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綺芳沒有意見,她剛纔就說過了,一切都聽李靖天的。再說了,她本身也對富氏寶盒很感興趣,如今正好有時間,她很樂意去見識見識。
“不過,咱們還是先去接孩子們吧,”李靖天見王綺芳但笑不語,便知道她已經同意了自己的建議。只是事有輕重緩急,說實話,他也有些想小新哥兒姐弟三個了,嘴角禁不住的上揚,他語氣歡快的說:“呵呵,幾個月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小子還認不認得我這個爹。”
以前吧,小新哥兒叫李靖天‘爹’的時候,李靖天多少有些心虛和不好意思,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嘛。如今他終於娶了王綺芳,成了小新哥兒姐弟三個的繼父,這個‘爹’纔算是真正的名副其實。
一想到肉丸子一般白白胖胖的小新哥兒,嘟着紅彤彤的小嘴,奶聲奶氣的叫自己‘爹’,李靖天就有種暖暖的感覺,尤其是小胖包子圓滾滾的大眼裡,滿都是對他這個父親濃濃的眷戀和崇拜,讓他總算體味到爲人父的滋味,溫馨、甜蜜,甚至還有種莫名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對了,李靖天用力拍了記額頭,他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呢。
“怎麼了?是不是忘了什麼大事?”
王綺芳嚇了一跳,不解的看向李靖天,擔心的問道。
“額,不是,”李靖天搖搖頭,訕訕的笑了笑,道:“那什麼,咱們去桃花島之前,還得去個地方。”
“嗯?什麼地方?是不是俠客盟的總部?”王綺芳楞了下,隨即想到他們馬上要出遠門,李靖天作爲盟主,估計還有不少事需要安排。她理解的點點頭,“好呀,左右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等你辦完公事,咱們再去接孩子們。”
“不是,俠客盟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再說,馬車上帶着幾籠鴿子呢,如果有什麼要緊事兒,隨時都可以發信息。”李靖天見王綺芳這麼賢惠,心裡很燙貼,他微微一笑,道:“咱們呀,先去定州,那裡有位隱居的名士,跟我和莫言兄是好友。”
“定州?”王綺芳稍微頓了下,腦海裡大致得想了想大周地域圖,“唔,正好咱們路過。既然是你和大哥的好友,咱們理應去拜訪拜訪。”
李靖天見王綺芳誤會了,忙笑道:“不是單純拜訪好友,呵呵,我主要是想請他出山,給咱們小新哥兒和小丸子當先生。”想哪兒去了,他的好友遍佈天下,若是一一拜訪的話,那要拜訪到什麼時候?!
“額,請先生?”王綺芳一時還沒有轉過彎兒來,呆呆的說:“小新哥兒才三歲,現在請先生是不是早了些?再說了,咱們不是要雲遊天下嗎,這先生請來了,可怎麼安頓呀?”
這不是開玩笑嘛,王綺芳是在想象不出自己那個連話都說不全乎的胖兒子,老老實實坐着那兒搖頭晃腦的背書的場景。
“呵呵,正是因爲出行,我纔有藉口請他出山呀,李文兄是個脫俗之人,如果按照俗禮,正兒八經的請他回家裡坐館,他還未必肯去呢。”李靖天見王綺芳張着嘴巴,滿臉錯愕的模樣,頓時失笑出聲,解釋道:“還有呀,你那是按週歲,如果論虛歲的話,小新哥兒已經五歲了,在其他公爵府上,這麼大的小郎君也該開蒙了。”
李靖天雖然放棄了爵位,但骨子裡還是純粹的世家子弟思想,嚴格遵循着祖宗規矩教養兒女。
女兒呢,已經有宮裡的嬤嬤來教養,長大出閣的時候,也不會被外人挑理。
兒子呢,即使長大後不走仕途,但最基本的知識還是要學習的,琴棋書畫這些才學裡也要精通一種。
李靖天這麼想,已經把王綺芳的三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兒女看待。所以,王綺芳聽到這話,心裡很是感激,她緩緩的點點頭,笑道:“還是你這個做父親的想得周到,好,咱們先去請先生。”
……
李靖天很瞭解這位好友,他們到了定州後,夫妻兩個直接來到李文的府上,一不說給兒子開蒙,二不提讓李文出山,只是笑眯眯的說:他們夫妻剛剛成親,準備帶着孩子們雲遊四海。聖人不是說了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李兄讀過的書肯定破了萬卷,但不知可曾踏遍大周的山山水水?!
李文三十歲左右,長得白白淨淨,人很消瘦,一襲月白色的圓領襴衫,頭上戴着軟腳襆頭,再配上手上那把自書自畫的摺扇,好一幅儒雅書生的模樣。
李文聽了李靖天的話,頗爲意動,是呀,自己飽讀詩書,但卻從未出過遠門。當年莫言遊學的時候,曾經給他寫過信,信中多次描繪過各地的風土人情,似乎很有意思。他也曾經想過要出行,只是父母在不遠行,尤其是最近幾年,天下紛亂四起,很不太平,家人根本不同意他一個文弱書生獨自外出。
眼下正巧遇到靖天老弟要出行……唔,靖天老弟可是俠客盟的盟主,身邊高手如雲,如果能與他同行,定是一路太平呀。只是,人家新婚夫婦外出遊玩,他一個外人怎好去攙和?!
李靖天看出李文眼中閃爍的異彩,淺笑道:“只是,小弟的長子年滿五歲,拙荊擔心耽擱了孩子的學業,唉,如果能有位飽學之士同行,閒暇之餘指點犬子一二——”
王綺芳並不知道李靖天的口才可以媲美趙大叔,她在內院跟李文的母親和娘子閒聊了幾句,接到清風的暗示,告辭出來的時候,李靖天已經成功將李文童鞋忽悠了來。
三日後,李文帶着一個書童一個丫鬟,又備了若干行李和書籍,上了李靖天特意準備的馬車,跟着他們夫婦‘行萬里路’去鳥。
解決了先生的問題,李靖天這邊也沒有什麼要事處理,王綺芳歸心似箭,催着雷霆兄弟火速趕路,不到十天的功夫,一行人便來到了青州。
趕到碼頭,上了寶船,王綺芳望着碧波粼粼的大海,竟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
“哎呀,東家回來了!”
“東家您可算回來了,咱們今年又是大豐收呀,玉米也種下了。”
“東家好……東家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上了岸,王綺芳和李靖天步行穿過一片綠油油的農田,地裡的佃戶們,看到東家終於回來了,個個激動的跑過來,弓着身子彎着腰,親切的打着招呼。
“恩恩,回來了……呵呵,玉米都種上啦……哎哎,不走不走了……”
王綺芳看到這些真誠的笑臉,也忍不住的露出笑容,連連點頭回答着每個人的問題。
好容易穿過農田,來到自己的大院前,門口已經站滿了聞訊趕來的下人和護衛們。
“娘,孃親……”
小丫鬆開孫嬤嬤的手,像只歡快的小鳥般飛入王綺芳的懷裡,小手用力抱住母親的大腿,不停的叫着。
“爹/爹,騎大馬/飛飛!”
小新哥兒和小丸子則像兩粒肉球,嚕咕嚕咕的朝李靖天滾去,一人抱住一個大腿,依依呀呀的招呼着。
“哎呀,好兒子,好閨女,”李靖天根本不費力,一手一個,將肉嘟嘟龍鳳胎抱起來,mu~~mu~~,左右各一下,狠狠的親了親兩個小肉球,“我家的孩子就是聰明,哈哈,這幾個月不見,還記得爹爹,好孩子!”
“騎大馬,爹,我要騎大馬!”小新哥兒啃着自己的小肉爪子,嘟嘟囔囔的要求道。
“纔不,爹爹,我要飛飛,我要飛飛啦!”小丸子則伸出蓮藕樣的小胖胳膊,用力抱住李靖天的脖子,撒嬌的說。
“好好好,咱們都要!”
李靖天太喜歡這種感覺了,孩子們那天真無邪的模樣,以及全身心信賴的眼神,讓他真正體味到被需要、被渴求的美好感覺。
“哼,李盟主,您這話有些不妥呀。”李靖天低頭跟孩子們親熱的當兒,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冷冰冰的男聲,“孩子們的生父還在京裡養病呢,您似乎不該教唆孩子們喚您做‘爹爹’。”
李靖天擡起頭,循聲望去,只見在迎接的下人前,站着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表情刻板,滿臉不屑。
王綺芳也看到了這個灰衣男子,她抱起小丫,湊近小丫的耳朵,悄悄的問,“元娘,這是誰?昨天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家裡還來了外人?”
小丫撇了撇小嘴兒,“娘,他是祖父請來的夫子,說是給小新哥兒開蒙的,今天早上剛到。”
“夫子?”王綺芳皺了皺眉頭,她幾乎都忘了趙家的存在,原以爲,自己設計了趙天青,使他變成了活死人,趙家也該收斂收斂了,沒想到,趙永年居然還惦記着小新哥兒,大老遠的弄了個先生來。
不過,王綺芳再生氣也不能拒絕,誰讓小新哥兒姓趙呢。
“呵呵,夫子?”李靖天走到灰衣男近前,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不必了,我已經給小新哥兒請了先生,就不勞趙會長費心了。”
別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書生,就是趙永年來了,也不敢這麼對他說話。再者說,論學識,比李文厲害的人還真不多見。
P:額,卡文卡得厲害,更新晚鳥,親們見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