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錦還是答應了趙大海,趙大海也痛快,立即就和蘇錦細細謀劃,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這筆錢財。畢竟,這些和尚雖說是趙大海買來的,可趙大海卻一點也不信他們,欺男霸女的和尚,能有多少忠誠度,可想而知。趙大海以前把財富放在這裡,純粹是打掩護,不想讓人知曉他的錢財去向。如今,他性命難保,這些錢財再放在這裡,就成了人家嘴裡的肉。與其這樣,他倒情願給了蘇錦,爲自己的家人謀劃一條活路。幸虧,這次他遇到的是蘇錦,不但保住了家人的性命,在日後數百年的時間裡,蘇家的人都一如過往般照應着趙家子孫。4633832——
宋氏聽了蘇絳脣的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宋府的名聲,幾百年的清譽,差點就毀於一旦。一想到這裡,宋氏的心肝像是紮了幾百根針一樣。
“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好心好意一片,居然被人如此糟蹋。”宋氏摸了摸胸口,異常難過,這事要是真的鬧開了,丟的可是三個府邸的臉面,那麼,以後蘇府的兒女要談婚論嫁,就矮人一大截。想要找個好女婿,好兒媳婦,只怕是比登天還難。原本做商家的,就比人家低賤了一等,如果再出這樣的醜事,只怕人前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這兩個狗男女,我絕不輕易饒過。”
“娘,你消消氣,這事,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鬧騰出來。”蘇絳脣本來不想說的,偏偏,趙婉婉這個人總是陰魂不散,今日弄出這種私相授受的醜事,明日,指不定還能幹出更離譜的事情,蘇絳脣不想爲了區區一個姓趙的,比蘇府的名聲賠了進去。
宋氏閉了閉眼睛,也知道不能鬧騰出來,於是她惡狠狠道:“那個丫頭呢,給我拖下去杖斃了,這等孽障,留着有什麼用?”收拾不了兩個狗男女,難道一個丫鬟,還怕收拾不過來麼?
蘇絳脣像是早料到似的,就上前答道:“我已經讓寧嬤嬤將她帶了出去,遠遠的發賣了。”
宋氏一聽,一口氣堵在心口,罵也不是,打也不是,於是半響之後,宋氏才氣哼哼道:“你自個都有主意的,還問我做甚麼?”
蘇絳脣捧了一個茶盞,遞給了宋氏,然後撫摸母親的後背安撫道:“這事,知道的不多,我們壓下去,決計沒有風聲傳了出去,若是無緣無故打死了人,反倒泄露一些風聲。如今最要緊的,就是把表哥送回去,呆在我們蘇府,始終不是個事。日後,若是有心人說出一點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們想辯解,也沒有地方去辯解。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宋氏聽了也贊同,她道:“這眼下,倒是沒有好的藉口可找,若是有,我明日就讓他回去。”以前還覺得他相貌倜儻,爲人一表人才,如今看來,全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留在這裡,遲早壞了蘇府的名聲。
蘇絳脣也暗暗沉思,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宋子俊進了府,想要他走,難道真要等到秋闈之後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鬟在簾外道:“太太,何府的人遞了帖子,說要見太太。”
宋氏被打斷了話題,正心生不悅,於是惡聲惡氣道:“哪個何府?”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裡冒出來,隔三差五的,就上門一趟打秋風。
小丫鬟有點怕了,不過,還是忍着害怕對宋氏道:“是六姑奶奶那邊。”
裁幻總總團總,。宋氏一聽到這個人,火氣就蹭蹭的往上冒,她倒是有臉皮,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湊熱鬧,於是她不鹹不淡道:“就說我累了,讓她們回去。”真以爲自己是泥做的菩薩,半點氣性也沒有麼?
蘇絳脣苦笑,母親這個時候,還跟人家鬥氣,就說明心底還是在乎的,於是她不緊不慢道:“娘,好歹人家上了門,我們把人往外趕,知道的,自然是說六姨母的不是,不知道的,只怕就說娘你容不得自己的姐妹,這又是何必呢?”
宋氏斂了斂心神,心裡暗道:“對啊,我何必無緣無故就給人留下話柄。”一想到這裡,她的精神抖擻一震,對丫鬟道:“請六姑奶奶進來。”
小丫鬟立即小跑着出去報信了,宋氏穩了穩心神,然後纔對蘇絳脣道:“等下,你看着孃的臉色行事。”
蘇絳脣低低應了聲是,然後就坐在一旁等着。
簾子一掀,宋芸娘和女兒嵐姐兒就出現在宋氏母女面前,宋芸娘今日穿了一件橙紅色蝴蝶蘭刺繡短襦,一條湖綠色繡金線馬面裙,梳着百合髻,頭上戴了一支金掐絲鳳尾簪,耳朵上戴着一對白玉耳墜,比起以前的那副寒酸模樣,的確是不同了,可見家境大有不同。而跟在她後頭的嵐姐兒自然也比以前穿的華麗,一件鵝黃色繡蝴蝶戲花的紗衫,一條淺紫色蘭草刺繡羅裙,梳着祥雲髻,頭上插了兩支翡翠寶石偏頭釵,並一朵紫紅色的絹花,耳朵上帶着一對翡翠花籃耳墜。宋氏斜睨了一眼,並沒有起身接待,坐在錦榻上,望着宋芸娘不鹹不淡道:“來了。”
宋芸孃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就杵在風口。蘇絳脣聽了宋氏這話,不由自主的望向宋氏一眼,見她悄悄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於是蘇絳脣站起身對嵐姐兒道:“表妹有好些日子未見,如今見到了,真真是變個樣子,越發的水靈,你說,是不是?娘。”
宋氏瞅着嵐姐兒一眼,然後道:“那是,你姨母自小就是美人胚子,生下來的孩子,會差到哪裡去?”
宋芸娘聽了這句贊,哪有不歡喜的,急忙說道,“姐兒真真愛拿姨母開玩笑,嵐姐兒再水靈,也比不上你有氣度,這行事大方就不說了,單單這種做派,比那些官家千金還要強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