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況不能只看表面,”映初道,“二少爺可以問這位老大夫,究竟誰治的更好。若是還有疑慮,也可以請御醫來評判。”
祁長生盯着老大夫:“你是王爺帶來的名醫,一定比花映初治的好,對不對?”
老大夫神色尷尬,他不敢撒謊,比不上一個小丫頭已經夠丟顏面了,若是再撒謊,被御醫拆穿,那就更別想要臉了。
“我這還有半顆藥,”老大夫想要補救,“只要給如雪吃了,她一定比瑜嬤嬤痊癒的更好!”
喬殊彥笑了一聲,道:“比試已經結束,您老再有什麼法子也沒用。宸親王可是見證人,不會看着有人反悔吧?”
“自然,願賭服輸,本王不會允許任何人反悔。”李滄澤道,這個花映初他都有些看不透,未必沒用什麼後招,若是再輸一次,他的臉也掛不住了。
李滄澤開口了,祁長生再有意見也不敢說了,只能心頭生悶氣。
“二少爺,這兩個奴婢就歸我了。”映初道。
祁長生臉色更難看,今天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映初塞了一顆補元氣的藥丸在如雪嘴裡,藉機滴了幾滴靈泉,幫她治好傷,然後笑着對祁長錦道:“祁公子不介意收留這兩個奴婢養傷吧?”
祁長錦深深看了她一眼,吩咐幾個下人將她們擡回他的院子。
一個老嬤嬤從榮禧堂裡走出來,道:“老太君知道衆位到了,請大家進去呢。”
衆人依次走進房裡,正屋的暖炕上,倚着一位穿着絳紅色對襟琵琶扣襖裙的老太太,她面頰消瘦,精神看起來很不濟,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映初看到比記憶中憔悴衰老了很多的外祖母,鼻子頓時一酸,差點落下眼淚。
這世上最疼愛她的就是孃親和外祖母,孃親走的早,若不是外祖母一力護着她,她早在年少時就被姨母害死了。得到她死訊的時候,外祖母一定很傷心。
衆人相互見禮,說了幾句家常話。
然後,老太君好奇的道:“我正瞌睡着呢,聽到外面鬧哄哄的,一問才知道你們在比醫術,結果怎麼樣了?”
勝負雙方都不好開口,喬殊彥便笑着回答道:“宸親王和長錦找來的大夫醫術都很高超,最後這位花小姐略勝一籌。”
老太君順着他的指示看向映初,映初站出來,直接跪地行了個大禮,頭重重的磕下去:“花映初拜見老太君,願老太君金安康泰,福壽連年!”
“你這孩子,行這麼大禮作什麼,”老太君有些驚訝,道,“曾嬤嬤,快扶她起來。”
其他人不免都看了映初一眼,遇到宸親王也不見她行這麼大禮,對老太君的禮卻行的莊重又虔誠。
映初收斂好所有情緒,搭着曾嬤嬤的手站起來,道:“映初小時候便是聽老太君的故事長大的,老太君年輕時隨同祁國公征戰西疆,戰功赫赫,讓匈奴人聞風喪膽,可謂巾幗不讓鬚眉。映初對老太君十分仰慕,今日得見,實乃映初的福分。”
老太君消瘦的臉上露出笑容,她的時代已經過去四五十年了,沒想到還有一個這麼小的崇拜者。老太君仔仔細細打量着映初,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但她確定從來沒見過這個少女。
老太君沒有多想,只以爲是這個丫頭合自己的眼緣。想到長錦前些天拿回來的藥丸,就是這小丫頭做的,對她的心疾很有效果,老太君看着映初的眼神,就更溫和了。
“映初丫頭,”老太君親近的喚了一聲,“過來我這裡坐。”
映初沒有推辭,她也想和老太君親近一點,便走到她腳邊的圓凳上坐下。
衆人都有些驚詫,老太君並不是一個容易接近的人,平日裡就算是幾個孫女,她也不常讓她們近身,今天居然會對一個剛見面的少女這麼親熱。
祁周氏無聲的冷哼一聲,覺得老太君肯定是在收買人心,她就不信,老太君的心疾已經二十年了,這個丫頭片子能治的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