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蟬搓了搓手把這鏡子拿了過來,銅鏡雖然出現了不少裂紋,但是依然反射着淡淡的光澤。
張蟬一邊哈氣一邊道:“是一面法鏡,也不知道這幾人是運氣好是運氣背!”
我拿過仔細瞧了一眼,鏡子的正面倒是沒什麼,但是反面卻可是雕刻了一副詭異的女人上吊圖。
這法鏡也是衆多法器的一種,不過這玩意兒是用來養鬼用的,一般這種東西很少在民間流通的,也不知道這褚小蕊是如何找到這東西的!
有了這面鏡子對付起那鏡仙來就好辦多了,我們幾人也沒廢話,把褚小蕊和劉樂雙打發了就往市立醫院趕了。
那劉樂雙還想跟我們一起過來,不過被我們給拒絕了,她跟過來一點兒用沒有隻能幫倒忙!
重新回到市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鐘了,上樓之後關含霜忽然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這裡的陰氣少了許多?”
難怪剛纔進來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關含霜這麼一說我立馬也反應過來了,確實今天這棟樓中的陰氣已經淡了不少,甚至不仔細感覺都感應不出來了。
這表面上看是個好現象,但是其中卻是有些問題,按說那鏡仙的能力應該是隨着時間的延長在不斷的增加的,這裡的陰氣也應該更加濃郁纔對,怎麼反而還突然少了呢!
張蟬沉吟道:“或許是昨晚被老廖那一擊雷法給打成重傷還沒恢復過來呢,陰氣少點兒也行,省的咱們一會兒滅掉它還多費周折。”
我們回到值班室之後就等着那鏡仙在出來,但是今晚這都快十二點了還是沒見到那鏡仙出現,我們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張蟬疑惑道:“鏡仙這種靈智低下的鬼物按說不可能忍耐的住不出來吸收陽氣,難不成真的是被雷法打殘了不行了?”
我斟酌道:“昨晚鏡仙最後能忍住逃跑,說不定靈智並不像是那種殘忍嗜殺的普通陰鬼。”
“它不出來我們費點兒功夫找它出來不就行了。”關含霜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張蟬拍了拍手:“時間已經不早了,關大美女說的對,它不出來,那咱們就費點兒手段給它給找出來。”
“怎麼找?”
這裡地方太大了,那鏡仙要是一味的藏好我想要找出來可不簡單。
張蟬揚了揚手中的那面銅鏡:“有這個在,它是出現也得出現,不出現也得出現。”
“你是打算召一次鏡仙把它給弄出來?”
張蟬打了個響指:“不錯,這種鏡仙不是那種孤魂野鬼,這面銅鏡是它的棲身之所,只要用這面銅鏡在來一次請仙儀式,除非它已經死了,不然的話還是能在召喚出來的!”
這樣乾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那這請仙的過程....?”
張蟬嘿嘿一笑:“請仙嘛,這個簡單,不過就是得委屈一下杜行兄弟了!”
杜行聞言臉上的肥肉一抖,畏畏縮縮道:“要我幹嘛?”
張蟬白了他一眼:“看把你嚇的,放心沒什麼危險的,我們都已經不是普通人了,不能作爲請仙的主導之人,這主持的活兒就得你來了。”
我心中一陣暗自爲這杜行祈禱了一番,張蟬口中的這個沒什麼危險的話可不怎麼靠譜啊!
“可是不會啊?”杜行推辭道。
張蟬把那面銅鏡往他的手裡一塞:“放心,按照我說的做就行。”
杜行不情不願的被我們三人圍到了中間,這請仙的過程其實和我們法術界當中的請神術有些想死。
請神術是一門比較高深而且分支繁雜的法術,據傳可以請到各路神仙加持到自己的身上來增加自己的戰力,不過這請神術施展起來相當麻煩,而且施術過後後遺症太厲害,一般都是作爲壓箱底的手段拿來施展的。
杜行哆哆嗦嗦的按照張蟬教給他的步驟一步步的實施,不多時,場中的陰氣忽然濃郁了起來,這請仙意識差不多已經成了。
在這裡奉勸大家沒事的時候儘量少玩這些東西,各種筆仙鏡仙碟仙經過不斷的簡化現在施展起來都已經很方便,但是這種方便的過程也造就了很多容易出現意外的情況,萬一那個環節出錯就要產生大麻煩。
當然這種閹割版的請仙之術請來的東西也不是多麼厲害,陽氣硬的抗一抗也能過去,怕就怕要是主導之人本身陽氣就不足,就很容易出事,輕則重病幾天,重則小命不保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是一切安好把鬼送走了,那請仙的主導之人也是也耗損很多陽氣精力的,未來幾天精神空虛虛弱無力是肯定的!
隨着杜行最後一句咒語唸誦完畢,四周那種陰冷的感覺瞬間達到了頂點,一團氤氳的黑氣在我們頭頂成型。
像是筆仙之類的大多是請來占卜扶乩的,鏡仙和碟仙則是請來求某件事的,所以一般碟仙鏡仙完成之後所請到的鬼物是會顯行出來的,只不過請仙之人沒開眼,看不到鬼而已,當感覺到那股陰冷滲人的感覺之後那就是它們已經出現了!
我們三人快速的散開包圍住了這團黑氣,這就是那鏡仙了,現在它現出原形自然就是等死了。
我出手不太方便,所以就只起了個戒備的作用,真正出手還是要看張蟬和關含霜,其實我對關含霜走陰一脈的法術還是挺好奇的,昨天她還沒怎麼動手呢就被那鏡仙給定住了,今天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也不知道她會怎麼對付這鏡仙!
果然,關含霜見到這鏡仙出現之後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自隨身帶的那個大包中一陣摸索,竟然摸出了一根黑色的鎖鏈狀的東西。
之前關含霜拜師的時候我聽張蟬說過走陰一脈有兩件傳承法器,當時小清姑娘拿的拿一根叫做斂魂棒,還有一條鎖鏈狀的鎖魂鏈,這兩樣都是摸索黑白無常手中的法器,所以看上去很好辨認,這一根鎖鏈應當就是那鎖魂鏈了。
看來關含霜昨晚失利之後對她打擊很大啊,對付個鏡仙而已,竟然把自己的傳承法器都帶來了。
關含霜的這根鎖魂鏈可不像是我手中的神宵四印一樣,頂級法器需要人不斷的以自己的魂力和罡氣去溫養打磨的,我那神宵四印不謙虛的說肯定是要比鎖魂鏈高級的。
但是那神宵四印一來少了一枚,二來這麼長時間沒人溫養打磨了,根本不能如指臂使發揮出頂級的威力來,比起關含霜這根一直代代傳承的鎖魂鏈現在那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關含霜手中那根鎖鏈一展,猶如一根絲帶一樣漂浮了起來,我倒吸了口涼氣,這鏈子在關含霜手中的時候看着不是很長的樣子,這一展開把好幾個人五花大綁都夠了。
眼看那鎖鏈就要綁住還沒完全成型的鏡仙,張蟬忽然伸了伸手,急聲喊道:“關大美女先等等!”
“怎麼?”
關含霜本來都蓄力要給這鏡仙來個狠的,被張蟬這麼一喊猛然停住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張蟬皺了皺眉:“有些問題,先看看情況。”
正說話間那團黑霧慢慢的散開了,裡面出現了一位身穿古裝的女子。
我心中一怔,眼前這鏡仙可與昨晚上看到的那鏡仙有着不少的差別啊,昨晚上看的那鏡仙白色衣服上沾滿了點點梅花般的血跡,一張雖然長得秀美卻蒼白可怖,而且還只有一隻獨眼。
但是現在看來這鏡仙身着一條水藍色古裝,頭扎髮簪,腰纏絲帶,雖然長相上看上去和昨晚差不多,但是雙目俱全,也沒昨晚那種兇相,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難怪剛纔張蟬忽然讓關含霜停下了動手,難道這請仙出了什麼問題請來的不是那鏡仙?
這女鬼看到我們之後竟然微微行了一禮,口吐人言來了一句:“多謝幾位天師手下留情。”
我和關含霜還有杜行面面相覷,臥槽這是什麼情況,這鏡仙能說出這話那靈智與正常人也是沒什麼區別的,這可不像是請來的冤魂厲鬼啊!
被人喊天師,張蟬那是喜上眉梢,擺了擺手文縐縐道:“姑娘不必多禮。”
我拉了一把張蟬:“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蟬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對這鏡仙道:“具體情況還請姑娘你跟他們說一下吧。”
這鏡仙又是微微一禮儀,輕聲道:“小女本名向玉蝶,事情是這樣的......”
鏡仙向玉蝶緩緩的向我們說出了一個有些匪夷所思的故事,驚的我們三人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聽這鏡仙向玉蝶說她成鬼之後便寄居在了這面銅鏡當中,後來這面銅鏡被一位當朝大儒帶回了家,因爲常年受到哪位大儒的薰陶,它身上的兇厲之氣慢慢被淨化掉了,而且自身也回想起了生前的記憶,但是礙於是鬼身,而哪位大儒身上的正氣陽氣太過濃郁它一直無法顯形。
這一切在後來哪位大儒身死之後纔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