可是,她們一貼近他,他聞到她們身上的香味兒,他的心頭火便歇了。
如今看到她這位哥哥,身上竟也起了反映?
有柳神醫用藥物給他解毒調理,還是壓抑不住。
李迥咬着牙,恨不得打自己一拳。
“九王爺,九王爺……”王芷兒見他一動不動,整個人象座冰雕,只得提高了聲音呼喚。
這個人,又怎麼了,誰惹到他,一臉****的冰冷表情?她沒有惹他啊?
儘快把這座瘟神送走!
王芷兒心底打着算盤。
李迥一下子擡頭,雙目冒着寒氣兒,冷冷地盯着她,“如果想查清楚整件事情,你那妹妹,讓她進宮來!”
“什麼?”王芷兒張口結舌,沒弄明白他的意思,“我妹妹,我妹妹身處深閨,並不懂得什麼。”
他的嘴脣染了些唾沫,更加豔紅了。
李迥喉嚨上下嚅動,吞了一口口水,他不敢再看王子欽的臉,轉過身去,拼命了壓抑,才壓住那股心頭火。
怎麼會,爲什麼他眼前出現的是王芷兒那張臉?
“你妹妹機靈,她纔有能有機會在內宮行走,查出內廷發生之事,而你,是不能在內廷隨便走動的!”李迥聲音沉沉地道。
王芷兒恍然大悟,“這倒是真的。”
她更加奇怪了,就這件事而已,李迥別扭些什麼?瞧他全身緊繃,眼神陰鬱,彷彿別人欠了他無數的錢的樣子!
王芷兒想,以真實身份參加查案,更加方便了,經過這麼些天她對王子欽的耳提面語,他也應當比原來機靈了不少了。
只讓他跟在李迥身邊,傳遞些消息,倒也好。
“行,九王爺,我便把此事經過仔仔細細向妹妹說明,讓她注意些。”王芷兒爽快地答。
他說話之時,嘴脣散着晶瑩的光,彷彿碎鑽。
他身體的幽香隱隱約約地傳進他的鼻子裡,讓李迥更是壓抑不住,竟想把他壓進懷裡。
李迥沉聲道:“讓她進快進宮。”
王芷兒應了一聲,“行,王爺……”她忽想起曹甸與王鼎喬失蹤之事,小心地問,“王爺,不知道您是否有我那三弟的消息?從昨兒個開始,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那曹甸,也不知道說出了什麼沒有,總讓人提心吊膽的!
李迥見她眼神閃爍,長長的眼睫毛撲閃着眼珠,象只等待餵食的小白兔一般,心底那股慾望如野草一般瘋長了起來,下面更繃得生疼。
再呆下去,只怕忍不住了,他冷冷地道:“沒見到!”
王芷兒吁了一口氣,沒落到李迥的手裡,那這兩人落到了誰的手裡了?
她擡起頭來,“王爺……”
咦,人呢?
只得得咣地一聲響,外間的門關上又合上了,一眨眼的李迥就不見一蹤影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沒有得罪他啊!
李迥這個人怎麼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王芷兒摸不着頭腦,又因忙碌了一天,腳累得差點斷了,矇頭便睡。
……
顧海吃驚地看着拿着水桶直往身上倒水的李迥,今天早上才下了一點兒小雪呢!
“王爺,王爺,您這是怎麼了?”顧海道。
李迥沒有出聲,又往自己頭上倒了一盆涼水,這才那邪火壓了下去了。
眼看着李迥又要把桶冷水往自己頭上倒,顧海一眼望見了施施然走來的柳神醫,忙上前道:“柳神醫,你勸勸王爺,他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這麼着,也受不了的!”
柳神醫皺着眉望了一眼臉色潮紅的李迥,低聲道:“他今天是不是又見到了王家大小姐?”
顧海直眨眼睛,“沒有啊?”
牧杉在一邊道:“王家大小姐沒見到,王家大公子見到了。”
柳神醫奇道:“這便怪了,見到王家大公子,也會起反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顧海道:“柳神醫,您是說……?”
柳神醫道:“沒錯兒,你家主子,原來練的童子功,如果沒有破功,倒能壓制得住那媚毒,但如果破了功了……你們是男人,應該知道的了,嘗過了女人的身子,還怎麼忍得住?再加上他身上有媚毒……”
顧海與牧杉相互看了一眼,又瞬及轉開,臉色古怪,“柳神醫,就沒有辦法了麼?王爺都這樣了,應該可以接受其它女人了吧?”
“你家主子脾氣古怪,又有潔癖,再加上……”柳神醫古里古怪的笑,“你家主子只怕對王家大小姐生了情,那媚毒原就是情毒,怕只有王家大小姐才能解得了了。”
顧海嘆了口氣,“看來王家大小姐真要成了我家主子的主母了。”
牧杉擠了擠眼,“這樣也不錯。”
“可王家大小姐很難搞啊!”顧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