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朮觀·後山禁地
竹西路被羨凊溪用冰系術法捆縛住雙手,拉着走向後山。茂密草叢中突然竄出只體型巨大,長着幾丈長獠牙的雲彪虎,襲向三人右側。羨凊溪擡手就豎起個冰凍壁壘,直接把雲彪虎凍死在內,玉指朝手心收攏,雲彪虎赤紅的精丹便破冰而出,握在羨凊溪手中。
羨凊溪:(全程沒有看那牲畜一眼)“不長眼!”
竹西路:(瞪大了雙眼,顫抖的說)“雲彪虎!還是結出精丹的雲彪虎!幾月前,曾在瓊夷爲禍一方的靈獸,據說長着幾丈長的獠牙,腳踩邪雲,體型巨大,就連駐守當地的雲頂天宮奉先大人都束手無策,莫不是它?”
箜芟荑:(永遠帶着禮貌性微笑)“剛收不久的寵物,有點不認主,見笑。”
竹西路:(突然跪地)“兩位大大,能不賣了我嗎?”
箜芟荑:“晚了!”
竹西路:“嗚嗚~~。”
三人越走越深,很快就走到了有房屋的地方。清澈的泉水從崖頂傾瀉而下,千年桃樹伸展着枝丫,開着芬芳的萬千桃花,樹下的桃妖曼妙多姿,舞着細腰,頭頂的桃樹也跟着跳起舞來。當她瞧見兩位災星時,嚇得拔起樹根就跑。尖叫聲引得衆妖觀望。一時間,雞飛狗跳,豬猴相撞,兔逃鳥奔飛。哦,還有隻蝸牛奮力在地上爬。
羨凊溪:“·······。”
箜芟荑:“·······。”
竹西路:“·······。”
下一秒,衆妖沮喪着臉,被綁在三人跟前。
箜芟荑:“大家高興點嘛!這次的拍品,保證物超所值哦。”
衆妖看了眼竹西路,一致認爲,這點肉連塞牙縫都不夠。竹西路也這樣認爲,畢竟他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已變化人身,口吐人語的妖精,沒直接嚇死已是不錯。
羨凊溪:(冷着臉)“競價!”
衆妖嚇得立即舉起競價牌,特別默契地競起價。
某兔精:“一百精石。”
某豬精:“兩百精石。”
·······
猴頭人身的千年縛地猴精看了眼躲在屋後的牛角人身鳥爪的千年犀渠獸,二者點頭示意後,後者隱退。
某雞精:(痛哭)“七百精石。”
縛地猴:“狐妖,不要欺妖太甚,會遭報應的。”
聽到此話的衆妖無不目瞪口呆的看向縛地猴。
箜芟荑:(永遠帶着禮貌性微笑)“勇氣可嘉。”
羨凊溪緩緩伸出手,只隔空扇動氣流打了它一巴掌,見它不服氣,又扇了它一巴掌,最後把它臉扇腫見它服軟了才停手。
縛地猴:“嗚嗚~~,你們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小妖,有本事去欺負我們大哥啊!他手裡可不止這幾百精石呢。”
羨凊溪:(眼裡冒着精光)“不早說。”
箜芟荑:(皺眉,出口時最起碼的微笑弧度也消失不見,眼角流出黑色液體)“你的心是黑的,做妖精就該有做妖精的覺悟。”(轉頭卻見羨凊溪已飛至山頂,大聲叫喚)“姐!小心有埋伏!”
縛地猴掙脫束縛,指尖長出利爪,快速攻向箜芟荑。箜芟荑皺眉,一把推開竹西路。一人一妖纏鬥在一塊。其他小妖紛紛逃竄。
箜芟荑:(瞥見要逃的竹西路)“竹西路!你要敢逃,我現在就殺了你。快去幫我姐。”
竹西路無法,只得踩着飛劍去幫羨凊溪。他走的一刻功夫,縛地猴的心臟便握在箜芟荑手中,身體連同精丹一齊被箜芟荑的腐系法術腐化。
箜芟荑:(冰冷的說)“都說了,做妖精就該有做妖精的覺悟。”(狠狠的捏爆了心臟,肉汁濺了一側的臉)
·········
箜芟荑飛到山頂落下後,眼前的景象立即變成一望無際的長夜星空,腳下踩的似乎是黑色的水銀,稍微動一動,便會生起漣漪。
竹西路:“你來了。”
箜芟荑:“我姐呢?”
竹西路:“不知道。這個空間很大,不知道連着什麼,我不敢動,只好等你來。”
箜芟荑微感不妙,雙手放置水銀地面,一圈一圈的漣漪擴展向四周探索。站起時,眼底邪氣滿盛,朝虛空隨意打出一記腐蝕性極強的黑色溶液。竹西路便看到遠處的長夜星空露出一個白洞,而後快速腐化展現出虛空全貌。潔白到一絲塵埃也無的空間放置着一個透明空心正方體,裡面坐着三個邋里邋遢,一個比一個鬍子長的老頭和羨凊溪,打着麻將。
羨凊溪:“一萬。”
長夜凩(mu):“六條。”
羨凊溪:“碰!”
竹西路:“你姐怎麼回事?都到這地方了還有心情打麻將,是不是天塌下來她也照收錢不誤啊。”
羨凊溪:(對箜、竹二人道)“站那別動,把那堆晶石搬出去先。”
兩人看向一旁的晶山,差點沒閃瞎眼。
鹿角菱:“勝負未定,先取賭品,未免早些了吧。”(說着,打出了一張二餅)
羨凊溪:“胡!多謝。”(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三個老頭一齊看向羨凊溪的牌,‘碰碰胡’。
箜芟荑:“辛苦咯!不想被賣掉的話,馬上搬。”(對竹西路道)
竹西路:“又是我。”(小聲嘀咕)
噬蠻蠻:“三局兩勝。不要得意太早。”
洗牌摸牌後,第二局開始。依舊羨凊溪坐莊。長風凩採取第一局戰術,以穩求勝。噬蠻蠻一向吊兒郎當,抖着腿。鹿角菱太過自傲,這次摸到的牌更是讓他信心十足。
鹿角菱:“碰,刻子。”(三張七萬擺在了他左手邊。隨即打出一張二餅,露出滿臉的得意)
噬蠻蠻:“南。”
長夜凩:“六條。”
羨凊溪:“南。”
·······如此輪過幾圈後。
鹿角菱:“幺雞。”
羨凊溪:“胡,十三幺。東、西、南、北、中、發、白。一萬、九萬、一條、九條、一餅、九餅。一對幺雞將。”
竹西路:“呵呵,你姐是看那要發火的老頭不爽嗎?”
箜芟荑:“很明顯,不是嗎?”
鹿角菱:“你是故意的吧?!”(對羨凊溪道)
羨凊溪:“是又怎樣!”
噬蠻蠻:“好丫頭!該第三局了。”
千萬要穩住啊!!
突然箜芟荑的眼睛冒出了黑色液體,聚在眼眶卻不下流。
щшш ✿ttКan ✿¢ O
竹西路:(察覺到箜芟荑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箜芟荑:(搖頭)“老頭的心太黑,我看不出他心底的慾望。”
竹西路:(驚訝,還有她看不出的慾望,那這三個老頭得厲害到什麼程度)“要阻止嗎?”
箜芟荑:(永遠帶着禮貌性微笑)“如果你想死的話,可以。”
竹西路:“·······。”
額,阻止的話,拿不到晶石的羨凊溪一定會把我剁成肉醬吧。
·······
第三局牌已進行大半,羨凊溪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三個老頭瞧見她這神情,不禁捏了把汗。羨凊溪的牌型是極好的,氣運也是沒得說,手上清一色的都是一至九萬,唯獨沒有七萬,也總是摸不到這張牌。這架勢怕是要將一手好牌打爛,可羨凊溪哪裡是會認輸的主。在她這裡,從來都是利益爲先。
看透羨凊溪企圖的箜芟荑總覺得哪裡不妥,倒不是覺得作弊不好,而是感到有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牌桌上,羨凊溪摸起一張牌,露出微笑。三個老頭眼底冒着精光,感到勝利在望。
羨凊溪:(將牌推倒展示在衆人面前)“胡,清一色。”
三個老頭轉驚喜爲驚訝。
鹿角菱:“你作弊!!”
自稱老千高手的羨凊溪,難以置信居然有人發現的了。
一直沉默打牌的長夜凩突然大笑起來,推到自己的牌,其他兩個老頭也是氣的臉色發青,紛紛推牌站起。
看到三人牌面的羨凊溪更是吃了一驚。兩張七萬在鹿角菱手中,一張在噬蠻蠻手中,另一張在長夜凩手中,怪不得一直摸不到七萬。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手中有什麼牌,卻一直放任我贏牌。也不對,他們使了什麼法術我怎麼可能看不出。腦中突然電光一閃,羨凊溪似乎明白了什麼。
鹿角菱:“看到了吧,女娃。你師父耍的一手好把戲,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們一輩子出不去!!”
羨凊溪:“三局牌,每一局的牌面都一樣,打出的牌順序也一樣,唯獨我的在變。”
噬蠻蠻:“他騙得我們好慘啊!設下這局面時,他就說如此簡單的局面,不消幾日就能破去,到時便放我們自由,卻不曾想那老傢伙早將最後一局牌設爲死局!!”
長夜凩:(苦笑)“這死局解法,果然和那潑皮一樣無賴!!”
鹿角菱:“女娃,今日放你,他日再見定吞了你。”
說完,三位大妖變幻出原身,破界而出。竹西路看到他們的巨大原身嚇的腿軟。外界忽然傳來各種吵雜聲,竹西路跑出去看,卻被泉底騰空而起的龍鰩魚嚇得倒地,鳥翅魚身龍首,當是魚中霸主無疑。幾十丈的龍鬚要比魚身還要長,通體金光魚鱗帶着泉水抖落而下,像劍般鋒利不可摧。竹西路連忙站起躲過,大片塵土被狂風帶起,消散後崖頂被魚鱗削落直墜山下。
竹西路還沒回過神,就看到其他的妖獸都紛紛逃竄而出。有一眼四耳三尾的獾狐獸;鷹嘴兔身鼠尾的犰狳妖;長臂三眼的色猿猴;豬身象牙的豬鬣妖;兩頭四腳長狐尾的蠻蠻鷹;還有兔首麋身以幾十丈長尾飛翔的耳鼠妖,等等。
竹西路:“不是吧,闖大禍了!”
山下的妖精房屋早已被摧毀得不堪入目。
破損空間內,羨凊溪氣的牙癢癢。
羨凊溪:“居然被利用了。”
箜芟荑:“姐姐莫惱,死局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發展成這樣也是我等始料未及的,想必師父設下此局是想着沒人會來此兇險禁地。”(箜芟荑此話一出,便後悔莫及)
羨凊溪:“而這空間中只有三隻大妖,打麻將卻四角缺一不可,孤就成了這冤大頭?! ”
箜芟荑:“額,那個,我覺得此刻應該先想辦法與師父取得聯絡要緊,我先走一步啊姐。”
幸而箜芟荑跑得快,不然就被羨凊溪釋放的寒氣凍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