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蟬聽完我的描述之後陷入了沉思,又詢問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之後有些不確定道:“聽上去好像是一種色鬼,你是從哪裡看到的這東西?”
色鬼?我心中一怔,我之前還覺得那怪物不像是鬼,這打臉來的也太快了吧?
“在我的醫院,今天我們醫院來了一個病人,我最後去查房的時候從她的病房當中看到的,當時這個東西正蹲在她的病牀上,看樣子好像是要拖她衣服?”我猜測道。
張蟬皺了皺眉:“那應該是色鬼無疑了,你這病人也是夠倒黴的,怎麼招惹到了這種玩意兒了。”
“這東西很難纏,不會比秋蓮還要命吧?”
張蟬鄙視了我一眼:“你以爲像是秋蓮那樣的鬼是大白菜啊!這就是一隻普通的陰鬼而已,鬼分爲很多種,關於這個你自己也可以回想一下,《黑天神典》上應該記載的很詳細吧?”
我試着調動有關於《黑天神典》的記憶,果然隨之浮現了很多有關於鬼的記憶!
鬼,通俗來講就是人死後魂魄不散而成,但是因爲成鬼的方式和原因不同,鬼又分爲很多種。
《黑天神典》上記載,鬼本爲天地生靈之一,所以鬼中最厲害的便是所謂的自然誕生之鬼。
這種鬼不需要以人死後的魂魄爲依託,而是在特殊的環境下自然誕生的,而且這種鬼生來便具備很多神異的能力,不過這天地誕生之鬼世間少之又少,有記載的也就幾位而已。
剩下的便都是那種依託於人的魂魄而形成的鬼物了,色鬼就是其中一個很大的分支。
色鬼的誕生大多都在煙花柳巷之地,而且鬼的前身生前定是貪花好色之人,但是因爲死法和死亡地點的區別,這色鬼的能力和外相也是不一樣的!
《黑天神典》當中關於鬼的記載都是一些籠統的大體上的東西,關於那色鬼具體叫什麼我就找不到這方面的記憶了。
我把剛纔想到的這些一說,張蟬頻頻點頭之後又接着給我解釋道:“那玩意兒具體的叫法應該是叫做色翳,其本身與普通的色鬼還有一個很明顯的區別,因爲它多半是人養的,自然很難誕生,被這種色翳纏身的人會無限的放大心中關於那種事的慾望!”
我愣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這病人是被什麼人給盯上了?然後故意找這種鬼東西來騷擾她然後好佔她便宜?”
張蟬點了點頭:“多半是如此了,這種色翳在國內可是很流行的,一些居心不良之人經常買來那這種東西害人!”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憤慨,這玩意兒太惡毒了些!
“我說你哪位病人不是一般人吧?”張蟬問道。
“你怎麼知道?”
張蟬嘿嘿一笑:“這還有說,色翳這種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能被這種人盯上的女人哪能是普通人麼?讓我來猜猜,是明星還是模特?”
我嘴角微微一抽:“鬱瑤你知道吧,就是她!”
張蟬尋思了一下,才問道:“是最近正當紅的那個?”
我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張蟬神色變幻不定,好一會兒才道:“我勸你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是就當沒看到過就好!”
我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我本以爲張蟬聽到之後肯定會爲了美女義不容辭的站出來斬妖除魔的,這怎麼自己還主動退縮了?
張蟬白了我一眼:“你他孃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被色翳纏身沒什麼大的危害,頂多就是被那人得手之後色翳就不會再來了,你要知道色翳都是人養的,要是插手了這事情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張蟬這意思我聽明白了,他是怕惹上色翳背後的那人,而鬱瑤被色翳纏身也不會喪命,最不幸的結果也就是被人給搞到手而已。
我雖然跟鬱瑤只是萍水相逢,但是我對她的印象還不錯,這麼好的一個女孩被人這樣搞我心中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我現在連自保都夠嗆,要出手還是要看張蟬,我試着勸道:“你不是天天自稱天師麼?有人用這種東西害人你還能坐視不理?”
張蟬怪笑一聲:“吆,怎麼你還突然變得如此有正義感了?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又不是人,看到誰都要發情,我跟她接觸過,覺得人還不錯,就這樣被人暗害有些看不下去而已!”
張蟬聞言沉默了一陣,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的啤酒罐道:“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哪個人還把替天行道這種事掛在頭上,大家都是自掃門前雪,也就老李奶這種老一輩的人還信奉這個,而且現在法術界也不是之前那個法術界了,各種真傳失傳,反而各種牛鬼神神站到了檯面上,最好笑的是很多養鬼的竟然都成了正道了,這要是被之前的前輩知道還不得氣的從棺材當中跳出來!”
張蟬這話說的頗爲的蕭索,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失意的表情來。
雖然我沒接觸過張蟬口中的法術界,但是參照現實社會我還是能感覺的到的,現在這個社會確實太現實了,以前的那種俠肝義膽之事早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張蟬幾番欲言又止之後痛喝了一口啤酒道:“而且自從當年那件事之後不但是茅山,之前的那幾個正道的流派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現在是牛鬼蛇神當道的時候,除了衙門中的人還能鉗制一下他們,平日中都是無法無天的,道上能煉製色翳的這種鬼的都不是一般人,惹上之後很難脫身的!”
我暗歎了一口氣,也無聲的跟着一口灌下了一口啤酒!
我能體會張蟬口中的那種無奈,或許張蟬也真的想要做一個斬妖除魔替天行道的人,但是現實社會並不允許他這麼做,幫鬱瑤這件事是需要他出手的,到時候惹上色翳背後的人還是要他收拾爛攤子,我雖然心中不忍鬱瑤受到這種殘害,但是作爲張蟬的兄弟,我不能慷他人之慨,讓張蟬去跳這個火坑!
就在我心中憤懣難抒的時候腦海中又不自主的涌出了各種《黑天神典》當中的秘術,甚至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法術不分正邪,而是看使用者的目的和方式!
一瞬間我立馬就被這種說法給說服了,竟然下意識的開始按照《黑天神典》中的第一章上的內容沉思了起來。
可還沒等我仔細看完第一行,我的腦海中忽然一聲炸響,在我意識當中彷彿看到一道紫色天雷在空中炸開。
而後我的意識當中竟然出現了《清微神宵玉闕秘典》當中的內容。
兩股意識撞在一起之後慢慢的消失湮滅了,我心中不由得苦笑一聲,這他孃的算怎麼回事,難道這是老天都在不停的暗示我讓我入行學藝?
“你沒事吧?”見我神色複雜愣在沙發上久久不語,張蟬有些焦急。
我擺了擺手,告訴張蟬剛纔只是腦海當中又出現了《黑天神典》和《清微神宵玉闕秘典》的內容。
張蟬沉吟了下道:“我權衡了下,過幾天我還是帶你去見師妹吧,不管你到底學不學《清微神宵玉闕秘典》,讓她幫你再好好看看,至於《黑天神典》的事情,無論如何還是要保密!”
我沉默着點了點頭,我有一種預感,或許這次去見張蟬的師妹是我人生當中一個很重要的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