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不疑有他,沉吟道:“北陰山傳承久遠,要是隨便說的話幾天幾夜也說不完,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我和張蟬對視一眼,張蟬假意道:“那你就先說說北陰山現在明面上的那幾位山主吧。”
李渡道:“這幾位的消息大家應該都知道吧,也沒什麼好說的,在隱秘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嘴角微微一抽,李渡這話倒不是故意在敷衍我們,關於道上這幾位大人物只要稍微消息靈通些的都知道一些基本信息,更深入一些的則知道的就太少了,李渡這邊應當是有資料的,但是他應該是並沒有特意去關注過。
張蟬不死心道:“你這樣也天籠統了些吧,我不信你們部門中沒有什麼關於北陰山的信息。”
“有是肯定的,只不過北陰山的事情一直都不是我負責,所以我知道的很少,你們要是問我我四聖山的事情我倒是能多跟你們說一些,這樣吧,你們要是決定要去的話我會跟上邊申請一下北陰山的資料讓你們看一看。”
“那也可以。”張蟬無奈的答應道。
“哎對了。”;李渡忽然想起來什麼,急忙道:“之前你們不是要對拍花黨動手麼,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國內那四大拍花黨被鄒兄他們的人全部圍剿乾淨了,當場擊斃三百多人,抓到兩千多人。”
李渡不說這個事我還差點兒就忘了,李渡會總部的那天晚上張蟬就把拍花黨的名單自秦慶元那邊偷偷買來送了過去,鄒良東辦事還真是利索,一下子全都給逮了。
“怎麼人這麼多?”張蟬略有些詫異,我記得十年前的時候拍花黨四大團夥中一個團伙也就百多是人,這才十年的功夫都翻了好幾番啊!”
“這種生意來錢快唄,這次抄家抄出來的錢讓上邊的人都嚇了一跳,當然這些錢中也有你們的一份,等上邊清點完了所有的錢之後會按照比例分出一部分給你們,這也算是一種報酬了。”
張蟬眼前一亮,“還有錢拿,這不錯。”
不得不說這特別行動科的做事規矩還蠻人性化的,估計也是爲了更好地吸引道上之人的好感了,既然是一個天文數字,那分給我們的比例就算是在小也是一筆客觀的收入了,當然最高興的還是能剷除這種販賣人口的邪惡組織。
李渡接着說道:“從這拍花黨中我們也翻出了不少的跟道上某些勢力合作的信息,現在道上很多的黑暗面都已經互相勾結聯合了起來。”
張蟬點頭道:“是啊,現在各種黑惡勢力盤根錯節守望相助,想要連根拔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就拍花黨這種垃圾的沒有靠山的下九流纔好動手,別的一些噁心人的勢力可就不好下手了。”
“慢慢來吧,現在開頭還算是開的不錯,未來等我們有時間了自然會一一去整頓規劃這些道上的爛事。”
張蟬略有些好奇,“那你們未來的戰略規劃是怎麼樣的?打算如何平衡道上的事情?”
李渡哈哈一笑,“張老弟這問題問的有些太深了,先不說我現在有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就算是知道我也不能說啊,這涉及到未來的戰略,起碼要等到初見成效之後我們纔敢對外宣揚不是。”
張蟬自討了個沒趣,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們這特別行動科保密的事情太多了,不問了不問了,菜都涼了先吃菜吧,我看你不動筷子你這幾個下屬是不會動了。”
確實,菜上來這麼長的時間除了聶靈琳偷着吃了幾口之外李渡那幾個下屬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聽着我們說話。
李渡聞言立馬拿起筷子招呼自己的手下,“來來來大家別浪費了,先吃着。”
接下來就是一番觥籌交錯的客套寒暄了,席間李渡趁着喝酒的間隙又提及讓我去學校的事情,我想了一下便表態道要在處理完神霄派的傳承這件事之後在去那邊了。
足足喝到十點多,我們才各自離開散場,走的時候李渡已經醉的不行了,這傢伙酒品不錯,喝了這麼多酒一直也沒拿罡煞之氣來擋,我和張蟬自然也不好意思了,便一直硬喝,等到最後我倆也快不行了。
一出了酒店我急忙催動罡煞之氣,一陣熱汗出來,酒勁瞬間散了大半,不過被夜風一吹,剛出的汗立馬變得冰冷刺骨了起來。
張蟬和好不到哪裡去,我倆哆哆嗦嗦的上了車關含霜開出來的車。
“關於神霄派的傳承,你們兩個是怎麼都打算的?”
都已經快要到家了,關含霜才問出這句話來。
“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來,咱們先去一趟東海那邊,在面見莊華鬼王之後在做打算。”
我早就在等關含霜問這句話了,所以答案也早就想好了,比起神霄派傳承這件事當然是報仇最爲重要了,而且我已經與了三枚神宵印了,就算是拿不到另外那一枚暫時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要是這次沒拿到那一枚神宵印,未來等我修爲上去了,我也可以帶着神霄派的掌門令牌攜大勢搶回來就是了。
關含霜猶豫道:“這樣合適麼?要不咱們還跟上次一樣分開行動,我去東海那邊,你跟張蟬先去北陰山小酆都?”
“還是算了吧,接下來的事情都是大事,還是一起爲好,咱們往返莊華鬼王那邊也不會耽誤太長時間,要是到時候莊華鬼王短時間內不能出來,到時候咱們肯定要親自出手打探幽落鬼王的消息,正好一起去北陰山也不耽誤事。”
關含霜微微點頭,“那多謝了。”
張蟬笑道:“這麼客氣幹嘛,這是應該的。”
這話沒錯,老李奶對我還算是有恩的,當然以她老人家的仇恨爲第一要務了。
“道個謝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好麼。”關含霜爭辯道。
我和張蟬齊齊“嘁”了一聲,各自又縮在沒開暖氣的車裡瑟瑟發抖。
回去之後關含霜便把明天去往莊華鬼王那邊的機票定好了,至於通知李渡那邊,我們打算等明天再說,要做戲怎麼也得做的真實些不是。
對於莊華鬼王,不知關含霜是如何想的,反正我和張蟬是不怎麼相信這一位,這其中的槽點實在是有些太多了,關含霜作爲走陰一脈的傳道之徒,鎖魂鏈和斂魂棒都已經傳到關含霜的手中了,這一位的存在按說應該沒有隱瞞的必要。
就算這些都解釋的通,但是一般來說各種門派的供奉之類的說的好聽是什麼供奉,其實都是這些門派的附庸打手,應當是有什麼暗中控制他們的暗手的,按說老李奶就算是不告訴關含霜這一一位的存在,應當也留下制衡莊華鬼王的後手纔是,可是我們現在連走陰一脈的寶庫都給抄了,還是沒什麼發現。
但是要說這莊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暫時我和張蟬討論的時候也沒個頭緒,如果它只是單純的想要擺脫走陰一脈的控制那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甚至之前我們上門拜會的時候它就可以動手了,反正總的來說這一位並沒有讓我們產生信任的感覺,我和張蟬暗暗決定還是小心戒備這這一位爲好。
而且關於它要去見幽落鬼王這事我覺得也有些玄,看起來這一位對有幽落鬼王感情還挺深的,要是幽落鬼王並未出現什麼意外,這一位也多半不會痛下殺手的,到最後報仇的事情還是要落到我們自己的頭上,甚至我覺得這一位有可能到時候還會在中間充當攪屎棍。
這些話我們暫時也沒跟關含霜說,一來她也不是那種盲目的人,估計多少也能感覺到些不對,二來我們畢竟還算是外人,這是人家一個門裡的事情,我們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下實在是不好在外邊插手亂指揮。
第二天一大早張蟬便先給李渡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說是我們有些事情要辦,最晚三天便回來,到時候會告訴他我們接下來是否會去找這神霄派的傳承順便幫他救人。
李渡也很痛快的答應了,不過還是催促我們快點決定,他的人已經準備啓程去小酆都了,如果我們不去,他就要另行安排了,而且可能還要跟總部求人浪費自己的人情。
三天這往晚了說的,我們今天晚上應該就能見到莊華鬼王,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上午我們就能打電話告訴李渡到底下一步該如何打算了。
交代完這些事我們便匆匆出門了,一番舟車勞頓之後我們在當天下午太陽剛開始西下的時候到了那處小漁村附近。
之前來過兩次已經有經驗了,我們租了一條小船趁着天色還微微亮着就急忙出海了。
不多時,莊華鬼王所在的那處小島已經映入眼簾了,關含霜若有所思的一直站在船頭看着這座小島。
“想什麼呢?”好奇之下我不由的多嘴問了一句。
良久之後關含霜才幽幽道:“沒什麼,就是在想莊華鬼王爲什麼要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