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琳閉嘴。”李渡皺眉瞪了這馬尾女孩一眼。
“我就要說!”聶靈琳梗着脖子,大聲道:“陰煞之氣的引動無非就是怨氣之類的才行,這都是要折磨死人才能大量產生的,那邊現在肯定在不斷的死人,你們也是修煉之人,就忍心這樣幹看着麼?”
張蟬盯着聶靈琳看了幾眼,聶靈琳也目不轉睛的跟張蟬一直對視。
“哎。”張蟬嘆了口氣,“除魔衛道,我曾經也有跟你一樣的想法,但是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正因爲清楚,所以我們才願意爲這份事業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老師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們修爲水平也不低,而且這一位不但會雷法,煉罡都已經到了溶穴聚神了,難道不更應該貢獻一份力量麼?”
我心中一怔,我溶穴聚神李渡都已經看出來了?
雖然我不得不承認聶靈琳說的不錯,但是我不喜歡她這種略帶道德綁架一般的言論,我們都是在紅塵之中打滾的俗人,沒有羽化飛昇,也不是紅塵聖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那是套用在那些大俠聖人身上的。
我雖然不爽,但是張蟬好像被聶靈琳有些說動了,他是傳統正道出身,除魔衛道啥的一直都是張蟬之前的堅持,也就是這段時間跟我還有關含霜廝混在一起,這種想法才漸漸的淡薄了些,現在被聶靈琳一激,除魔衛道的想法自然又開始冒頭了。
我心中暗歎了口氣,我和關含霜都不是沒有正義感的人,如果現實允許,誰都想快意恩仇刀斬壞人,可問題是現在我們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乾淨呢。
李渡見張蟬已經有所意動,立馬在上邊添加籌碼。
“談錢雖然俗,但是這是應得的,到時候不但錢不會少,我李渡個人在這裡跟你保證,如果未來你們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特別行動科幫忙,我一定會調動人手幫你們。”
張蟬猶豫了一番,點了點頭,“行吧,我可以答應出手幫你們,但是話先說開,如果事不可違或者時間拖得太久,我都會立即收手。”
李渡面色一喜,急忙道:“可以,選擇權還是在你們的手裡。”
“我就知道張大哥也是有正義感的人。”聶靈琳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看他倆這一唱一和的樣子,我心中猜測這多半就是故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來激將我們的,但是偏偏張蟬吃這一套也沒什麼辦法。
張蟬答應幫忙,結果看上去像是皆大歡喜,但是氣氛卻是有一種詭異的尷尬,因爲我一直沒說話也沒表態。
其實張蟬答應幫忙我心中是沒什麼的,幫個忙而已,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完全可以的,就算是稍微耽誤些時間也沒什麼,用聚罡盤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而且關含霜也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因爲仇恨她應該更能理解這種事,我覺得她就算是知道了也多半不會說什麼的。
水喝的有點兒多,我起身想去個衛生間,張蟬也不聲不響的跟了上來。
一進衛生間,張蟬就急聲道:“老廖你不不會怪我擅作決定答應幫忙吧?”
“行了別裝出這幅鬼樣子,我看了噁心。”
張蟬這坑貨還跟我裝起來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關含霜是什麼人,要是他真的覺得我倆不願意幫忙他肯定也不會答應。
張蟬怪笑一聲:“你看出我這是演的了?不對啊我的演技應該還不錯的啊?”
我鄙視道:“就你還演技,你可拉倒吧。”
“好吧,那看來還有待提高。”張蟬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別的我不說了,多謝你能理解。”
“咦,你別整的這麼煽情怪噁心的。”
“媽的跟你說認真的呢。”張蟬錘了我一拳,“說認真的,我答應的時候還真怕你和關含霜有意見,尤其是關含霜,人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是會有變化的,她現在頭上頂着師傅的仇恨,也保不準做出些偏激的事情來。”
我心中一怔,張蟬說的不無道理,聚罡盤這件事就是個例子,我尋思了一下,道:“算了,到時候我跟關含霜解釋吧。”
張蟬搖了搖頭,“還是我來吧,我答應的當然應該我來說。”
我想了一下,也沒在堅持自己的想法,張蟬自己去說也好,不然關含霜萬一在有別的想法呢。
回去的時候見我和張蟬有說有笑,場中的氣氛也稍緩和了些,那聶靈琳還跟我道了個歉,說是自己剛纔太激動了,那話不是特別針對我的。
我笑了笑,“沒什麼,你說的也有道理。”
聶靈琳打蛇隨棍上,趁機聊起了關於修煉的事情,問我如此年輕就修到了溶穴聚神的境界是怎麼煉成的。
我心中頗爲無語,看來這些人在學校中光學法術去了,道上的事情是沒怎麼學,連最基本的忌諱之類的都沒學過,問人家這個問題可不怎麼好。
李渡瞪眼道:“別瞎問,修煉之法乃是每一個人最大的秘密。”
聶靈琳吐了吐舌頭,轉而又旁敲側擊問起我雷法的事情了,這次連李渡都是有意無意的側耳聽着。
看他們這樣子應該對雷法很是關心啊,不過這也沒辦法,雷法作爲道長攻擊最爲厲害的法術,現在也就龍虎山保有完整的雷法傳承了,而且傳授起來也頗爲嚴格,雖然作爲國家機器的一員,他們學校中關於這方面的估計也不多,所以纔會如此感興趣。
我挑着一些沒營養的說了些,哪一位傳統的煉罡之人聶成剛倒是聽的很仔細,臨末了忽然站起來道,“廖大哥,我想跟你學雷術。”
臥槽,我被這傢伙嚇了一跳,他這是來哪一齣?
似乎覺得有些不妥,聶成剛急忙擺了擺手道,“廖大哥您別誤會,我不是要您傾囊相授,只是希望您能給我講一些關於傳統術法的修煉,尤其是側重於雷法這方面的,我們也有自己的雷法課,但是老師講的跟你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這傢伙要拜我爲師呢。
我自己什麼水平我自己是知道的,關於雷法的修煉都是我自己摸索和雷書之上講的,我自認爲水平寥寥,但是聶成剛這番話讓我有些懵逼了,他說我比他們那些老師講的還厲害多了,可我還是淨挑一些沒營養的東西瞎說的!
李渡笑道,“廖老弟說的這些關於傳統法術尤其是雷術方面的確實精彩,不知道有沒有興趣我學校做個主任講師啥的,就專門教授傳統法術雷法課?”
我急忙擺了擺手,“李老哥客氣了,我這水平我自己還不知道麼,還教書呢,到時候不是誤人子弟。”
“怎麼會呢,學校的教材都是我們自行蒐集編寫的,說實話弊端很大,講師的水平也是參差不齊,廖老弟完全能勝任。”
我尷尬的應付了幾句,趁着李渡跟這幾人說話的功夫我湊到張蟬耳邊低聲道:“我去,這什麼情況?我這垃圾水平還能教人?這李渡和那學生不會是在故意忽悠我把?”
張蟬道:“你現在就是心理沒B數,你傳承的雷書可是神霄派正傳,聽你說過上邊還有前輩的批註,這是那些野路子可以比的嘛?你現在缺的跟他們一樣是對於道上事情的一些瞭解和認識,但是這不代表你的對於煉罡和雷術的認識比別人低,甚至可以說道上現在在雷術一門的理解認識上也沒有多少人。”
“臥槽真的假的?你這意思我也算是個高人了?”
我嘴上說的淡定,但是心中卻是竊喜,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個菜鳥,但是現在竟然還被人求着去教別人了。
“你已經溶穴聚神了,不管是從煉罡還是法術來說已經算是個人物了好麼,媽的想想我就來氣,我比你煉罡早那麼久,現在都只能跟在你後邊吃灰塵。”
“兩位說什麼呢?”
李渡見我倆聊得嗨,忽然插了一句。
張蟬隨口敷衍道:“沒什麼就是瞎扯了幾句。”
李渡呵呵一笑,“怎麼廖老弟要不要來學校這邊試試,講師的待遇那可是超好的。”
“我會考慮的。”
神霄派的前輩希望我把神霄派傳承下去,道上現在應該不止我一個神霄派的傳人,重立神霄派的山門併發揚光大對我來說有些太難了,但是這樣變相的把神霄派的思想和法術傳承下去也算是對得起神霄派的前輩了。
等我以後閒着了,或許真的可以去這所學校把神霄派的東西傳承下去!
見我有些意動,李渡趁熱打鐵,跟我說起了關於學校講師的待遇。
這些優厚的條件把我聽的一個楞一個楞的,不虧是國家機器,開的條件也實在是太好了,當然這也變相的說明了那邊有多缺好的老師了。
法術界的傳承頗爲麻煩,都是師傅挑徒弟,沒有好徒弟很多人都寧願傳承斷絕也不會傳下去,這種學校式的做法是不會被主流法術圈所接受的,這也註定這種學校肯定是舉步維艱。
酒席撤下,我們終於開始聊起正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