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也已經習慣了玄之等人的怪異舉動,所以對於他的不辭而去並沒有感到生氣,反而認爲他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爲心裡已經開始在意她了。
其實小青的猜測並不爲錯,玄之確實是爲了避免在腦中留下太深的印象,這才儘量減少和小青單獨在一起的次數。
小青倒是沒有馬上回去休息,而是去了前廳的棋香苑處理事情去了。
離開棋香苑,丹青估摸着間隔的時間又到一個時辰的時候,他熟練的重複了一遍吃藥的動作,把紫丹葫蘆重新放到懷裡之後,隨即就感受着體內那藥物有可能發生的變化,繼續朝着藥鋪去了。
等到丹青來到藥鋪的時候,他還是沒有發現這藥物和第四個時辰的有什麼區別,這次之後,他就有些失落了。不禁喃喃自語“難道這個葫蘆就真的是隻能增加那些許的藥力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增加將近一成的變化,怎麼會引得那麼多人前來以死相換呢?”
是丹青有所不知,即便只是這一成的藥效變化,就足以令所有的覬覦之人捨命前往了。
因爲在這修行的道路之上,碰到個什麼仙丹妙藥的話,有了這一成的變化,就可以造成飛昇位列仙班和滯留坐落人間的天壤差別。
心中雖有些許不滿的感概,但是這測試都已進行到了現在,丹青是絕對不會就此停下的。
打定這樣的主意之後,丹青就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上牀睡覺去了。
之所以丹青會如此安排,是因爲他每個時辰都要嘗試藥物,然後再區分這些藥物之間的變化,最後以此在總結出這個葫蘆的另外一個特點。
到了第八次,間隔七個時辰的時候,丹青終於再次發現了這藥物的屬性變化,根據他的粗略估算,這次的藥性相比於第四次的那回而言,是又增加一成。
再次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之後,丹青興奮的就再也無心睡覺了。他還很天真的認爲,葫蘆裡這些藥物的變化和間隔的時間呈遞減關係,四個時辰,三個時辰,兩個時辰……
可是就在丹青連續吃了第八個、第九個拿出來的丹藥之後,他就發現這些並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爲這兩次吃的丹藥和第七次之間又沒有什麼變化了。
丹青當然不會那麼容易死心,折騰到半夜三更的時候,他終於把葫蘆裡的藥物吃完了。
直到把首次盛裝的這十一顆丹藥吃完,丹青就確定了下來,裡面的藥物變化有兩次,每次大概增幅藥效一成左右,意思也就是說盛裝在裡面的藥物,最大可增幅兩成的藥性效果。
確定了這些以後,丹青一下子就往葫蘆裡面裝了很多的固陰益陽的丹藥,也就是給馬府千金所吃的那種藥物。因爲只有這種藥物是他所知道的,最爲簡單還對身體有益的藥了。
由於昨天沒有休息好,直到早上辰時丹青才醒了過來,醒來後,他就急忙從紫丹葫蘆裡倒出了一些昨天裝上的藥物,然後又另外放在了一個地方,只隨身留下了幾顆。
做完這些之後,本來是早上開門營業的時間,可丹青卻是關上鋪門離開了。
離開藥鋪之後,丹青先是回了趟上官家裡,以來查看司馬玉是否捎了什麼消息回來,更爲主要的便是他要時常回去看望一下上官夫婦,就當是爲了代女盡孝,到了最後他離開這裡的時候,纔會覺得心安。
從上官家的府邸出來,丹青先是去了花小寶家裡一趟,過去再次查尋一番之後,發現和昨天自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也就沒有在此耽擱停留,而是直接去了旁邊的馬府。
來到馬府之後,前來開門的正好就是富貴,他就急忙招呼着丹青進了門,同時讓旁邊的另外一位下人前去通知老夫人去了。
等到富貴領着丹青來到正廳的時候,剛纔離去的那個下人則是跟着馬伕人正好來到了這裡,雙方在正廳的門外碰了面。
見面之後,馬伕人就對丹青作福拜謝,“楚先生神醫之名真是名符其實,言不虛傳,從昨天到現在,麗兒就一直躺在牀上安睡,臉上的紅潤之色也沒有褪去,馬氏不才,就代替馬家多謝公子了。”
丹青聞言見狀,急忙上前兩步把馬伕人扶了起來,同時嘴裡開口說道“昨天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怎麼又那麼客氣起來了,如果每次見面您都這樣的話,那我就只好離開不再前來了。”
馬伕人聽丹青這麼說,急忙開口解釋“不是的,我這也就是想表達一下心中的謝意,並沒有其他意思,如果先生不喜歡這種方式的感謝,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唐突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沒必要弄那些沒必要的形式,走,咱們一起再去看下令嬡的身體狀況。”說完,丹青示意馬伕人同往前去馬建麗的閨房。
片刻之後,丹青和馬伕人一起站在了馬建麗的牀前,此刻因爲外面的天色已是大亮,所以牀上之人的臉色看起來確實比昨天好了許多。
丹青又上前查看了一下馬建麗的脈象,發現自己給她吃的這個藥物確實能夠維持她體內的陰陽平衡,所以應該能夠堅持到司馬玉回來。
而這個固陰益陽的丹藥,則是丹青在看到了花夫人的病情之後,特意研製的,爲的就是調節人身體中的陰陽平衡。這些被陰物附體之人,或者是陰氣較重的人,吃這個藥物都很有效果。
這一次看過之後,丹青留下了三粒藥物,並叮囑要早晚各一次的相喂,同時還告誡馬伕人,昨天他開的那些藥物,也要嚴格按照他昨日的吩咐去做。
馬伕人守候在一旁則是頻頻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聽從先生的吩咐。
叮囑完畢,藥物也是留下了,丹青就出言告辭了,因爲他還想返回藥鋪看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藥物也可以在這葫蘆裡熔鍊,從而增強藥性呢?
對於丹青的辭行,馬伕人也不好執意挽留,所以就親自把他送到了馬府的門外。
一直等到丹青的身影在轉彎處消失不見,馬伕人這才返身回去。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丹青就已經出現在了藥鋪裡面,因爲心急有事,所以他走的較爲快了一些。
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尋查找,除了自己製成的那一種,其餘的卻是連一粒丹藥都沒有發現,丹青覺得這些原材料應該也能管用,即便是這樣,那他也不會把所有的藥物都裝進去一部分的,他認爲,畢竟並不是所有的藥物都值當的熔鍊增幅的。
又經過了一番仔細的斟酌考量,丹青試着往葫蘆裡裝上了一些名貴的藥材,他也想看下,這些名貴的藥材是不是也會和這些普通的一樣。
整理好這些,丹青見也沒有什麼人上門,他就拿出典籍史載在火爐旁看起書來。
……
五日後的早上巳時,劉府的院門外停了一排車輛,大概其看下,應該是在十輛左右。
不過在這些馬車當中,只有其中一輛是華蓋蓬空的,還有兩輛就是尋常的那般,圍壁四周載人的,其餘剩下的便都是承載喜禮的了。
只見那隊人停下之後,從車上下來了一位還算俊美的男子,只是根據其穿着的服飾仍然可以看出來他是個胡人,下車之後,他徑直就走向了同時也向他走去的劉太守。
兩人碰面之後,就互相客套了幾句,由於先前兩人已經打過一次交道了,也算是熟人了,所以在客套之後,劉太守就直接引着他們進了院。
因爲逸辰已經答應了下來這門親事,所以再和那使者攀談的時候,劉太守顯得很是淡定從容,和那第一次時的情形相比,簡直是有天囊之別。
外面發生這麼大的動靜,住在劉府的哲軒和語蟬自然也是知道了胡人使者的前來,他倆知道,這一次逸辰很可能就會隨着使者離開,前去冀州和胡人公主成親。
一旦逸辰離開了劉府,哲軒則是認爲他倆也不能再繼續留下在此居住了,畢竟逸辰纔是和他們有關係的人,並不是劉府。
當逸辰把心中的這個想法對語蟬說了之後,語蟬也是極爲贊同,同爲寄人籬下,但是在劉府真的是和在文殊禪院不一樣。
語蟬居住在文殊禪院的時候,心中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因爲先前她的父親贈送給文殊禪院的香火錢,加上她父親和福源方丈莫逆之交的情誼,她認爲自己在禪院住下也沒什麼。
但是居住在這劉府就不一樣了,原本語蟬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在府中的時候,所受的待遇也是和現在的紫菱一樣的。
可是居住在劉府的這段時間,她打心底就認爲,自己和這劉府壓根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更不期望有什麼富家千金的待遇,她只希望自己能夠早些離開,然後去尋找丹青。
同樣倚靠在門前的逸辰也是知道了胡人使者的前來,這不他知道了以後,就靠在門前發起了呆,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