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跟跟聯跟能。趙婉婉被景王打得暈頭轉向,滿腦子都是星星。可身體下面傳來的劇痛,好像一波波巨浪一樣,將她從昏迷的邊緣拉了回來,感到下|身流出一股溼滑,她用雙手抱住肚子大喊一聲:“好痛!”
景王以爲趙婉婉是裝模作樣,冷笑數聲,然後再朝着她的肚子裡狠狠踩上一腳。這一腳踩進去,趙婉婉立即在地上翻滾起來,那裙子下面逐漸流出來一抹猩紅。
景王看到這抹猩紅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想到趙婉婉可能有孕,就急忙大喊道:“快,來人,快請太醫,快——”
紅纓站在一邊,看着趙婉婉被打,心裡很解氣,可看到那抹猩紅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剛纔,趙婉婉打她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力氣,紅纓會叫得那麼大聲,那麼悽慘,無非是想讓景王出面保住她。不然的話,以趙婉婉的手段,她不出三日,必死無疑。
可紅纓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趙婉婉有了身子,如果趙婉婉的孩子保不住,景王說不定就遷怒在自己身上。畢竟,景王是主子,主子怎麼會認爲自己做錯了?他只會認爲是自己的錯,導致了趙婉婉小產。
就在這麼一瞬間,紅纓的思緒已經千轉百轉。想通了厲害關係,她立即撲上前,抱住趙婉婉的身子,低低哭泣道:“夫人,你別嚇奴婢,都是奴婢的罪過,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着,紅纓抽出一隻手,狠狠甩了自己幾個耳光,那力道,比趙婉婉打的時候還要重幾分。不消兩下,原本白皙的臉龐,一下子紅腫起來。
趙婉婉怎麼可能猜不出紅纓的心思?她知道紅纓這樣子做,無非就是怕景王事後算賬拿她開刀,想推開紅纓,偏偏身子痛得連動一下都費很大的勁,哪有什麼力氣推開紅纓。
趙婉婉心中恨得紅纓要死,可此刻也只能由着她抱,不然的話,就會吃更大的苦頭,這又何必呢?
景王嫌棄婦人的鮮血晦氣,怎麼也不肯上前抱起趙婉婉。於是,他對着跪在地上抱着趙婉婉的紅纓道:“快,把她抱上榻。”
紅纓見景王沒有發她的脾氣,心中略略安定,聽從景王的吩咐,立即抱起趙婉婉往榻上走。幸虧紅纓是個丫鬟,力氣大,若是換成旁的人,只怕也抱不動趙婉婉。
趙婉婉躺到那張榻上,就聞到那種yin糜的味道,她只想吐,偏偏下\身痛得厲害,讓她想吐也不能吐。
她仰望着橫樑,想起剛纔對王庭宣撒的謊言,嘴角露出了一絲慘笑,這報應來得真快。她爲了脫身,騙王庭宣有身孕,結果,她真的有了身孕。她爲了自己,燒死了那個老太婆,結果,也間接害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想到腹中的骨肉,即將化成一團血水,趙婉婉恨不得吃景王的肉,喝他的血。
在趙婉婉的眼裡,景王算什麼東西?只有腹中的骨血,纔算是她最親的人。
這件事鬧的極大,把東院的王妃也驚動了。景王妃聽說了此事,就對報信的丫鬟道:“請了哪個太醫?”
“稟王妃娘娘,請的人是陳太醫。”那個丫鬟低着頭,規規矩矩答道。
景王妃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了一絲笑,然後揮手讓丫鬟退下去。
景王妃身邊的嬤嬤立即貼身問道“娘娘想要怎麼做?”
“怎麼做?你說,這太醫要是把孩子保下了,豈不是讓那個人有了血脈?”景王妃望着自己身上的衣衫,那衣衫上遍佈着鸞鳳紋,因爲皺褶的緣故,那鸞鳳就像扭曲了一樣。“本妃努力了這麼久,可不能功虧一簣啊。”
嬤嬤沉默了,她知道,景王妃的目的是什麼。思索了半晌,她才猶豫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景王妃的眼裡劃過一絲寒光,她知道,這個的確不是辦法,防得了一個,防不了無數個,何況,景王還有養外室的習慣。若不是她的消息來源極爲靈通,說不定那些外室都生了幾個孽子。不,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奪走世子之位,那是屬於她的兒子,即使他已經死了,也該留給他。
“所以,本妃要從根本上斷了源頭。”景王妃的眼裡露出了一抹璀璨的光芒,這抹光芒之中含着一絲戾氣。“他想做皇帝,想做千秋明君,本妃偏偏要讓他無嗣可承,無子送終。到時候,他就算奪到了那個寶座,也不過是爲他人作嫁衣衫。”
嬤嬤聽到此言,暗暗一驚,主子這樣子做,真的是置景王於死地,一個君王,若沒有子嗣,那還算什麼君王?做皇帝的,廣納後宮,就是爲了延續血脈,將皇家的血脈長長久久傳承下去。若不能傳承子嗣,那寶座,就等於雞肋,扔了可惜,吃了沒有味道。
景王妃望向了嬤嬤,對着嬤嬤道:“這是最後一次,不能讓那個賤人保下這孩子。”景王已經對她起了疑心,若是這胎保住了,那麼,她辛苦佈置的計劃,就全部打了水漂。不行,她定然要景王斷子絕孫,永生永世都會後悔,當初害死了自己的嫡子這樁罪過。
嬤嬤低頭,道:“請娘娘吩咐。”
景王妃貼近了嬤嬤的耳朵,耳語了幾句,嬤嬤點了點頭,然後就退下去。
屋子裡只剩下了景王妃一個人。景王妃望着那八角宮燈發出的桔黃色燈光,嘴角微微勾起,景王啊景王,枉你一世聰明,卻錯估了女人仇恨的力量。過了今晚,將會有個女人,和本妃一樣,恨你恨到入骨。
陳太醫匆匆來了,跟着婢女來到了趙婉婉的屋子裡。
屋子裡早就豎起了屏風,隔着屏風,陳太醫坐到小杌子上。紅纓上前,拿出一個小迎枕擱在趙婉婉的手腕下,還拿一塊帕子覆在趙婉婉的手腕上,這樣做,就完全杜絕了陳太醫和趙婉婉肌膚相親的機會。
陳太醫幫趙婉婉診了脈,然後就向景王跪下請罪道:“王爺,夫人傷得太重了,只怕這胎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