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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出征，百官相送。</p>
該說的話前一天已經說完，映初站在人羣之中，望着秦王和祁長錦離去的背影，自始至終都沒有上前說一句話。</p>
殷清漪巴巴的前來送行，她倒是想和秦王說說話，可是秦王只顧着和百官告別，看都沒看她一眼，直到大軍上路，她也沒找到機會和秦王說話。</p>
“王妃，王爺已經走遠了，我們回府吧。”丫鬟勸道，從來到這裡之後她就一直膽戰心驚，公儀可姃就在不遠處，上次王妃見到公儀可姃，沒有發病實屬僥倖，這一回若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發病，可就完了！</p>
殷清漪還不死心的望着遠去的大軍，直到再也看不到一點人影，才落寞的收回視線。</p>
“王妃，外面風大，還是回去吧。”丫鬟又勸。</p>
殷清漪點了點頭，在丫鬟的攙扶下朝馬車走去。</p>
“這不是秦王妃嗎，”幾個窈窕的人影突然攔住殷清漪的去路，“秦王妃來送秦王？可是秦王好像正眼都沒看你一眼啊。”</p>
丫鬟認出爲首的女子是林家的小姐，林紫琪的妹妹林紫瑜。林紫琪曾經是王妃的心腹，林紫瑜也對王妃十分巴結，林家上下更是以殷家馬首是瞻。但殷家出事之後，林家立刻與殷家撇清關係，還爲了證明沒有和殷家同流合污，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積極的對殷家口誅筆伐。</p>
“大膽！你們竟敢阻攔王妃，還對王妃無禮！”丫鬟呵斥道，林紫瑜帶人攔住她們的去路，顯然不安好心！</p>
“喲，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連身邊的奴婢都這麼大嗓門，”林紫瑜嗤笑道，“也是，王妃可是姓殷的，姓殷的都是叛賊，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對我們幾個小女子，自然架子大了。你這個王妃之位還不知道能坐幾天，當然得抓緊時間耍耍威風了。”</p>
她身後的幾個少女都吃吃的笑起來，看着殷清漪的眼神充滿了幸災樂禍。風水輪流轉，以前她們都只有巴結、羨慕殷清漪的份，看到殷清漪落到如今的境地，心中真是痛快極了！</p>
丫鬟一聽林紫瑜的話，心裡就咯噔一聲，王妃的心結便是唯恐地位不保，被林紫瑜戳中痛處，這還了得！</p>
果然，殷清漪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兇狠的瞪着林紫瑜：“你胡說什麼！我是秦王妃，我永遠都是秦王妃！誰也別想把我的位置搶走！”</p>
林紫瑜被她兇狠的眼神瞪得一驚，隨後嗤笑聲更大：“你還做白日夢呢，現在朝廷忙着平叛，皇上皇后都沒顧上處置你，等叛賊一死，你以爲你還能做這個秦王妃？能保住一條小命就不錯了！”</p>
“就是，還秦王妃呢，到時候你連一個婢女都不如，喪家之犬形容的就是你！”幾個少女紛紛出言附和，說出口的話惡毒刺耳。</p>
殷清漪越聽臉色越難看，身體劇烈顫抖起來。</p>
丫鬟焦急的叫道：“你們別說了！都閉嘴！都閉嘴！王妃，你別聽她們亂說，我們快回府吧！”</p>
殷清漪猛然甩開丫鬟的手，衝上去掐住林紫瑜的脖子，面孔猙獰如惡鬼：“你敢詛咒我！你這個賤人！說！你是不是公儀可姃派來的？我掐死你！我要把你們都掐死！王妃之位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誰敢搶我就殺誰！”</p>
林紫瑜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措不及防之下被掐個正着，看着殷清漪兇戾的臉，她又驚又駭，用力掰着殷清漪的手，掙扎着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p>
其他幾個小姐先是被殷清漪嚇得退後了幾步，待看到林紫瑜被掐的直翻白眼時，趕緊都上去幫忙，連拉帶扯的終於把林紫瑜解救了下來。</p>
“咳咳……”林紫瑜劇烈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她差點真被殷清漪掐死了！“殷清漪，你瘋了！你這個瘋子！”她怒罵道。</p>
丫鬟對瘋這個字十分敏感，連忙否認道：“你少胡說八道！你才瘋了！我家王妃纔沒有瘋！”</p>
林紫瑜本來只是氣的罵人而已，沒想過殷清漪真的犯瘋病，見丫鬟如被咬了尾巴的貓一樣，反而懷疑起來，打量着殷清漪道：“你該不會真的瘋了吧？”</p>
殷清漪似乎沒聽到她的話，只是一個勁的重複：“我是秦王妃，我永遠都是秦王妃！秦王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否則我就殺了她！殺了她！”</p>
一位小姐道：“紫瑜姐姐，我看她好像真的有些不正常。”</p>
“我瞧着也是，”另一位小姐道，“我爹的一個姨娘死了兒子就瘋了，殷清漪看起來跟她一模一樣！”</p>
林紫瑜哈的一聲笑起來，大聲道：“殷清漪啊殷清漪，你清高自傲、目中無人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竟落到變成瘋子的下場！”</p>
這邊的衝突早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林紫瑜這般大聲的宣揚之下，更多人的目光投了過來。殷清漪被那麼多人注視着，仍然無知無覺，只神經質的重複唸叨着那幾句話，神情倉皇又兇戾。</p>
丫鬟絕望的一閉眼，她防住了公儀可姃，卻沒防住這幾個賤人，王妃被刺激的發病，想瞞都瞞不住了，這下一切都完了！</p>
遠處的映初旁觀了這一切，她身邊的紅葉目瞪口呆道：“小姐，殷清漪不會真的瘋了吧？”</p>
映初回想起昨天在秦王府門口遇到殷清漪時，便覺得她有些怪異，此時再看殷清漪的表現，便是沒瘋，精神也不太正常了。</p>
紅葉後面的小丫鬟嘀咕道：“國師失蹤，殷家謀反，殷清漪什麼依仗都沒了，瘋了也不奇怪。”</p>
她的話說出了許多人心裡的想法，很多人看着殷清漪的眼神都充滿同情和憐憫。</p>
另一個小丫鬟眼睛發亮道：“殷清漪瘋了，皇上皇后肯定不會讓她繼續當王妃了，那我們小姐……”</p>
映初回頭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兩人立刻把頭一低，不敢再議論了。</p>
“回府吧。”映初上了馬車。不管殷清漪瘋了與否，她都不關心，左右殷清漪都只是養在秦王府的一個閒人。</p>
倒是澹臺家，她能看出燕國公父子對琰諾的態度明顯有些不同了，還有意讓四少爺和澹臺雅容在琰諾面前露臉。她送澹臺雅容東西，七分是因爲彼此的交情，三分纔是出於拉攏之心，本來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真的奏效了。</p>
坐進馬車裡的映初微微一笑，也許等琰諾凱旋歸來，秦王府就又要辦喜事了，她很喜歡澹臺雅容的性格爲人，只是不知道琰諾喜不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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