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錦回頭看她:“不是你傳信向我求助嗎?”
映初臉色頓時一變:“我沒有!”
祁長錦怔了一下,然後臉色也變了。
“老太君!(祖母!)”兩人異口同聲道。
祁長生眼中閃過惡意的獰笑,看來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但是晚了!有這麼多人親眼目睹花映初害死病人,老太君一死,順理成章的就能推到花映初頭上,連帶祁長錦也別想擺脫干係!
祁長錦連忙就要回府,映初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帶我一起去!”
“可是這裡……”花映初一走,就會被認爲畏罪潛逃,坐實殺人的罪名。
“回頭我自有辦法脫罪,事不宜遲,我們快走!”映初急聲道。
祁長錦不再猶豫,一手護在映初身前,帶着她往外走。
立刻有人叫道:“他們要逃跑!祁將軍要包庇罪犯逃走!”
“快攔住他們!”衆人叫喊着堵住他們的去路。
祁長錦低聲對映初道:“失禮了。”說完一手攬住映初的腰身,腳下一踏,凌空飛起,越過衆人落在對面街道上。
衆人推攘着反過身追逐他們,附近的差役們也聚攏過來。
祁長錦吹了一聲口哨,黑色汗血寶馬噠噠的跑過來,祁長錦縱身一躍,帶着映初飛到馬上,絕塵而去,將衆人甩在身後。
祁長生看了眼極度憤怒的百姓,臉上冷笑連連,花映初畏罪潛逃,引起民憤,誰也救不了她,去祁府也是自投羅網!
“走,”祁長生朝手下一擺手,他要回府看好戲。
祁長錦一路策馬狂奔,很快回到祁國公府。
兩人一下馬,就疾步往裡走,直奔老太君的榮禧堂。
走到半路,一羣府兵手持刀劍跳出來,將他們團團包圍。
祁周氏趾高氣昂的踱步而出:“祁長錦,你還敢把這個賤人帶回府!”
“讓開!”祁長錦臉色陰沉,眼中是風雨欲來的冷厲。
映初掃了眼包圍他們的府兵,這些人不是以前攔着他們的護院走狗,而是真正屬於祁國公府的私兵,曾經都歸長房掌管:“你們可要想清楚了,對長房嫡孫刀劍相向,會有什麼後果!”
府兵們有些人神情猶豫,刀劍握的不穩,而有些人則一臉堅定,顯然早就投靠了二房。
“他還配作爲長房嫡孫嗎!”祁周氏高聲道,“被一個狐狸精迷得暈頭轉向,縱容她這個庸醫謀害老太君!老太君剛纔喝了她配的藥,中毒倒在牀上!祁長錦、花映初,老太君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就是殺人兇手!”
祁長錦聽到老太君中毒,眼睛立刻紅了,厲喝道:“讓開!否則殺無赦!”
映初也沉下臉,他們果然已經對老太君下手了!
祁長錦是沙場殺伐過的將軍,真的憤怒起來,氣勢駭人之極,圍着他們的府兵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祁周氏的臉色白了白,繼而惱怒道:“他們是兇手,給我抓住他們,重重有賞!”
府兵們握緊了手中的刀劍,走到這一步,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隨着幾個人帶頭大喊着朝祁長錦衝殺過去,其他人也都咬牙拼了。
祁長錦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冷戾,掰折了一個人的手腕,搶過一把刀,揮手就將一個人的腦袋砍下來。
祁周氏嚇得尖叫了一聲,連連往後退,似乎沒想到祁長錦上來就殺人。
映初就站在祁長錦身邊,鮮血噴濺到她身上,她卻連眼睛都不眨。
這一次不同於以前的小打小鬧,祁長錦以前出手最重的時候也只是把人重傷,但是老太君的中毒已經觸到他的底線,府兵倒戈相向更是火上澆油,他徹底化身殺神,五步殺一人,地上很快血流成河。
祁周氏哪裡見過這樣的祁長錦,只覺得兩股戰戰,尖聲叫喊:“來人!快來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更多的府兵圍上來,踩着屍體和積血,悍不畏死的衝上去。
祁長生趕回府,就看見這殺伐的場面,這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公子哥兒,比祁周氏的膽子還不如,當場就雙腿一軟,若不是有人扶着,就跌坐在地上了。
他知道祁長錦會反抗,卻沒料到他會大開殺戒,“瘋了,”祁長生瞪着眼睛,“祁長錦瘋了!”
祁周氏看見祁長錦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嚇得大叫一聲:“長生,小心!”
祁長生也被那一眼看得渾身一冷,“攔住他!”祁長生一邊喊一邊朝後退,“攔住他,別讓他過來!”
映初目光一閃,扣下袖子上一顆點綴的珍珠,手指一彈,打在祁長生的膝蓋上。祁長生踉蹌了一下,單膝跪在地上。
就這一瞬的工夫,祁長錦殺了兩個阻攔的府兵,又一腳踢飛一個,抓住祁長生的領子將他提起來。
一個府兵揮刀砍來,想把人救回去,祁長錦拿祁長生當盾牌用,那人收刀不及,在祁長生胳膊上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啊!”祁長生髮出殺豬般的慘叫。
“住手!快住手!”祁周氏嚇得幾乎魂飛天外,“長生,長生你怎麼樣?”
“疼,疼死我了!”祁長生毫無骨氣的流出眼淚。
“快放開長生!”祁周氏色厲內荏的盯着祁長錦,恨不得吃了他,“你敢對長生不利,我不會放過你的!”
祁長錦盛怒之下,還知道不能拿祁周氏這個長輩做人質,但是對祁長生就不用客氣了。他冷笑一聲,將祁長生摜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胸口。
祁長生疼的差點背過氣,嘴上罵道:“祁長錦你這個畜生……啊!”
祁長錦一刀刺穿他的肩胛,祁長生淒厲的慘嚎着,若不是被釘住,就要滿地打滾了。
他現在終於知道,以前的祁長錦看着冰冷,其實是在容忍他們,如今真發起怒來,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祁長生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不過是庶出支脈的少爺,祁長錦真要殺死他,也不用償命。
“饒命!大哥饒命!”祁長生哭求,“我什麼都不知道,大哥饒了我!”
祁周氏臉上毫無血色,又心疼又憎恨,半哀求半威脅的道:“祁長錦,你快放了長生!祁家只有你們兩兄弟,你要是殺了長生,國公爺不會饒恕你的!”
祁長錦沒想真要祁長生的命,至少現在不能殺了他,也沒有時間與他們廢話。
“讓開!”祁長錦第三次喝道。
這一次沒人再敢違逆,府兵們也已經被殺怕了,不用祁周氏吩咐,就連忙朝四周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