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11、你是天鵝肉,本宮想吃你行了吧
幾乎是在一瞬之間,皇甫硯真的整一張俊臉,都……變!青!了!
毫無預兆地鬆開手臂,皇甫長安猝不及防,“哐”的一下跌坐到了地上,再擡眸,她那個清冷如霜的二皇兄已然大步走遠,裹挾着一股異常霜寒的氣流,彷彿整個走廊的溫度都齊齊下降到了冰點。
艾瑪,二皇兄森氣了!
好嚴重的趕腳!好可怕!
可是……她好像也沒說錯什麼話啊……
那個啥,他剛纔的樣子真的很像是在發騷嘛!完全顛覆了她之前對他的所有印象,尤其是他看着她的時候,那個小眼神喲,不僅在笑,甚至還有些發光……blingbling的,像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一樣……
不過,難得二皇兄屈尊降貴抱了她一下,她居然不領情,還說那樣的話!真想一板磚拍暈自己……都怪該死的死狐狸,害得她分了心!
“喂喂……二皇兄!二皇兄我錯啦!”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趁着皇甫硯真還沒有走遠,皇甫長安一邊追一邊認錯,“二皇兄!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你不騷,你一點都不騷……是我在發騷!我在發騷……二~皇~兄~兄~兄~!”
聽到皇甫長安追在身後,跟shi了爹一樣叫他,皇甫硯真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蹙起眉頭,終於忍不住在走出院子的時候,回了她一句話——
“我還沒死……”
咦,還會理她?這說明他還沒有跟自己翻臉?
雖然他那說那句話的口吻,裹挾着一股……一刀子捅死她的衝動,但,到底還是回了她一句話不是嗎?嚶嚶嚶,自我感覺就是這麼良好,沒辦法。
皇甫長安慢下了步子,灰常意氣風發地撥了撥額前的一縷長毛,心情即刻就變得明朗了起來!
藥藥!切克鬧!動詞大慈動詞大慈!hihg起來!
二皇兄居然主動抱了她!還用那種溫柔的口吻跟她說話!還用那種曖昧莫名的目光看着她!……所以說,二皇兄終於被她的傾情付出所感動了嗎?終於下定決心願意爲了她……而把袖子剪斷了嗎?!
嘖嘖,好一朵冰山美人菊啊!遠在雪山之巔,近在唾手之邊……曙光已在眼前,只要再努力努力,就能採進她的小揹簍裡了!
喜出望外之下,掛在皇甫長安嘴邊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匿下去,因着心情大好,太子殿下難得大方了一把,將從街角撿到的一個銅板放進了街邊乞丐的破碗裡面,有種盛世昌平,國泰民安,天下“大同”的感覺……連雪山小冰菊的袖子都快弄斷了,斷遍天下袖的日子還會遠嗎?!
以至於,在進到李府,見到了一身傷殘的李青馳時,皇甫長安臉上的笑意都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看得某人一臉怨怒。
“看到我受了傷,太子殿下很高興嗎?”
“啊……沒有!只是在來得路上遇到了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對上李青馳怨念深深的目光,皇甫長安立刻收斂了神色,換上了憂心忡忡的表情,“怎麼樣,聽說你受了很重的傷,還能人道嗎?”
“……!”猛地一股氣血涌上心頭,李青馳喉間一渴,甩手怒道,“管家!送客!”
李府當家,也就是李青馳的父親李震,是個非常不苟言笑的男人,堅毅的面龐很是嚴肅,不怒自威,給人以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宛如一個鐵血無情的軍人,而他也確實是一個在戰場上橫掃千軍,獨擋一面的將領。
比起李老爺子的不拘小節,作爲一家之主的李震,顯然在禮節上要注重許多,見到李青馳這樣跟皇甫長安講話,不免沉下臉色教訓。
“青馳,不得無禮!太子這是在關心你,你不要不懂事。”
“就是就是!”皇甫長安撅着嘴巴在一邊附和,“本宮這是在關心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哼!”李青馳冷哼一聲,扭過頭。
特麼有這麼關心人的嗎?一來就奸笑着問你——
聽說你受傷了啊?傷着哪兒了?還行不行?別是傷到了不該受傷的地方,來一出……百般無奈黃瓜殘,可憐兒菊花向太陽。
尼瑪!他就知道不該把這傢伙放進門!他就應該搶在她進門之前矇頭睡大覺,眼不見爲淨,免得被這只不安好心的黃鼠狼趁機奚落!
太失策了!
“對了,你是怎麼受的傷?誰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在皇城裡傷了你?”
李青馳扭着腦袋,陰鬱着神情,硬是沒吭聲。
皇甫長安繼續問:“雖然說是遭了暗算,但憑你的本事,總不會連是誰下的手,都追查不出來吧?不然的話……那你也太沒用了!”
李青馳的眸光微微一動,知道皇甫長安這是故意激將他,還是沒有吭聲。
倒是一邊的李震聽不得旁人詆譭自家兒子,尤其說自家不行,但他又不好直接斥罵皇甫長安,只能沉聲催了李青馳一句。
“青馳,太子在問你話,別那麼不懂規矩。”
“是啊是啊……本宮在問你話呢!別給你臉不要臉!”
皇甫長安賤兮兮地又重複了一遍,繼而如願以償地看見了李青馳的額頭上微微暴起的青筋,心頭一陣不屑……嘖,脾氣真大,就說了這麼一句就受不了了?她還記得,“給臉不要臉”這句話,可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送給她的見面禮好嗎!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那個時候她都沒說啥,兩相比較一下,太子殿下的風度蹭蹭蹭就體現出來了有沒有?
見到李青馳忽然揚起了手,皇甫長安還以爲他要揍自己,趕緊往後跳開了兩步,卻見李青馳一把拽起被子,裹着腦袋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作蠶蛹狀一動不動……
呃……這個情況……
皇甫長安擡手摸了摸鼻子,回頭同李震對了一眼,結果孩子他爹的表情比她還扭曲。
“李將軍,你先去忙吧,這裡交給本宮就行了。你放心,本宮一定會好好開導開導他的!免得他萬一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那可是我大夜郎的一大損失啊!”
李震擡眸,狐疑地掃了皇甫長安一眼。
坦白來說,他兒子在太子來之前情緒都很穩定,倒是一見到了太子殿下您,才憋着一口怨氣鐵青了臉色……
所以,太子殿下您確定,不會把他的寶貝兒子給……開導得橫刀自刎嗎?!
不過,太子殿下盛情切切,李震卻之不恭,只得在離開房間之前交待了下人兩句,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看牢太子殿下!一定要做到眼疾手快!一定要搶在李青馳崩潰自戕之前,攔住他!
然而,李震一走遠,留在屋子裡的下人就被太子殿下給悉數轟了出去,連帶着重重關上了門……
下人們先是面面相覷,繼而憂心忡忡地望着那扇緊閉的房門,彷彿間有種跟他們家的少爺……陰陽永隔的感覺。
那個啥……太子哎,您下手輕點啊!
隔着一扇門,屋子裡,就只剩下了皇甫長安和李青馳兩人,這孤男寡男地共處一室,要是不發生點什麼,好像不太符合常理……
所以,皇甫長安毫不客氣地大步上前,一把撩起衣襬,對準牀上那傢伙的屁股,重重地踹了兩下!
“喂!給本宮起來,說正事呢!再過幾天就是你夢中情人比武招親的日子了,瞧你這熊樣,連劍都握不住了,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唰”的掀開被子,李青馳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妄圖用念力把皇甫長安捏得粉碎——
“你說誰是癩蛤蟆?!”
對上那道兇悍至極的視線,皇甫長安心下哀嘆一聲,她明明那麼關心他的“性福”和“幸福”,那麼體恤下屬和他的小夥伴,爲什麼還是這麼招人恨呢?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撇了撇嘴角,皇甫長安有些無奈。
“本宮……本宮是癩蛤蟆,行了吧?你……你是天鵝肉,本宮想吃你……行了吧?”
“……”
本以爲皇甫長安會跟他擡槓到底,李青馳還暗暗積蓄了一股氣勁準備同她大戰三百回合,沒想到她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拳頭砸進了棉花團裡。
微微張了張嘴脣,又張了張嘴脣,李青馳撇開視線,忍不住耳根發熱,半晌,才極其不屑地吐出幾個字。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皇甫長安一把掐住他的大腿,惡狠狠地逼問:“你說誰是狗?!”
李青馳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在皇甫長安狠佞的逼視下,哀嚎了一聲,賭氣似的回敬她:“……我是狗,行了吧!”
結果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掉進了套子,頓時悔得臉都黑了。
那廂,皇甫長安得意洋洋的扯起嘴角,笑得天花亂墜。
“本宮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人說自己是狗,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李青馳快要氣炸了……!
劍!劍在哪裡!他要捅死她!
皇甫長安還在得意洋洋地扯着嘴角,上下瞅了李青馳一眼,確定他那隻包裹得像是大蘿蔔一樣的手臂確實是廢得不能再廢了,纔有恃無恐地繼續調戲。
“既然你都承認你自己是小狗了,那就給本宮學着叫兩聲……說不定本宮心情一好,就幫你把你的心上人給搶回來了,怎麼樣?”
“切!”李青馳扭過頭,“小爺的事不用你管!”
“呵……看你這傷勢,就算能上得了擂臺,那也是給人當靶子熱身的吧?”
“不勞太子殿下費心!”
“話說……狗是怎麼叫的來着?”
“哼!你以爲我還會上當嗎?!做夢!”
“不知道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連狗是怎麼叫的都不知道,多丟人啊……來,本宮教你,小狗是這麼叫的——汪,汪汪!”
“……!”
報告殿下,李少將已哭瞎!正在倒地不起,流大姨夫不止,口吐白沫……
所以……太子殿下您這是傷敵八百自傷一千的節奏嗎?!
“哎呀,你肩上的傷口好像裂開了,好多大姨夫……啊不,好多血……”瞅着李青馳肩頭包紮的紗布染上了斑斑血跡,皇甫長安瞳孔一縮,略顯緊張地俯身上前,“給本宮看看傷勢……”
“都說了不用你管!”
李青馳一把推開她,還在鬧彆扭,不知道爲什麼就特別的生氣,似乎不單是因爲被皇甫長安戲弄,還摻雜着其他一些朦朧的因素……
甚至,有些介意皇甫長安張口閉口地把比武招親掛在嘴上,彷彿比他還急着尋一良配!
想到這裡,李青馳火氣更大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皇甫長安是斷袖……可他是正常的男人!
平時看着皇甫長安沾草惹草,四處勾搭,左親一口,右摸一下,跟男人卿卿我我的樣子……他就已經快要噁心死了,要是連他自己也被她影響了“性向”,臥槽,他一定會先弄死自己的!
見李青馳這麼不識好歹不肯合作,而他肩頭的血跡暈得越來越開,大有血崩的架勢,皇甫長安不由得沉下了臉色,縱身跳到了牀上,繼而在李青馳倏然睜大的瞳孔中,擡手一記手刀砍暈了他。
昏迷前一秒,李青馳似乎還能聽到,房門被陡然撞了開來,並且在見到眼前的場景時,某人還發出了一聲歉疚的驚呼——
“哎呀,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這一來,守在外頭所有心繫少爺安危的家丁,都看見了牀上那叫人不忍直視的一幕!只見皇甫長安坐在李青馳的身上,正獸性大發地在撕裂他身上的衣物……更重要的是,他們家的少爺竟然予取予求,沒有反抗!
所以,這意味着……他們的少爺,也已經菊花殘滿地傷了嗎?
對不起啊少爺,都是他們的錯!他們怎麼可以忘記,面對太子殿下這個史上第一斷袖,他們更應該守護的不是少爺的身家性命,而是少爺的清白之軀啊!
“非禮勿視……別打擾太子爺享樂,否則把你們抓去充軍妓!”
“可……我們是男人……”
“那就充男妓!”
“……!”雅篾蝶!
來人捏着鼻血暴流的鼻子,灰常體貼而自覺地關上了門,不是別人,正是被皇甫長安招安的城管大軍的兵長之一,莫娘女統領!
因着軍隊編制的問題,要單獨劈開一個軍團不是不可以,但是期間的手續繁瑣到皇甫長安想shi,而且還有各種心懷不軌的人插手干涉,不讓她好過……爲了方便起見,又不想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跟那些老狐狸撕破臉皮,掙個魚死網破,皇甫長安便將城管大軍暫時掛名在李家軍旗下,名義上由李青馳管轄,而實際上,則由她親自統率!
當然,爲了瞞過那些蠢蠢欲動的老狐狸的眼睛,知道這件事的,也就只有李青馳和城管大軍的幾位兵長……因此在表面上,城管大軍跟李青馳比較親近,幾位兵長也得以較爲輕便地出入李府。
皇甫長安聽說了當時李青馳出事的時候,正和擎天崖從練兵場回來,對方的目標不是擎天崖,所以擎天崖雖然也受了傷,但不及李青馳這樣重。
現在莫娘特意趕過來,十有八九就是爲了被人暗算的那件事。
抓緊時間幫李青馳解開了繃帶,只見那傷口深得見骨,手法狠烈毒辣,叫人望之心驚!
皇甫長安皺起了眉頭,琉璃色的眸子裡迅然劃過一絲陰狠……竟敢把他的人傷成這樣!這筆賬,她絕對要十倍討還回來!
從自帶的藥箱裡拿出一枚穿着細線的銀針,皇甫長安手法嫺熟而有條不紊地將李青馳開裂的傷口縫合了起來,心下忍不住腹誹了兩句,傷得這麼重了還一點都不注意,萬一真的殘了手……他的小夥伴該怎麼辦?!
這麼想着,手下的力道不由重了幾分,疼得李青馳在昏迷之中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細密的汗水從額頭冒了出來,層層疊疊,爾後匯成一股,滴落到了牀單上。
費了好些氣力,纔將李青馳的傷口重新包紮了起來,皇甫長安收好藥箱,開口把莫娘叫了進來。
莫娘一進門,衆家丁一探頭,因着視線的原因,沒有瞧見她身邊擺着的藥箱,只看到她擡起來擦汗的一雙手……一雙,血淋淋的手。
霎時間,衆人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少爺你怎麼了少爺?!少爺你的菊花怎麼了少爺?!少爺你醒一醒啊少爺!少爺你的菊花醒一醒啊少爺!少爺你死得好慘啊少爺!少爺你的菊花……還在麼?!
關上門,莫娘掃了一眼有些疲憊的皇甫長安,又掃了一眼凌亂的牀榻,只覺得鼻子一熱,又有了洶涌的衝動。
皇甫長安起身走到一邊,洗乾淨手,雖然隱約間知道了大夥兒可能誤解了啥……
但是,誤解了就誤解了吧哦呵呵!明天再看李青馳的表情肯定更有趣!誰讓丫這麼不知好歹,這麼傲嬌,這麼愛耍大爺脾氣……就該多整整,叫他多吃些苦頭,才明白她是有多麼的用心良苦!
拿手巾擦乾淨手,皇甫長安回過頭,看向一臉雞凍的莫娘:“你那麼興奮幹什麼?”
莫娘捏着鼻子語無倫次:“太子殿下威武霸氣!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太子殿下神功蓋世!太子殿下……壯哉我大斷袖!”
噗!好大一隻腐女,丫也是穿越的吧?!
皇甫長安抽了抽眼角,輕咳了一聲,轉而換了個話題:“查出來是誰下的毒手嗎?”
莫娘孩子繼續:“太子殿下所向披……”
“誰?!”
“呃……是……破軍府的二少爺,破雲鳴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