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有本事脫沒本事承認啊
沒想到皇甫長安會做出這麼有魄力的決定,伺候在她身邊好多年,甚至還幫着招兵買馬乾了不少壞事強搶了好幾枚良家美騷年的小昭子,再次長大了嘴巴,呈“O”字型在風中凌亂了好久……
殿下您這是回心轉意了嗎殿下?您確定要把他們都送走嗎殿下?真的不會心疼不會後悔嗎殿下?!
爲什麼,連他都覺得好不捨得啊嚶嚶……這可是華麗麗的三十幾個美男吶!
長得如此水靈靈白嫩嫩的,尤其是最新收的那幾個嫩娃兒,絕對是百裡挑一的好苗兒,就算是放在宮裡頭當花瓶看着也養眼啊!
接過皇甫長安遞回來的絹紙,小昭子抿了抿嘴,還是忍不住確認了一遍。
“這……殿下,您是認真的?”
皇甫長安搖了搖摺扇,擡眸瞅着他:“看本宮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
“可是,就這麼送他們走——”
“誰說本宮要送走他們了?本宮只不過是送他們去學藝……”皇甫長安淡淡一笑,胸中早已種滿了一片竹林,“到時候,本宮自然還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
處置了瀾依之後,皇甫長安擔心男寵裡面還有別的奸細在,就暗中派人一個個排查了過去。
結果奸細沒找到,卻是收集到了這些男寵的出身,無論是血統還是地位,都十分的卑微,除了個別被強行帶入宮的男寵,其餘幾乎都是爲了銀子或是自願進宮,或是被迫賣了進來。因着年齡普遍偏小,在宮裡呆了一年半載之後,對宮外的世界逐漸就陌生了起來,對他們來說,太子殿下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就是他們的天。
而這樣的人,只要恩威並施,通常都是可塑性非常好的苗子。
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一個旁人無法企及的優越性,那就是他們的——“顏”。
這身子的前任主人雖然花癡,但挑人的眼光卻是沒的說,雖然比起二皇兄那樣的絕色尤物來,這些個孌童的姿容就算疊加起來,都不夠本兒。可是比起尋常之人,乃至畫舫樓院裡的那些個小倌兒,卻是綽綽有餘。
難得有這樣好的資源,皇甫長安完全沒理由浪費嘛!
蘇妲己曾經用她的親身經歷爲美色帶鹽,只要利用得當,美人便是全天下最鋒利的武器,有時候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兒,就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儘管現在是戰爭年代,但並不妨礙大家用和平的手段去解決問題,在牀上談談情,說說愛,溜溜小鳥兒神馬的……絕逼要比在戰場上殺得你死我活的要愜意多了。
所以,就算他們入不了她的法眼上不了她的蕩牀,她也可以將他們精心雕琢一番,用以打造史上最有特色的——美男軍團!
哦呵呵……到時候,絕對亮瞎全天下人的狗眼!
打發走了所有男寵之後,皇甫長安站在琳琅苑的門口,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好了,終於有個像樣的院子空出來了!小昭子,你去通知妝妃娘娘,讓她明天就搬過來住吧!”
“哐——!”
小昭子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不要告訴他殿下大費周章地把男寵們都弄走,最終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
第二天,當李青馳被白蘇拿劍指着鼻子逼回東宮的時候,竟然意外地在琳琅苑的門口撞見了二皇子的身影!
他還不知道皇甫長安已經把男寵都送走的事情——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沒空去關心!——在李青馳的印象中,“琳琅苑”三個字就約等於“皇甫長安的蕩牀”。
所以,在看見皇甫硯真的那一剎,李青馳的表情相當的震驚!
皇甫長安真尼瑪是個禽獸!
居然連自己的兄長都不放過!
走了幾步,又見一頂軟轎緩緩擡了過來,停在了琳琅苑的門口,緊接着皇甫長安就從裡頭匆匆奔了出來,歡天喜地地對着從轎子裡下來的妝妃打招呼,甚而殷勤地上前去拉她的手,眉眼顧盼之間是極盡的得意與狡黠,彷彿佔到了天大的便宜。
臥槽!皇甫長安真他媽禽獸不如!
居然染指了妝妃母子二人?!其行徑着實令人髮指,實在天下罕見!
一轉頭,皇甫長安瞅見了黑着一張俊臉,杵在牆邊像看怪物一樣看自己的李青馳,不由眉梢輕擡,將妝妃交由皇甫硯真,交待了一句:“你們先進去,本宮還有點事兒。”
皇甫硯真側頭瞥了眼不遠處的李青馳,又見皇甫長安兩眼放光,只當她是看上了那個李家的小子,心中愈發不屑,輕哼了一聲立刻扶着妝妃進了園子,免得見到了不該見的畫面污了眼睛。
“喲呵——”
行至李青馳跟前,皇甫長安輕佻地耍了下扇子,往他的肩頭敲了兩下。
“捨得回來了?”
自從那天在白安山腳分開之後,李青馳便沒再見過皇甫長安,時隔幾日,再次近距離地瞅着那張清魅如妖狐的面容,還是忍不住有一剎那的閃神,直到對上她那雙得瑟而又戲謔的眸子時,才猛然緩過勁來,當即撇開了視線,擡着下巴嗤了一聲。
“鬼才稀罕進宮!”
皇甫長安鳳眼微彎,並不氣惱李青馳對自己的不敬,這傢伙跟別的不一樣,打小就在戰場上歷練,見慣了熱血染衫的拼殺和馬革裹屍的荒涼,在軍營之中只遵循強者爲尊的生存法則,對朝堂上那些舞權弄術的做派素來不屑,也並不認可。
要馴服這般桀驁的人才,就需要非常的手段!
盈盈一笑,皇甫長安湊前兩步,踮起腳尖攀上李青馳的肩頭,在他耳邊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聽說……你的夢中情人雪嬛姑娘,正準備選一個良辰吉日,比武招親?”
話音未落,李青馳便立刻殺來一記眼刀,虎目之中閃爍着熊熊烈火,英俊的面龐上,那簇瑰麗的圖騰顯得愈發鮮明,彰顯出一股懾人的氣息。
“你想怎麼樣?!”
“呵……”皇甫長安言笑晏晏,一臉無害,“別這麼緊張嘛!本宮對女人可沒興趣,雖然旭日老將軍有意將雪嬛姐姐送入皇宮給本宮做太子妃,不過本宮還不至於橫刀奪愛,即便委婉地回絕了老將軍的好意。本宮現在,是擔心你啊!”
李青馳跟着皇甫長安有一段時日了,深知她所說的話,十句之中有九句是在放屁,只有最後那一句,纔是真正的目的!
“擔心我什麼?”
拿扇子捅了捅李青馳的胸口,皇甫長安笑得奸詐:“擔心你的武功啊!你服了本宮的止息丸,被封掉了不止三成的功力,想要打贏擂臺,嘖……想想都很懸吶……”
李青馳皺眉,非常看不慣她這種又賣關子又裝腔作勢的調子,不快地打斷她。
“扯這麼多,你不就是想逼我給你賣命嗎?你直說便是,想要我做什麼?”
皇甫長安唰的打開摺扇,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擺出一個極其風騷的姿勢,繼而妖惑萬狀地朝李青馳投去曖昧的一瞥。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給本宮暖牀啊!”
就在白蘇緊張兮兮地準備拔劍時,卻不見李青馳再像以往那般衝動,而僅僅只是立在原地捏了捏拳頭,居高而下地睥睨皇甫長安,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才剋制住了內心的殺氣,就連語氣都有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壯之感,聽起來特別的咬牙切齒——
“好!我答應你!”
沒想到李青馳竟然會答應,皇甫長安也是一陣意外:“你可要想好了,不是暖一天的牀,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什麼的,本宮纔會玩膩啊!”
李青馳目光如炬,破釜而沉舟!
“只要你把解藥給我,別說是給你暖十天的牀,就算是暖一年,老子也奉陪到底!”
矮油,暖牀而已,不要說得跟打戰一樣嘛!
皇甫長安提了提眉梢,不禁有些好奇:“看你也不像是情聖啊,有必要爲了一個女人‘犧牲’到如此境地嗎?”
“不用你管!”
“你就有那麼喜歡她?”
“哼……!”
“長得比本宮好看?”
“爺沒見過,不過能排上風月美人榜上的女子,不僅姿容絕佳氣質傾城,更是才華橫溢七竅玲瓏,豈是草包花瓶可以相比的?”
噗——!居然沒見過?!沒見過就一副愛得要死要活的樣子?!把對方當成女神一樣維護,不容任何人的褻瀆,甚至連提到名字都要跳腳!……艹尼瑪!李青馳泥垢了!你也是朵華麗麗的大奇葩,老子跟你木有共同語言!
而且竟然還罵她是草包花瓶!得,本來還想好心放丫一馬的,既然丫這麼不識好歹,她也就沒必要浪費良心了。
“對對對,你家雪嬛是天仙,本宮是花瓶!不過很可惜,爲了你家的天仙,你只能乖乖地躺在本宮身下任憑本宮玩弄。快去,脫光了衣服在牀上趴好,最好能先洗個澡,對了,姿勢要撩人一點,嫵媚一點,嬌嬈一點……”
李青馳冷冷一笑:“誰說爺答應給你玩弄了?大白天的你站着也能做夢啊?!”
皇甫長安面色一暗,有種蛋蛋的坑爹的趕腳……
“剛纔你不說了你答應給本宮暖牀一年?!”
“暖牀是暖牀,玩弄是玩弄,有何干系?”
“這……當然有關係!難道你都不知道‘暖牀’的意思就是——‘給爺操’嗎?!”
“叮!”的一聲,李青馳抽出腰間的彎刀,目光像劍一樣鋒利冰冷,剎那間似乎連方圓百米的空氣都凍結了:“現在知道了!”
果然……這纔是正常的反應!
皇甫長安小心肝兒一顫,被他的氣勢震懾了兩秒,有那麼一瞬間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仿若千軍萬馬從天而降,雷鼓震天,殺聲傳千里……好可怕!
“等等等等……”豎起扇子擋在面前,皇甫長安趕緊叫停了他,“別衝動!剛纔本宮只不過是跟你開玩笑,像你這種身板又硬皮膚又糙的傢伙,本宮纔不稀罕呢!”
不屑地切了一聲,李青馳手握彎刀,在刀鞘上輕輕地磨來磨去……
“廢話少說,有P快放!”
調戲帥哥也是個技術活,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調戲不到家,再繼續下去就不好玩了,皇甫長安只能暫時放棄,收了摺扇轉過身:“這裡說話不方便,你隨本宮來。”
“唰”的將彎刀插回刀鞘,李青馳收斂神色,劍眉凜然,縱然年紀尚輕,然而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濃厚的軍人氣息,不容任何人的輕視與挑釁。
說起來,膽敢這樣輕薄他的人,除了皇甫長安,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兩人回到屋子裡,關上門,白蘇藏在暗處幫忙把風,同時還要時刻關注着屋裡頭的情況,以防太子爺突然之間腦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激怒了李青馳,拿一份工資幹幾個人的活,她覺得她遲早都要過勞死……
李青馳隨同皇甫長安進了寢屋,便見她徑自走向裡間的牀榻,不由得臉色一暗,頓住了腳步。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皇甫長安身形一滯,一下子還沒明白他的意思,無辜的回過頭:“本宮怎麼了?”
李青馳擡手橫向殿內那張大得離譜的華麗牀榻,神色之間充滿了戒備。
皇甫長安頓悟,卻是比竇娥還冤,死丫真心經不起玩笑,才調戲了幾次,竟然就開始質疑起了她的人品,也不想想她的眼光有多高!在前世,除了教父大人,她的眼裡幾乎容不下第二個人,就連幽影那種擁有着男模身材,影帝臉龐的超級大帥哥都不能讓她動心,李青馳這個毛還沒長全的臭小子怎麼可能吸引得了她?
“怕什麼?本宮又打不過你。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會懷孕!就算真的失身於本宮,也不會損失什麼嘛……”
一邊說着,皇甫長安走到牀邊,掀開褥子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扇小石門,趁着李青馳轉身走人之前對他打了個響指。
“別磨蹭,快過來。”
見那牀底下有個密道,皇甫長安唸叨着就跳了下去,李青馳撇了撇嘴角,雖然還是十分的不樂意,但到底還是跟着跳下了密室。
整間密室並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面擺着的東西更是琳琅滿目五花八門,一邊的架子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另一邊,則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四個角落裡擺着南瓜般大小的夜明珠,將密室照得亮如白晝,真奢侈!
皇甫長安走到一個架子邊,叮叮噹噹的不知道在擺弄些什麼,李青馳左右轉了一圈,只見角落裡的一張小桌子上擺着一個陶罐,裡面有綠色的東西在一閃一閃地發光,李青馳正有些好奇,伸手要去掀開上面蓋着的紗布,便聽皇甫長安急急喊了一聲。
“臥槽!別碰那個!”
話音未落,李青馳只覺得指尖一陣刺痛,緊接着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飄乎乎地栽倒在了地上。
皇甫長安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跑了過去,一邊把他拽起來拖到牀上,一邊罵罵咧咧着給他餵了解藥,然而那毒蟲的藥性極爲霸道,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李青馳的身體的滾燙了起來,意識迷迷糊糊之間,輾轉反側,自顧自擡手去扯領口……
“蠢貨,一點禮節都不懂,跑到別人家裡,東西能亂碰嗎?活該自作自受……”
那毒蟲是新抓來的,雖然書籍上把毒性記載得很清楚,但是解藥還沒有完全研究出來,皇甫長安剛剛喂的那顆解藥還是半成品,以毒攻毒之用,但最終會發展到什麼樣的境況,就連她自己都沒有試驗過,所以只能靜觀其變。
抱胸站在牀邊,皇甫長安冷眼看着李青馳囔囔囈語着,一件,又一件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還有……褲子,無語得擡頭看天花板。
神啊!這下要怎麼辦?!要是李青馳醒過來看到他自己光裸着身體躺在牀上,肯定會咬定是她乾的好嗎?!
天知道她有多純潔有多善良有多無辜!
不得已,咬了咬牙,皇甫長安只能捨身取義,趕在李青馳清醒之前,抓起被他扔了一地的衣服褲子,湊過去幫他穿起來!
然而那丫的身子燙人得很,彷彿連血液都在沸騰,皇甫長安探了探他的額頭,險些沒烤熟。
“好燙!”
再這麼燒下去,李青馳就算沒燒死也得燒腦殘!
皇甫長安蹙着眉頭想了想,暫時不敢給他亂吃藥,只能採用物理降溫的方法,打開密室的一扇門,咬着銀牙把李青馳背到了冰室裡,這下李青馳舒坦了,她卻是冷得發抖好嗎!
裹着被子在邊上觀察了一陣,見那個扭來扭去的裸男稍稍安靜了一些,皇甫長安才走過去抓起衣服繼續給他套上,免得又像一開始那樣……她穿一件!他脫一件!
要不是看他閉着眼睛意識不清,就整一個暴露癖狂人!
沒有攝像機神馬的真是太遺憾了!要是把剛纔那個畫面給拍攝下來,給李青馳自己看看,小樣兒,丫一輩子都別想再在她面前擡起頭來!還跟她拽,拽個草泥馬!
不過,話又說回來,死丫的身材真是不錯,小麥色的肌膚看起來非常的健康有光澤!
腰腹間的肌肉健碩,結實,沒有一絲贅肉,雖然摸起來沒有二皇兄那般細膩光滑,但卻有着軍人特有的密實感,因爲常年穿着戰甲的緣故,顯得有些粗糙,再加上炙熱的體溫,給人以十分真切的觸感,像是有一簇小火苗,從指尖處緩緩燃燒了起來。
“咳……”
聽到李青馳咳了一聲,皇甫長安驟然回神。
臥槽她錯了!犯了職業病,摸着摸着就摸上癮了,甚至還拿雙手把李青馳從頭到腳都丈量了一遍,以評判丫的身體素質,適不適合培養成一名精英殺手……就差,沒把他的鳥兒一塊給量了……嚶嚶嚶,好害臊!
因爲李青馳的不配合,皇甫長安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他的褲子拉上,死死地勒緊了褲腰帶!哼,都說了姐是很有節操的,不許誣衊她!
上身的衣服比較難穿,皇甫長安扯不動他,只能架起他的身子靠在牆壁上,老媽子伺候智障兒似的,給他套上穿在裡頭的褻衣……
不料革命還未成功,李青馳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在皇甫長安被嚇得手抖的時候,重重地將她撲倒在了地上!
“靠!”
皇甫長安只覺得肩頭一麻,有種骨頭都要被撞碎的感覺。
尼瑪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可以拿來用作天然緩衝帶的五花大肥膘了好嗎?!別說摔一跤,就是在石塊上坐久了都能硌得屁股疼,你爺爺的能不能安分一點?!
使勁地推了一把李青馳的胸口,皇甫長安本來個子就不高,細胳膊細腿的,沒有多大的力氣,眼下又在冰窖裡凍得瑟瑟發抖,不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推不動壓在她身上的那座大山!
深吸一口氣,皇甫長安猛的一使力,將李青馳一百八十度“啪”的翻轉了過來,才終於翻身做了主人,累得氣喘吁吁好一會兒都緩不過勁兒來。
不巧。很不巧。
就在皇甫長安坐在某人身上休息的時候……某人幽幽地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視線甫一聚焦,李青馳就看到皇甫長安衣衫不整地坐在自己的身上,兩隻手還好死不死的撐在自己裸露的胸口上!
霎時間,李青馳氣得渾身輕顫,從齒縫間蹦出四個殺氣極重的字節,仿若來自十八層地獄的索命閻羅——
“皇!甫!長!安!”
“——到!”
皇甫長安應聲坐直身體,在李青馳揮拳砸過來的前一秒飛快的翻身滾到了一邊,苦不堪言,不哭站擼……操,她能說髒話嗎?!
經過方纔那麼一燒,李青馳的精力早已被耗得虛脫,惱羞成怒之下卻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靠在牆壁,瞪着一雙殺氣凜然的眼睛盯着皇甫長安。
“你好卑鄙!”
“嗯,”皇甫長安自知無法洗白,只能攤手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本宮卑鄙。”
“你真無恥!”
“嗯……本宮無恥。”
“你他媽下流!”
“嗯……本宮下流。”
“你——”
“是你自己脫的,不關本宮的事……”
“……”李青馳一滯,繼而目眥欲裂,“你胡說!老子脫自己的衣服幹什麼?!要不是你把老子騙到這個鬼地方,老子也不會暈倒!沒想到你這麼卑鄙無恥下流陰險!還想趁機佔老子便宜!你等着,除非你現在就把老子殺了,否則……你別想活着從這裡出去!”
拍拍手,皇甫長安從地上爬了起來,扭了扭小蠻腰不屑地哼了一聲,轉過身作勢就要走人。
“本宮現在就活着走出去了怎麼着?幹嘛啊!有種你起來殺了本宮啊?!”
本以爲李青馳中了毒身子虛弱起不了身,沒想到她低估了他的憤怒和殺她的決心!還沒等皇甫長安走出幾步,後背就洶涌而來一陣陰風,裹挾着強烈的殺意,“嘶”的一聲刀刃劃過牆壁,削鐵如泥的利器以駭然的氣勢閃電般劈了過來!
皇甫長安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迅速躲開,卻還是被割破了袖子傷了手臂,面前不到十步的地方,那柄綴滿了珠寶的彎刀深深地沒入牆壁之中,足以見得李青馳下手有多狠辣!
我艹你大爺!皇甫長安當場就火了!
開門啊李青馳!你他媽有本事脫衣服沒本事承認啊!
捂着手臂上的傷口,皇甫長安怒極反笑,回過頭“呵呵”了兩聲:“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難得當一回好人竟然是這樣的下場,李青馳你他媽是睜眼瞎嗎?!本宮敢作敢當,倘若真要把你弄上牀,本宮有一百種方法,何必要跑到這冷颼颼的冰窖裡來受罪?是你自己亂碰東西被毒蟲咬傷,渾身發熱脫光了衣服,別想賴到本宮身上……”
聽她這麼一說,李青馳才驀地覺得冷,身上的熱毒退得很快,又沒穿多少衣服,寒氣從四面八方竄入體內,凍得他生生打了個寒顫。
轉眼見到不遠處安置着的冰塊,在燭光的照射下正在散發着幽幽的白氣,李青馳頓時冷靜了下來,臉色又暗了幾分。
“你……說的,都是真的?”
皇甫長安撇了撇嘴角,不免覺得委屈。
“你的腦袋被熊撓了嗎?智商這麼拙計!本宮有必要騙你嗎?就憑你現在的能耐,本宮就算上了你,你又能奈我何?”
李青馳擰着眉,看着皇甫長安的目光依然十分戒備:“什麼……智商,什麼拙計?”
“就是說你蠢唄!不會自己動腦子想一想啊?!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佔你便宜似的,真以爲自己是人賤人愛花賤花開的香餑餑啊?切!少自戀了!”
翻了個華麗麗的大白眼,也不管李青馳是個什麼反應,皇甫長安徑自就從暗門走了出去。
李青馳頹在原地愣了良久,不太能接受剛剛那個架勢……皇甫長安是在幫自己而不是在染指自己……的現實……難道衣服真的是他自己脫的?!不對!就算是他自己脫了衣服,她也沒理由坐在他身上啊!而且……而且還在他的胸口亂摸!
哼!一定是她在給他穿衣服的時候趁機揩油!
對,一定是這樣!虧她還說得那樣清高!真不要臉!
當李青馳搖搖晃晃地抱着被子從冰窖滾回到密室的時候,臉色依舊是一派鐵青,看着皇甫長安的目光仍舊充滿着敵意,尤其是當他在冰窖裡凍得半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差點以爲自己要死在裡頭……那個時候,他對皇甫長安的怨恨簡直達到了頂點!
然而,在他費盡力氣拖着快要僵掉的身子連走帶爬地返回密室,卻看到那個混蛋正翹着二郎腿躺在牀上優哉遊哉地嗑着瓜子的那一瞬,李青馳才陡然意識到,自己對她……恨得還不夠深!
“呵,還挺能耐的嘛,居然活着出來了,本宮還以爲你死在裡頭了呢,看來是小瞧你了……”擡眸對上李青馳冷得令人打顫的視線,皇甫長安卻是提眉淺笑,極大地滿足了報復的快感。
李青馳只覺得一口怨氣憋在胸口,側開視線沒再搭理她。
快要氣爆了!
要不是現在沒有力氣,他一定衝過去掐死她!大不了同歸於盡!
瞅着李青馳幽怨的模樣欣賞了好一陣,皇甫長安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手站起來,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熱茶,遞到了他面前:“來,喝杯熱水暖和一下。”
“哼!”李青馳非常傲嬌地側過了頭。
皇甫長安一把抓起他凍得僵硬的手,將杯子塞了進去,口吻難得的溫和:“別鬧了蠢貨,何必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你劃傷了本宮的手臂,本宮只罰你在冰窖裡呆上半個時辰,已經很仁慈了好嗎?”
李青馳卻是不買賬,一把揮開了她的手,連帶着打翻了茶杯。
“滾!”
“嘖……”
皇甫長安爲難的皺了皺眉頭,死丫怎麼這麼倔?明明都不是她的錯!剛纔她是真的生氣了纔沒把他帶出來!再說了,那個時候他的殺氣那麼重,她哪敢碰他啊!
不過,這傢伙大概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恨她也是應該……哎,真是作孽啊作孽!
蹲下身,搖了搖李青馳的手臂,皇甫長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
“喂,別生氣了……”
“……”發散冷氣中。
“好嘛!本宮承認,剛纔做得是過分了一些,大不了以後都不捉弄你就是了……”
“……”繼續發散冷氣。
“給點面子啊兄弟!吱一聲也行啊!本宮還從沒對誰這麼低聲下氣過!”
“……”老子懶得鳥你。
“再不然……吶,你不是喜歡那個什麼破雲雪嬛嘛,要不本宮就去跟父皇求求情,讓父皇給你們賜婚?!”
“……”不鳥你就是不鳥你,說什麼都不鳥你!
“哇——不是吧!連女人都不要了!到底是有多生氣……?!”
坦白來說,皇甫長安從來都沒有哄過人,尼瑪這是“初哄”啊!連初哄都給你了還要怎麼樣啊,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啊!讓她以後在道上還怎麼混啊!
傷腦筋地站起身,皇甫長安無力地瞅了眼那個縮在角落裡微微發抖的少年,單薄的身子因爲寒冷而蜷縮在一起,卻是倔強地緊抿着雙脣,捍衛着那顆驕傲而敏感的自尊心,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跟第一次在大街上見到他時那種鮮衣怒馬的形象,完全是天壤之別啊有沒有!
能把一個如此狂傲自負的男人折騰成眼前這個樣子,皇甫長安都忍不住有些佩服自己的荼毒能力了……果然她比較適合當殺手,要是去當老師什麼的,估計學校都要倒閉了!
扭頭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正當皇甫長安一籌莫展無計可施的時候,瞧見了方纔拿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放回去的那個盒子。
喲西,有了!
皇甫長安挑了挑眉梢,走過去拿過那個盒子,繼而將一個半人高的銅鼎挪到了空曠的地方,隨即抓起一個鏤空的鐵球,走到李青馳面前甩手拋了拋。
“喂,本宮表演個戲法給你看怎麼樣?”
李青馳……當然是不理她的!
皇甫長安卻是當他答應了,自顧自鬧得歡騰:“喏,這個是鐵球,很硬的,不信你捏捏……好吧,本宮給你捏捏。唔,捏不動,不會變形!你看,本宮就是踩了幾腳,也沒有凹進去!對吧,是很硬吧!呵呵……現在,本宮把這一顆小丸子放進裡面,然後拿火摺子點着……當然不是現在就點着,那樣太危險了……”
說着,皇甫長安走到了銅鼎邊,將鐵球放了進去。
一開始,李青馳繼續橫着頭沒有理她,默了一陣沒聽皇甫長安再吭聲,便實在忍不住,轉過頭瞟了一眼。
視線纔將將投過去,便只見皇甫長安笑盈盈的望着自己……李青馳心中一惱,即刻就回過了頭……再也不要理她了!皇甫長安這個大騙子!
皇甫長安陰謀得逞,奸笑了兩聲,這才着手開始幹正事。
“好了,見證奇蹟的時刻開始了……青馳,快看,不看會後悔的喲!”
第一次聽到皇甫長安叫自己的名字,李青馳心頭微動,怎麼都覺得彆扭,卻是下意識擡眸看了過去。
就在他回頭的瞬間,只見銅鼎裡“轟”的一聲巨響,爆出強烈的白光,閃得人的眼睛無法承受,有種難以言述的,震撼人心的灼熱感!
李青馳沒有什麼準備,登時就被嚇了一跳,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異!
就是那短暫的一瞥,不用皇甫長安多說,李青馳也能感受到方纔在銅鼎裡爆炸的那個東西,有着令人震撼的破壞力!
皇甫長安拿着鉗子,湊到銅鼎裡來回撥了一下,繼而夾出被炸成了幾塊碎片的鏤空鐵球,伸到李青馳面前轉了轉,臉上慢慢都是興奮,還有幾分炫耀,甚至約莫可見一絲絲的討好:“你看你看!鐵球被炸燬了!這玩意兒很厲害有沒有?!”
李青馳愣怔了片刻,驚異於方纔爆破那一瞬的巨大力量,終於不再鬧彆扭,疑惑地開了口。
“那是什麼東西?”
皇甫長安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
“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火藥!”
從沒聽過這個名稱,李青馳不由得跟着囔囔了一遍。
“火藥?”
“對!”皇甫長安將裝着火藥的盒子塞到李青馳的手裡,目光璨如流星,“本宮這次找你來,就是爲了這個!”