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回到了憐花山莊,雖然這一日,她與李迥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但她回味着與他在一起的那一時一刻,心底裡便滿是甜蜜,她可以肯定,他把那秦芷兒已然拋到腦後了,他看着她的時侯,眼睛裡邊只有了她了。
他對秦芷兒只剩下了厭煩,肯定是恨不得早點兒擺脫她的。
就象那一世,他對自己一樣。
她讀得懂他的眼神,讀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好。
她又想及秦芷兒在試衣間做的,不由感慨萬千起來,真好,秦芷兒象她上一世一樣,變成的妒婦了,原來,成了妒婦,她的樣子是那麼的難看。
青焰深深後悔自己那一世,爲什麼就看不明白,弄不懂這妒婦的意思……如果弄懂了,她和他,也不會荒廢了那麼多世了。
她把手上的鐲子撫了撫,鐲子上包裹的金鉑一層層揭開,她道:“姐姐,你也看到了,你沒有猜中,這一世,他對我大不相同了,他還是喜歡上了我了。”
玉玲怒聲道:“月玲,你幹了什麼?爲何剛剛有一陣子,咱們的腦子會象受了重擊一樣?”
青焰漫不經心地道:“沒什麼,被那妒婦推了一把,摔了跤,這不沒事了麼?”
“不可能,有一陣子,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定是這鐲子出了問題了,月玲,你這個蠢婦,爲了一個男人,當真什麼都不顧了麼?”
青焰勃然大怒,“舒玉玲,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沒錯,咱們姐妹不得已只能連在一起,你比我聰明,比我懂的事情多,我什麼都聽你的……可你別忘了,你已不是從前了!”
玉玲氣息弱了下來,好聲好氣起來,“月玲,我都是爲了你好,咱們倆是一體的,你應當都明白的,你若真出了什麼事,我也得不了什麼好處去!”
青焰冷冷地道:“能出什麼事?總是你杞人憂天!”
玉玲道:“不,這一次真的不一樣,我只覺得我彷彿要離體而去一般,定是這鑼子出了問題了。”
青焰似笑非笑,“姐姐,如果咱們真能分開,你卻是巴不得吧?從小到大,你就比我聰明,咱們兩人,以往什麼都是你作主的,能擺脫我這個妹妹,你定是高興得不得了了。”
哼,如果不是上一次她這個姐姐做事之時靈魂受損,她們兩人之間,怎麼會輪得到自己作主?
上次之後,她這個姐姐便一直躲着休息,這才能讓她一世一世地尋找着李迥,完成自己的心願。
這一世,她好不容易達成心願,決不能讓姐姐破壞了。
玉玲嘆了一口氣,“月玲,我明白你心裡面想些什麼,但我勸你,做什麼都得警醒一些,那秦芷兒不是個容易對付的……有的時侯,你表面上看着的,並不是這樣,那秦芷兒……”
話還未說完,青焰便一聲冷笑,“姐姐,你是在妒忌吧?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從來對人不屑一顧,持着自己聰明,只想着控制別人!”
玉玲語氣也冷了下來,“月玲,總之,你好自爲之,別到時哭都哭不出來,總之,我勸你,一定要斬草除根,別讓秦芷兒翻身!”
青焰只在那裡嘿嘿冷笑,一言不發,把手上的鐲子按下,那金鉑便又把那鐲子的玉製包裹住了。
青焰原想着和自己的姐姐分享成功,哪裡想到卻被姐姐諷刺奚落,心情馬上不好了,在那裡坐了半晌,想想秦芷兒當時那妒忌成狂的表情,回味着李迥看着自己的溫柔的眼眸,這才心情好了起來,心底卻有些遲疑,秦芷兒都已經成了一個失敗者了,她有必要聽姐姐的話,把秦芷兒弄死麼?
如果一個做得不好,讓李迥發現了端倪,反而讓李迥對她產生了壞映象怎麼辦?
她可記得,那一世,李迥是最不喜歡心狠手辣之人的。
青焰想到此處,看着那手鐲哼了一聲,“姐姐,我可不會再聽你的了。”
她又略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困了,便上牀休息。
到了半夜,月光從窗子裡照進,有幾縷月色正巧落在了那鐲子之上,便有光亮從那金鉑裡透了出來。
隔不了一會兒,她揭了被子從牀上坐起,眼眸卻是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她冷冷地看着那鐲子,微微冷笑,“月玲,你這個蠢婦,爲什麼你和我連在一起?讓我每一世的每時每刻都在看着你這般的愚蠢?總有一日,你會把我幸苦得來的一切毀於不旦的!”
她梳妝檯上的鏡子,對着裡面的人咬牙切齒,“不行,一定得讓秦芷兒死才行!趁着今兒個月光充足……”
她擡頭望了望天空那一輪滿月。
青焰穿上了衣服,在屋子裡翻找了起來,找出幾個藥瓶子,一個個地拔開蓋子聞着,臉上便露出些微笑來,“還好,這些藥,她倒是配得份量足,也不枉我教了這個蠢婦一場。”
她拿起一個葫蘆形的瓶子,眼底笑意更濃,嘴裡喃喃,“想不到這個東西,她也做了出來了。”
……
這一邊,秦芷兒回府之後,前思後想,怎麼也睡不着,她反覆想着在青焰身上發生的事,綜合了她前世的經驗,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舉起了手裡的鐲子,此時此刻,那鐲子卻又變成灰撲撲的,全無特點了。
她這個鐲子,和青焰的鐲子一接觸,便會觸發那鐲子,就象這鐲子裡藏了一個小小的投影儀一般。
可現在的模樣,卻彷彿這鐲子已經用完了能量一樣?
她思前想後,忽地想起了前幾次,這鐲子也發出紅光來,那時,卻都是在半夜。
她擡起頭來,看到了天空一輪明月,忽地醒悟,莫非這鐲子要在月光之下才能起做用?
她站起身來,下了牀去,打開了窗子,把手伸到窗外,讓月光照在那鐲子上,可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來不光是月光的願因了。
想來也不會這麼簡單,她有些沮喪。
想了想青焰那時的樣子,不弄個明白,她便睡不着了,她想起了關在後面民居里的青楚。
青焰身上定是發生了什麼讓青楚查覺了,引起了青焰的警惕,這纔將青楚弄成了這幅模樣。
只可惜青楚糊糊塗塗的,可能自己卻也不明白。
秦芷兒一想及這裡,馬上穿好衣服,走出內室,小黑見她出來,從牀榻上驚醒,吃了一驚,“郡主,這麼夜了,您要去哪裡?”
秦芷兒道:“去後面民居,看看青楚。”
小黑便穿好衣服,問道:“郡主,要不要讓小白一起去?”
秦芷兒想了一想,心想這小白醫術雖擅長的是婦科,但有一手金灸之術,倒也用得上,便點頭道:“把她叫了來,咱們一起去。”
秦芷兒現在住在朱門巷,便把青楚也遷到了朱門巷後的民居住着,反正她銀子多,古代的房屋並不象現代那麼緊張,她便也在朱門巷周邊也買了幾間民居下來,安置了青楚。
隔了一會兒,小白拿了藥箱過來,主僕三人便從後門出去,往那民居而去。
青焰獨自一個人潛出了憐花山莊,來到了朱門巷秦芷兒的住處,卻不得門而入,眼看着月亮漸漸西斜,手鐲上的能量越來越弱,她又要把身軀還給舒月玲了,就有些着急。
舒月玲辦事猶豫,她可不能,她一定得把秦芷兒斬草除根。
這些日子以來,她越來越覺得這秦芷兒纔是她們姐妹倆在這異世最大的阻礙。
這個女人,彷彿有一雙透視眼,能看穿人心中所想,將一切真相揭穿。
而她,離真相越來越近了,讓舒玉玲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只有舒月玲這個蠢貨相信,她已然打敗了秦芷兒,並且搶到了她的男人了!
只有她親自出馬置秦芷兒於死地才能夠挽回一局!
她好不容易纔能在月光充足之夜出來,絕不能讓這個機會白白流逝了,無論如何,今日也要將這秦芷兒殺了。
可朱衣巷戒備森嚴,她卻不能得其門而入,繞着整個烏衣巷一大圈,差點兒被人發現了,才發現了一個後門。
她正着急,就看見秦芷兒和兩個侍婢從後門走了出來,不由大喜。
待看得清楚,又有些急了,那兩名侍婢,正是黑雲騎之人,青焰身上沒有武功,卻不敢走得太近。
見三人悄悄地進了一所民居,青焰心底裡更驚奇了,心想這大晚上的,秦芷兒不睡覺,來這裡幹什麼?
不過正好,她既是離開了自己的府邸,倒是容易對付了。
她的手摸上了袖袋裡的那葫蘆形的瓶子,這個瓶子裡,裝的是極易傳染的病菌,是肺鼠熱,也俗稱黑死病。
這種病,已經流傳了兩千多年了,在她出生了那個時代,早已經能夠控制了。
這種病菌,也不過是她研究過的許多種類的病菌之一。
在現代,她們生來便爲畸形人,從小便被科研所接了進去被人研究。
可他們沒有想到,她和妹妹越長越大,她們會越來越聰明,到了最後,被研究的人成了研究別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