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性子,我也曉得。”蘇錦對自己這個嫡親妹妹,其實並沒有多少了解,只是覺得她的性子和母親太像了,這樣的性格,怎麼在強敵環伺的環境裡頭生存?只要一想到珍珠未來的歸宿,蘇錦就頭疼。“她太軟和了,這樣的性子,遲早吃虧的。”軟和不是不好,最怕的是還有強烈的正義感,還想着護着別人,結果,只會被人當槍使喚。鎮遠侯府若是不平反,珍珠找個平凡的人家嫁了也就是了,若是平反了,身爲侯府唯一的嫡小姐,她的婚事,就沒有那麼簡單。可哪個公卿世家是個好相與的?嫁給誰,恐怕都落不到一個好字。
蘇絳脣垂下眉睫,對於珍珠,前世的平兒,如今是沒有多大的內疚,可自己若是成了蘇錦的妻子,那珍珠就是小姑子,一個嫁的不好的小姑子,對家族有多大的損害,蘇絳脣早就從前世的教訓裡知曉了一二,所以,只要她嫁給了蘇錦,珍珠的婚事就不能馬虎操辦,一定要找個穩妥的人家才行,免得到時候,拖他們夫妻後腿,甚至拉他們下馬。“珍珠的年紀還小了點,缺少了磨練,等過些日子,再大一點,我們再想辦法慢慢引導她也不遲。”4633832
聽到我們兩個字,蘇錦笑了,眉眼彎彎的,原本冷峻的五官也柔和了不少。“你這語氣,像足了老太太,若不是我看着你長大的,只怕當你是個老太太來看。”
“貧嘴!”蘇絳脣拿過旁邊的書籍輕輕打了一下蘇錦的手背道:“要是再貧嘴,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蘇錦聽到蘇絳脣這麼一說,神情裡就透出一絲說不出的曖昧。蘇絳脣還沒有反應過來,蘇錦的長臂一攬,就將蘇絳脣拉到自己的懷裡。
蘇絳脣不習慣這樣坐着,就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蘇錦在她的耳後吹着熱氣道:“別動,不想我胡來的話,乖乖坐着。”
蘇絳脣不是沒有經歷過情事的青澀小丫頭,她前世成過親,怎麼會不曉得蘇錦的話裡頭的警告意思?於是,她立即停止了扭動,乖乖坐在蘇錦的膝蓋上。
見蘇錦沒有任何動作,蘇絳脣這纔開口道:“蘇錦,我明日要去妙音寺。”說到妙音寺的時候,蘇絳脣的語氣略微重了點。
蘇錦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妙音寺,那個地方可是大yin窟,自己要不要告訴她事實真相?蘇錦猶豫了。
蘇絳脣聽不到蘇錦的迴應,越發的好奇道:“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
“如果我要你別去,你會不會聽我的?”蘇錦問蘇絳脣,蘇絳脣並沒有回答蘇錦的話,反而在思考蘇錦的話裡頭的意思。
“難道妙音寺有什麼不妥麼?”蘇絳脣反問回去,她的心忐忑不安,難道蘇錦也知曉了妙音寺的秘密麼?如果是的話,那麼自己明日的勝算是不是更大了一點?
蘇錦皺起濃眉,最後還是妥協了,將自己和趙大海在妙音寺裡頭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末了,蘇錦道:“雖然明日是魏府小姐相邀,可我就是覺得不妥,若是真出了差錯,麻煩就大了。”
蘇絳脣微微一思索,結合蘇錦所述的情況來看,前世的妙音寺被人揭發,只怕和趙大海也有關係,揭發妙音寺的人,定然和趙大海不妥,再想起蘇錦手裡的那筆金銀,她計上心頭來,“蘇錦,你有沒有想過,將趙大海留給你的那筆財富,徹底從世上抹去?”蘇絳脣的轉過頭,晶亮的眼眸裡有着讓人目眩神迷的光芒流露出來。“妙音寺的那些僧人,必然也藏了一些財物,我尋思着,若是想辦法再添一點進去,做成寶藏的假象給人看,也不是不可能。”那些覬覦寶藏的人,到最後就會以爲這筆寶藏是誇大之詞,而非事實,拿走了那筆錢財走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蘇錦垂下眼眸,對,爲什麼他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可這樣以來,妙音寺的事情豈不是要泄露出去?”
“這等傷天害理的地方,自然會泄露出去。”蘇絳脣冷笑道:“那個趙大海也是糊塗鬼來着,居然敢在佛祖的眼皮底下做下這些腌臢事情,怪不得會不得善終。”
蘇錦的臉微微一沉,他想到了自己,於是辯解幾句:“有時候,也是情勢所逼。”
蘇絳脣聽了這話,就對蘇錦道:“蘇錦,你且要記住,這世上,你可以欺人,可以欺心,卻不可以欺神。”
蘇錦想不到蘇絳脣會對她說出這句話,臉上滿是詫異,最後,他道:“若是祖母在世,必然喜歡你。”
“爲什麼?”蘇絳脣從不覺得自己是人見人愛的。畢竟,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對人的看法不同也是正常的。
“因爲你說的話,跟祖母說的話很像。”蘇錦還沒有說完,肩頭就捱了一拳,蘇錦故意大聲喚了出來,蘇絳脣急忙封住了他的嘴巴,然後輕斥道:“作死,外頭的人若是聽到了,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
“外頭不是有人把風麼?”蘇錦不以爲然,蘇絳脣卻生了惱意,道:“你怎麼都不會爲我想想?”
見蘇絳脣露出怨憤之色,蘇錦急忙哄着她,然後將話題轉到妙音寺上面。兩個人在一起仔細商量一番,然後一一定計——
和化花花面花荷。蘇絳脣一番梳洗打扮之後,就打算坐在馬車去魏府,這個時候,一個婆子進來道:“小姐,魏府派了馬車來,說小姐只管坐上去,她們會把小姐送到妙音寺去。”
蘇絳脣理鬢角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即想到,今日要去妙音寺幹大事,帶太多的奴僕出去,只怕出了亂子,也不好打理。如今魏府派車來,倒是把這件煩惱給解決了,蘇絳脣哪有不喜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