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哼了一聲道:“那是大小姐計算得清楚,掐好了時間,你一掛上去,那道閃電馬上劈了下來,穆傾城來不及反應便中了招了,有你什麼功勞?你的輕功再高,也只能偷偷人!”
花子虛發光的雙眼暗淡了,咬着牙,在心底裡發狠,死女人,醜八怪,看我採了你之後,你還囂張不囂張!
他要渡過他事業的瓶頸!紅紅就是他的瓶頸!
正在此時,外邊又響起了幾聲炸雷,有人在狂叫,“起火了,起火了,老天爺震怒了,雷劈聚鹿臺啊,起火了……”
王芷兒揭起簾子往外望去,便見聚鹿臺周圍那幾個屋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又有幾道閃電自高空劈下,直劈道了聚鹿臺上,幸虧聚鹿臺皆是用石材製成,倒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雷劈中而燃起大火的,只是聚鹿臺四周圍存放糧草工具之處。
王芷兒皺起了眉頭,道:“花子虛,你去把紅紅替了下來,我有話問她!”
紅紅在外邊聽見了,吞吞吐吐道:“大小姐,花腎虛怎麼會趕車,還是由我來趕吧!”
王芷兒冷冷道:“你是誰的侍婢?我既是使不動你,你便回到你家主子身邊吧!”
紅紅只得讓花子虛接了手裡的鞭子,來到車廂裡坐定。
王芷兒還沒開口問呢,她便一五一十交待了。
她早就把王芷兒的計劃向李迥全盤托出了。
李迥便利用此次機會,令手下人學着王芷兒那薄皮氣襄裝上了燃燒的氣體,將汽球端的繩子讓人趁亂繫上各處糧倉與房屋,引來雷電,將四周圍的屋子燒了個精光。
穆傾城因神示出生,他便要他讓老天爺震怒,讓上天所棄。
使這聚鹿臺建不下去!
紅紅說完,小心翼翼地垂眼掃着王芷兒,“大小姐,王爺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讓穆傾城永不能翻身,讓皇上停了聚鹿臺修建,您可別怪他。”
王芷兒冷冷哼了兩哼,哼得紅紅膽顫心驚,忽然間笑了,“我幫了他這麼大的忙,十萬兩銀子可不夠,跟你家主子說,加多五萬兩!”
紅紅猛地擡起頭來,“大小姐,你是不是太狠了一些?咱們王爺用錢的地方多,抽出了十萬兩銀子給你,都費盡心思了!”
王子欽勸道:“妹妹,你是女孩子,這麼貪心幹什麼……王爺麼,老熟人了,咱們給他個折扣,讓他多加四萬兩。”
王芷兒道:“紅紅,你個叛徒!你是李迥的侍婢,還是我的?去,跟你家王爺多說說,依舊給你百分之十抽成!”
紅紅便眨了眼道:“大小姐,奴婢其實覺得吧,五萬兩少了點兒,六萬兩王爺其實能拿出來的。”
王子欽張口結舌。
花子虛在馬車外聽見了,哼了兩聲,心想他怎麼忘了,紅紅喜歡錢啊!看來,要想採了她……還得多蓄錢!
四人一行很快來到了民居,換上衣服之後,花子虛便回到了皇宮,繼續做他的喜雀。
王芷兒等三人則回到了王府。
第二天一大早,王子欽便去當差了,王齊愷被皇帝喚進宮去。
陳留長公主則病了,免了府內諸人的晨昏定省。
王芷兒一整天老老實實呆在院子裡沒有出去,只派紅紅去找李迥打探消息。
直到晚間,紅紅才匆匆回府,臉上有了憂鬱之色,對王芷兒道:“穆傾城逃跑了,不見人影,王爺被皇上軟禁在了宮裡,也不知道誰告密,說王爺與聚鹿臺被雷霹事件有關……奴婢只打聽到這麼多,其餘的便打聽不到了,宮裡邊封鎖了消息,連花子虛都沒辦法出來。”
王芷兒聽了這消息,吃驚得腦子一片空白。
紅紅懊悔地道:“如果當初奴婢能勸勸王爺,讓他別這麼做便好了,這聚鹿臺,皇上看得極重,傾一國財力修砌它,把國庫都掏空了,王爺卻偏要動它,說再這麼修下去,大韓再沒有人能吃得飽飯了……大小姐,您再問王爺要十萬兩銀子,王爺哪能拿得出來?”
王芷兒揮手讓她退下,心底忐忑不安,李迥一向辦事仔細謹慎,可聚鹿臺之事這麼快便被人查了出來,看來她猜得沒錯,倒真象有人在幕後保護着聚鹿臺,保護着穆傾城。
正想着,紅紅從外室衝了進來,臉色憤憤,對王芷兒道:“大小姐,夫人和老爺來了。”
王芷兒一怔,自她被封爲平樂郡主之後,陳留長公主可有些時侯沒來她這院子了,她那對父母管也管不了她,打壓她又打壓不下去,便對她聽之任之許久了。
王芷兒走出房門,才明白紅紅爲何這麼憤憤不平了,只見院子裡站着的,全是人,手裡提了棍棒,把出入口封得死死的。
陳留長公主與王齊愷站在廊下,身子挺得筆直,一幅爲民作主,替民除害的樣子。
一見王芷兒走出來,王齊愷便冷聲道:“孽女,還不給我跪下!”
王芷兒當然連膝蓋都沒彎一下,“父親,母親,這天寒夜露的,兩人不在被窩裡說說悄悄話,商量一下怎麼飛黃騰達,怎麼有空來女兒這裡訓斥……”
院子裡氣勢洶洶站着的人有幾位便發出些悶笑。
陳留長公主臉色乍紅乍白,恨不得上前一把封住王芷兒那張淘淘不絕的嘴……她這個庶女,自與她撕破臉皮之後,什麼都敢說,一說就往死裡氣人。
哼,今日過後,她就不用再看見她了,也不用聽她那張嘴胡說八道。
王齊愷嘴都給氣歪了,這孽女,連父母被窩裡的事都敢拿出來胡咧咧,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看清四周圍僕役嘴角的笑意,他恨極……
王齊愷到底老奸巨滑,定下神來,一聲冷笑,“孽女,你和九王李迥勾結,想毀掉皇上求仙神臺聚鹿臺,說不得老夫只有將你捆綁入宮請罪,以免你牽連王府!”說完,他一揮手,幾位拿了棍棒的僕役便上前圍攏。
紅紅擋在王芷兒面前,擺了個架勢,冷笑,“我看你們誰敢!”
王齊愷垂了雙目,“孽女,你還是自己束手就擒的好,你這侍婢是什麼人,老夫豈有不知?”
那幾名僕役身手矯健,步子輕便,看樣子也是練家子,慢慢圍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